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打探
作者有话要说：</br>搭配南拳妈妈的《橘子汽水》，阅读效果更佳。
鹿：绝不可能。肯定是我先表白的！
陆：你仔细想想，到底谁先？（挑眉）
小甜饼，童叟无欺。_(:3」∠)_今天不要卡审，求求了。
运动会之后，高一上学期的学生活动基本告一段落。
经陆时生这么夸张的事实证明之后，确实也没有人再来为难鹿时深了。生活回归正轨，但又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比如，鹿时深不再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每到饭点，教室门口总是会有人找鹿时深。他一出门，就能看见陆神或者是三个人高马大的高二学长一起，摆着酷炫的pose在走廊里等他。
知情的人，知道这是来找鹿时深一起吃饭；不知道的，以为这是高二的问题学生，来高一找人打群架。
鹿时深嘴上说他们三个人一起站走廊里等他，搞得高一同学都人心惶惶，但心里属实挺享受这种“有人找”的感觉，莫名还有点得意。
他终于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在操场练运球，变成了和陆时生一起吃饭，和陆时生一起去图书馆，和陆时生一起打篮球。
相处多了，他渐渐发现不仅是陆时生，刘嘉誉嘴上贱兮兮但对兄弟特别仗义。周翰闻喜欢社交，有他在从不会冷场。甚至少言寡语的俞凉也很细心，很会关心人。
借了陆时生的光，他意外结识了这些有趣的高二学长们。在同班同学身上没找到的集体归属感，却在一群本来根本不会有交集的人身上找到了。
鹿时深和他们在一起时，常觉得有点飘飘然。毕竟，他十三年的人生里，还是头一次同时拥有这么多朋友。
……
临近年底，又是少年少女们最蠢蠢欲动的时刻。单身节、圣诞节、跨年、元旦，都是要严防早恋的重点时刻。奈何，少年少女们的情愫防不胜防。
最近陈乔佳就很苦恼，心心念念的陆神时不常就会出现在教室门口，可她却没勇气上去搭讪，也不知道平时怼胡皓然的那点霸气哪儿去了。
圣诞将至，陈乔佳打算准备个圣诞礼物，把表白的卡片藏在礼物里一起送给陆神。
“小鹿，你透露透露，陆神喜欢什么？”陈乔佳下课逮着鹿时深问。
鹿时深回忆了一下：“冰可乐和双层吉士汉堡。”
“谁问你这个了。”陈乔佳觉得鹿时深是真没长大，“喜欢什么东西。手表？篮球鞋？mp3？”
“这我哪知道。”平时他们也就是一起吃吃饭，打打球，开开无聊玩笑，也没聊起过这个话题。
“你不是陆神朋友么，这你都不知道？有你这么做朋友的么？”
陈乔佳一个问题，让鹿时深心里咯噔一下。
一来，上次拆线回来的路上，陆时生压根儿没有认真承认他们的朋友关系；二来，他还真不太懂，真的朋友们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是不是知道了陆时生喜欢什么，就证明他们是朋友了？
鹿时深认真回忆，除了冰可乐和双层吉士汉堡，陆时生好像还挺喜欢学校食堂的鸡排饭。除了这些，陆时生好像从来也没说起过自己喜欢的东西。
现在想来，陆时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他应该喜欢打篮球，但又不如周翰闻的篮球瘾那么大；他应该也喜欢看动漫，但不比刘嘉誉对二次元如数家珍。
非要说有什么事情让陆时生孜孜不倦、废寝忘食，那大概是……物理竞赛题？
……
这天照例是教室门口“有人找”，鹿时深兴冲冲出了教室，却发现来找他的是一个腼腆好看的学姐。鹿时深上次在学姐那儿吃了亏，现在看见学姐还有点后怕。
学姐见他迟疑，甜甜一笑：“鹿时深同学，这个给你。”言罢，递来一只精心包装过的礼物盒。
鹿时深一愣。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接受，可他压根儿都不认识这个学姐；拒绝，又显得太不珍惜人家的真心。
十三岁的鹿时深，虽然也到了该情窦初开的年纪，也确实被陈乔佳对陆时生的爱慕之情耳濡目染。但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收到女生的礼物。
学姐发现鹿时深误会了，解释道：“你不是经常和陆神一起玩吗？你帮我把这个礼物转交给他可以吗？”
“这个是不是你直接送比较好？”鹿时深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合适。
“我直接送，陆神肯定不收。”学姐坦诚道，“他从来不收女生送的礼物。你转送的话，他就没法直接拒绝我了。”
“甲鱼，哦，我是说刘嘉誉学长和陆神的关系……”鹿时深说到这里卡壳了一下，他本想说“关系更好”，可话到了嘴边，莫名其妙的好胜心突然作祟，遂改口道，“关系也很好，你让他转交也可以的，他们还是同班呢。”
“他俩总是黏在一起，我哪有机会。”学姐是铁了心要鹿时深帮忙，把礼物和一盒巧克力往鹿时深手里一塞，扭头就跑，“礼物麻烦你啦！巧克力算给你的谢礼！”
……
食堂里，鹿时深拿着粉色爱心包装的礼物，红着脸要递给陆时生的时候，陆时生和刘嘉誉都震惊了。
“鹿时深，光天化日的，你丫要干嘛？”刘嘉誉惶恐地看着鹿时深。粉粉嫩嫩的礼物，鹿时深娇羞的表情，让他的想象力无边无际飞速驰骋起来。
对一切大风大浪都能保持冷静的陆时生此刻也有了一丝惊慌。
鹿时深忽然明白过来，把礼物往陆时生手里一塞，脸红道：“某个漂亮学姐送你的，名字她没说。”
刘嘉誉松了一口气，看见礼物下面还有巧克力：“学姐还挺阔？送礼物还带一盒费列罗？”
“费列罗是送给我的，不过我觉得独吞不太好。”鹿时深倒挺实诚。
陆时生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甲鱼的肩膀：“甲鱼学长，学学人家，还知道收好处费。”
鹿时深生气：“她硬塞的，什么好处费！”
“行行行，那两样都送给你了。”陆时生无所谓，也不想收。
“不好吧？”鹿时深一愣。别人认真准备的礼物，陆时生甚至都不拆开看看吗？
“根据物权法，赠予物在交付时所有权发生转移。”陆时生一本正经解释。
鹿时深听罢，一双眼睛瞪得更圆了。
“陆神是想说，东西送给他了，怎么处置他说了算。”刘狗腿负责任地翻译了一下。
“学长，你太无情了。”鹿时深吐槽。
“我们陆神，是神，断绝七情六欲，懂么？”刘嘉誉又负责任地解释，“这种儿女情长，他肯定是不在乎的，会影响他飞升。”
“打住。”陆时生打断，“我现在想先满足一下口腹之欲，ok？”
三人排队买了饭，风卷残云地满足了口腹之欲。鹿时深食量小，吃完就开始拆礼物，粉色包装下是一盒手工曲奇。
“学长，这可是人家亲手做的。”鹿时深觉得羡慕。他喜欢吃甜食，要是真有人为他做甜点，他肯定立刻心动。
陆时生瞅了眼，不在意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鹿时深听了一耳朵，默默记在了心里。
“不过，离圣诞节还有段时间呢。现在就送圣诞礼物了吗？”鹿时深开始认真考虑，他是不是也应该送陆时生一个圣诞礼物。
“有情书哎，你不看看？”他从曲奇盒底下翻出一张圣诞树图案的卡片。
“不看。”陆时生保持冷漠。
鹿时深突发奇想道：“学长，你不收女生礼物，是不是因为你心里其实有喜欢的人？”
陆时生眉头一抬，计上心头，朝前探身，脸色一变，低声道：“有。”
“我去，谁啊？！你有心上人竟然不告诉我？！”刘嘉誉反应比鹿时深还激烈。
鹿时深只是随便问问，没成想陆时生还真承认了，他也八卦地凑上去：“是咱们学校的吗？”
“是。”陆时生故作高深。
刘嘉誉心一凉，哭丧着脸问：“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青妍吧？”
“不是。”
“到底是谁啊？！”鹿时深快好奇死了。
陆时生神秘兮兮地示意两人再凑近一点，像是要公布一个天大的秘密。
然后，他脸不红心不跳，直勾勾盯着鹿时深一双大眼睛，一字一顿道：“高，一，三，班，鹿，时，深。”
空气一瞬间的凝固，鹿时深的心跳一瞬间暂停，后脖子一紧，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桌子对面，陆时生抬手搭住刘嘉誉的肩膀，两人默契一对视，一齐爆笑起来。
“哈哈哈！我去，鹿时深的表情太，哈哈哈！救命！哈哈哈！”
鹿时深这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把拆下来的包装纸揉成一团，用力朝陆时生丢过去，却被陆时生眼疾手快接住了。
他干脆直接站起来，越过桌子要去打人，又被陆时生敏捷地单手制止，腹部弱点暴露，陆时生抬手直探他腰上的痒痒肉。
“陆时生，你有病吧！哈哈哈！你！哈哈哈！”
……
闹腾罢，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鹿时深还对“朋友之道”心存执念，又问：“学长，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哈？”陆时生不知道小孩子想问什么。
“朋友之间，不是都会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嘛……”鹿时深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他觉得自己这问题还是不够高明，想要让陆时生承认他们是朋友关系的意图太明显了。
陆时生侧目一看鹿时深的小表情，心中了然，半开玩笑道：“我喜欢……蘑菇头。”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啊！”鹿时深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真喜欢蘑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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