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你梦到与小狐狸的婚礼－－下

婚礼当天，周围的一切都盖上一层名为温馨的幕布。魔神身穿红色喜服，耳饰也换成相称的红色流苏，虽然昨夜是他亲自为她上妆但他还是紧张，夫妻这个身份对摩拉克斯而言还是有些陌生了。
  讲究人摩拉克斯在对待自己的盛大典礼时只会更加讲究，但他在喜堂前等待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卿月的身影。
  看着一边的红烛，摩拉克斯的心跳越来愉快，他凑过去发现这红烛是刚点上的，是因为太粗所以烧的慢吗？
  “帝君？您怎么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时辰？辰时了。”
  直觉对时间的感知出了问题，或者说时间的流逝出了问题，不会融化的红烛，过不去的辰时，身边的人似乎被某种规则束缚意识一直被困在这一个时辰里。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往卿月所在的地方奔去。推开房门，只见依人已在喜床之上没了气息，
  红色的衣衫与床单颜色深了一大块，她静静的躺着，似乎是在无意识只见被人贯穿腹部夺去生命，她脸上还带着摩拉克斯为她画的妆，凤冠上的步摇即将脱落，此刻应有一场雪，映照这用生命绽放的红梅。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停滞，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他跟一具美丽的尸体。人生的大起大落降临的时候会剥夺一个人所有的理智。
  他步伐沉重，亦步亦趋，但等他触及到女孩的手时一切的侥幸与希冀都被现实无情的粉碎。这样的事实轻易的击垮了他的理智，力量好像火山一样喷发，灼热他每一寸冰冷的血脉。
  她死了......
  明明是如此蹊跷的事他却无法思考，似乎是瞬间认同了这个事实。
  悲伤、暴怒，身体的炙热一切的一切都无处发泄，整个空间开始动荡不安，好像一个寂静被撑爆的气球就像他此刻急速跳动的心脏，爆炸的瞬间毁灭整个世界......
  “帝君......！帝君！！”
  虚空中传来熟悉的呼唤，如同佛家的呢喃让暴动的心渐渐平稳。
  “帝君！您在哪里儿啊？”
  “？......小狐狸？......”，只要这瞬间的情形就够了，贯虹从天而降，虚假的天空被穿出一个窟窿随后土崩瓦解，但摩拉克斯却没有回到现实。
  面前的情景并非他所在的时代，坚硬平坦干净的陆地，整齐划一规律的植被，路边屹立着不知名的坚硬金属杆子，作用尚不明确。
  周边的人身上的衣服都更加贴合身体也很轻薄，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撕碎的样子。低头看看自己，原本的神装也换了样式，
  银灰色的毛衣，脖子上是一个岩元素形状的吊坠，外面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带着一双黑色手套，一条黑色休闲裤，还有黑色皮鞋，眼前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摘下来一瞧发现是两个椭圆形的水晶片。
  这一身装扮与摩拉克斯所在时代的装束横跨了千年，不过穿着感觉却不赖。他的视线跟随人群聚集到面前的巨大建筑上。
  所有人都往那个建筑中聚集，于是他也跟了上去。里面的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灯光昏暗。墙上贴着生动的画片。
  他随便选了一个进去，挑了个最远的座位坐下，舞台上的人看不清脸，弹奏者古朴的乐曲，这调调倒是跟卿月之前奏出的音律有些相似。
  卿月？！
  摩拉克斯猛然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还在精神空间，那这里会不会就是卿月的梦境，她怎么会梦到这些东西......？
  现在这些显然都不是重点，问题是卿月去了哪里。他离开座位离开演奏厅开始寻找卿月的踪迹，跑遍所有演奏厅都没有找到。
  精神空间里可以幻化出无数个演奏厅，物理上的距离在精神空间就是咫尺天涯。
  冷静，摩拉克斯，就像她呼唤你一样用心去呼唤她。
  “卿月......卿月，听到的话，回应我......”
  虚空之中传来清脆的金属的声音，摩拉克斯转身，不知何时身后的演奏厅都消失不见，无数光点汇聚成新的门。
  他抬步进去，那是一个凹陷的地势，好像梯田一样的排布，每一阶都有柔软的红色椅子。在最低处，一位纤细的少女被四条比她四肢还要粗的铁链拴住跪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人类，标志性的狐耳跟狐尾都消失了。
  “小狐狸？......”
  “是谁？”
  “不认得我了吗？”
  “你是来看演出的吗？迷路了吗？”
  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困住，想到这个这个梦境会在某个时刻转化成噩梦击毁人内心的防线，摩拉克斯决定跟随梦境的发展：“我没有迷路，就是来看你的演出的。”
  “真的吗？这里......回来看我的演出。”
  “现在有了。”，他做到求安排正中间的位置：“可以开始了吗？”
  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终于有了动作，她像是刚睡醒的孩子睁开眼睛，迷蒙之中终于认清了面前之人的样貌：“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应该吧。”
  她终于站起身，看似厚重冰冷的似乎也不那么沉重，随着她的舞步开始叮铃作响。她好像云霞中的飞鸟，在自己的舞台上飞跃欢笑，周围昏暗的环境发生了变化逐渐变成美丽的田野，
  沉重的锁链化作羽翼霓裳跟清脆的脚环银铃肆意挥洒着欢乐慢慢的将这个压抑的世界溶解消弭。不知跳了多久，女孩终于结束了这支舞蹈，她累得喘气却笑的开心：“我跳的好吗？”
  他走过去，伸手为她整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很美。”
  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卿月再次睁眼仿佛做了个梦，原本属于狐狸的特征也都显现出来。
  “帝君？......”
  “醒了？舞跳的很好，回去之后再继续吧。”
  她怔愣片刻，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浅浅一笑：“好。”
  ......
  噩梦破碎，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卿月正在摩拉克斯怀中，方才似乎做了奇怪的梦。记忆中，他们飞入青墟浦境内，随后就愈发困倦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境中。
  被卿月料中了，占据这里的魔神拥有让人入梦的能力。方才，他们两个就被困在各自的梦里，如果当时卿月没有向他求救，只怕摩拉克斯真的会失控。
  “困在各自的梦里......帝君，您梦到什么了？”，既然摩拉克斯出现在她的梦中将她唤醒，这说明摩拉克斯应该率先破解自己的梦境，
  卿月开始好奇帝君梦中的内容，只是摩拉克斯并未回答，卿月也没有继续追问，再问就不礼貌了。好在他们两个现在都醒了过来，现在只要只要把龟缩在青墟浦中的魔神揪出来揍一顿就万事大吉了！
  “之前去遁玉陵的时候我还偶然看见这里的黑气，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糟糕了。”，如今的青墟浦已经被浓浓的噩梦的气息笼罩，虽然人的精神比起魔神少了很多，但如今已经是积少成多，这里的业障之气已然不亚于一个魔神陨落溢散的能量。
  “这些由人形而成的能量有很强的可控性  ，看来他并不想跟我们正面冲突。”
  “那正好，我们就找到他的老巢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戏弄我们。”
  摩拉克斯揉揉她的脑袋，其实他早有此意，竟然敢拿那种事跟他开玩笑的确是触及到他的红线，不找他叙叙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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