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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玻利瓦尔拿到信件,粗略地浏览。这时,两个面目可憎的“巫师”,身上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一下跳上船来,他们身上藏的扩音器传出凄厉的鬼叫声。海森堡对这两个蜡面怪物并不回避,只管打开篮子在微光下辨识钞票的真伪。两个“巫师”在漩涡边跳下船,隐入水中。这时,西蒙.玻利瓦尔操起冰锥,朝着海森堡眼窝的位置猛扎下去。可是锥尖没有扎进间谍的眼窝,而是刺在他的头骨上,海森堡痛得惨叫一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长胡子“魔鬼”从斜刺中窜上船来,手里挥动一把钢叉。西蒙.玻利瓦尔不顾一切地一拳击去,手腕刚好打在“魔鬼”的钢叉上,“咔”的一声腕骨折断了。海森堡与“魔鬼”同时跳车,他们带走了一篮子钞票。西蒙.玻利瓦尔捏着鲜血淋淋的手腕,又是懊恼又是痛……
一架莫比乌斯的星际航班,在一条极少使用的备用跑道上停下。身穿白色长大衣的行李员,把舷梯接到货舱门口。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影从货舱钻出,拖着一个包裹,然后悄悄坐上行李车。行李员把舷梯移走后,飞机重新发动,背对星际机场的停机大楼,缓缓滑向主跑道。行李车载着神秘的货舱乘客,从机场的维修厂侧门通过,开向一辆等在黑暗中的轿车。神秘人物刚一钻进车,车子便快速开走。直到进入城区,穷人革命军领袖托马斯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旅行,真是委屈你了,领袖。”司机竟是西蒙.玻利瓦尔。
“没关系。我是莫比乌斯国防部的暗杀对象,只配蹲货舱。感谢你们的精心安排。”托马斯哭笑不得。西蒙.玻利瓦尔歉然一笑:“不过,乌尔班局长还在办公室恭候您的光临,这种规格的接待,姑且算是一种补偿吧。”一小时后,莫比乌斯国家安全局局长乌尔班听完了托马斯的叙述,又浏览了一通情报,轻松地笑了:“托马斯将军,你过虑了,所谓的‘秘密任务’,充其量是一种把戏。”“一种把戏?我千辛万苦把花了300万元搞来的情报交给您,竟只得到这么一句评论?简直是胡说八道!”
乌尔班并不因托马斯的粗暴无礼而生气,他反而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凡是具有一定军事规模的国家,都设置了一个专门部门,其职责是广泛地设想各种非常事件,制定预警应急方案,然后存入电脑。一旦某些事情的确发生,人们才会启用它。”“您的意思是‘秘密任务’也属此列?”托马斯的语气充满尖刻的指责。“在未获得这一任务的全部真实细节之前,我只能这样看待。”乌尔班还是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断定,国防部针对世界一半以上的国家,都作了假想敌人入侵的应急计划。”托马斯愤怒地站起来:“我未料到您竟是个头脑发昏的官僚!”乌尔班有些生气了,“将军,直言相告,在我们的电脑中,还有比这个东西更难以置信的计划任务。我们有如何颠覆世界各国政府的方案,就连我们的伙伴也不放过。我们甚至还拟定了抗击纳威人、地球人的突然入侵计划任务,有如何使用核武器的种种方法。”乌尔班站起来,“不要杞人忧天。我想,无论您去哪个情报机构敲响警钟,您也只能得到与我的毫无区别的回答。”
托马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脚踢翻这个安全局长。但他不能这样做,他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地把头扭过去,注视着窗外,努力地平抑自己的怒火。许久,他才用几乎是乞求的声调说:“乌尔班先生,我恳请,为了我们的事业,同时也为了莫比乌斯的利益,查一查‘秘密任务’,哪怕只做一点探寻。”托马斯几乎泪光莹莹……
海军上将欧麦尔是位矮胖子,满头火一样的红发丛生。他身上战伤累累,性情乖僻,喜怒无常。他从海军退役后,登上了国家海洋事务局局长的宝座,这是个肥缺。短短的五年,他将这个本是无关紧要的部门,发展成了拥有六千多名科学家与工作人员的庞大机构。在每年二十亿元的支撑下,他使海洋科学有了长足的进展,取得了与航天科学齐驱并驾的地位。此时,他取下咬在嘴上的大号哈瓦拉雪茄,用审视的目光挨个儿打量坐在会议室的劳伦斯、帕克斯以及爱德华.德维尔,“我觉得,虽然总统对劳伦斯呈上的报告不感兴趣,但是报告所涉及的问题,以及飞行器残骸照片,会吓得他们坐卧不宁。”
劳伦斯说:“我在打报告的时候,对于‘感应号’飞行器与PJ工程的联系一无所知。但访问了爱德华.德维尔将军后,我感到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我的推测,因而特地邀请爱德华.德维尔将军赶到此地,向大家通报。”欧麦尔向爱德华.德维尔说:“老家伙,你是最清楚内幕的人,你怎么连参谋长联席会议都蒙骗了?”爱德华.德维尔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在总统的直接授意下开展工作。在路易斯.达盖尔不幸死亡后,我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打的报告,诈称试验完全失败,因为我再也不敢继续干下去了。有的领导只知道这是一种费用低廉的有关生物化学战武器的试验,无论试验的成功与否,他们都不觉得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因而对我的报告,并未提出异议。”爱德华.德维尔看了一眼劳伦斯,“现在事情严重了,劳伦斯先生的偶然发现,便使我想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葬的愿望彻底落空。现在,我不得不冷静地想一想这种后果。PJ--SS速死病菌的厉害之处在于目前尚无任何技术可以抵消它的致命功效。举例说,如果在首都施放4克的PJ--SS,在五个小时内,90%的人就会丧命,哪怕100年后,人们也不敢踏足。如果用飞行器把足够多的病菌撒遍地球和纳威星,那么,两个星球大陆也将是一块毫无生气的蛮荒之地。”
“真的没有东西可以遏止这该死的PJ--SS?”马可尼问道。
“应该说有。”爱德华.德维尔回答,“PJ--SS只能在高密度的氧气环境中生存,我想,把它丢进水里,它就会像人一样窒息而亡。”劳伦斯想了想问:“你说只有路易斯.达盖尔一个人才知道如何生产PJ--SS?”爱德华.德维尔淡淡一笑。“我严令任何人不得保留有关PJ--SS的资料。为此,我毁掉了路易斯.达盖尔留下的全部数据,篡改了与工程有关的所有指令,甚至还改变了‘感应号’飞行器的飞行指令。”爱德华.德维尔开始微微喘息,掏出手帕擦了擦秃头上的汗粒,“仅有少量文件躺在国家机要局的密室内,上面加盖了绝密字样,仅供后人查阅。”爱德华.德维尔解释道:“这些文件标明了启封时间,就连本届总统也无权查看。因此,有关的卷宗,须到100年后才能公诸于世。总统希望,到了那时,我们的后代不会大惊小怪。”
“您干吗向我们透露这么多机密?”欧麦尔问道。“我希望你能够彻底消灭它。就是说,把PJ--SS金属罐丢进深海埋葬,千万别让它危害世界。这样,我的良心才会得到解脱。伙计们,爱德华.德维尔将军为我们提供了一次充当人类救星的机会。”欧麦尔说,“各位,就这么定了!”他嘴里喷出烟圈。帕克斯冷冷地插了一句:“既然水能杀死PJ--SS,为什么不让它呆在湖里?”“我担心其他人一旦发现它,会处置不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有人,就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进入过飞行器。”劳伦斯说,“我在货舱内发现了一具并非机组人员的尸体,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机组人员已变成一堆白骨,而这具尸体则皮肉尚存。这具尸体,实际上就是我前任女友的爸爸。”“什么?”爱德华.德维尔好象被人踢了一脚似地站起来,接着又倒在椅子上,他双手捂脸,用几近乞求的声音说:“劳伦斯先生,我以亿万生灵的名义,请求你赶紧把PJ--SS捞起来!”
大雪飘飞,四野银装素裹,衬得硒山湖更似一块巨大的明镜。身着保温服的潜水员,已在湖底切断了飞行器的尾部与机翼,粗大的吊索套住了机身。岸边,空军的收尸队员准备收拾30年前遇难者的尸骨。帕克斯搀扶着爱德华.德维尔将军走下飞机的舷梯。将军心脏病复发,但他拒绝了医生的劝阻,坚持要到现场,一来为芝诺比娅机组致哀,二来要亲眼看看三十年前的那桩秘密如何重见天日。打捞行动的总指挥当然非劳伦斯莫属。他伸开手臂,朝塔式起重机司机发出信号。两台机器一起工作,起重臂伸向湖面,几根钢索慢慢拉直,发出轻微抖动。“飞行器已被拉出淤泥。”劳伦斯收到水下潜水员的报告,兴奋地向大家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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