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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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讲话啊,是谁啊?怎么不说话?”
刘珂第一感觉应该是陈涛的电话,所以有点激动,说话的声调逐步升高。可是无论她怎么对着电话喊,电话那端始终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无情挂断电话的声音。她紧接着又把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0755?是哪里的号码?深圳?对,没有错,是深圳,难道是陈涛?为什么不说话,打通了却挂断?一定是陈涛,陈涛在深圳,没有错。刘珂十分肯定这个电话就是陈涛打来的。
陈涛在电话亭旁边来回踱着步,他现在心情很乱,跟刘珂说点什么呢?又能给她说什么?难道让刘珂来深圳?刘珂会来深圳吗?这样是不是太缺德?要不是手头紧也不至于……陈涛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刘珂是爱自己的,不能这么对她。他猛抽了一口烟,一根接一根。
刘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把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期待着电话再次响起。
时针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刘珂依然没有一点睡意,等了一个晚上,可惜的是她的电话一整夜都没有动静。刘珂失落的同时,难免回忆她和陈涛曾经美好的点滴。陈涛的一言一笑,甚至连骂人的脏话和动作,在刘珂的大脑里都无比清晰。爱让人着魔,刘珂深陷其中,中了陈涛为爱埋下的毒。
深圳的夜流光溢彩,大街小巷飘着过年的味道。深圳这座南方繁华的都市,在霓虹闪烁中显得更加迷人。火玫瑰夜总会,陈涛在指挥着服务生招待着客人。
林亦诚依然在宾馆忙碌着,重复着每天一样的工作,闭上眼睛都知道房间怎么走,整个宾馆的房间林亦诚都摸得一清二楚!
“林亦诚,下班去财务室吧,领取你的工资。”组长对林亦诚说。
“谢谢组长。”林亦诚很平静,对于手表的事,他不再耿耿于怀。
在家躺了一天的王燃在厕所里又吐了起来,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反胃啊?吃什么吐什么,浑身乏力。王燃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安慰自己别自己吓自己,决定去医院检查检查,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王燃忐忑不安地在医院的走廊内来回徘徊,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乱跳。医院的人来来往往,阵阵刺鼻的味道使王燃无法忍受,反胃的感觉更严重了。她靠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着医生叫自己的名字,心里紧张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和惶恐。
“王燃。”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王燃迟疑了一下,快步走了进去。二十分钟后,门开了,王燃扶着墙一点点挪出来,每挪一小步都异常艰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入那个门槛的,整个脑子犹如晴天霹雳。
“没有什么问题,你怀孕了,已经五周了,注意休息,营养要跟上。”
医生的话像一根钉似的,深深地扎在了王燃的心里。她的整个世界瞬间坍塌了,她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她精神恍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天为什么如此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的问号折磨着悲痛欲绝的王燃。她的担心还是变为了现实,她最不希望、最不愿意面对的事还是来了,王燃的心降到冰点。对于一个大一的学生,怀孕意味着什么?王燃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脸颊滑落。一个人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在拥挤的人群中走着。
天飘起了雪花,雪花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王燃丝毫没有觉察,就这样一直麻木地走着。
夜深了,王燃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的心犹如这下着鹅毛大雪的腊月寒冬夜,冷得让她发抖,流血的心承受不起这一切。王燃跪倒在雪地里,歇斯底里地叫喊、大哭。眼泪和雪花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眼泪,哪是雪水。
许久之后,王燃掏出手机,拨了李哲凯的电话前几个数字,又全部删除,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不知道她和李哲凯之间的感情能否让他接受自己遭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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