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八只狗狗
“不过他应该和他的宠物感情很深吧。我说到那个话题时, 那个人才有了一点外露的情绪表现，他自己可能没有发现就是了……啊, 钉崎, 这里这里！”
“真亏你能找到这种好地方啊，还挺适合说悄悄话的。”左右观察了一圈后，钉崎野蔷薇慢慢走到他们身边, “所以呢，你在和小千聊什么话题？”
“也没什么特别的, 其实是我们意外见到了校长先生的客人。”
“校长的客人？”钉崎野蔷薇低头思考着。时间看似还没有过去很久, 但其实他们已经耗费了一个下午去打探消息，课间她有混进过女生的群体里, 问到了一些先前他们都不知道的内容。
“就我打听到的部分来说，这所学校的校长秋元是个亲切的老好人，他很为学生着想, 所以学生都很尊重他, 不过他们对那个脸很臭的教导主任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你还没忘吧, 和我们说话时，他的鼻孔都快长到下巴上了。”
“毕竟我们也是普通学生嘛，平时都不用接触其他人，只要直接祓除就可以, 这次算是比较特殊的……”虎杖打着哈哈，钉崎嘁了一声，她还是对教导主任轻视的态度不太满意, 于是顺手把千寻抱走了。
咒术师表面平平无奇, 但都是一个顶一个的深藏不露。千寻在上次女生们办女子会的时候偷偷用了她们的体重秤, 她现在的体重也有十几公斤了, 但无论是野蔷薇还是真希, 要单手把她抱起来都很轻松。
抓着她的大尾巴把玩了一会儿才把她放下来，野蔷薇低头看了眼显示收到新讯息的手机。是伏黑惠在他们的群聊里说他那边结束了，马上过来。
“希望他那里发现了一点线索。”她由衷地说。
等到和伏黑惠也汇合之后，三个人才集体进入工作状态中。他们面面相觑了几分钟，虎杖悠仁面露难色，伏黑惠抿着嘴非常沉默，钉崎野蔷薇也没有发言，好像在等他们先开口。
“……汪？”大家为什么都不说话？小狗左看看右看看，迷茫地问了一句。
最后还是钉崎按捺不住率先道，“我和几个女生问了银仙的事，她们都避开了这个话题，貌似在出了事后就没人再玩那种游戏了。之后我又问了她们以前玩游戏的大致位置，也都找过去看了，不过什么也没发现。”
“你们应该都仔细看过报告里的事故详情——有几个学生在同一个地点用同样的方式自杀了，都是‘上吊死’。这几个学生的关联就是他们以前一起在废弃的空教室里玩过银仙。”
伏黑惠重述了一遍在近似于案件卷宗的任务说明报告里看到的内容，他冷静地说，“我去了那个教室，那里现在已经被学校封上了，教室里还保留着案发时的凌乱，但我没有找到残秽。”
而在他说完后，虎杖也无奈地接话道，“我和你们差不多，是去了多功能教室和家政教室那几层，也完全没感觉到有咒灵或者咒力的存在……情报上说的分明是那只咒灵在白天的活动强度比较高啊。”
这么听起来，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难不成他们之间唯一感受到异样的只有她？千寻的耳朵像小天线一样折来折去，她仰起头嗷呜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
“你说你在后面那栋楼里感受到了咒力？”省略复杂的沟通过程，几个小咒术师对视一眼，没有质疑她的话。
他们都是把五条悟对小千的高强度训练看在眼里的，也能看出那不是普通的训练，更偏向于咒术师的培训方式。可能他是想把小千培养成像警犬那样辅助他们工作的咒术师伴侣犬吧。
“马上就过去看看好了，不过这个时间那栋楼应该很热闹——小伙子们，我们耽误了一个下午，看看，正好到他们放学后的开心社团时间了。”野蔷薇抱着手臂看向社团大楼的方向。
先前千寻没有来及仔细确认咒力的来源，所以他们只能用地毯式搜寻和依次盘查的方法，还要小心别在问询时引起太多注意。小狗不能提问，她只负责去挨个察看社团活动室的情况。
千寻是在他们提起时才知道了“银仙作乱”背后的详情，说到底会连续发生那样糟糕的事件，备考学生的压力怎么想都已经很大了吧！这时候就应该让外援人士快速高效地解决掉案件，而不是竭力去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和平。
然而半小时后他们再次集合交流这段时间的收获时，搜查的结果又让他们陷入了僵局。在简单分配过后，他们各自去了不同的社团，顺带还去了体育馆，但无论哪里都还是没有咒灵出没的痕迹，负责来回巡逻的千寻也摇了摇头。
之前的咒力波动就像是她的错觉，千寻没有再察觉到一丝一毫的非日常要素……这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到会让人心生迷惑的程度。
“这所学校的运动社团是以男生为主的，他们对最近发生的事略有耳闻，但是都说自己不玩银仙，不像是在说谎。”伏黑蹙起眉头说。
“我这里的情况恰恰相反，问到的几个社团里的女生表示她们基本全都玩过。前段时间银仙在这学校里很流行，不过她们说玩完后并没有异常之处，我看她们身上也没有咒灵的标记。”
“那几个人数不太多的社团也都可以否决了，他们在这件事上的确没有隐瞒。但我发现这学校里是有专门的神秘学社团的，虽然很冷门……”虎杖挠了挠脸，“你们觉得这次的事件会和那个社团有关联吗？”
伏黑惠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之后可以再去问问看他们。”
“话说我们其实也算是神秘学研究的对象吧。”野蔷薇吐槽道。
那他们现在要先回学校吗？千寻用爪子扒拉了一下伏黑惠，近来伏黑惠和她的默契值大幅提升了，他一眼就看出了狗狗想问的事。
“不能排除那只咒灵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行动轨迹的可能……今夜不能离开，我们需要留下观察。先去联系校长，和他说说看这件事吧。”他最后这么敲定了。
选择跳过教导主任去找校长的举动是明智的，得知他们今天一无所获后，校长在表达忧虑的同时体谅地应下了他们的要求，提供了一间休息室让他们使用，还叮嘱他们务必小心。
后来才被叫过来的教导主任就差把“他们是骗子”写在脸上了，确实也有这种完全不相信玄学的人存在，但他还是听从校长的指令给了他们休息室的钥匙。可即便有了可供入眠的地点，千寻也早就猜到他们今晚大概是不能休息的。
随着太阳西沉，教职员工一个个也结束工作离开了学校。这所高中是没有学生宿舍的，所以校内只留下了他们几人加一只狗，顶多再算上没有异常情况就只会待在门口值班室的警卫大叔。
除了他们所处的休息室，整个学校里就再也找不出一个灯还亮着的房间了。入夜后，这里就彻底陷入了浓稠的黑暗与寂静中。留下这个房间的电力也是特例了，他们不可能要求学校为了他们保持所有灯光开启，也就是说，他们要在黑夜里进行巡逻。
明明是乙女游戏却意外凑齐了恐怖游戏所有要素，这合理吗？千寻心里这么想着，却并不慌张。现在她也算是小有实力，况且是他们找鬼，不是鬼猎杀他们。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场，一旦占据了反客为主的有利局势，紧张感也就相对减少了。
他们计划的是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巡逻，用手机互相通知，但兼顾到用不了手机的小千的感受，虎杖想了新方法。他从警卫那里借来对讲机替代了手机的位置，给千寻的那个对讲机，他们找绳子勉强挂在她的脖子上了。
这是权宜之计，绳结系得很粗糙，千寻一走起路来那个对讲机就在她胸前晃悠个不停……可恶，她真怀念以前中原中也给她的漂亮项圈:(
白色的大毛团独自在走廊中前行，惨淡的月光透过连排的玻璃窗户投射到走廊的地板上，不用拿手电筒打光她也能看清路。
在不急不慢地向前走时，她听见了叩击窗户的声音。下意识偏头望向靠外侧的窗户，什么也没看见的千寻感到了从爪底一点点的毛骨悚然，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哪怕知道凑近就可能会有扑脸杀，千寻还是撑着墙壁站起来往窗外看。好在并没有奇形怪状的生物真的遵照套路往她脸上跳，四周还是安安静静，安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又把后腿踮高了点，千寻开始俯瞰楼下的景象。扫视一圈后，她隐约看见有个飘忽的白影立在那里，就站在教学楼前方的告示板边上。
？？吓得瞬间夹紧尾巴，千寻急速打开对讲机发送了乱七八糟的汪言汪语。分散开的几个人很快就聚集到她这里，看小狗连语言带动作激动地重演了一遍自己的经历，他们表情凝重地下楼走到那块告示板前，上面只贴着几张平平无奇的公告。
在告示板的周围检查也只能得到“没有异常”的结果，这样一来千寻话里的真实性也难以考证了。伏黑惠安抚了她几句后，他们还是各自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区域，这次她没有再遇上任何怪事……难道之前只是自己的幻觉？千寻也不免开始怀疑这点。
除了她这边的小插曲，其他人那里一直是平静无波的状态，因此夜巡也没有获得任何进展。接近天亮时，他们才回到休息室，各自小憩了一会儿。
近乎停滞的任务进度让他们在情绪上都产生了轻微的躁动，已经过了大半日，这次的工作看来是无法一次性解决了。现在他们在明处，咒灵在暗处，如果之后几天对方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他们依然无法采取有效的措施。
几位咒术师谁都没有先发声，但依照他们学习到的经验，针对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他们要为此设下引诱咒灵的陷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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