第6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黑牛走后,毛湘云从帷幕之后走了出来,黑牛做了这样的事儿难免让毛湘云十分难受,对于黑牛最后的态度毛湘云更是心寒无奈,她对太爷爷说道:“看来就是把心挖出来也捂不热心凉之人,老爷,如果他在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该怎么惩治便如何惩治吧。”
太爷爷安慰毛湘云道:“人心隔肚皮,湘云你也无需自责,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有些话太爷爷没有办法对毛湘云说,他固然有顾及夫人面子不便惩戒黑牛,但是更多的其实是不敢,至于不敢的原因,其更加的复杂。
——他不了解黑牛的底细,黑牛的厌胜法子哪里习来的?是真的走江湖的老木匠都会三招两式,还是其另有隐情?万一黑牛会的更多,而鲁班教的一百零法,算计人来一套接一套让人防不胜防,真的得罪了黑牛,如今又没有毛师傅保驾护航,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早年跟玄门的斗法,属实是让太爷爷对玄门之乱七糟的手段打心眼儿里畏惧。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黑牛的鲁班术是其他的堂口传授的,那问题就更为糟糕了,毛师傅没有收入门的弟子,其他的堂口却把他收入门传授他鲁班法术,会不会是别有用心?
别忘了,鲁班教的龙头棍,还有德信堂的传承,现在都在太爷爷的手上,这些东西对于其他的鲁班教众来说,可是有着致命诱惑,且不说龙头棍,单说那本严三会传下来的《机要集》,那可是让风满楼乃至雷家都觊觎的存在啊!
太爷爷没有入鲁班教,没有归玄门,却手里拿着至宝,这至宝对于太爷爷来说没有任何用,反而是极为烫手的山芋,但是太爷爷还不能把这东西丢了,毕竟这是毛师傅的临终所托。
人越年纪大想问题便越全面,想的越多胆子越小。谁能想到在黑牛的处置上太爷爷想的如此深远?但是身为郭家的一家之主,太爷爷想不谨慎都不行,这些话太爷爷还不能对其他人说,只能深埋在心底。
至于说黑牛接下来会不会还会报复自己,太爷爷打定主意不在与他往来了便是,不让木匠进门,他便无法施展木工厌法,毛师傅说过,厌胜之法多是在人不备的时候暗施展,说白了属于是小人之举上不得台面,主家若是有心防备便可防患于未然,更是嘱托毛湘云等人不可轻易的出门算命掐字之类的,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算计了。
至于郭登科这边,太爷爷按照黑牛给的法子,找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在郭登科的床下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又拔了三根鸡尾巴上的毛在床底下烧了干净,郭登科身上那难以启齿的毛病便不治自愈了,经了此事,本来不信鬼神之说的郭登科忽然觉得这东西极其神秘,且不说玄门的其他神技,单说这鲁班厌胜之法,为何在床下放这两个木人,其一个木人身体有损,就能影响到自己那方面的功能?
虽然表面上的道理是那个木人代表自己,它有缺自己便有损,可是为何木人能代表自己呢?木人和自己之间又是通过什么力量建立的联系呢?
玄门之法,本身便是玄而又玄,道可道非常道又不能道的,郭登科非要用科学用理论的知识却要一个解释,太爷爷自然也没法办法给他一个准确的回答,而郭登科却从小都是一个爱琢磨的人,有了问题不解决掉他心里如同是万蚁钻心一般难受。
之前太爷爷跟他讲述过的跟毛师傅一起发生过的奇异事件郭登科并无太大兴致,甚至每年都给龙头棍磕头敬茶叫干爹的举动让他十分的反感排斥,现在来了兴致之后,反而是缠着太爷爷要太爷爷讲给他听。
太爷爷越讲郭登科知道的越多,他对此就越是着迷,到最后郭登科给太爷爷说道:“爹,想要搞明白这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必须先彻底的认知这东西,我姥爷不是留给你了鲁班教的法子?不如我学学?”
太爷爷一听郭登科冒出这样的想法,汗毛都吓的竖起来了,当年他都吓的不敢入教,当爹的岂会允许郭登科学这个?他立马呵斥道:“胡闹!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入教便要五弊三缺,贫夭孤三者选一,要么一生受穷,要么短命早死,要么孤独终老,三个你选哪个?好生生的日子不过,非得折磨自己才行?”
郭登科道:“我就学一下,并不用来害人,还能受诅咒不成?”
太爷爷厉声道:“鲁班经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此书者,用了断子绝孙,不用亦断子绝孙,这鲁班法被天下人视为千古第一邪法,你赶紧断了你的心思,以后再敢提这个事儿,我打断你的腿!”
郭登科虽然嘴上说不提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反而是知道这是千古第一邪法的之后兴趣更大了,太爷爷此刻是追悔莫及,早知道如此他断然不会给郭登科讲这么多鲁班教的故事,可是谁又能想到年纪轻轻的潮流少年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当爹的没有人愿意自己孩子学这个,这是肯定的,太爷爷因此忧心忡忡,晚上的时候毛湘云看出了太爷爷的异样询问他有什么心事,太爷爷苦笑道:“你的宝贝儿子郭登科想要学鲁班法!”
毛湘云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道:“你把爹的东西藏好别让他找到不就是了,这天下木匠虽多,真正入教学鲁班法的现在可谓是少之又少,他也找不到师父教他,咱们再小心提防点,多半没事儿。”
“你还不了解你这个命犯太白的儿子?打小到大,他想要琢磨的东西哪个不是钻研透了?而且咱们家跟鲁班教的渊源太深了,这东西我是真怕防不住。”太爷爷道。
此刻还得回到最上面的问题,太爷爷因为藏着鲁班教重宝的原因,总是担心鲁班教的人害他图谋他的东西,郭登科又恰好有了这样的想法,难免会被别人钻了空子利用,最重要的是,因为郭登科拜龙头棍为干爹的事儿,太爷爷总是觉得冥冥之郭登科要跟鲁班教扯上瓜葛,这都是因果命数。
“他跟自己老婆的关系也缓和的差不多了,经了上次的挫折,这孩子也沉稳了许多,现在对这个东西感兴趣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个办法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他不是想要搞实业做生意嘛,让他出去折腾吧,力气用完了,兴许就没有精力想鲁班教的事儿了。”太爷爷道。
为了转移郭登科的注意力,太爷爷第二天去请出了几个自己用的顺手的掌柜的,又支了一笔钱给郭登科让他出去继续创业做生意,自然免不了千叮咛万嘱咐郭登科要脚踏实地,目光长远的同时也不能忘记瞻前顾后,生意场上其实跟做人一样,若无远虑则必有近忧。
看着郭登科拿到创业款时候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太爷爷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郭登科这个小兔崽子算计了,他上次雄心勃勃的要闯荡一番事业,却惨败而归自觉不好意思,所以自己学鲁班法,就是为了让太爷爷自己主动拿钱给自己让自己出去创业!
太爷爷对此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作为父亲,看到儿子既要脸面,又懂得动脑子,心里多半也是高兴,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郭登科能够吃一堑长一智,真的能够有所作为。
或许这就是父母的心态,既期望孩子可以在自己眼前平平安安,又希望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这一次郭登科出去创业,太爷爷虽然没有出面,却是暗的出力,不仅邀请了之前自己用的顺手的掌柜的帮忙把关,更是暗的找了自己以前的至交朋友暗提点帮忙,可谓是刷了自己在原生意场上最后的一分面子,有了太爷爷明里暗里的照顾,加上郭登科的确是吸取之前的教训,没有一下子把步子迈的很大,稳扎稳打之下,郭登科这一次的创业出奇的顺利。
当时局势虽乱,然而百废待兴却也是一个好时机,郭登科有脑子有能力,很快的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成为了商场上的后起之秀。
郭登科心里对一件事非常的愧疚,那便是上次跟好友齐思远一起创业,因为自己鲁莽的决断导致生意惨败,自己老爹有点家底让自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上次的失败却让整个齐家都败落了,身为原四大才子之首的齐思远更是因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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