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br>配合joymo坤木的《明天可以见到你吗？》，阅读效果更佳。
陆：过来，给老攻唱支曲儿~（装大爷）
鹿：大陆，咬这个登徒子！
why每天这么忙？？？
淅淅沥沥的春雨，不情不愿地开学。
和陆时生的友谊小船即将倾覆，鹿时深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希望开学之后能面对面说上话，缓解矛盾。
但实际情况是，开学快一周了，他连陆时生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万幸周五有学生会的动员会，陆时生在讲台上说话，眉头微蹙，表情冷酷，从头到尾连个余光都没有扫过来。
就好像，鹿时深是个陌生人。
就这么又晾了一个多礼拜，除了例会，两人几乎不见面。即便是例会，陆时生也不直接和他对话。
鹿时深不想就这么消耗了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他做了好久心理准备，挑了个难得风和日丽的午休，从南一楼跑到北三楼，打了一路腹稿，想诚恳求和。
赶到高二（一）班门口时，正碰上陆时生搂着刘嘉誉往教室门口走。他刚要打招呼，却见陆时生原地调头，又回了座位。
几分钟后，刘嘉誉一人从教室出来了。鹿时深虽然失落，还是拦截了刘嘉誉：“甲鱼学长！”
“好鹿不挡道，学长要去解决一下个人需求。”刘嘉誉找了个借口要打发小孩儿。
这是刚才陆神交待给他的任务。他能隐约感觉到小孩儿和陆神之间有点奇怪，但他当然坚定不移地站在陆神这一边。
鹿时深殷勤道：“我跟你一起！”
刘嘉誉没料到小孩儿这么牛皮糖，女生们才相约上厕所，两个男生一块儿去算是怎么回事：“你要干嘛？”
鹿时深也不管丢人不丢人了，黏着刘嘉誉往洗手走：“我不干嘛……就是，陆神有没有告诉你，我和他吵架了？”
“吵架？”刘嘉誉更一头雾水了，赶紧一转身躲进了洗手间。
鹿时深本想跟进去，可里面还有别人，他又没生理需求，跟进去只是为了说句话，未免有点变/态。
刘嘉誉趁机一通冷静分析。
他知道陆时生为情所困，但他为什么要躲着鹿时深呢？小孩儿提到和陆神吵架，莫非小孩儿也牵扯其中？难不成小孩儿和陆神喜欢上了同一位“伊人”？
刘嘉誉出门，发现小孩儿还眼巴巴等着，深觉头疼。
所幸上课铃及时响起，刘嘉誉快步逃回教室：“鹿时深，我劝你最近低调一点，别在他眼前乱晃，免得他揍你。”
“你能不能转告他……”鹿时深不死心。
“不能！陆神懒得理你，就是嫌你烦，你别没事找事！他生气什么后果，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刘嘉誉威胁道。
……
开学一个月，鹿时深放弃了让陆时生再和他说话的妄想，打算用实际行动在陆神面前挣回一点儿好感。
鹿时深借着寒假提前补课的红利，学习上渐渐游刃有余，有了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学生会工作。
下半学期学校活动丰富，尤其是红五月的一系列比赛，学生会都要协助组织，正好给他创造了机会。
十佳歌手比赛是红五月里最受期待的一项，陆时生自然格外重视比赛筹备。
鹿时深积极出力，费心投入，可陆时生似乎不为所动。直到比赛正式启动，他也没等来陆时生的一句认可。
倒是沈正儒，一改此前干活儿推三阻四的习惯，格外尽心尽力，甚至在例会上几次被陆时生点名表扬。
小道消息称，十佳歌手筹备的工作表现，是学生会换届竞选的重要参考指标。沈正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总之，鹿时深觉得自己在被陆神讨厌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他的闷闷不乐太明显，以至于陈乔佳都看出来了。
“小鹿，你怎么最近有点儿忧郁啊？”陈乔佳关心，“学生会工作太累了吗？”
鹿时深闷闷问：“佳佳姐，如果你惹最好的朋友生气了，他都不愿意跟你说话了，你会怎么办？”
知心姐姐陈乔佳来了兴趣：“为什么生气？你做错什么了么？”
“也不是……就是，价值观不太一致。”鹿时深斟酌道。
其实，这次争吵归根结底一件关于应不应该助人为乐的小事，他也不知为什么陆时生气了这么久。
“那好办。你买个特别贵重的、她喜欢的礼物送她。”陈乔佳经验老道，“礼物贵重体现诚意，送喜欢的东西体现你在意她。”
鹿时深仔细一想，眼睛忽然亮了。对啊，这么基本的方法，他怎么没想着试一试呢！
但转念一想，林月升管得严，他的“零花钱”都在学校饭卡里，总不能送人家一个月鸡排饭吧？哪来的钱给陆时生买礼物呢？
而后，他瞥到了自己亲手设计的十佳歌手比赛传单，有了灵感——十佳歌手冠军奖金2000元。
……
为了礼物，与世无争的小透明鹿时深报名了十佳歌手比赛。但这事他谁也没告诉，怕成绩不好被笑话。
鹿时深从小学钢琴，在林月升严格督促下，初中就考下了业余十级。
所以，他唱歌不跑调，加上没到变声期，嗓音还留着少年的清澈，而且能唱上别人唱不上的高音。
于是，没什么意外，鹿时深凭实力顺利通过了海选和晋级赛。
四月中旬，复赛名单公布。鹿时深正趴着打盹儿，被陈乔佳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小鹿，你自己偷偷参加十佳歌手，也不跟我说一声！”
鹿时深迷糊抬头，心道，跟你说了也没用，前两轮比赛也不向观众开放。
“没发现你还有这才艺啊！咱们班就你和宋青哲进了复赛！”陈乔佳激动得仿佛是她自己进了复赛。
鹿时深心里自然得意，但他更想知道，陆时生有没有看见复赛名单，有没有惊讶于自己的实力。
不过，鹿时深没能得意多久就被复赛赛制坑苦了。
进入复赛的40人在赛前要先进行人气比拼。全校同学都可以参与投票，且为了防止刷票，每人限投两票，且两张票不能投给同一人。
选手根据人气投票结果排名，名次越高，越可以优先挑出场顺序和自己擅长的曲目类型。而可供挑选的类型包括怀旧老歌、流行音乐、红色经典和童年回忆四种。
选手们各出奇招。有人做了小海报搞路演，有人动用了社团人脉，有人直接挨个班级做推销，甚至有人用零食换选票。
宋青哲积极参加了不少社团，这会儿就占了优势，加上亲姐姐又在学生会做部长，人气自然不在话下。
鹿时深算是吃到了独来独往的苦头，人气投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拉票。反而是陈乔佳比他更热情地张罗。
但陈乔佳再努力也拯救不了他的惨淡人气，最后他干脆放弃拉票。反正最坏结果，无非是他得选儿歌，还要被排在尴尬的出场位次。
陈乔佳问他为什么不找陆神帮忙，鹿时深只能回之以苦笑。
人气投票结果公布，鹿时深排在最后一名，只有48票。
高一（三）班一共有54个人，鹿时深只有48票。可见，哪怕是同班同学，也有人没把票投给鹿时深。
鹿时深看着惨淡排名，觉得奖金无望。复赛如期而至，而且开放给全校同学观看。
赛前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陆时生发了短信：“学长，我第38个上场，你会来看比赛吗？”
果然，陆时生没有回复。
………
鹿时深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选了那首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红鼻子鲁道夫》。
登场前，他躲在幕布后扫视观众席，没找到陆时生的身影。前奏响起，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舞台灯光里。
“哈哈哈哈哈……”鹿时深的出场果然引起了全场的哄笑。
为了舞台效果，他戴上了陆时生送给他的鹿角帽子和那只陆时生挑的搞笑的红鼻子。他无心关注场下笑声，大方开唱。
清澈嗓音唱出了对幼稚时光的怀念，唱出了美好的温暖的出糗的青葱的童年。地道发音和音乐恰当糅合，相得益彰。
间奏时，他走到了舞台中央，在背景音乐里紧张开口：“这首歌送给每一只鲁道夫，我相信和大家不一样不是错误。总有一天，它会像鲁道夫的红鼻子，成为别人羡慕你的原因。”
第二段歌词，鹿时深改用中文演唱。他戴着红鼻子，顶着傻乎乎的鹿角帽，眼睛里却有坚定自信的光芒。
他越唱越自信，红鼻子是陆时生投给他的橄榄枝，也是陆神给他的勇气，最后也成了他的自信。
歌曲进入尾声，他不再唱词，反而念白道：“这首歌，是一个好朋友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所以我希望借这个舞台对他表达感谢。”
“我想了想，有一句诗非常合适，在这里送给他。不是逢人苦誉君，亦侠亦狂亦温文。”
鹿时深一鞠躬，红鼻子没卡住，掉在了地上。他一愣，赶紧伸手去捡，却意外地制造了喜剧效果，赢得了一波欢笑。
一曲终了，欢笑和掌声一起雷动。
结果公布，红鼻子的鹿时深成功在各项条件都极困难的情况下，卡在第十名晋级决赛。
比赛结束，他刚走出音乐厅大门就被陈乔佳拦住了。
“小鹿，你今天表演也太棒了！台上和台下完全是两个人啊！”陈乔佳由衷赞叹。
也不知道是哪个被淘汰选手，经过时酸溜溜了一句：“在舞台上装可爱，娘娘腔！”
可鹿时深不在意赞美和嫉妒，他只想知道陆时生有没有看到表演，有没有听到他的感谢。可身边人潮拥挤，依然没有那人的身影。
他心不在焉地回教室。经过教学楼间天井时，他无意间抬头，好像看见了站在三楼走廊栏杆前的陆时生。
灯光暗淡，但他依稀看见，陆时生冲他笑了一下，用左手食指轻轻戳了戳自己鼻子，顺势比了一个大拇指。
心脏猛烈地震颤了一下。一个小动作，有魔法似的，点亮了鹿时深脑海里的星空，每一颗都在闪耀快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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