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心魔对赌
听到赵魇的话，赵羿眼神一凛。
按照血源所说，这万欲魇心经讲究豢养心魔，这么说，眼前的赵魇就是自己的心魔？
一想到这里，赵羿微不可查的握紧拳头，开始向前走去。
没想到，赵魇嘿嘿一笑，居然没有逃走，反而是迎着赵羿飘了过去。
赵羿心知有哪里不对，但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他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一拳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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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赵魇的脑袋竟然主动前探，任由赵羿这一拳轰过来，然后又从后脑穿透出去。
赵羿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那一拳，他竟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也就是说，看似他一拳贯穿了赵魇的脑袋，实则，他根本就没碰到对方。
赵魇依旧散发着他那诡异的笑声，脑袋向后一仰，从赵羿的拳头上脱离出去，重新恢复正常。
“我就知道，你不打我两下是不会甘心的。
我说过，我们俩是一体的，你的深层想法我读不到，但是想打我这样最简单的想法，根本瞒不过我。
虽然我现在还很弱小，但是方法不对，你是伤不到我的。
与其想着消灭我，不如想想怎么壮大自己的元神，免得哪一天被我吞噬掉，你又后悔不甘。”
“吞噬？”赵羿眼瞳微缩，心头一跳，“你果然是我的心魔！”
没想到，赵魇丝毫也不掩饰，坦然说道：“所谓心魔，也不过是你们人类给我们安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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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没有你就不会有我，而没有我，你也不会是个完整的人。
你我一体同源，你却非要把我对立为魔，岂不是件很可笑的事？”
赵羿却并不受他蛊惑：“你少要巧言舌辩！
你我的确同出一源，但行事风格完全相悖，如何不能称你为魔？”
赵魇仿佛听到了很可笑的事，那诡异的笑声顿时放大，连头也快速摇晃起来。
“你我今日初次相见，你又怎知我们的行事风格完全相悖？
既然你说我巧言舌辩，那我索性少说几句。
眼前这三面万欲镜，代表着你内心深处的三种情感，恐惧，思念，爱欲。
你若真的心思纯粹，能够看破此三种情感，万欲镜自毁，我自然也就力量枯竭而死。
你若是看不破，则沉沦境中，无法自拔，我也就可以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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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要不要来赌一赌？
你放心，这场赌注没有时间限制，你随时可以离去，也随时可以再来。
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一直不来的话，或许我的力量会在不知不觉中成长。
希望到时候，不会是我主动去找你，否则，你会后悔的……”
赵羿紧紧的盯着赵魇，思绪极其复杂：“你……竟真的告诉我这么多？你真的不怕我把你消灭掉？”
赵魇轻笑一声：“所以你看，你性格直率，我也一样坦然，现在你还觉得，我们的行事风格完全相悖吗？
你也说了，我是心魔，魔之行事，就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
把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不在乎。
就算是太上忘情的道门无上大能，又有几个能真正斩除心魔？
你小小一个后天境，我不相信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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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你占据上风，但是无所谓，你可以赢我无数次，我只要赢你一次，就足够了。”
如此有深度的一番话，令赵羿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赵魇在他心中的威胁，也开始直线上升。
赵羿甚至有种感觉，论眼界和心境，他恐怕真的未必能胜过眼前这个赵魇！
心中思索着，赵羿开始生出退意。
他倒不是被赵魇吓到了，而是此刻的确不是上前窥镜的好时候。
他毕竟是初次接触万欲魇心经，更是第一次直面心魔，在这种事上完全没有经验。
贸然前去窥镜，保不齐要吃亏。
更何况，今晚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明日还要随大军启程出发，不能因为窥镜而误了正事。
赵羿的这点心思，显然没有瞒过赵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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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魇再次发出了他那招牌式的诡笑：“啊呵呵呵！想走便走吧，我又拦不住你。
记得多来看看，这样对咱们都好。”
说完，赵魇面朝赵羿，飘回了三面万欲镜后。
接着，万欲镜上的黑光缓缓熄灭，三面镜子暗淡下去。
赵毅深深的看了万欲镜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才飘身离去。
……
第二日天刚亮，赵羿等人已经启程出发。
定山军或许还未追过来，但接下来的行动，已经可以开始了。
重新回到乱鸟峡谷，这一次，烈阳军没有刻意掩藏行迹，浩浩荡荡的沿着原路返回。
邓齐的伤势似乎并没有恢复多少，骑在马上，被几个百夫长护在队伍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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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退出到峡谷入口，队伍又改换方向，开始朝南走。
似乎是因为已经和敌军拉开了距离，又似乎是为了照顾伤员，队伍的速度放慢了几分。
赵羿和祖兵走在队伍的前列，双目远远看着前方，来回扫视。
眼看赵羿这副模样，祖兵忍不住笑了：“不用这么紧张，咱们的斥候小队不是在前方开路吗？不会有敌人的。
等到了盘蛇林，你再这么认真也不迟。”
听着祖兵的话，赵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岔开了话题。
“祖大哥，咱们的速度会不会慢了些？这样走的话，正午之前恐怕到不了盘蛇林呢！”
祖兵摇了摇头：“无妨！晚一点也无所谓，大不了今晚就在盘蛇林扎营，反正一下午也走不出去。”
“那倒是！”赵羿赞同的点了点头。
昨晚侯步讲述接下来的计划时，就曾提到过盘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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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面积不小，地势也不算好走，队伍中又还有伤员，更拖慢了行进的速度。
所以按照计划，如果今天夜色降临之前，不能走出盘蛇林的话，那便就地扎营。
队伍继续赶路，一切相安无事。
于是，赵羿开始分心思考起心魔的事。
与修行相关的事，他知道的本来就不多，就算后来在青王府恶补了一个月，也只是了解了一些常识而已。
但是心魔之事，他却知道得很少。
因为，心魔的产生因人而异，特性也各不相同，很难一概而论。
而且，心魔是由人的黑暗面滋生而成，往往代表了一个人最深处的秘密。
这样的秘密，没有人会愿意写进书中。
思来想去，赵羿实在无从下手，只能开始呼唤起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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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昨夜消耗真的太大，赵羿呼喊了不短的时间，血源才传来微弱的回应。
“小子……你干什么？”
听到血源的声音如此虚弱，赵羿赶紧先关心起他的情况。
不过，血源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这方面赵羿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如此，赵羿不敢再耽误血源，赶紧把自己的问题先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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