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咸湿的海风吹过来，海水哗哗拍打着海岸，细细的沙子在太阳下像是闪着光，熠熠生辉。
小丑在沙滩上跳着舞。
偶尔抬头看向莉莉丝，唇角挂着笑容，与那两道恐怖的疤痕连在一起，组成大笑的表情。
莉莉丝躺在沙滩椅上，也面带笑容。
忽然就想到很久很久以前。
其实也没有很久，但就是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亚瑟在破旧狭小的房间里跳着舞，又弯腰邀请她一起跳舞，老旧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喜剧综艺，卖力的逗人发笑。
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
男人的舞步依旧散发着独特而潇洒的魅力，说不出的勾人，昏黄的灯光倾泄而下，浇灌在他身上，为他镀了层金色外衣。
正像从阿卡姆逃离的那天。
小丑在马路上为了她和别人打架，熊熊烈火燃烧着，阳光明媚，他似乎在跳着舞，依旧独特且耀眼。
也像现在这样。
只是单纯跳舞，单纯在享受。
他真的光芒万丈了。
莉莉丝心想。
他眼中微弱的光芒燃烧起来。
释放出了藏在心中的野兽。
危险，也迷人。
……嗯，是她的。
莉莉丝心情美妙的喝了口椰汁，把视线从小丑身上移开，半阖上眼睛，神色惬意。
身体忽然覆盖了一片阴影。
莉莉丝无奈睁开眼。
小丑兴奋的邀请她，“莉莉丝，来跳舞啊。”
莉莉丝：“不要。”
“我好累。”
小丑：“？”
你一整天就躺在这里，哪里累？
莉莉丝眼神飘忽，耳朵似是有点红：“昨天晚上累。”
小丑笑了起来。
没放过她，拉着她起身，“快来快来，我们一起。”
旁边有人路过，见到小丑脸上的疤痕先是一惊，紧接着就见小丑扬起了笑容，路人吓的猛地后退。
小丑不和他计较，拉着莉莉丝，“她是我老婆哦！”
路人：“……”
莉莉丝冲他弯了弯眉眼。
碍于礼貌，路人说，“祝你们幸福。”
小丑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阴沉下来。
路人后背发凉，连忙跑了。
莉莉丝揪了下他。
小丑撇撇嘴，“莉莉丝，你对他笑。”
莉莉丝迟疑两秒：“那我哭？”
小丑坐在她身边，认真想了想，又笑起来，“好啊好啊。”
莉莉丝：“……”
总感觉亚瑟变成小丑以后，又奇怪，又变态。
……完全满足了她对生活的幻想。
就，挺诡异。
还有一丢丢刺激。
-
晚饭是海边烧烤。
萨克和埃文在烤串。
“你不觉得小丑很危险吗？”
萨克把手中的鱼翻了个面，淡定回应，“莉莉丝就不危险吗？”
埃文沉默两秒：“她有最基本的世界观。”
萨克震惊，“你这是什么胡话？”
“都和小丑在一起了，还有基本的世界观吗？”
这滤镜也太厚了吧。
他都说不出这种话。
萨克决定用更严谨的话语形容，“她有基本的犯罪善恶观。”
停顿了下，又补充说。
“小丑没有。”
埃文：“就这样，才危险。”
萨克咧嘴一笑：“危险多好，到时候一起把他杀了。”
埃文的思路骤然打开，烤生蚝的动作都轻快起来，“你说的没错。”
“他们肯定会有冲突。”
“到时候就把小丑宰了。”
萨克附和点头。
远处莉莉丝穿着长裙站在海边，让小丑给她画画。
小丑一边画一边指导，“甜心，不要压帽沿，我都看不到你脸了！”
莉莉丝：“就是要这种意境，不要画的太清晰。”
小丑瘪瘪嘴。
埃文偷偷问萨克，“这算不算冲突？”
萨克认真想了想，“先不着急，先看看画到底是什么样。”
埃文赞同点头。
等莉莉丝沉默的回来后，埃文和萨克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小丑手中的画。
小丑大方展示：“好看吧？”
“……”
沉默。
沉默。
沉默。
埃文和萨克齐齐移开视线。
小丑没得到夸奖失落的看向莉莉丝。
莉莉丝：“……”
她精准点评，“很有你的风格。”
又扭曲，又恐怖，又悚然。
明明是美丽的海天相接的背景，偏偏色彩阴沉，好似黑云压境，满眼都是紧迫之感，连空中的海鸥都异变成了怪物般。
至于画中的莉莉丝。
大概是能够直接去演恐怖片的程度吧。
小丑举着画，“莉莉丝，你看，我听你的了，把意境都画了出来。”
压着帽沿。
画中的自己下一秒掀开帽沿的长相极有可能吓哭小朋友，总之不是和她想的温馨海景相差甚远，和她想象的仙女画像也相差甚远。
她错就错在，不该让看世界的眼神有“哥谭滤镜”的小丑来帮忙画画。
但又实在不忍打击小丑兴奋的模样，只好艰涩说：“画的不错，很有自己的风格。”
小丑咧嘴笑了笑，亲了莉莉丝一口，“我要把这幅画挂在我们房间。”
莉莉丝已经去烧烤架找吃的了，“挂在阿卡姆吗？”
小丑仔细想了想，“不。”
“挂在我和莉莉丝的家。”
怎么能一直住阿卡姆呢？
“等我们回到哥谭……”
莉莉丝连忙堵住他的嘴巴，“别，你上次给承诺，第二天我就失忆了。”
小丑乖乖闭嘴。
莉莉丝问：“吃虾吗？”
小丑：“吃！”
-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
小丑从浴室边擦头发边喊甜心，结果完全没人回应，他动作微顿，找了一整圈，还是没有。
脸色渐渐沉下来，吹着口哨向萨克和埃文的房间走过去。
甜心怎么能乱跑呢。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放轻了脚步。
“……拜托，我们在度蜜月啊，你们跟着干什么？”
埃文：“天啊，这就是结了婚和没结婚的区别吗？”
萨克委屈：“当初你有男朋友我还给你发钱让你养他呢，现在又要甩开我们？”
莉莉丝：“收收你们浮夸的演技好吗？”
小丑倚靠在墙上，摸到了烟，也摸到了冰凉的枪。
——曾经在哥谭剧院，听到了莉莉丝要和他分手。
当然，只听了一半。
后来在心情平复后被莉莉丝揍了一顿，得知了整段对话。
只不过……
小丑右手插进口袋捏紧枪，左手掐着根烟没有点燃，耐心听里面的动静。
莉莉丝：“我知道你们在担心我，觉得小丑很危险，是个不可控的存在。”
“但是，这恰恰说明他的与众不同和独特，是我的独一无二。”
埃文：“他可以永远独一无二，无法替代，但同时也锋利无比，他的不可控就在于，未来某一天会刺伤周围的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
小丑垂眼咬着烟，手中的枪已经拿出来擦拭，像是随时准备好冲上战场一般。
耳边响起了莉莉丝软软的嗓音。
泛着甜味，像颗奶乎乎的糖果。
“担心这个做什么？真有这么一天，哪里还需要你们动手？”
小丑开始给枪上膛。
“但是你们知道吗？”
“感情奇妙就在于，不管发生了什么，哪怕在忘记一切，重新来过时，依然选择了同一个人。”
“并且从不后悔这个选择。”
莉莉丝停顿了下。
“不用担心我。”
“作为朋友，你们应该知道我需要什么，对吧？”
过了会儿。
是萨克和埃文的祝福，还夹杂着“放心吧，莉莉丝，如果有那么一天，不用你动手，我就会把小丑解决掉”的话语。
小丑咬着烟扯着唇角像是在笑。
甜心真甜。
…
莉莉丝回到房间，小丑还在洗澡。
“？”
怎么回事？洗这么久吗？
她敲了敲门，“甜心？”
里面忽然伸出来了手臂，猛地把莉莉丝拉进来，在水流中亲吻着她。
莉莉丝呛了口水。
趴在他怀里咳嗽——
小丑最近长了点肉，不再是瘦骨嶙峋的瘦弱模样，胸膛宽厚，散发着浓郁而充满攻击性的荷尔蒙。
“你干嘛？”女孩含糊嘟囔着。
小丑：“suspire！”
莉莉丝不可置信：“一个吻？”
居然把一个吻当惊喜？
而且她衣服全湿了，她今天刚买的！
眼前忽然出现一枚戒指。
“这是我曾经的全部积蓄。”小丑嗓音沙哑而性感。
莉莉丝眨眨眼，实在难以在这种氛围之中做出“哇”的捂嘴惊叹，干巴巴问：“为什么结婚那天不给我？”
小丑抬起她的手，慢慢套上戒指，“是准备挑个好日子的。”
“结婚是一次。”
“给戒指是一次。”
“两次快乐。”
莉莉丝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虽然她现在的快乐之中还有几分茫然与懵逼。
“为什么要在浴室给我戒指？”
小丑眨眨眼，“没忍住。”
莉莉丝：“？”
他搂住莉莉丝，咬着她的唇吮吸。
蓬蓬头的水流浇灌而下。
在莉莉丝询问的视线中，小丑笑了起来，给出了个答案。
“可能是因为今天洗澡的水温刚刚好。”
莉莉丝静了几秒，“这是凉水澡。”
小丑恍然，忙去调水温。
莉莉丝眼神和语气都逐渐古怪：“我刚刚离开时，你脱的干干净净……所以，你戒指藏在了哪里？”
小丑：“……”
他瞪大双眼，也疑惑说，“对哦，我藏在了哪里呢？”
“偷听到我们讲话了，对不对？”莉莉丝忽然凑近他，食指压在他脸上的疤痕处。
小丑似是无奈笑了，“莉莉丝……”
莉莉丝笑了起来，“他们明天早上的飞机，剩下的几天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哦，你想做什么？”
小丑苦思冥想，最终放弃了，他夸张的叹了口气，“我对除莉莉丝之外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莉莉丝笑了起来。
小丑也跟着笑。
“莉莉丝。”
他抱着女孩，语气温柔，“不会有那一天的。”
不会有伤害她的那一天。
他在这荒唐又黑暗的世界，抓到了属于自己的光。
怎么会舍得熄灭呢。
——除非，莉莉丝放弃了他。
我的甜心，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哦，否则……
小丑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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