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敌影乍现
“这是什么情况？”赵羿心中大为不解，枯残之力顺着那条神秘的根系，向前探察而去。
但是，赵羿的感知范围毕竟有限，枯残之力在根系中走了大约二十余丈，也无法再继续向前。
可是仅仅二十丈，远远不足以探寻到这根系的源头，赵羿不得不将枯残之力又收了回来。
抬起头来，他望向一个方向，那边还有不少焦树，正是那神秘根系所指向的地方。
那条根系的源头究竟在哪？是前方的某一棵树？还是地下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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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疑问，赵羿顺着那个方向走去，来到附近的一棵树前。
枯残之力涌出，赵羿伸手按了上去，再次开始探查。
一路向着根部而去，深入地下大概两三尺的位置，根须的方向果然变了。
和刚才的树一样，原本四散的根系骤然偏转，开始向着同一条根须汇集。
这条根须也和之前看到的那根一样，粗大光滑，笔直向前。
枯残之力顺着根须往前走，刚刚走了不到三尺距离，赵羿立刻感受到了一个交汇点。
另一条完全一样的根须从旁边接入，也汇聚在了如今这条根须上。
赵羿仔细感受着根须接入的方位，转过头一看，赫然便是刚才所探查的第一棵树！
“也就是说，刚才那第一条根须，是汇聚在这棵树的根须上的？
那么现在这第二条根须，又是指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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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羿转回头来，顺着第二条根须的方向往前看去。
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的话，这第二条根须，应该会接入十几丈外的另一棵树上。
想到这里，赵羿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追查下去的想法。
如果想要追根溯源的话，他就要顺着每棵树逐一往下探查。
可现在他正在巡逻，不可能随意乱跑。
而且，像这样的焦树，这盘蛇林里太多太多，就算再给他一天时间，他也未必能追到那根须的源头。
所以，哪怕心中疑惑不解，他也只能暂时放弃，留待日后再说。
“这到底是什么树呢？我在十万里蛮荒生活了那么多年，居然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树。”
口中喃喃自语，赵羿转身走了，回去打算继续巡逻。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说话了：“小子，这东西……老夫好像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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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羿精神一阵，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喜悦：“前辈，您没事了？”
血源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虚弱，但相比于之前，已经要好上不少。
“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动用任何力量，不过出来说两句话还是没问题的。”
赵羿很是高兴，说道：“前辈您没事儿就太好了！
刚才您说，您认识这东西？”
血源低低的“嗯”了一声，解释道：“不算认识，我也没见过这东西，只是听说过而已。
你刚才探到那神秘的根系时，让老夫想起了一些东西。
精、怪、鬼的区别，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但是还有种东西，我没有细讲，那就是妖！
妖是一种很强大但也很稀少的东西，一般来说，这样的俗世里很难看得见。
寻常世人所说的妖，其实是初具灵智和元气的怪，至少要达到神武境的实力，才算是真正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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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赵羿忍不住说道：“前辈您的意思是，这些树是妖？”
“笨蛋！”似乎是怪赵羿打断了他的话，血源不满的骂了一句。
“我刚说过，只有神武境之上，才能被称为妖，你觉得这些树能达到神武境吗？”
这下赵羿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些树不是妖，那前辈你跟我讲妖干什么？”
“唉……”血源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急什么，听老夫慢慢讲。
当一只怪成了妖，他就会选择脱离原来的躯体，化为人形，方便继续修炼下去。
而妖也是需要繁衍生息的，他们会寻找自己的妖类同伴，互相结合，诞下子嗣。
但是，因为已经化形的缘故，这个同伴的种类却并不一定是自己的同种族。
如果老夫推测没错，这盘蛇林中的树，应该就具有妖类血脉，他们的父母，应该分别是树妖和蛇妖。
原先普通的蛇群，正是在这片树林的滋养下，才能集体蜕变成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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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片树林也因为群蛇而逐渐觉醒力量，开启灵智，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所以烈火过后，这些树明明已经化为焦炭，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形状。
所以哪怕是死，蛇群也牢牢依附在树上，不肯逃离。”
“竟是这样！”血源的解释让赵羿很吃惊，这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可是，两个妖生下的后代，也需要从头开始修炼吗？还有地下那些汇聚一处的根须，又是怎么回事？”
血源浅浅一笑：“血脉的力量再强大，它也只是个新生命。
没有人替它开启灵智，它跟人类的婴儿也没区别，最多就是生命力更旺盛而已。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老夫有两个猜测。
第一，这地下有某种宝贝，在这些树的生长过程中提供了很大帮助。
这些根须向那宝贝汇聚而去，是在汲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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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这片林子里有一个树王，它通过那神秘的根系，控制了整片树林。
不管真相是哪一种，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是没资格追寻下去。
等日后有机会，至少突破到先天境，再回来看看吧。”
听着血源的话，赵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语气中略带遗憾：“看起来，暂时只能这样了。
不过前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这片树林，或者说那只树妖的子嗣，究竟死了没有？”
“这……”血源略作犹豫，回答道，“不好说。
如果是我猜测的第一种，那他应该跟整片树林一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可如果是第二种，那就不一定了。
集合这么多棵树的生命力，他未必就不能硬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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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羿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相安无事。
血源再次隐去，赵羿则继续巡逻，直到后半夜来临，值夜的队伍开始换岗。
赵羿和祖兵进了营帐，祖兵倒头睡下，赵羿则盘坐于地，继续锤炼元气。
他的元气距离突破化境已经越来越近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锤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越到后面，难度越高，这很正常。
赵羿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日积月累，靠着水磨功夫，慢慢来。
夜已经很深了，晚风有些急，吹得营帐外的篝火不断晃动。
光影来回变换，营帐也被吹得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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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百夫长们的脚步声依旧平稳而坚定，让人心安不少。
一个多时辰过去，赵羿还在安心修炼。
突然，营帐外开始响起激烈的脚步声！
赵羿猛的睁开眼睛，正好听见侯步大声喊道：“敌袭！全军戒备！”
其余百夫长的喊声在远处响起，赵羿和祖兵已经同时冲出营帐，几步跨上了战马。
战士们也瞬间醒转，疯了一样从营帐中冲出来。
短短五息时间不到，所有战士全部上马，刀剑出鞘！
侯步快马从赵羿二人身旁跑过，只留下一声大喊：“立刻组织戒备！”
赵羿转过头去，侯步已经快速向着队伍中央的邓齐冲去。
不需多说，赵羿和祖兵一左一右，开始组织队伍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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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型极速排列，法器也迅速推出，开始进入激活状态，各副手们更是站在队伍最前列，严阵以待！
奇怪的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赵羿等人死死盯着前方，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敌军。
不过，所有人依旧是精神紧绷，没有得到命令之前，绝不敢放松警惕。
过了大约盏茶时间，身后开始传来战马跑动的声音，很快，侯步回来了。
祖兵心急，立刻开口问道：“百夫长，发生什么事了？”
侯步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就在刚才，我们留在外围的斥候小队传回消息，有定山军的人在林子外围出没。
夜色很暗，对方又离得比较远，只能大致判断身份，却不知道具体数量，所以我们才发出敌袭警报。
但是，邓千夫长已经出去查看，却发现对方没有进来。
那应该是对方的斥候队伍，大约只有十几人，很奇怪的是，他们在林子外面徘徊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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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咱们的斥候队伍和邓千夫长都在林子边缘，时刻关注着外面。
也不知道这会儿定山军现在在什么位置，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攻进来，所以咱们只能先保持戒备。”
赵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祖兵则继续问道：“百夫长，不管这伙定山军在哪儿，他们的斥候已经追到了林子外，想必大军距离咱们很近了。
咱们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免得被对方追上。”
侯步果断的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不行的。
之前队伍扎营的时候，我们几个百夫长一起出去看了看。
前面的路不好走，沼泽地段很多，就算能够避开，队伍的速度也要受到很大影响。
而且这里土质太软了，战马不仅无法放开了跑，咱们的战士恐怕都要下马行走才行。
现在距离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与其让战士们白白消耗体力，不如咱们守株待兔，看看他定山军敢不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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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侯步如此说，祖兵没有话讲了，耐心等待起来。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夜尽天明。
周围的篝火已经燃烧殆尽，整个林中也已经重见天光，而防备了一个多时辰的定山军，这根本没有攻来。
甚至，根据斥候队伍的情报，那十几个定山军根本没敢进入盘蛇林。
他们最多是站在林子边缘，不断向里面眺望，偶尔还会扔些树枝石块进来，就像是在测试有没有机关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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