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报仇猎杀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第九方天帝天后的寝殿？”负责守卫第九方天的仙官，看着提剑而来的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满脸怒容。

        “我来寻白瑶，只为私仇，无意伤害诸位仙官，但诸位若敢阻拦，就休怪我道法及手中长剑无情。”季风清脸上波澜不惊，并未将这些仙官看在眼里。

        “可否劳烦这位仙官，容小仙前去禀报帝君？毕竟正值我们当差，万不可落得玩忽职守的罪责。”听了季风清的话，几个将季风清拦住的仙官忍不住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为首的一个率先开口。

        “可！”季风点头出声，而后静立在原地。

        “多谢”为首的那个仙官对季风清抱拳道谢后，便快速向第九方天阳和帝君处理公务的大殿奔去。

        而正在寝殿里休息的白瑶天后，被门外的动静惊醒，满脸不悦的走出寝殿，她脸上的怒气在见到长身玉立站在自己寝殿外边的季风清后瞬间消失，脸上飞快的闪过，心虚，惊慌，恐惧等等多种情绪。

        季风清像是看一个小丑一般欣赏着此刻还能情绪多变的白瑶。

        “季，季风清，啊，不是，天尊大人，您何时归来的，怎的我们都未曾知晓此事？”白瑶结结巴巴的说完，而后一个侧身，抬手便甩了在寝殿外值守的几个仙官巴掌。

        “啪啪啪啪”听着这清脆的声响，季风清皱了皱眉，而后看向虽然憋屈，却也习惯忍耐的几个当值的仙官，心底的暴虐几乎压不下去。

        “我来找你寻仇，若不是他们在此阻拦，如今的你早已灰飞烟灭。”

        “天，天尊大人，想必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快，快去请天帝，快让天帝来接待天尊大人……”白瑶一边向着寝殿后退，一边慌乱的吩咐搀扶着自己的仙娥。

        “慌什么，早有人去通知阳和了。”季风清将白瑶的丑态收进眼底，颇为嘲讽的开口，

        “不过，即便阳和来了，你也终究是要死的，而且你会死的很痛苦。”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而且，你这般狂妄，竟不怕天规的责罚吗？”因为惊惧，白瑶脸色惨白，又摇摇欲坠的靠在扶着自己的仙娥身上。

        “我既敢这般做，自是无畏任何后果的，就如你当年飞升之时动用禁术一般。下九天的天道曾跟我说，当年本该被天道劈的魂飞魄散的是心思歹毒的你，可是你动用了禁术，害惨了带你一块飞升的人，也是从那以后，天道便断了下九天众人，一同飞升的机缘……”说到这季风清想起自己衣衫上那朵淡粉色的星辰花，下意识的低头，发现如今自己月白色的衣衫上，果真空空如也，眼眸中的凌厉却再也这样不住，就在他几乎是忍不下去要动手的时候，一道急促的男声打断了自己，

        “风清你何时回来的，怎的连我们也瞒，我已经通知了其他几位天帝，一定要给你接风洗尘的。”脚步匆忙的阳和天帝，一到自己寝殿门口，便将孱弱的仿佛是惊吓过度的白瑶拥进了自己的怀中，而后看似是欢喜，实则暗含威胁的对季风清这般说着。

        “也罢，总要师出有名，让你死的明白的。”季风清收起手中的长剑，满是讽刺的扫视了一番此刻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顿时觉得恶心至极。

        季风清耐着性子等了一刻钟，才终是等到了这掌管十二方天的十二位天帝，齐聚一堂。

        “我们去灭神殿相谈可好？”当十二位天帝终是聚在一起后，阳和试探性的开口。

        在他说了这话之后，除了一脸喜色的白瑶，其余是一位天帝皆是面色复杂的看着阳和帝君，最后还是季风清开口打破这尴尬，

        “可以！“随着季风清话落，他手里原本安静的暗红色长剑，陡然嗡鸣起来，仿佛是在反对他们的提议，但季风清并没有明白它此番的含义，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剑柄，

        “无妨，我可以应对。”

        “……”被曲解了反应的暗红色长剑除了嗡鸣的更剧烈之外，却不敢出声解释。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寂静无声的灭神殿后，再次被那凭空出现的结界阻拦在外，季风清以为是哪个天帝使得手段，便抬手想要强破这结界。

        最后还是被众人劝阻才歇了进入大殿的心思，而他没注意到，在众人将他劝阻后，原本还嗡鸣不止的暗红色长剑，瞬间安静下来，好像长舒了口气一般。

        季风清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将颜月白曾经座位发簪装饰的那块留影石抛了出来，随着留影石投映出来的画面，被阳和帝君搀扶在怀里的白瑶，抖如筛糠，而阳和帝君还不明就里的安慰她，

        “瑶瑶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

        随着影像的继续，季风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在场这十一位帝君连同一对狗男女神色各异的表情，而后脑海里猛地闪现出一些跟眼前完全不同的片段，忍着头疼，季风清缓缓开口，

        “应该还有一位远在幽冥的帝君，可以遣他来为我作证。”说完季风清便掐了个法诀，传信给远在幽冥的紫冥帝君，言语精简只一句，“速来十二方天。”便掐断了传音。

        原本正在幽冥品茶赏画的紫冥帝君炸然听到季风清的声音，竟将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上，而后不敢耽搁，匆匆往十二方天赶。

        在留影石的影响投映完毕之后，脚步匆忙的紫冥帝君也赶到了十二方天，看到齐聚一堂的诸位帝君，他忍不住大吃一惊，而后试探性的问，

        “诸位，何故都聚在此处啊？”

        “我要屠仙，他们是因我而来。”最后还是季风清开口帮紫冥帝君解惑。

        “什么？”紫冥帝君大吃一惊，而后再次开口，

        “天尊可是找到在幽冥轮回处攻击您的人了？”

        “还有这事？”众人连同季风清异口同声的看向紫冥帝君，问了出来，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紫冥帝君，此刻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天尊可是还没恢复过往的记忆？”

        “嗯，你可有办法？”季风清抿了抿唇而后眼含期待的问紫冥帝君。

        “小仙倒是有一味丹药可以助轮回的魂魄恢复过往的记忆，但是却不知道这丹药对天尊是否有效……”说着紫冥帝君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还不等他递给季风清，季风清便一把将药瓶拿了过来，

        “吃几枚？”

        “一般来说一枚足以。”

        “好！”说完季风清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来三四枚药丸放在掌心，而后将掌心贴近张开了的嘴唇，一口气吞下。

        “……”紫冥帝君觉得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不知道这位独一份的天尊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总是对自己颇有成见的样子。

        众人看着季风清吞了药丸后，依旧毫无波动的面容，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这药丸无效，却没人注意到白瑶低垂着头，微微勾起的唇角。

        繁杂的记忆，交错在自己脑海里闪现，有他身为啸风天尊时的场景，有他身为国贤王乃至后来附身的少年的场景，还有，他成为国摄政王的场景，以及他呆在云顶峰看着风飞雪起的场景，以及一些他完全不熟悉的场景。

        一片混沌的天帝，他自那里托生而后产生灵识，不知道在混沌中虚耗了多久，他站起了身，随着他动作带起的风，凌冽的破开了天地，将灵气传送至整个虚空。

        慢慢的，带着灵识的动物，植物，乃至于人开始诞生延续，单一的空间开始变得拥挤，于是他的烈风再次将单一的虚空劈开，分作四层，有不同类别，不同等级的物种开始分散，聚集，周而复始，逐渐形成了如今的，十二方天，下九天，凡尘以及幽冥。

        在他意识渐渐清晰的时光，他曾取了一颗浸在万鬼窟的红木做了兵器，后来又因为无限下沉的天穹，而用那红木做了撑着天穹的柱子，并将各种规矩刻印进那红木的神识中，成了这十二方的天规。

        而他却因为厌倦这些，舍了那红木，与十二方天至高无上的尊位，入了轮回，但最后都是像外出玩闹的孩童一般，还是会回到这十二方天上，没了过往种种的记忆，却仍被这掌管这十二方天刑法的红木认为主人，享受着天地间独一份的天尊之位。

        “抱歉，灭神，是我失了担当了！”就在众人仍旧在思考此番对峙该如何化解时，季风清周身暴增的威压以及一句没头没脑却包含歉疚的话语，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随着季风清话落，那柄刚刚还恨不得将自己掩藏起来的暗红色长剑，突然出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哭的声嘶力竭，却又满是不甘的诉说着自己这万万年的孤寂，

        “主人您知道当我被您留在这里监管这些自以为是的仙官时是多么烦躁吗？您知道为了给他们分配仙位，我是多么的心力交瘁吗？您知道为了筛选并监督这些个帝君我费了多少心思吗……”暗红色的天规本体灭神剑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却被季风清出声制止，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待我了却了困与我心间的执念与仇恨，你在与我慢慢诉说也不迟，灭神，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再开杀戒了！”

        季风清话落，便举起了一只手，而后刚刚还围在他身侧的灭神剑飞快的回到他手中，嘴里还念念有词，

        “若不是您回来，我都快忘记我本是可斩杀万物的杀戮之剑了，哈哈哈，想想接下来的画面就觉得好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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