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观星楼上歌

霸上春柳依人笑，狮前雨燕剪珠帘。
  刘彻祭祖祈福后，路过曹寿府邸，想起自己曾托以平阳侯之名，想着万一那仙子来寻过自己呢？
  不自觉的走进侯府，他姐姐也是很热情的来接待，而且见刘彻心情不好，学习自己姑姑的先进经验，将自己收集来的十余个美人摆了出来，可刘彻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平阳公主无奈，只好撤下美人，摆出宴席来，推杯换盏间，一队歌女进场献唱，其中一人披散着浓密长发，轮廓也有些似那仙子，刘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的姐姐自是意会到了。
  继而，刘彻起身更衣，那歌女被安排进去侍候，刘彻见那歌女进来就宽衣解带也是一愣，“你不怕我吗？”
  歌女收拢起有些发抖的手，“陛下仁爱，必会怜惜奴婢。”
  刘彻回忆着什么，走上前轻柔的抚摸着歌女的长发，笑道：“是啊，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石姬换了个新形象，她将头发盘起，带上梁冠，换上朝服，照水镜转了两圈，石姬表示很满意，以后就用这个形象去上班了。
  想必这样就不会导致几十年前的骚乱了，女扮男装，杜绝一切可能性。终于脱离了老婆婆形象的石姬还是很开心的。
  不由得蹦跳着走路，等异样的目光越来越多后，石姬也只好咳嗽两声，把不正经的形象抛弃掉。
  但这一路上，异样的目光仍是不少，因为实在稀罕，一个女子穿着官员的服装，离经叛道已经不足以形容。
  来到钦天署，更是吸引了很多目光，虽然被石姬提前打了预防针，但将官服胸前撑出老高的人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石姬已经刻意降低自己的颜值了，可奈何她总是有吸引苍蝇的能力，就算是老婆婆时期，也勾了不少老同志的心。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正襟危坐，很是熟悉的开始自己的日常工作，丝毫不理会聚在周围的同事们，不少人啧啧称奇，很快又吸引来更多的好事者。
  大家已经将这个小屋子挤的水泄不通了，因为经历多次这样的事情，石姬已经波澜不惊，除非打扰到自己工作，否则她是不会理会的。
  太史令司马谈见衙署门口挤满了人，忍不住呵斥几句，人群也一哄而散，司马谈进来后见到石姬的新形象也是一愣，然后想起老婆婆的话来，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拿出一把钥匙然后走到石姬跟前道：“石婆婆要的观星楼的钥匙。”
  石姬接过钥匙道了声谢，司马谈忍不住问道：“你家中只有你一个女子了嘛？””“嗯，下官家中只有我一人了。”
  对面那个同僚用很是怪异的表情看着这里，他总觉得这句话有很强烈的既视感。司马谈接着道：“那楼新建，你一人爬上爬下定要小心一些。”
  “谢上官关心，下官也只是对里面收集的东西感兴趣。”
  “那就好。”这司马谈说完仍站在前面琢磨着说些什么，石姬也使出了无敌的微笑大法，司马谈一时无话可说，低头离开了。
  新建的观星楼位置偏僻，位于长门殿之后，路上杂草丛生，想必也无人打扫，刘彻估计是脑子一热就下令造的，造完之后也不管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所有观星测绘的工具和数据都被搬进了这里。这样倒是方便了石姬，在经过几道盘查后，在宫卫怪异的注视下，石姬打开了观星台的门。
  进去面对乱糟糟堆放的竹简，石姬皱了皱眉头，制造出几个小木人来，帮她整理和打扫卫生。她自己则是寻找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冷清幽深的环境传来一阵呜咽的哭声，闹鬼？石姬起了兴趣，打开水镜观察，发现就是个小宫女在楼外呜呜的哭，哭的那叫一个婉转飘逸。
  石姬本不想理会，可这小宫女竟然能一直哭，停不下来的那种。石姬无奈，只好打开正门，“喂！你能不能别哭了？”那小宫女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跪拜，“奴婢不知有大人在此，奴婢这就走。”
  “你要换个地方接着哭？”这小宫女不答，石姬见这小宫女双手沾满泥土，衣服也脏兮兮的，“进来待着吧，外边挺黑的。”
  小宫女看着里面温暖的灯火犹豫了下，见那大人已经进去了且没有关门，小声自语着：“我只是替大人把门关好。”忸怩着走了进去。
  可她一进门就突然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拐角一闪而过，吓的她叫出声来，“大人，那里有东西。”
  “你看错了。”“可是……”“你看错了！”
  小宫女不敢再辩，石姬打量着这小宫女，看她手上几道细小的伤口猜到了什么，“你被打发到这里来拔草？”
  小宫女点点头，“那些草不用你拔了，你以后就负责这栋楼的卫生吧。”
  “可是。”“你放心待着，以后我罩着你。”
  许是这句话给了小宫女莫大的勇气，她这才敢抬头直视大人，这才发现大人原来是女性，这顿时把小宫女感动的流下了泪水。

  “好好干。”石姬说完便登楼而上，身后传来小宫女磕头的声音。
  小宫女起身后，开始打量着自己以后新的工作地点，她发现这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东西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她捡起角落里的扫把，寻找着可能的脏污，留下了一连串的脏脚印。
  两个小木人就在后面擦地板，小宫女感到有些异常，猛的转身，却什么也没有，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只是错觉。
  她查看灯盏，却发现里面没有灯油，只有一小团火焰在燃烧，她好奇的伸出手指去触碰，竟然一点也不烫！小宫女又猛的转身！还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她发现了近处自己留下的脚印，而远处的脚印则消失了，小宫女吓坏了，她转身飞奔上楼，嘴里一直喊着：“大人！大人！”
  石姬正在练习着在地板上勾勒法阵，小宫女的打扰让她一道线画歪了，她皱了皱眉头，将这道线擦去，回头见小宫女慌张的跑上来问道：“怎么了？”
  小宫女指着下面吞吞吐吐的边喘边道：“有…有…古怪！下面！”石姬无奈，只好忽悠道：“那是这座楼的守护精灵，它们是在维护这座观星台，对人无害的，你不必害怕。”
  “精灵？”宫女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是什么？”
  “等它们接受你了，你自然就见到了。它们其实更害怕你。”
  小宫女顿时鼓起了勇气，“那我一定会让精灵们认可我的！”
  “好，很有精神。”小宫女深吸了口气，走下了楼，而石姬则又开始对照书简上的描述开始画阵图……
  平静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小宫女渐渐把这里当成了她的新家，除了吃饭的时间，她几乎不会离开这里。
  这次吃饭回来，她貌似受了委屈，眼睛通红，回来后打开门，走到自己经常睡的地板，发现那里出现了一张木床，她顿时扑了上去抱着被子撒欢。
  等她发泄完准备继续拔草时，发现杂草已经被一扫而空，小宫女双手合十，虔诚的拜道：“感谢精灵！我会努力的！”
  可是干啥啥不行的她只会添乱，终于有忍无可忍的小木人站出来对她发出了最严正的抗议，可换来的却是惨无人道的上下其手……
  终于，小宫女的日常就变成了和小木人的追逐打闹，小宫女渐渐发现了这些小木人的藏匿地点，小木人陷入了巨人危机！
  今夜，终于一只小木人在被追的无法躲避后，面对那只凶残的大手，被逼上楼，小宫女也紧跟其后，再经过不停追逐后，小木人最终逃到了顶楼，当小宫女兴奋的追上来后，发现那小木人正躲在大人脚边瑟瑟发抖。
  而大人正抬头仰望星河，石姬发觉了脚边的异常，小宫女也冷静了下来，跪拜好准备受罚。石姬看了小宫女一眼，“起来吧，以后不要再欺负它们了。”
  “奴婢遵命。”石姬将小木人放在楼梯前，小木人趾高气昂的对小宫女摆了个poss，然后走下了楼。
  “大人，我是不是很讨人厌？”石姬见小宫女很是沮丧的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卫。”“我姓石，你并不讨人厌的，起码我就很喜欢你的。”
  小宫女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真的吗？”看到小宫女期待的眼睛，石姬自然点头，“这样吧，我来陪你玩，你想玩什么？”
  “奴婢只会唱歌。”“唱一个我听听。”“嗯！”
  小宫女的嗓音条件确实很不错，歌声清澈透亮，节奏也把握的非常好，看样子是经过长期的练习的。
  只不过，现在的乐府诗歌水平很低，完全无法体现小宫女的才华。
  等到小宫女清唱完毕后，石姬突发奇想，将记忆里最熟悉的一首水调歌头写了出来，她将歌词递给小宫女，小宫女虽然对这奇奇怪怪的排列组合感到奇怪，但还是对这歌词的优美意境感到沉醉。
  石姬又掏出来一支箫来，“我给你配乐，你试着唱一下。”说罢，石姬开始复刻记忆里的吹奏方式，小宫女直到石姬吹奏完仍在发呆，“怎么，你不唱吗？”
  小宫女突然流下泪来，“这种歌，奴婢不配。”“说了只是玩玩。”
  石姬给了她个鼓励的眼神，“你不唱怎么知道自己唱的好不好呢？”
  得到鼓励的小宫女开始了歌唱，她学习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找到了这首歌词最佳的发音技巧，唱的也越来越好。
  等唱完后，小宫女又哭了，跪地拜道：“大人之恩，奴婢永生不忘。”石姬将她扶起，“开心些了吗？”小宫女连连点头……
  之后的日子里，小宫女渐渐开朗起来，只不过好景不长，那些欺负她的宫女找上门来了，踹开了大门。
  石姬听到了动静，发现小宫女正在被几个太监按在地上，领头的宫女扬起鞭子就要照着小宫女的脸上抽去，石姬直接拿住了她举起来的手，四周的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议论纷纷。
  只不过这宫女很快就镇定下来，狐假虎威起来，“就是你一直在护着着这贱蹄子是吗？我劝你最好别管闲事，否则……”

  她的狠话还没说完，在场便响起了一片清脆的巴掌声，所有人的脸都挨了一巴掌，石姬收回右手，“我这栋楼有怨灵，会打它讨厌的人巴掌。”
  这怪异的一幕着实吓坏了不少人，太监们也松开了按着小宫女的手，那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宫女胆怯了，准备再撂些话来退场，却没想到所有人另一边又被打了一巴掌。
  这下大家四散而逃，再也不敢靠近了。“以后我会为你准备饭食，你就不要出去吃了。”听到石姬的话，小宫女又是哭着的跪拜……
  过了两日，小宫女为了感谢石姬，专门滚来一个浴桶，在小木人的帮助下，搬进了一楼，她特地烧好了温水，上楼来请，“你说要伺候我洗澡？”
  小宫女点点头，“奴婢没什么可报答大人的，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我倒是不……”石姬看着小宫女期待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打击她，转口道：“好吧……”
  看着中央的冒着热气的浴桶，石姬有点思考不能，自己好像从来没用过这玩意，但热情的小宫女已经上手脱她的衣服了，当梁冠被解开，石姬的头发披散开来，小宫女像中了定身术一般呆愣当场。
  她目光下移，再看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逐渐显露出来，实在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大人…你…”石姬有些被看的不太好意思了，“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我不太喜欢被人看，你能先离开吗？”
  “可是…”“拜托了。”在石姬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小宫女不情愿的离开了。
  石姬脱完内衣，跳进了浴桶里，很奇特的感觉，还不错，石姬忍不住把脑袋也泡进了水里，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在水里扑腾，渐渐松懈了下来。
  结果当大门再一次被粗暴的踹开时，石姬下意识的起身警戒，结果发现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石姬慌忙扯出一缕轻纱来遮住身体，那女人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石姬也有些生气了，嗔道：“看够了吗？能请你出去吗？”对方下意识的捂住脸，退出房门，大门在对方出去的那一刻被狠狠关上了。
  见主人双手捂脸出来的，那些宫女以为主人也被打了两巴掌，主人双手离开脸颊，这么红肯定很疼，就在她们拿着手帕关切的上来准备替主人擦拭时，她们的主人却躲开了。
  背对她们，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双手开始不停地拍打脸颊，宫女们义愤填膺的嚷嚷着要报仇，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主人此时脸色潮红，手指遮不住的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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