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姜书兰半晌没回过神。
这种事，这种可能性，她只在梦里奢望过。
毕竟她一直觉得沈永德那种烂人，对她们母女两个的人生来说就是一块肮脏的污点。
她做梦都在想，沈梨这么优秀的女儿，如果没有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父亲该多好。
可一回到现实，想到那段失败的婚姻和那次醉酒后的意外，她就觉得这只是奢望。
从未想过，奢望竟能成真。
沈梨拿不准妈妈的反应，有些担忧地按住妈妈的肩膀。
“妈，您不要太惊慌了。”
谁知话刚说完，就见姜书兰抬起头来。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中，更带着想信又不敢信的紧张。
“这……这怎么可能？当初那一晚我明明是和沈永德……”
话说到一半，姜书兰突然愣住。
对啊，当年那一晚，她醉成那样，中间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醒来之后知道的这些，也几乎是听沈永德一人说起。
或许中间，真有什么差池呢？
想到这，那万般的紧张与惊慌之中，又多了几分希冀。
她深吸一口气：“宝儿，这件事妈妈也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但如果沈清衍是你亲生父亲，那是最好不过了。”
是啊，沈梨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位沈清衍这样的父亲。
沈永德和沈清衍，简直没有可比性。
姜书兰激动万分，紧张又期待，立刻将她往外推。
“好，那就太好了，你和老沈现在快点去做鉴定，这样也能早点出结果。”
见她们慌慌张张地进来，又慌慌张张地要出去。
众人疑惑地追出来，拦住她们。
“书兰，小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沈梨来不及解释，一扭头看见一脸意味深长的战景淮，干脆一把推了过去。
“战大哥肯定早就猜出来了，你们问他就行！”
说完她看了一眼满脸茫然的沈清衍，对姜书兰喊了一声。
“妈，快拉上沈叔叔，我们立刻出发！”
“嗯，好！”
姜书兰一把拽过沈清衍，三人扭头就走。
战景淮：……？
战老爷子几人：？？
车上，姜书兰满脑子都是这桩事，紧张得食指紧扣，指节都用力到发白，手心疯狂出汗。
沈清衍虽还没回过神来，却还是先将疑惑扔到一边，关切地望向妻子，握住她的手。
“书兰，你的手心怎么都是汗，哪里不舒服？”
“还有，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姜书兰听到一半才回过神，只听清了最后的问题，开口就答。
“去医院。”
“去医院？！”
沈清衍瞬间紧张至极，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书兰，你别吓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姜书兰一脸茫然：“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去医院是因为你和小梨。”
沈清衍：……？
沈梨坐在前座，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形，不由得失笑感叹。
一开始她竟然没往这方面想。
沈清衍这模样，这对妈妈的紧张反应，和这一紧张就想抓人手的小动作，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好吗！
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她亲爹。
姜书兰也从这小动作中越发确信，喜悦和对当年之事的迷惑相互交织，同时冲击着神经。
姜书兰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想解释。
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一张脸不受控制地发红起来。
沈清衍更紧张了，用力握住姜书兰的手。
“书兰，不论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你不要想太多。”
说话间，男人一贯温文儒雅的语调都急促了许多，一双眼更是一刻不离姜书兰。
沈梨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妈妈呼吸短促，气息紊乱。
面部缺氧一般隐隐有些发紫，瞬间警觉起来。
“妈，您放松些。”
沈梨立刻伸手过去，准确地朝姜书兰手腕上的穴位按压两下，同时引导。
“妈，深呼吸。”
姜书兰照做，果然一口浊气吐出来，缓和了不少。
沈清衍满眼的紧张：“小梨，这是？”
沈梨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
紧接着，沈梨将自己的怀疑来由和证据大概描述了一遍。
沈清衍听完，动作猛地一滞。
“什……什么……”
紧接着，只听他呼吸越来越短促，那张向来儒雅沉着的脸，竟也慢慢开始泛红。
姜书兰刚从这种症状中缓过神来，转头一看，吓得不轻。
连忙向沈梨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梨立刻打开车窗门。
新鲜空气涌入的同时，她按照方才救治妈妈的方法如法炮制。
按穴位，引导呼吸。
片刻后，沈清衍缓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书兰，这、这是真的？”
他握着姜书兰的手，手心里出汗不止。
欣喜，又怕一切只是个乌龙。
相逢结婚后，姜书兰还从未从沈清衍那张成熟沉着的脸上，看到如此紧张的模样。
甚至紧张之下，竟还与她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姜书兰哭笑不得，但旋即心情又有些沉重。
要追溯当年，当年那导致他们分开的夜晚必定绕不过。
“清衍，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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