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穿成西门庆
一日,祝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古朴的架子床上。粉色的床帐旖旎悱恻。他乍以为是在某古代主题酒店。
只听一个女声唤他,“官人,可好些了。”
给他吓一大跳,皮都皱了。他猛地一下的朝那个女人看了看,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身着青衣,鬓上别了一朵病海棠。温柔地朝他望着,眼中似有关切之意。
祝意微微定神,疑惑道:“你哪位啊?”
那青衣女子听了这话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好不可怜。道:“官人,没想到你跌了一跤。竟是连奴家都记不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正说着便要哭出来。
祝意最怕女孩子哭,忙说到:“你先别哭哎,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那女子用帕子捻了捻泪珠儿,忍住泣声。这才不哭了。
祝意问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儿,我是谁?”
那女子眼见又要垂泪,不等祝意劝过,自己先憋住了,樱唇半启道:“奴家吴氏,清河县左卫吴千户之女,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过门后都顺口叫月娘,在奴前头,你还有个亡故妻子陈氏。这里便是你的家乡清河县。”
还是个二婚,祝意有点嫌弃自己的身份不守男德。道:“那我是谁啊?”
那吴氏继续道:“官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
祝意一听,直接吓晕过去。
吴氏忙大喊道:“官人,官人,你怎么了!”
等祝意再醒来,天已经黑了,他躺在床上生无可恋,想到:我他妈穿越就算了,穿谁不好,穿成西门庆,这是什么银河系笑话,靠,老天这是要玩死我呀。他想了想西门庆的下场,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重新安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家里有没有潘金莲,然后把她赶快赶出去,不然自己就要被武松砍成一片一片的了。祝意再睡不着了,他挨挨蹭蹭等到辰光熹微时,赶紧把脚捂进了靴子跳下床。
却见一女子天还没光就来望他了,一身妖娆的小衫,衣襟半开,穿粉戴绿,描眉绣眼,一身好模样打扮得珠光宝气,像个拉皮条的。美则美矣,倒也庸俗。她看见祝意鞋也没穿,衣裳也没披上一件的,便娇声骂道:“哎呀你个死没良心的行货,眼见好了病,就作践起身子了,你要我怎么活。”正说着便双手提着帕子要哭。
祝意心想,靠,怎么又来,有毒吧。他赶紧哄劝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行不行。”
那女子又娇骂一声。吓得祝意赶紧爬上了床。
女子横道:“还睡,是要躺床上作石鳖么!”
祝意睡也不是,下床也不是,人都要裂开了。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那女子渐歇了泪,只眼中噙泪道:“你下来,奴为你更衣。”
这时天光也大亮了,祝意趿了鞋,磨磨蹭蹭走到女子面前,她拿来衣服服侍祝意穿了。期间手不小心碰到了祝意的胸,祝意赶忙捂住,还瞪着一双桃花眼睛,一副被调戏了的良家样子。
那女子反倒由悲转喜,也不哭了,调笑道:“若是你经些用,我们两个只管孩子也生出来了,你做出一副良家样子给谁看。况且,你往日不歇地钻勾栏串花巷,一天地招草惹风。只有你欺弄别人的,哪有别个使你吃亏的份儿。我倒不知,你竟变得斯文起来了。”
祝意脸上一僵,只能呵呵傻笑。虚虚地说道:“那不是,那不是,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吗。”
女子脸上又没了笑意,嘁凄道:“我昨个听大娘子说了,还以为你又胡天地作弄我们呢,没成想你是真个记不得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祝意不敢搭话。
那女子又说:“那可还记得奴家?”
祝意摇了摇头。
那女子杏眼一闭,现在倒又不说话了。停顿几晌,睁开眼皮,道:“我是你二娘子李氏,小名娇儿,是你从玉楼赎出来的娼门,你可得好好记着,不能再把我忘了。”说完便只顾抹泪不吱声了。
祝意看出了她的难堪,就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那,玉楼姑娘,我想问你个事。”
“奴家叫娇儿。”
“哦,是是是。那娇儿姑娘,我们家有没有一个叫潘金莲的女的?”
“好个冤家,被狐狸精迷昏头啦,都快摔死进阎罗殿的人了,还想着找妮子。又是玉楼又是金莲的,你个没皮没脸的负心汉,真不像话。还有,你要叫我娘子。”
祝意忍住想要哭的感觉,故意卖萌说:“好好好,娘子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痛快点告诉我吧。”
“好了好了,真是大白青天见了阎王,活见鬼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我告诉你也就是了,我不曾听说过什么叫做潘金莲的女子,怕是你白日做梦睡迷瞪了梦见的狐狸精。”
祝意悬着的心脏扑通一声落了地,还好还好,潘金莲还没出现,他还能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我苏大强命不该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娘子姐姐,我饿了,咱们先去干饭吧。”说着便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李娇儿在后头暗道:“还真是活见鬼了,稀奇稀奇。”
祝意扑棱扑棱地出了门,小厮玳安见状忙紧跟着。祝意与玳安在青石街买了胡饼,吃了豆浆,一路走到县西街来,已快到正午了。祝意打量着街道风情,只见粉墙黛瓦,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派繁华鼎茂之气,盛极盛极。
这就是北宋,这就是朕的江山呐。
正当他豪情壮志,白日做梦之时,突然撞着一妇人,芙蓉粉面,妖娆却不失清丽,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祝意忙道了声歉:“啊,娘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妇人却不说话,只媚眼如丝地望着祝意。
可惜祝意是个“钢铁直男”,没读懂妇人眼里的情意,只以为她不肯轻易罢休,便接着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请你吃个饭赔罪好不好。”
那妇人会心一笑,更显妖娆了,直让祝意心头发怵,祝意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祝意领着妇人往那酒楼去了,小厮玳安暗道,本以为这人失忆了改了秉性,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心中嗤笑面上却不显。
祝意点了几道菜,酒楼的伙计问祝意要不要酒吃。觉得请女孩子喝酒不太好,更何况他俩刚认识。刚想要拒绝,那妇人却道:“主人家,且筛些酒来与我吃。”
祝意一脸钦佩。
那妇人还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祝意被她看得发毛,于是说:“姐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还撑得住。”说完便呷了一口酒。
妇人檀口微开,道:“负心贼,许久不来见我,怕是另续上心甜的姊妹了。”
祝意一口酒喷出来,满桌的菜都糟蹋了。
西门庆,不愧是你。真牛逼。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街上随便遛个弯都能遇上你的姘头。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我只道喜新厌旧遭人嫌了罢了,但狗啃屎都不止一次吧。这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我还头一回见。”
祝意心想,姐姐大可不必,果然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畏缩着红着脸道:“我不是我没有。”
玳安伺候在侧,在旁乐得看戏,只不过面上不敢显露。
妇人三杀:“有些人啊,便是铜墙做的脸皮棒槌也戳不穿,假模假样地做给谁看呢,好个脓血鳖胎的负心贼,今后休要在来老娘面前现眼,仔细老娘剐了你的胎毛。”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妇人突然发作,祝意被骂得心眼都快糊住了,委屈坐在凳子上,心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己又缓了一会,他看了看玳安,无奈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玳安答:“是街上炊饼贩子的武大郎的老婆潘氏,名唤金莲的。”
祝意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了,玳安忙扶住他,他胆战心慌地问:“那她的丈丈丈丈夫还活着吗。”
玳安心中讥笑,暗道肖想人家的老婆还咒人家老公死,真是个丧天良的猪狗。面上却还是恭敬回他:“武大无病无灾的,自然好好活着了。”
祝意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那就好,快把我吓成心肌梗塞了,穿越这玩意真不是人干的。后怕道,幸好我这回运气好,潘金莲这会儿已经嫌弃我了,要不然她要拉着我给“大朗喝药啦”,我这新得的一条命又要交代出去了。唉。
他现在也没心情看北宋风土人情了,拉着玳安就往回走,着家时又遇到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聚在他家,眼见他一回来非要拉着他去逛青楼。这几个便是西门庆结拜的十兄弟了,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1
他百般推辞不掉还是被他们支着去了。他十分无奈,毕竟他可是个恪守男德的纯情黄花大闺男,怎么能去逛青楼呢。更何况不三不四的男人怎么找得到媳妇儿。得空时顺便又狠狠骂了西门庆一嘴,呸,渣男!
祝意还是被几个不三不四,不五不六的男子拖来了玉楼。
其中一个长相略周正的唤作应伯爵,一进门就对簇迎上来的老鸨吩咐:“大官人久病初愈,想来点荤的解解药味,妈妈想必知道……。”
老鸨笑得跟个扇子似的,道:“知道知道,这清河县啊,就没有比我石妈妈更懂大官人的喜好了。”
祝意心中有土拨鼠在尖叫:救救我救救我。我的清白难道就这么葬送在这了吗。于是故作镇定道:“不用了,我病还没好,怎么能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心想,你西门庆不是最喜欢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儿吗,家都不回地往烟柳巷跑,就差没把青楼当自个儿家了。怎么今日倒立起牌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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