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今天的复仇者联盟有些空荡，距离上一次全员出席的超英会议也不过才一周之久，这么频繁的次数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些什么。黛妮卡倚着自己的手臂，将手中的漫画翻了一页。画面里的咒灵怪异又狰狞，将闯入其领域的人类杀死。她微微拧了拧眉，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彼得帕克，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将漫画放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彼得帕克立刻抬起头小心的看了一眼黛妮卡脸上的表情。没有板着脸，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很好，警报解除。他再次低下头在手机的群聊中播报自己目前“任务”进度，炸出了一堆“小蜘蛛”们，群聊消息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增加着。

        这个群是在他来到理想乡之后被拉入的，群里十几个名字都是来自于不同平行世界的蜘蛛侠，他们大部分都冠以彼得帕克的名字，也有因不同经历而成为蜘蛛侠。

        黛妮卡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收到了爱丝特会过来的回复，至于另一位好友的消息则石沉大海，她有理由相信是不是万磁王以权谋私趁着家长不在给人增加课业导致她至今没有看群消息。

        “彼得。”又十几分钟的寂静之后，黛妮卡实在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你要是有事情，其实可以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一听这话，彼得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小狗狗，差点跳起来。

        黛妮卡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已经是你第一十三次看手机了，我还记得你之前就很期待蜘蛛侠茶话会，如果我没有记错，日期好像就是今天。你不去吗？”

        “什么？不，当然不，陪着你才是最重要的。”彼得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他轻咳两声又摆正了坐姿，大有这一天都耗在这里的意思。

        “那好吧。”黛妮卡站起身，随手将漫画书放进挎包里，“那么，请问我能去找爱丝特玩吗？”发现彼得也一起站起身之后，她有些头疼。“好吧，我亲爱的兄长。”她加重读音，“不管父亲和你说了些什么，但那些事情都只是曾经，人不能只在原地踏步要学会向前看。不是吗？”

        那双和斯塔克先生如出一辙的蜜糖色眼睛认真的看着他，彼得从那双眼睛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意味。他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时的情感，那是——恐惧。

        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在无数个惊醒的夜晚中，它都曾“拜访”过他的噩梦。他无法忘却，自己是如何亲眼看着斯塔克先生死亡却又无能为力的。他是多么害怕听见黛妮卡问他，她的父亲在哪，他也害怕记者们如同问道鲜血的刍狗，黑洞洞的镜头像是一把瞄准心脏的枪口，以言语为枪弹，将伤口撕裂到鲜血淋漓为止。

        到更后来一点，他面对黛妮卡更多的就是责任，像是年长的英雄注视着懵懂的超英，一如当初的自己。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种熟悉来自于哪里，那是他无数次在遍体鳞伤和跌跌撞撞中，倔强的和斯塔克先生证明自己不再是个小孩子的自己。

        “我们总是要学会放下的，哥哥。”温柔的笑意绽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是要证明些什么。“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彼得无奈的笑了笑，从之前的青涩模样变得稳重了些，果然还是因为太久没有接到斯塔克先生的任务有点失去平常心了吗？

        总是要给幼鸟展翅高飞的机会，尽管眼前的少女已经是能够驰骋天空的雏鹰了，“那么，出门注意安全，斯塔克先生那边我会解释的。”

        “那就拜托彼得了。”黛妮卡俏皮的眨眨眼，“拯救世界什么的，我又不会反对的，对吧？毕竟这是超级英雄的刻进dna的本能嘛。”她意有所指的说，和彼得挥挥手走出了斯塔克大厦。

        她知道大家想要隐瞒什么，黛妮卡想。这种但凡她没有粗神经到和索尔一样，就能完全轻而易举的发现。

        要知道在理想乡里，父辈们的正式会议一年都开不了两次，大部分开启会议的原因都是为了小崽子们的教育问题，尽管实际上他们早就成年了，只不过身体状态停留在了最好的年纪里。

        在他们接连开了两次会之后，黛妮卡就生出了怀疑，只不过在她还没有实践与寻找真相的时候，世界意识本人就找上了门。

        ——

        最近来自某个世界的新生世界意识有些困扰，在拥有意识之后的一年里，祂发现了这个世界摇摇欲坠的根基。明明看起来一切正常，但细小的裂缝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扩大，终有一日这些裂缝会将整个世界毁灭。

        祂需要帮助。

        世界意识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与自己同源的其他世界意识寻求解决办法，随后找到了185号理想乡向同源的野犬发出邀请。

        邀请过程虽然有些崎岖，还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好在最后的结果算得上是顺利。在祂准备好一切，却发现自己的世界居然排斥了他们。

        “既然是世界在的排斥，我们也没办法。”面对哭唧唧的世界意识国木田也没有什么办法，看见祂委屈的视线之后，他想了想最终给了祂一张名片，“我们曾与综英美的理想乡有过交流，也许你可以试试向他们寻求帮助。”

        这也就是为什么世界意识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按照太宰治所说，蝙蝠侠布鲁斯是最难取信的，是需要重点注意对象。

        可是，谁能告诉祂，为什么布鲁斯十分顺利的就答应了，但是在他口中容易心软的托尼斯塔克拒绝了。

        “我好不容易才退休了，现在只想好好陪着女儿。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武器上的支援。”托尼对世界意识说道。

        所以，只要搞定托尼的女儿，黛妮卡斯塔克他就能同意了？初生的世界意识简单的想着，在某一天夜晚出现躲过托尼的ai管家潜入了黛妮卡的卧室。

        祂才堪堪在房屋里出现几秒，猩红的圆点瞄准了祂的身体各处，只要祂有一点点动作就会被热武器贯穿。

        在床上蜷缩着的少女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那双如同她父亲一般的焦糖色眼眸有些许困倦，在眨了一下眼之后渐渐恢复清明。

        “我没有任何恶意。”世界意识乖乖的远离黛妮卡，让自己与她处于一个安全距离，尽可能的展露自己的无害。

        是个戒备心很强的孩子呢，哪怕是在面见mafia的首领，祂也没有被这么多武器指着过。这可是理想乡，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们。

        “我早上收到的信，是你的。”黛妮卡在房间里做了个手势，世界意识身上的红点减少了几个，但依旧留下了致命处的准星。“你想要和我说什么？这个时间点可不适合谈事情，还是说……”她歪歪头，“你想避开父亲。”

        黛妮卡大部分时间都和托尼在一起，就算不在她的身边也不缺智能ai的看护。这几乎快要与布鲁斯一致的控制欲，是她自己要求的。同样的，托尼身上也不缺黛妮卡制造出来的小物件。

        世界意识没有否认，在请求帮助的时候要真诚以待，这是中岛敦告诉祂的，祂点点头。“如果你的父亲去拯救世界，你会同意吗？”祂小心的观察黛妮卡的表情，想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

        黛妮卡唇角的笑意一僵，整个房间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她垂下眼眸，良久才开口：“如果这是他的意愿我又能说什么呢？”她向来无法阻止托尼的意愿，他首先是托尼斯塔克，是钢铁侠，之后才是属于自己的父亲。为了各自任务抛下自己次数多得几乎数不清。

        这一次，他又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让他离开呢？

        “事实上，斯塔克先生拒绝了我。”世界意识苦恼的说道，“他说，他想陪着你。”

        “哈。”黛妮卡不可抑制的笑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没想到我还能听见这个。”她闭了闭眼，平复自己过激的情绪，再次睁眼时又恢复了冷静，“我不介意他去拯救世界，当然只要你能说服他让我也加入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更加难说服托尼先生了呢。世界意识苦恼的想，希望下次拜访托尼先生不会把祂轰出来。

        ——

        黛妮卡刚走出复仇者大厦就一眼看见了等待已久的爱丝特。爱丝特向她招招手，走过来挽住了黛妮卡的手臂，“你家老父亲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我还以为会让你乖乖呆在家里。”

        黛妮卡挑挑眉，“家里面有四位哥哥的人居然会这么说我，真是难以置信。”她拍了拍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你都能出来为什么我当然也可以。”

        爱丝特低头咳嗽两声，无辜的看向她，“那可不一定啊，最近可是特殊情况。”

        “也就你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和我说了。”

        “没办法嘛，某些人的前科比我还多。总需要照顾长辈们的慈父心啊。”爱丝特眨眨眼，“我曾经就说了吧，做人拿不能太肆意，现在报应不就来了？”

        “哼。”黛妮卡瞪了一眼爱丝特，但终究没有反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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