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异象，因果轮回

　　一夜未睡，朝堂上的人争吵地越发激动。

　　有人说北疆对豫州如此猛烈地进攻，应当将定北军从冀州调到豫州，以解豫州之危。

　　有人又问：那若是北疆转而将冀州作为主战场呢，冀州地势辽阔，气候高寒，大秦军队极其不适应，但北疆人则最喜欢，到时候大秦的军队能守住吗？

　　大家都难住了，提议的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再调回去，大家便没再理他，这完全就是瞎整，平白消耗定北军战斗力。

　　还有人提议说从征北军选调有经验的将领，但谁也说不出谁行，能够抵挡北疆几十万大军。

　　有人又提议定北大将军孟老将军，定北军有秦王带领，定北大将军可以去豫州。但立马有人反驳他说定北大将军如今已经年过花甲，传闻身体不太好，如今只能坐镇后方，豫州气候更为干燥寒冷且多高山，如此奔波，直接会要了大将军的性命。

　　有人甚至建议直接张榜选举有才之人，但等选出来，豫州估计都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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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吵不停歇，左相和右相两边的人个个面红耳赤，两人则敏锐地注意到有人否认定北大将军时，啸天帝微微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底皆发凉。

　　左相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啸天帝被朝臣争吵的声音吵得头一抽一抽的，本就没有完全康复，此刻脸色有些难看，揉了揉眉心，刚想制止眉目发红的臣子，却被一声惊雷吓了一大跳。

　　接着是漫天霞光，从封闭的门缝洒入了殿内，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众臣也安静下来，明显也被那声从未听过的响亮的惊雷声惊住了。

　　啸天帝眼睛微眯，喊了一声：“来人，怎么回事？”

　　进来的侍卫单膝跪在啸天帝面前：“启禀陛下，西边晴空降下一道雷电，接着满天都是七彩霞光，具体情况还待查看。”

　　啸天帝皱了皱眉：“西边……可是皇陵的方向？”

　　“回陛下，正是。”

　　“快去查探。”

　　侍卫刚领命退下，一个一身破破烂烂道袍，发须凌乱的老者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跑进殿内：“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啊，我大秦境内，又出现了一个天凰之命的人，救我大秦于危难啊。老臣不负所望啊，师祖，弟子终于等到了呜呜呜……”

　　台下跪着又哭又笑的人自顾自己激动的心情，没有注意到啸天帝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以及其他大臣越发颤抖的样子，依然又哭又笑地说着天凰之命，什么天择之子，神运超凡，是为天下之主……

　　啸天帝本就生气，此时更是双目赤红，拍案而起，怒吼道：“来人，把这个疯言疯语的老道士拖出去砍了，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左相和右相等人忙跪下：“皇上三思，此人乃袁天罡唯一的传人，此等疯言疯语完全不可信，求陛下三思。”

　　几人也是口不择言了，啸天帝先前气得发狠，发火过后倒是平静一些，但两人的话倒提醒他，这个疯子的祖师袁天罡曾救过他的命，冷哼了几声，他说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往后，剥去国师之则，终身囚禁于观星庵，大秦不需要这样疯疯癫癫的神棍。”

　　听到此话，右相忙对着侍卫说道：“听到了吗？还不赶紧将这个疯子带走。”

　　国师被带走了，啸天帝只觉得疲倦异常，吩咐朝臣退下，自己走入内殿休息。

　　而刚出门的朝臣，则被此时的景象完全惊住了，只见整个皇城上空，都弥漫着七彩云霞，日出之处，紫气蔓延整个天际，肃穆圣洁的紫色随着日出之光洒向大地。

　　众人惊呆了，右相喃喃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紫气东来吗？”

　　上陵书院内，苏先生看着漫天霞光，眼里是深深的无奈和担忧，杨先生给他披上一件衣衫后，也叹道：“紫气东来，大秦的命数，开始转变了吗？”

　　“不，这是大秦帝王之气，天凰，还没有苏醒来。大秦的命数未尽，但高祖的命数，将尽了。”

　　杨先生吃惊：“你是说，这是大秦新帝被择定了？可是皇上看起来身体还康健啊！”

　　“不仅仅是新帝，而且是重择之帝。昨夜我观天象，帝王星越发暗淡，原来的紫薇星虽然光芒没那么盛，但是帝王星旁最明亮的一颗。而如今，原来的紫薇星光芒越亮，大有取代帝王星之势，但一旁有一星，半年前几乎要堙灭，如今光芒超过了紫薇星，一旁还有一颗光芒濯耀的伴星。紫薇星光芒不能盖住其他星辰，诸星齐耀，此乃天下大乱之势。今日这天择，是大秦的自救。”

　　话音刚落，便猛烈地咳嗽起来，杨先生忙扶助他，焦急地喊到：“老苏，老苏，快来人，叫大夫……”

　　苏先生拉住了她，坐到软椅上，拉着杨先生的手，眼里满是愧疚和悲痛：“我这一生，辜负了师祖的期望，不想承担责任，诈死躲到这上陵书院苟且偷生。原以为教书育人积攒功德，偶尔探测一次无碍，却不想，天机不可泄漏，报应不爽，终是避不开的。”

　　杨先生有些许皱纹的眼角掉下了串串泪珠，她死咬住唇说道：“不会的，老苏，你不会有事的。”

　　苏先生努力压住喉里溢出的血腥，说道：“我这一生，最愧疚的还是你和阿匀，因果报应不至我，却让我们一生无儿女绕膝之乐，当年将阿匀送走流浪，便是希望他能够通过苦修抵消我的业障，我不敢打听他的消息也不敢关心他，望他能得一世顺遂，可如今都不知他状况如何……”说到这里，湿润了眼角。

　　杨先生泪珠不断滑落。

　　“清予，我时日无多了，等我死后，你去找阿匀吧，将他带回家。你一生为善，万般因果皆是我的过错，身死道消，那时，他终能陪你半生。昨夜，我最后一次卜算，一算国运，二，便是我们的阿匀。好在，他还活着，记住，豫州……幽岐山……”话音刚落，嘴里的鲜血便喷涌而出，杨先生不停地帮他擦着血迹，大喊着来人，眼泪如雨珠坠落，死死抱住他，心里天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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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是的，阿匀就是砸们的苏匀小哥哥……

　　那个白须道士，就是阿念进京时，预言的那个老人，和阿念有很深的渊源呢。

　　本来纠结要不要把苏老先生的这段独白放到后面的，但想想还是搁在这里吧

　　心疼苏匀小哥哥，落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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