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同一时间的广安工地。

        在陈汉嘉和宋宪面前是赵大安——就是陆叙商场撞上的那中年人的工友也是老乡，姓赵。

        在他俩过来前，已经有民警过来告诉他们的工头说赵大安也出事了，让老赵配合面前两位警官了解受害人的近期的活动轨迹。

        这老赵伤心的哭了好一会才缓过劲，他实在难受，可人家来问话他就得配合，他农人出身，朴素老实，他狠狠一抽鼻子后就规矩地坐着，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大哥，没什么事的，你不用害怕，来，大热天的，先喝一下水。”

        老赵连忙接过那人递给他的饮料，趁着空隙看了他一眼，那人笑盈盈的，长得白净很，架着个镜片厚实的眼镜。他是小乡县出来的，接触的人都是不是地里就是工地里的，他的思想也保守，在他看来戴眼镜的都是读过书的，都是知识分子。

        老赵哎哎地道着谢。

        “大哥，你和赵大安是老乡？”宋宪和善地问道。

        “对，还是我介绍他过来工地的。”老赵点头说，又叹了口气，懊恼地说到：“要知道会发生这事，我肯定不带他过来……”

        “那事发前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就是和之前不大一样的行为。”陈汉嘉问道。

        “嗯……”老赵沉思了一会，说：“有，他和老郭、就郭康走得特别近！——那郭康也死了。唉哟、我就说他那种人不是什么好人，别跟他走得太近！怎么就不听劝呢？”

        老赵不识几个字，年级又有点大了，说话也是想哪说哪没什么逻辑，陈汉嘉就顺着他的话问道：“那郭康，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老赵摇摇头，说：“那人懒散得很，不干活，净生事。和工头有点交情，私底下爱聚赌。大家都在工地上干活的，偶尔小赌打磨一下时间这也倒没什么嘛，他还跑外面堵，欠钱惹事了。他工时没多少，自然没挣到多少钱。跟别人借，人家哪肯借他啊！”

        “那是赵大安借钱给他了吗？”

        “没，大安一开始就是埋头苦干一心想着挣钱，除了我都没怎么搭理别人，他还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和完水泥，晚上又去给人家大排档洗盘子。”

        陈汉嘉想起他们之前看视频时，赵大安早出晚归，原来是多干了份工作，那按老赵的说法这两人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怎么就走近了呢？

        “那郭康不是欠了钱吗？找人借不到。有一次从外头回来神秘兮兮地说找到来钱快的路子了，别人问他，他又不讲，后来可能是经不住别人问，还是想炫耀吧，工地里私下传开了，说他和人找到块地，那地是有历史的，里面埋有大宝贝！要真有宝贝，这电视剧不都讲了吗？那都是要上缴国家的。”

        老赵说着说着又想到他那死去的老乡，眼眶经不住一红，又叹了一口气：“唉，大安啊，命苦啊。孩子十几岁，查出了病，患癌，晚期。孩他妈在医院照顾着，大安跟我出来，每月挣的钱都往家里寄，可那病就是窟窿，一直往里填那孩子也没见得好…”

        陈汉嘉手记着记录，看着老赵抹眼泪，两大男人也不大好劝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赵抽着鼻子，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说：“大安他太急了，我也帮不了他多少，从别人那听到了郭康有路子，并且很多人去求他带着自己一起他都咬死不带，看着也不像骗人的，可能就病急乱投医，他去找了郭康。”

        陈汉嘉和宋宪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在行动之前是有开过早会的，会把先知道的信息摊开给大家。

        监控视频里有一段是赵大安拿了钱去找了郭康，郭康是因为这个才带他去的吗？

        可是，赵大安能给郭康钱，别人也不见得给不起啊。

        “钱挣没挣着不知道，怎就连命也搭进去了呢？”郭康实在又气又恼，攥着的水瓶子被他晃得起了泡。

        宋宪翻着赵大安个人资料，食指地划过他的出生日期：197x年05月05号。他本能地停顿一下，像是想到什么，抬头问道：“大哥，你们那算出生日期，记的是农历？”

        “啊……”老赵泪眼婆娑，宋宪一发问，茫然了一会儿才说：“我们那的，都是按农历的来的。”

        宋宪低头翻开郭康的个人资料，迅速把他的出生日期换算成农历，是九月九。

        他精通卜卦推算，生辰为五月五与九月九，是阳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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