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君洗手作羹汤

　　妖兽山脉西陲，如今是妖兽山脉中人兽最密集的地方。一日日都繁闹着，就像是大商如今也成为玄幻大陆上强者最云集的地方一样。
　　不过这妖兽山脉西陲更是人满为患，只为着这里是玄幻大陆上那一双绝世夫妻崛起之地。而那一面详解巅峰大战的石碑，更是引万众瞻仰冥思。不过今儿的妖兽山脉西陲更是热闹得不行，但不要以为是在办喜事！
　　“大王，咱们的毛都被扒光了怎么办？飞出去光秃秃的很难看啊！”鹰王的属下愁眉苦脸，它们都不知道这是在什么时候，它们的毛就被扒光了！连私密之地的毛毛都不给留着遮掩，这不是让兽难堪么？
　　“咳咳——”看着坐下一片光秃秃的属下，鹰王表示很头疼。他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可是这人他动不了啊！其实也不是动不了，关键是这娃的哥哥太护短啊！
　　“大王，属下等最近怕是没法出去办事了。”一众鹰族的强者表示要罢工，实在是它们如今这样没脸出门啊！
　　“你们先退下吧，这事本王会有安排。”鹰王苦恼长叹息，那人的哥哥无论是他还是其余人，都无法在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动手啊！这并不是为着他的父母，而是……
　　与此同时跟鹰族一样凄惨的，自然还有妖兽山脉西陲中的其余七大兽王！每一家都不得好过，就因为这里有一对时年五岁的小娃刚“洗劫”过。
　　八大兽王紧急私谈，结果族中强者回报，他们的毛又长出来了……这是要闹哪样……
　　“冰儿，这事以后不能这么做了。要是被娘知道了，你就惨了！”那时间一名红发玄衣的男童正拉着一名蓝发白衣的小姑娘叮嘱。
　　云冰皱了皱圆润的脸蛋，那小俏脸犹如一颗饱满的熟桃，仔细一掐约莫要溢出桃汁来了。那脆生生的嗓音欸，清亮亮的反驳道：“我也就是好奇拔毛之后，或者是换了皮之后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嘛。”
　　“那你也不用将每一个都扒光看吧，扒一个看看就好了，都是差不多的。”云行认真说明道。他那承袭了父亲的红发，犹如怒放的红莲，高贵而鲜艳。小小年纪，那俊朗的五官已经长化开，生足了云焱的倾姿绝色。
　　“不是人生百态么？那么兽也生百态的，我当然得都拔光了看。而且它们确实都是不一样的呢，哥我跟你说……”云冰凑近云行的耳边嘀嘀咕咕道。
　　“真的是这样么？”云行有些疑惑。
　　“对的对的！”云冰点头，那眉眼间顽劣捣蛋的意味，像足了连灵玉年幼时期的调皮。一双眼眸生得是崔璨如朗月，言笑间眉眼弯弯如新月。
　　“但我看着不像是这样，而是鹰体在不同的修炼阶段，它们身上的骨骼都会有不同，尤其是尾脊。”云行想到他给那些人抹了生毛洗皮的药物时，研究过的结果。
　　“我怎么没发觉！不如我们再回去拔一次看看。”云冰双眸灿灿，眼看就要碎出星光来。
　　云行握着云冰的小手臂：“不行，我们的行程有点赶了。再晚就去不了西域，拿不到爹爱吃的西域圣莲了。娘到时候肯定不高兴，然后爹就会揍我们。”
　　“那我们路过草原的时候，再看看金暴叔叔他们的手下吧。”云冰盘算着道。
　　“也好。”云行点头，于是一双恶魔就去了草原。
　　那时候八大兽王非常不厚道的没有通传草原上的金暴、虎三等人，毕竟有难同享嘛。而且祸兮福之所倚，那些被拔了毛或者几乎毁了皮的娃儿们，在重新长毛长皮之后，修为可都涨了不少。
　　而彼时那放了一双儿女出来闯荡的夫妻，正因撇了人终于可以不被打扰的腻歪在一起了。云冰和云行这两个孩子一岁就能说会道，更会捣蛋听墙角。尤其是云冰这丫头，简直让云焱防不胜防。
　　最令云焱头疼的是，云冰无视任何防御结界。根本就是天生来捣蛋的货，那种祸害人间的能力，简直令人发指！
　　那会两人才到峡谷瀑布中，连灵玉看到峡谷在寒冬仍旧如春，她就看着云焱笑道：“你什么时候放回的阴阳玉髓？”
　　“早在回大商的时候就放了，若不是被那两个小家伙缠着，早该带你来了。”云焱拥着连灵玉，双眸起了氤氲之气。他可忘不了那晚他要出来置放这阴阳玉髓，而她却磨人的缠住他的能耐，简直勾魂至极！
　　“咯咯——当初是谁这样喜欢孩子的。”连灵玉笑着脱身退了鞋，双脚往水里下去。这一潭的泉水在阴阳玉髓的滋养下，无论春夏秋冬都很舒服。
　　云焱凑前坐下身来道：“问题是这两个太折腾人了，以后都不生了。”
　　连灵玉伸手握住云焱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哪里不知道，虽然他能够以轮回之道替她受苦，可是他始终觉得那些痛是痛在她身上的，所以他才不想再要孩子。
　　云焱原本的火热却在连灵玉轻柔的摩挲下有些消减，他伸手去给她洗那双玉足，水声清浅静人心。峡谷外的雪总是洒下之后就消融，根本不能影响这一方天地的春景。
　　“我要吃烤鱼，我烤给你吃，我还会做鱼羹。”连灵玉舒服的靠在云焱身上，声音如此轻快动听。
　　“好，我去捉鱼给你烤。”云焱不忍心打扰连灵玉的兴致，所以还是照做。
　　等到篝火起，连灵玉再接再励的将鱼烤成黑炭，将鱼羹煮糊了之后。云焱默默的接手，然后解答连灵玉的问题。
　　“我也是这样弄的，为什么不行？”连灵玉愤怒，她堂堂九劫神境者，什么都有能耐，甚至刺绣都难不倒她。偏偏就是做饭不会，这是什么道理！
　　“你烤太久了，刷的油要么太少，要么太多。”云焱伸手抱过愤怒的连灵玉，低头啄了一口她怒起的唇：“不学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会的。”
　　“不行！”连灵玉如今平生无大志，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给他和孩子做一顿像样的饭。
　　云焱熟练的翻了烤鱼，一手拭去她脸上因为方才烤鱼而染的黑灰，嘴上浅笑说道：“不如我教你做鸡蛋羹，这一个比较容易。一会到林子里捡几个山鸡蛋，到时候我教你做？”
　　“这就去捡！”连灵玉说风就是雨。
　　“好，你等我一下。”云焱将炭火灭了，以一层金红色芒裹住烤了一半的一串鱼，接着埋进炭火里。
　　“这是做什么？”连灵玉好奇。
　　“回来就差不多可以吃了。”云焱拉她起身，一路往林子里去。在捡山鸡蛋的同时，自然要带两只山鸡回来。
　　等云焱细心的教连灵玉煮鸡蛋羹后，她终于在手忙脚乱中煮了一小锅像样的鸡蛋羹，真是不容易啊！
　　“好吃吗？”连灵玉见云焱吃进去没吐出来，眼神就晶亮晶亮的。她很清楚云焱虽然宠她，甚至宠得无法无天了，可是对于她煮得太难吃的东西，向来不会勉强自己。
　　“还不错。”云焱点头给连灵玉喂了一口，后者小心翼翼的吃下去。这毕竟是她煮的，用连家人还有那些知交的话来说，比毒药要恐怖。所以算起来云焱肯吃一口，已经是非常勇敢的存在了。
　　“咦？”连灵玉伸手自己接过勺子舀了吃，那低垂下去的长睫因为激动而颤如腾飞的蝶翼。
　　“好吃！”连灵玉抬头看着云焱，眼中的喜悦令她的眸似乎缤纷多彩起来。
　　“嗯。”云焱凑上前吃多几口：“确实不错，灵玉有长进了。”
　　“来，你都吃完。”连灵玉伸手都交给云焱，让他抱着锅吃。
　　“好。”云焱吃相优雅，那是在他当狐狸的时候，就非常注重的仪态。连灵玉笑眯眯的靠在一旁的一截树桩上，眉眼里都涌出欢乐的笑意来。
　　云焱不明白连灵玉为何这么高兴，他心想着早知道就该违心的说以前她煮的东西其实也不错。只是他向来不撒谎，就算是对着连灵玉也不会。至于对其他人，他根本不屑撒谎。
　　只是看着连灵玉的笑颜，云焱在一瞬间想到了看过的两句话：“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
　　云焱的眸光在低头看着被他吃完了羹的锅时，盈荡出一圈圈涟漪，心中梗了一片温暖的热流。
　　他的灵玉，从前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将府小姐。后来即便从军，即便奔波，也从未强求自己一定要学会厨艺。可是自从他们安定在府中后，她每天都要去倒腾。本以为是她性子使然，这是较真起来了。却原来是为着他——
　　他的灵玉，一笑倾城万千仰慕者为她苦苦孤灯难眠。即便他们已大婚，那些人还单守着。他不是不知道步惊天对她的情意很深，那种深是她看不懂而他看得很清楚的。他想着得她相守便是最大的幸，根本就满足得不想要再多。可是她每每要为他做出更多的事，就为着她也想告诉他，她是如此在意和爱他——
　　“灵玉——”云焱请放下锅勺，抱住那笑得如梨花绽放那般灿烂的连灵玉。他低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手臂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得妻如此，如何不宠，如何不足，如何不悦，如何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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