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赶路
听完沈猛的话，几人稍加沉默，率先发问的是张远风。
“请问沈将军，我们会被分到不同的小队吗？”
沈猛扫了张远风一眼，语气有几分严厉：“首先，你应该叫我千夫长。
其他军队怎么样我不管，在旭王大人的麾下，门牙将之下，任何人没资格被叫做将军。
其次，关于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怎么分配你们，是烈阳军的事，我无权管辖。”
张远风眉头一皱，立刻说道：“不行，这和尚太危险，我必须跟他一起！”
对面的沈猛眼神犀利，语气越发冰冷：“我说过，怎么分配你们，我管不着。
不要以为你们是武曲大人的学生，就可以挑战我旭辉军的军纪！”
刹那间，属于先天境的威压笼罩而下，沈猛头盔上的雁翎无风自动。
对面几人只觉得压力陡增，浑身气势立刻拔高，就要与之对抗。
白子真看向沈猛的眼神，甚至变得危险起来，似乎随时准备暴起。
不守和尚身上亮出佛光，眉心处也闪过一丝黑气。
这妖魔二人组，就没有一个老实的。
沈猛冷笑一声，缓缓抬起手，按向腰间的宝剑。
就在双方即将爆发冲突之时，沈猛背后的一位百夫长突然开口了。
“千夫长，此事尚有商量的余地。”
沈猛的气势陡然一泄，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手下。
那位百夫长点了点头，眼神中是说不尽的意味深长。
沈猛没有说话，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稍加缓和。
接着，转过头来面向六人，沈猛突然就笑了。
好像赵羿等人做了个很愚蠢的选择，沈猛的眼神中尽是讥讽与嘲笑。
“进了军队，就不可能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愿决定去留。
如果你们坚持不肯分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加入先锋营。
不过在你们做决定之前，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先了解一下先锋营意味着什么。”
“先锋营”三个字一出，赵羿几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他们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先锋营到底是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行军打仗，尤其是攻城之时，是很需要有人冲锋在前的。
于是，先锋营就此诞生。
冲在最前面的人，往往需要迎接对方最猛烈的攻击。
这就导致，无论在哪一军中，先锋营都是死亡率最高的队伍。
因为经常减员，为了减少手下士兵的损失，先锋营的成员大多由罪犯、死囚等人组成。
军队会向他们承诺，完成几次冲锋任务之后，如果能活下来，就赦免他们的罪过，放他们自由。
因此，先锋营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号，死囚营！
而加入先锋营就可以不用分开，则是因为先锋营的另一个特点，不需要指挥。
反正是冲上前去吸引攻击，然后送命，指不指挥也就没有意义了。
听完了沈猛的提议，六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顾衍光和方如壁都曾在军中效力，还能勉强考虑此事。
白子真可是真正的少爷出身，怎么会愿意受这种委屈？
最关键是，让他和一群死囚待在一起，简直太侮辱人了！
就在白子真要出口拒绝之时，又是张远风先开口了。
他把目光撇向不守和尚，冷冷的问道：“和尚，怕不怕死？”
不守和尚笑着唱了个“阿弥陀佛”，回答道：“死有何惧？
你我本是一体，是去是留，由你决定便好。”
“哈哈！”张远风爽朗一笑，“既然如此，去便去吧！
一个先锋营而已，岂能要得了我的命？”
对面的沈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笑着点了点头。“好！不怕死就行！你们几个呢？”
赵羿跟方如壁对视了一眼，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武曲老师要求我们组队，咱们自然没有分开的道理。
方如壁，敢不敢跟我去先锋营玩玩？”
方如壁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便！”
此言一出，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愿意跟着赵羿去先锋营。
现在，只剩下白子真和顾衍光二人。
白子真还未表态，顾衍光已经率先说道：“白兄，慎重考虑。
去了先锋营，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说不定，还要你来照顾我。”
白子真只觉得无比心烦。
他当然不想去先锋营，可现在其他四人都去了，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人？
至于顾衍光，虽然他自称是个累赘，但真遇到了生死危机，他总不可能还不出手吧？
稍作权衡之下，白子真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也去，正好看看咱们谁杀敌最多！”
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沈猛依然是那副冷笑的表情，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转身便往外走。
身后那位百夫长则说道：“你等在此等候吧，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
说完，也跟着沈猛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营帐之内，才终于有人走了进来。
这是个面貌年轻的将领，目光沉稳，却掩盖不住他的朝气。
不过，此人看向赵羿等人的目光，却并没有多少善意，反而带着几分厌恶和鄙夷。
当然，他将这情绪隐藏得不错，倒是没有流露出太多。
“我乃百夫长洪庆，是奉命带你等去烈阳军报到的。
如果没什么要收拾的，就跟我走吧。”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答话，转头就往营帐外走去。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不知敌意从何而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出去。
出了营帐，跟着洪庆一路向前，七拐八拐之后，几人来到大营旁的一处空地。
在这里，一艘金红色的战斗飞舟已经准备就绪，正在凌空漂浮。
这飞舟有点像之前做过的玲珑飞舟，都是体型狭长的一类。
不同的是，这艘飞舟更小更长，上面的房间也只有一层。
而首尾两端，以及左右两侧船舷，遍布着各式法器。
尤其是船首处，那一门巨炮实在引人注目。
光是长度就有一丈多，五根漆黑发亮的炮管合在一处，就像一把被绑起来的筷子。
每根炮管都有成年男子的腰一般粗，顶端是一只张口猛虎，炮管上刻画着复杂的阵纹图案。
尾部则是一个五层环套的罗盘，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复杂刻印。
赵羿等人都在端详着这门巨炮，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顾衍光和方如壁表现得正常些，显然是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洪庆原本已经跳上了飞舟，却发现赵羿等人迟迟没有上来，于是他探出头来，不满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
几人这才收回目光，一跃跳上了飞舟。
等上了飞舟，在洪庆的带领下，六人来到一个房间。
这是个大通铺，除了中间的一张长桌，便是两边摆着的上下两层床位。
很显然，今晚众人就要歇息在这儿了。
安顿好六人，洪庆一句话也没有，便自顾自得离去了。
没过一会儿，飞舟猛地一抖，开始升空。
而屋内，几个人围坐在长桌前，开始了闲谈。
张远风看着顾衍光，问道：“顾大哥，刚才那门炮，你看见了吗？”
顾衍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远风知道他的性格，倒也一点儿没觉得尴尬。
“刚才我看顾大哥表情淡然，还以为你没注意那门炮呢。”
顾衍光此时才开了口：“没什么，一门虎口炮而已，之前见过的。”
一旁的赵羿显得有些意外：“这还没什么？这么大的法器，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旁边，正在饮茶的方如壁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这东西在军中不算罕见，以后你还会见到更大的。”
这大通铺里当然不会准备什么好茶，他喝的也只是白水而已。
方如壁的一句话，算是把张远风的好奇心彻底勾起来了。
他追问道：“很常见吗？我感觉这巨炮肯定威力不俗。
只是看它一眼，我都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
顾衍光说道：“这很正常，要是连你都打不死，这东西就白造这么大了。
这虎口炮可不是拿来打人的，而是用来攻城的。
炮管里自行装填着特制元石，只要瞄准方向，灌注少量元气就可以激活。
最开始，虎口炮只有一根炮管，因为顶端被设计成虎口形，所以才叫虎口炮。
当时的制作很简陋，连炮架都没有，一般是随意搭在某块石头或土堆上就发射了。
后来有人发现，只要你力气够大，其实也可以直接手捧炮管，自行瞄准。
当然，这么做的话，代价也不小。
一炮震裂双手虎口是常有的事，两三炮震断手臂，也不算稀奇。
因此，虎口炮这个名字也有另一重意思，就是拿虎口，换一炮。”
听到这里，赵羿忍不住插嘴道：“可今天这门虎口炮，怎么是五根炮管？”
这一次，顾衍光还没开口，方如壁先说话了：“其实原因很简单。
伴随着战争的升级，单炮管的虎口炮已经威力不够了。
不说攻破对方的护城大阵，就是解除大阵，露出城墙让你打，都未必打得破。
这种情况下，虎口炮这样的战争法器自然就需要升级了。
很多年前还有过三管虎口炮，对应的是先天级别的护城大阵。
像今天这种五管虎口炮，是专门用来攻打神武级大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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