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在这个人行寥寥无几的路口,她听到了,听到了风向她来得意向。
只是……
这个时间不对。
他会愿意等她自由的那天吗?
换句话说,宋柏庸真的和那些发誓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男人不同吗?
舒景溪膈应舒商那些背叛妈妈的事许久,若不是她安排了下线,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回去吧,我打电话让我哥们来接。”宋柏庸说完那些肉麻的话此时此刻就像没有压力一样,倒还有点可怜巴巴地看手机打电话。
鬼知道现在舒景溪的心跳跳动地是多么炽热。
入冬凉风拂过都似春天里的温风。
良久,她开口道:“那…行吧,不过,你不是宋小少爷吗,怎么不回家坐街胡同等朋友。”
宋小少爷这四个字搁进耳朵里,怎么听宋柏庸都觉得太见外,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姐姐不是不认识我吗?嗯?”
“……”
“别管那么多了,我就问你怎么不回家。”
有背景又有能力的人,不应该没买房子甚至沦落街头,况且宋氏集团在珑湖影响力挺大。
如果换在舒景溪还不知道他名字的情况下,看见宋柏庸这幅模样,那定会误以为是“高中辍学生然后因怠慢成瘾被举报上府被迫下线,后沦落街头无家可归欠一屁股债”。
“真的要我说吗?”
“嗯。”
“那姐姐可别觉得丢脸。”
“……?”
现在坐在这,还大提小包不更没面吗,还觉着说出口会丢脸?
舒景溪颔首,“说吧。”
“……”
“被扫门了,哎。”
“………”
“毕业后钱一直都是在我爷爷卡里保管,我这店出事就相当于努力与背景清零。”
“…………”
这么极端?
她不理解。
舒景溪走近一步,再次询问:“为什么会这样?你爷爷怎么要这般对你这么优秀的小孙子?”
“你还知道我有哥?”
“……………”
“姐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半个月里还打听什么了?”
彻底无语啦!
她真后悔打招呼。
“没打听,你爷爷喝茶的事那么招摇,我想不听邻居闲谈都不行。”舒景溪一本正经地说:“左邻右舍整整聊了一上午呢。”
虽然她也跟着聊了会,但绝对绝对没有带着要打听心思的,纯属是为了合拢邻居聊天关系,真的!
宋柏庸穿得些许单薄,一件灰色卫衣便好像没了,她又往后退了一步,问:“你不冷吗?坐在这多久了?”
本来是揣着分别的心而来,
却没想到得到了回应。
措不及防的脸红耳热到现在也未褪下去。
这一刻她想,或许因为暖光真实打照在她心中的原因,心里那点对他人的戒备也就慢慢在他面前放低了。
而宋柏庸身为擅长观察情绪的医生,自然是把眼前姑娘所表现的所收进眼里,等好日子再揣摩揣摩,即便灯光不好他也要看。
“冷,又没有温暖,坐了……得有两天吧。”
“……”
今早宋老爷去喝茶不还是你搀扶?这都不追究。试问你哥们是在哪呀,交通这么发达坐了两天还没赶来。
显然不可信。
好不容易建立的那点信任又被磨回原位。
她不喜玩笑,直白道:“讲实话,不然我走了?”
闻言宋柏庸也不逗了,老实巴交:“好的姐姐,我跟你说吧,就是我家族投票把我踢出来了,你可别对外宣传啊,弟弟还是要些脸面。”
倒也是哈,被踢出家族有时迎来的并非怜悯,更有可能是唾沫谩骂。
意味着不配与废物的象征。
不过……他就这么信任她?
不怕舒景溪她口不遮掩说出去?
像是看穿女生所想,宋柏庸继续道:“你是姐姐,我喜欢的姐姐,我无比信任你会保护我的名声。”拿名声且赌一把。
“……”
话都这么讲了,她要是再磨蹭岂不是对不住这位痴心弟弟。
“身上还有钱吗?”舒景溪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走近:“来,姐这张卡无密,虽没有七位数但足以安顿好你现在处境。”
“…………”
宋柏庸愣住了。
事情的走向怎么成了施舍……
“不要。”
他还回去,“我不是乞丐。”
“……………”
那坐街边死胡同的流浪汉可好?
为了宋柏庸男子尊严,舒景溪收下又从包里换了张卡,说:“放心,这是我大学画画时用的一张卡,里边都是靠画画赚的,没多少,五位数估计够呛,你可别嫌弃了,算我借你。”
说借还差不多。
这次宋柏庸收下了。
“等我创业起利润,要不我连本带利做亏本价还你吧?”
说完顿了顿,宋柏庸觉得极妙。
但站在一旁的舒景溪却拧起了眉,用一种看“傻瓜”眼神注视着宋柏庸。
宋柏庸并不觉得哪里不妥,挑挑眉问:“怎么了姐姐?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什么。
就是几千块钱创什么业啊,贷款或者高利贷?
“都没背景了你要是露馅了怎么办?”
“………”
“不如找个厂上班吧,踏踏实实干民工层不易被扒。”
“………………”
够踏实。
“姐姐要是介绍,”宋柏庸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进厂打工,仔细想想还是咬咬牙:“我完全没意见。”
正巧。
她前面邻居家就是开厂的,好像是搞什么流水线,日结工一天有个一百八十块钱。
对于像宋柏庸这样,正合适,稍微把形象改得邋遢些,不求什么一天几百块,只求个安稳过日子一定不会被认出来。
反正他也怠慢成瘾,与其沦落街头倒不如进厂干一天一百八的工作锻炼锻炼。
“行啊,你只要愿意明天上班都ok,姐姐帮你搞定。”
“…………………”
真快。
宋柏庸妥协:“不过姐姐,我进厂后要是做的不好,会不会被送进传销啊。”
这说的是哪里话,她摆摆手,说清楚:“不会,你大可放心,那位阿姨人很好的……只不过……”
“只不过?”
“你的形象得改造一下。”
“……”
剃光头?
算了算了,宋柏庸不装了,为了避免进厂干累死的活,坦白:“我还是等我哥们来接我吧,他名下有公司,暂去当个打杂的。”
越说他的声音就越小,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舒景溪不解,“你的店为什么会被举报呀?”
半个月前那么火热,现在直接倒闭,给她整懵了几分。
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曾经有多招摇现在就有多没面吗。
“嫉妒我呗。”
“………………”
自恋狂。
“认真问你,到底因为什么?”
“就颜狗们要不到微信就毁掉,真的,还拉着她们的男朋友一同举报,”宋柏庸垂头丧气,“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天他们都骂我妖精。因为阵势太大,所以闹上去了,而我也因此失去了店与家。”
好离谱,可看着宋柏庸那垂眸略带的伤感,又不得不信其七分。
真实事件详细没有传开,
剩余三分是不信。
她就是这样,百分百信任的朋友几乎没有,什么都喜欢留个心眼。
对昼黎,舒景溪是想过全心对待的,但她真的做不到,九分已是极限。
“好吧。夜会越来越冷,你确定你朋友会来吗?打杂不是更丢你宋小少爷脸面?”
“会吧,刚不久打电话在开会。”宋柏庸微微叹气摇头。
“………”
“刚不久是多久?”
“……一个小时前。”
舒景溪无语。
催促:“现在再拨个电话过去,实在不行你拿着卡去住包月酒店,要不够钱我再借你。”
《第二赐》这幅画经过秋天华的炒作,已经高达接近九位数,各个画展都高价收购。
画作最终版权还是她的,秋天华比她妈妈要精打细算,所以对外代理了这幅画的管理权限,哪边挂价高便三个月后沦落那家。
再加上今年三月起舒商每个月给的七位数封口安慰,普通不追豪利的日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多到花不完。
所以她并不缺钱。
宋柏庸打了电话,免提外放的声音是“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没关系,他大公司忙,能再等等。”
“………”
再等下去你就冷死在街头吧!
舒景溪脸红褪去后都觉得有些冷了。
“跟我走。”
“不。不合适。”
“……?”
小脑袋瓜想哪去了?
“去给你开房间,赶紧的。”
“那要远一点,这边不行,最好挨着姐姐你近点,”宋柏庸笑道:“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姐姐。”
马屁精。
闻言她乐了。
有时候真是时机不宜,舒景溪新租房这边的旅馆都住满了。
连着好几家都是。
离谱至极。
“流浪汉”这三个字真是老天追着给宋柏庸的标签啊。
还没吃晚饭的“宋流浪汉”两手提包,“咕噜噜”站在一旁响。
些许路过的路人都看他,舒景溪有一丝丝尴尬,想站远点在手机里找,但某人跟个跟虫般跟着移动。
“………”
“…………姐姐,”‘你要嫌弃我’这五个字始终没说出口。
他此刻的神情可怜带点乖气,舒景溪瞥他一眼真的是一瞬间想到猫咪可怜巴巴的jpg静态图。
服了服了。
“先带你吃饭,然后你就听我的进厂吧,打杂有流水线赚钱?”
舒景溪是这么一说,实际上她自己也不清楚,总之给宋柏庸安顿下来就完事了,也不用显得跟真的流浪汉一样。
一句话就是:有业比无业强,打杂不如干流水线。
“可是住处……”
“那个厂包吃包住,待会吃完饭你直接入厂就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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