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发卡
新手任务结束，大家各自回酒店休息，准备天亮后返程。
元沐阳留下白宁宁，想看看马娟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作为十方超度阵法的设计者，非常清楚今天的材料用量和施阵者的能力根本超度不了这么多数量的鬼。
但这些鬼进了大楼之后就消失了，白宁宁也安全——她身上全是鬼气，也分不出到底是鬼群留下的气息还是马娟身上的气息。
白宁宁将发卡递给他，纳闷：“你们没看见她吗？电梯门打开我就感觉身上阴气变轻了，喊她也没人应，倒是一直有阴风在吹……”
元沐阳仿佛抓到关键点，问：“朝哪个方向吹？”
白宁宁耿直回答：“四面八方乱吹。”
元沐阳：“……”
她眼前的弹幕已经开始【哈哈哈】了，虽然白宁宁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继续耿直：“你想问我别的我也回答不了，毕竟我当时吓得完全不敢动。”
元沐阳本来还想问问她有没有鬼打墙、为什么不出去，听她这么说之后，决定闭嘴。
问了也白问，她看不见鬼，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元沐阳拿着发卡，喊不出马娟，他疑惑地看向白宁宁：“你平时怎么叫她出来？”
白宁宁：“不知道啊，这就是个画了储物符咒的普通发卡，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既拦不住也看不见。”
元沐阳沉默好一会儿，说：“储物符咒装不了鬼。”
白宁宁坦然地“哦”了一声：“那大概是我符咒又画错了，我果然学不会这些。”
元沐阳：“…………”
他该不该说，能装鬼的符咒可比储物符咒难画得多。
但他看了眼发卡上糊成一团、完全看不出是符咒的符……相信这是白宁宁画的困鬼符咒还不如信这是马娟凭实力挤进发卡的。
【笑死，宁宁演都懒得演了是吗？开摆！】
【最离谱的是，宁宁都摆烂成这样了，傲天居然还不怀疑她】
【傲天都被气出表情包了，我们傲天——】
【大家珍惜，现在的傲天还不是很傲天，现在还是勉强算可爱的面瘫，等回去之后就要变身正式版的傲天了】
白宁宁忽略掉这些奇奇怪怪的弹幕，盯着元沐阳的表情——倒不是奇怪他现在有多表情包，而是想通过他的表情观察马娟有没有被召唤出来。
她有些担心：“会不会不在发卡里了？被十方超度了？”
元沐阳严肃地盯着发卡：“我确定她在里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叫不出来……发卡和辟邪宝珠都暂且收在我这里，我确定安全了再还给你。”
“好。”白宁宁也没犹豫，直接交给他。
作为交换，她拿到了两张避鬼符，一张贴窗户上，一张贴门上，今晚又能睡个安稳觉。
-
一行人顺利回到清微山，清野大学非自然科学研究院的院长元修朔亲自带着师兄师姐们来迎接新生凯旋。
他第一眼先看向白宁宁，发现白宁宁灵窍依然未开，略有遗憾，又很快笑眯眯地看着元沐阳，问：“这趟怎么样？”
还不等元沐阳开口，其他人抢答：“任务圆满完成！”“特别成功！”
元沐阳抿唇思索几秒，也不想浇灭大家的热情，沉稳开口：“完成得不错，后续我会提交报告给您。”
新生们听到他的回答，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各自拎着行李听候发落。
师兄师姐们纷纷上前帮着拿行李，热情地送新生们回宿舍，仿佛要在今天补上错过的开学迎新。
张琦也上手来接元沐阳和白宁宁的行李。其他人都有师兄，他们也得有。
元沐阳盯着张琦的新腕带走了神，腕带上的图案他在哪见过。
余悦喊上白宁宁：“宁宁一起走吗？我们宿舍应该在一起。”
旁边方奎达小声吐槽：“她肯定和元沐阳师叔住一起啊，怎么可能和你一起住宿舍。”
元修朔和蔼一笑：“你们报到的时候可能没仔细看，新生宿舍都在一起。”
新生们哪能看不出来他这是在护着白宁宁，顺着他的话应声。
元修朔也没心思多解释：“宁宁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白宁宁点头，让余悦先走。
余悦连忙推着方奎达走了，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讨人嫌。
元修朔等新生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白宁宁、元沐阳和张琦三人，才慢悠悠带着他们到办公室。
他落座之后盯着白宁宁，刚见到时就想问了：“你怎么一身鬼气？”
张琦也盯着白宁宁：“为什么别人身上的护身软甲都好好的，只有你的没了？”
白宁宁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我也看不见啊……”
这么恐怖的事，她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在她的视角里护身软甲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但在张琦的视角里，她身上的软甲已经废了，玄机尽毁，和普通的衣服没有差别。
元沐阳回想起监控的内容，沉默好一会，见其他人没有开口的意思，才说：“这次的难度等级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引来了大约两千多个鬼。因为我的失误，她半夜被鬼围攻了可能不止一次。”
他只看到了一次监控记录，昨晚的鬼去哪了依然是谜，他离开之前特意检查过，一楼的监控悉数损毁，恐怕不会留下监控记录。
张琦问：“我给你锻的黑刀呢？特意用了能斩鬼的原材料——”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白宁宁拿出一个黑乎乎的把手递给他。
白宁宁：“这是残骸，其它部分都变成粉末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琦：“……”
摸着良心说，他炼器称不上数一数二，但也算优良，出炉不到三天的法器碎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出现。
元修朔把白宁宁拎过来检查她的后脖子，脸色变得阴沉：“临行之前我给你画的保命符也没了。”
他虽然一心想利用鬼的惊吓让白宁宁早日突破封印觉醒、早日成为阵眼为他所用，但也不想白宁宁被鬼吞噬、便宜不知名小鬼了，所以他给白宁宁塞了不少保命的东西。
但居然连脖子后方的保命符都没了，她身上的保命法器恐怕也没有幸存的。
白宁宁取下脖子上空荡荡的绳子：“脖子上的玉佩也变成粉了，我还没来得及清点身上少了哪些东西……”
元修朔脸色愈发不好看。
他差点就失去这个重要阵眼了，她可是转灵阵必不可少的重要材料。
元沐阳汇报情况：“那一片区域鬼气都很重，我怀疑有人蓄意养鬼，再让他养的大鬼吞噬这些小鬼。”
白宁宁：“这不就是养蛊吗？”
把一堆鬼放到一个容器里，互相吞噬，最后留下的那个会被喂养成最强大的厉鬼。
元沐阳被她打岔，思路断了两秒，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一旦养成后患无穷，我们必须尽早处理。”
他又想起来第一天晚上自己被调虎离山的事，说：“我怀疑这些鬼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第一天窗外有厉鬼撞破了七楼的钢化玻璃，但我进门的时候厉鬼已经不见了。紧接着我被引到六楼，但其他鬼们成群结队涌向留在七楼的宁宁。”
最后，他总结说：“这不是我这个阶段能应付的鬼，必须派更厉害的人去。我怀疑引开我的厉鬼就是他们的幕后主使。”
【是被辟邪宝珠吃掉了呀】
【宁宁不说，沐阳也不知道厉鬼被吃了，一直和空气斗智斗勇】
【笑死，傲天一本正经的汇报，知晓一切的宁宁就静静看着他脑回路歪到天边去了】
白宁宁：“？”
辟邪宝珠这么厉害？
白宁宁刚一走神，就被元修朔注意到，他问：“宁宁想到什么疑点了吗？”
白宁宁看向元沐阳，眼神带着疑惑：“它撞了两次才撞破玻璃，你当时为什么进来得那么晚？”
实际上她疑惑元沐阳为什么绝口不提辟邪宝珠和装着马娟的发卡，像是有意隐瞒一般。
元沐阳也愣了一下，说：“我听到声音就过去了……”
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办公室里寂静无声，二人的说辞有了偏差，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其他人也无法佐以旁证。
张琦推测：“这可能是极度恐惧的情况下造成的受害者时间差。宁宁是当事人，直面恐怖，所以觉得度秒如年。”
元沐阳摇头：“时间对不上，我和她所在的地方很近，正常来讲第二次撞玻璃之前我就应该赶到了……”
元修朔沉思片刻，又重新给她戴上一枚玉佩，说：“先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复盘。你们刚完成任务回来，处于疲惫状态，思路是乱的。”
两人应声。
张琦负责送他们回去，路上跟白宁宁说：“你明天到我这来，我重新给你做一套软甲。”
白宁宁兴奋说：“黑刀碎成粉末的时候，我想到一种新构型，明天可以来试试吗？”
张琦迟疑两秒，艰难点头：“可以。”
说实话他很不想浪费材料，但谁让他当初抓阄成了这个倒霉蛋呢？
张琦将他们送到门口就离开，嘱咐他们好好休息，不急着交报告。
元沐阳应声，转头就问白宁宁：“你收拾需要多久？我想跟你对一下时间线。”
张琦：“……”
人麻了，算了，随他们去吧。
“现在就对。”白宁宁把行李扔进屋里，“晚上再收拾。”
余悦听到动静，想来找白宁宁一起去泡温泉，碰见门口生无可恋的张琦，她有礼貌地叫了声“师叔”。
张琦：“两个工作狂准备写带队报告，我建议你明天再来找他们。”
余悦考虑到白宁宁多年的“伪装”、“隐藏实力”，决定这个时候不去打扰了。
张琦也叹了口气，听他们的说辞，大概率还要派人去宁华金融，希望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元沐阳关上门后，白宁宁才问：“你怎么不说宝珠和发卡的事？”
元沐阳低声说：“张琦师兄的腕带上有一个图案，我在宁华金融见过。”
在马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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