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跑
“侯爷,千雪姑娘来了。”随着外面的一声通报,门被打开了,里面坐着两个男子。这两人如果用外貌来形容他们未免太肤浅,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势都很吓人,虽然两人呈现出的是不同的气势。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凶神恶煞。千花楼的头牌千雪笑靥如花的走了进来。她皮肤白如凝雪,五官分明抢眼,是个没有争议的大美人。
千雪一进来坐在王臣身边的柳皓安赶紧让出了位置,让千雪坐了过来。千雪很熟练的坐在了王臣身边,很熟练的开始倒酒,柔若无骨的身体侧向王臣,娇滴滴的声音道:“侯爷,你好狠心,这多久没来看雪儿了。”
王臣冷冷的扬起嘴角,喝干了千雪倒的酒,从怀中摸了一把银票放在了她面前。千雪心花怒放,娇滴滴的差点要靠到王臣的身上,但是很快记起了他的禁忌。这王臣有洁癖,不许任何人碰他的身体。她还记得上个不识趣的姑娘碰过王臣之后是怎么从楼里消失的。
“我不喜欢话多的人,叫你,是因为你懂得怎么闭嘴。”
千雪一边乖巧的称是,一边倒着酒,却一直注意着和王臣的距离,保持适当的接近,让他感觉到她的热情,但是又不碰到他。千雪来了之后,又有两个姑娘进来,但是这两个姑娘谁都不敢靠近王臣,只是围在柳皓安的身边。
“我们一来就让徐妈妈去叫人了,你们怎么都来的这么慢?”柳皓安随口问道。他是柳青白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柳暮烟的二哥。在柳青白的三个儿子里,他是最有野心,最像柳青白的人。他接近王臣,可不是想和他做朋友这么简单。
“还不是郡王,郡王也不知道干什么,偏偏把我们叫了去,也不是让我们服侍,只是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就让我们都走了。”其中一位姑娘回答道。
听到宁郡王来了,柳皓安立刻露出轻蔑的表情。“我还以为比武赛之后,郡王会觉得没脸见人,一直躲在府里不出来呢。这郡王傻了之后,倒比从前懂得享受了。”
柳皓安嘲弄的笑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看向王臣,王臣却没有什么表情,好像一点不感兴趣,不,这位侯爷向来是个冷脸的人,不管什么事都不会表露在脸上。王臣是王丞相王寅的养子,不管王丞相和冀王的关系如何,王臣和宁郡王却曾是好友。该说是好友吗?不如说他们两个是对手更合适一些。两个人当年都意气风发,都有才能,想要建功立业,当时的宁郡王是天赋型的人才,不管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成功,而王臣却是靠着努力,比常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天才,那时候两人的眼里都没有别人,只有对方,把打倒对方当成唯一的目标,也是唯一的乐趣。
也不过两年多的光景,但是现在的王臣却不是当初的王臣,当初的王臣无所畏惧,事事要出头,争个高下,而现在的王臣沉稳冷静,自从宁郡王离开东京,他好像也慢慢的销声匿迹了。要不是一个月前的比武赛,他大出风头,轻而易举的夺得第一,恐怕大家都把他忘了,忘了这个当初光芒丝毫不减宁郡王的人。
柳皓安很好奇曾经那样的两个人相见,如今会是怎样的情景。当然如果能让王臣激起当年的斗志,把宁郡王好好的羞辱一番,他还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情景。
“侯爷,虽然这宁郡王已经泯然众人,但是我看他还是嚣张的很。您知道苏——左的事吧,这本来应该是你们新派的事,但是听说他暗地里很积极呢。还一直要求见皇上,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柳皓安煽风点火道。
“虽然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下狱被囚,但是他的名讳也不是谁都能叫的。”王臣斜眼冷冷的看了柳皓安一眼,柳皓安立刻吓的连忙认错了。
柳皓安意识到也许他算错了,他原本以为这位侯爷和他一样是冷血的人,不会被俗世的情感所累,但是看来,他也许对苏左还是有点感情的,毕竟王寅和苏左是好友,身为王寅的养子,他不可能和苏左没有任何的交集。
“侯爷,不知道苏先生的事丞相是什么意思呢?父亲和我说,不管丞相是什么意思,他都会站在丞相这边的。”柳皓安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什么站在丞相这边,他们两父子巴不得两派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王臣没有回答,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不管是两派之间的事,还是苏左的事。他在想的是宁郡王。自从他回到东京之后,除了在那次比武赛上见过,他们私下没有见过一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带了某种期待去参加比武赛的,但是却只得到失望而已。
“他问了你们什么?”王臣没有理会柳皓安,而是问姑娘们。
“他在打听一位姑娘,就是上次殿前献舞的时候去的一位姑娘。”千雪回答道。她欲言又止。殿前献舞她也在,她是知道路夜安的存在的,但徐妈妈下了封口令,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她,可是王臣又是她的常客,如果能告诉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那一定会更讨他的欢心,她很犹豫。而她的犹豫被王臣看在了眼里。
“他在找谁?”他看着千雪,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却仿佛有勾人的魔力,看着他的眼睛,千雪不自觉的就把话说出来了。“我也不是非常确定,但是我猜他要找的是路夜安。那个女孩原本只是我们楼里新来的扫地的,但是因为灵儿病了,她舞跳的好就取代了灵儿。”
“他找一个扫地的干什么?”柳皓安插话道。
“我不太确定。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找那个丫头了。本来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呢,说不定是什么通缉的江洋大盗。”千雪小心的附在王臣的耳旁继续道:“我是听说,也不确定,好像是殿前献舞那晚之后,路夜安就消失了。”
殿前献舞那晚?不就是皇上病倒,苏左出事的那晚。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还在查苏左的事。
“郡王也回东京这么久了,我们也没为他准备接风宴,今日难道有机会,就一起喝两杯吧。”王臣站起来往外走,柳皓安不得已也跟了上来。
路夜安本来想要按照原路返回,但是却没有想到宁郡王对她这么重视,派了这么多人抓她,还部署的如此的迅速周密,她的退路被挡住了,而更糟糕的是,她脸上的红疹已经褪去,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她在这楼里多呆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往后院的路被堵住了,她只能往前院大堂这边来。好在宁郡王虽然派人在搜查,但是似乎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惊动客人,所以这边依然热闹非凡,没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尽量的隐藏在人群中,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被发现的。
她已经看到宁郡王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怎么办?看着旁边临近的两桌敌对,互相争论的场景,她忽然有了主意。这两桌争论的不是别的事,正是苏左的事。苏左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不是朝中之人,但是大家还是把他看成是新派的人,而他的罪行现在成了旧派攻击所有新派的罪行。两个人各自支持不同的派系,争的热火朝天,谁也不让谁,不过暂时都还是动口不动手。路夜安看准了时机,从身后撞了其中一位,那一位手中的酒杯飞了出去,里面的酒全洒在另一位的衣服上,看到对方先动手,另一方哪肯示弱,也泼了一杯酒过去,然后泼酒就变成了动手。
他们一闹,现在大堂里所有人都乱起来了,因为这场私人打斗,忽然变成了两个派系之间的打斗,两个派系的人互不相让,好像一定要在这千花楼决出胜负。尤其是新派的人,最近因为苏左的案子处处抬不起头,现在各个都憋了一肚子的气等着发泄。
两方一打起来,现场立刻乱了起来,打架的打架,往外跑的往外跑,宁郡王毕竟没有料想的这么周全,也不过带了四个侍卫,现在应付这种情况显然很吃力。
宁郡王在人群中搜索着,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上,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但是不会错,那是他在皇宫里看到的那张脸,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找的那张脸,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逃了。他迅速的挤过人群,眼看着靠她越来越近,马上就能亲手抓到她了,但是忽然身边的两个人打了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甩开这两个人,试图继续往前,但是面前乱哄哄的人却越来越多,等他好不容易到了刚才见到她的地方,那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迷音,给我搜,没有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宁郡王往大门的方向而来,但是忽然被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又见面了,赵旭晨。”王臣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好,王臣。”现在不是该叙旧的时候,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也不是好打发的人。
“本来好不容易遇到,应该请你喝两杯的。现在眼下这种情况,看来不是好日子。”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随时有意外发生,就好像在这里见到侯爷。”宁郡王在揣测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别有目的。
“既然郡王忙,那我们就先走了,这酒改日再喝。”王臣走了几步,回头道:“刚刚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不知道郡王是不是感兴趣,如果对郡王没用,就当我自言自语了。”王臣于是把在千雪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宁郡王。然后和柳皓安一起离开了。
路夜安从千花楼出来的时候,小六的马车在等着她。“我以为你走了,去立家家了。”
“我不能丢下你。刚才我真的很担心,里面出什么事了?”
路夜安把银票递给小六。“是有一点意外,但已经顺利的完成任务了。”
“画眉呢?”
“放心,画眉也没事。我还让她报仇了。灵儿在草丛里喂了这么久的蚊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长了记性,不再随便踢人了。”灵儿睡在草丛里当然是路夜安吩咐画眉做的。她给了画眉一些迷药,这种迷药不会让人立刻昏倒,而是会产生幻觉,趁着她的丫鬟走开的那么一会,给她用了迷药,把她带走,最后让她晕在草丛里,这一步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吸引宁郡王,因为宁郡王认识她,所以必须把他引开,接着她混在跳舞的舞姬里,借着跳舞中途下台和客人互动的时间,她拿走了银票。
至于怎么逃出千花楼的,那就多亏了人群的这场骚乱。
“药瓶呢,给宁郡王吗?”
“嗯,如果他不笨的话,很快就会找到了。虽然计划成功了,但是应该就和宁郡王结下梁子了,以后更要避开他了。”
宁郡王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不过最后在他自己的包间里找到了一个碧绿的小瓶子和一封信。
“郡王,虽然你言而无信,想要抓我,但是我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瓶东西真的是苏府所有,你信也好,不信也吧,总之我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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