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且看着就好
“待你伤好些,师兄替你去。怎么处置,你说了算。现在,就不要说话了!”洛玄尘说着,为她整理好衣服,起身将凤晓星抱起来。她的头顺势贴在他胸口,抬起头,借着烛光,顺着他的下巴,看他好看的唇,以及微蹙的眉眼。
从前不曾发现这臭狐狸,竟这样好看。他忽然低头看她,正对上她的眼。
似那屋外的春风吹了进来,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一时乱了心智,心中一阵躁动,又羞红了脸,屋外的鸦雀藏在远处的树林中嘶叫着。
洛玄尘将她抱至塌上,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坐到一边,他终于注意到她通红的脸,微微勾起嘴角。
“我知道师娘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他突然开口道,凤晓星回过神,略表诧异,她以为,这个世间不会有人再知道真相。
“你怎么知道!”她激动的坐起来,又被洛玄尘按下去。“昨日我与怀礼交谈,发现师父将留了一些记忆给怀礼,我便进入他意识感知了一番,原来当年师娘并不是被你捅伤而无力回天,而是被凤焰伤及根本。你修为尚浅,以你的凤焰是伤不了师娘的,更不至于师父耗费了那么多灵力都救不回来。可这天界会凤焰的,除了你,便是凤晓月。”
她这些时日都忘记了,重生那日师父的确留了一道灵力给怀礼的。但说起来师娘虽没有师父灵力深厚,到底是万年的神君,当年她的那一刀,如何能叫修为不浅的师娘直接殒身呢?
“师父平日最疼你,自然是知道你的秉性,虽然任性妄为,但凡事皆有分寸,只是他为师娘疗伤时没有料到顾师兄没有调查清楚,就治了你的罪。”
“所以,师父是信我的对吗?”凤晓星不由得哭出来,虽然记不起所有的事情,但只这一件事,她便十分委屈。她渐渐的泣不成声,洛玄尘擦去她的泪,点头道:“师父信你,我也信你。那日师兄来的太迟了,未能见过师父为你做的一切,换作我,一定会像师父一样。”
可为何,只有他不信呢?
凤晓星吸溜着鼻涕,忽然想起什么问他道:“师父他,他为什么只有一丝神识了。”“师父救不了涅槃失败的你,便将你的神识在关键时刻抽出身体,附于彼岸花妖的残躯上,用了大量灵力来稳固你的元神,又恐你日后遭欺负,干脆给了你一些灵力,又将剩余的灵力同仅存的神识都封印在忘忧酒中。”
听他讲完这些,凤晓星更加难过哭的更厉害了。她抱着洛玄尘的胳膊,一边哭,一边将眼泪都抹在他衣服上。
洛玄尘无奈的抽出胳膊,轻抚着她的头轻声道:“好了,快睡吧。”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挥,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午夜的忘忧酒馆,凤晓星的房间中不停的闪烁着隐隐红光。
风晓星被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她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捂住胸口爬下床,一开门便是怀礼和小雪在门口吵嚷着。原来是听到她受伤的消息,谢必安拖怀礼进去查探她的伤势,小雪挡在门口不让他去扰她休息。她向小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就被一道玄色身影抱起,飞身去了九天之上。
天庭,洛玄尘径直走向大殿,来势汹汹。他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一抬,就将那些阻拦着他们的天兵天将们击飞出去。她从洛玄尘怀中下来,然后便看到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坐在天庭帝座之上。顾方池放下手中的折子,一只手搭在膝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抬眉道:“洛师兄可是千年前便立誓,不再踏入天庭半步,此番大闹,又是为何?”
他怒冲冲的飞至顾方池身前,一只手掐住顾方池的脖子,一用力,将他压到地下,他手中的折子,扑棱的飞出好远。众仙君见状纷纷上前支援,顾方池却摆了摆手,叫他们都退去。
“师兄如今这么不堪一击吗?”凤晓星踉跄着上前,被洛玄尘一伸手拦下。“你且看着就好。”
顾方池瞥了一眼凤晓星,他目光扫过来时,她莫名觉得紧张。他抬手一道灵力将洛玄尘推开,洛玄尘蹲下身子,一只手撑住地面,身体往后退了很远,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勾了勾嘴角道:“师兄这些年可是没有好好修行。”连凤晓星都十分诧异,顾方池的实力,远远不如千年前。
“洛师兄大可说明来意,何必大动干戈。”顾方池再不理会他的挑衅,站起身理了衣服,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扶起洛玄尘。洛玄尘并不领情,他站直身子,揪起顾方池的领子道:“你那跟班凤晓月呢?”顾方池不解的问他:“你找她?同我置什么气!她不也是你师妹吗?怎么这么说话!”
凤晓月从一旁的角落走出来,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凤晓星,表情怪异。洛玄尘松了顾方池的衣领,他伸出手臂,张开手,使了灵力,瞬间,远处的凤晓月被这股力量挟着往前飞去,直至洛玄尘的手握住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瞪大双眼看着洛玄尘。
“师妹昨日可是好生厉害,差点要了我那妖宠的小命!”洛玄尘的手越收越紧,咬牙切齿的同她道。凤晓星终于知道他此番的目的是什么,她何尝不想亲自动手,出一口恶气,只是那顾方池猜疑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着自己,叫她不敢吱声。
“师兄有话好说,何必动手”洛玄尘的力道似乎很大,凤晓月挣扎了许久都未曾挣脱,她一个劲的喊着师兄,看来,这狐狸并没有骗自己,是自己师兄没错。
洛玄尘另一只手一旋便化出一柄又细又小的利刃,那利刃两头尖尖,如银针一般。他一使力,那利刃从凤晓月心口穿了过去,她闷哼了一声,一丝鲜血从她嘴中流出来。这是师娘赠与他的一柄玲珑小巧的隐形刃,被它所伤,伤口虽小,但终身不会治愈。
凤晓月被洛玄尘重重的仍在地上。他低下头俯视着她,冷声道:“没有下次。”凤晓星看的十分解气,不由得暗喜,顾方池似乎察觉到了她表情的变化。凑上前来问道:“可否告知本君,姑娘是何来历,叫洛师兄如此上心。”她一时乱了分寸,那人的脸近在咫尺,与三千年前分别那日无甚不同,她看着他,一时竟看呆了。
一只手将自己用力往他怀中一拉,她对上洛玄尘那双隐隐怒气的眼,想想还是装聋作哑的好。
洛玄尘不再多言,他拂了拂衣袖,带着凤晓星挥手离开。
凤晓星在冥界休养了几日,这些天洛玄尘并不在酒馆久居,忙忙碌碌不知在做些什么,凤晓星见他不在,偷偷又酿了几坛忆尘酒,闲暇时就抱着酒坐于酒馆窗楣前,喝的好不尽兴。这日她又是一身红衣,衣襟被一根腰带有意无意的系着,一条腿搭在窗楣上,一条腿在地上耷拉着,酒水顺着脖子流下来,打湿衣领,已有七分醉意。
酒馆院外,有一白衣男子不停的尝试着进到酒馆中来,他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突破这道屏障,他看了看这些灵力低微却来去自如的小妖们,有些气愤的甩着手,他想抓个妖来问时,那些妖似乎知道他进不去一样,飞似的进了那酒馆。他只好站在那里,一愁莫展。
她看到那人来觉得十分有趣,不禁笑出来指着他大笑同怀礼道:“怀礼,你看那人,他进不来!”有人夺了她的酒,十分生气的将她从那里抱下来。
“洛师兄,你去哪了?你看那可是哪家的仙君,馋咱家的酒吃,又偏偏进不来。”她又伸出手去指门口的顾方池,被洛玄尘扳过脑袋。他将她按在凳子上,关上窗子。洛玄尘远远的看了那人一眼,眉头紧蹙,他低头叮嘱凤晓星不要出去,自己却忙忙乱乱的冲出去,同那人交谈了许久,不知为何最后动起手来,二人打斗了一番,他衣衫不整的回来了。
“你伤势未愈,为何下床,还吃酒!”他阴沉着脸,好像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凤晓星原本还想问清楚那人是谁,却被他这凶巴巴的样子生生吓了回去。半晌,她拉了洛玄尘的手放在心口道:“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嘛!”洛玄尘被凤晓星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又无奈的重新放在她胸前不远的地方,用灵力探了探,果然是好了。
他又将手搭在凤晓星脉搏上,神色凝重道:“原本就不稳固,眼下更加乱了。”她闻言坐直了身子,运功查探自己的灵力,果然如他所言,她体内的灵力愈发不稳,毫无章法的全身乱窜着。
一阵清脆的玲声从院子里传进来,凤晓星终于抓住机会从洛玄尘手里跑开。“我去待客。”
洛玄尘伸手要将她拉回来却只拉到一寸一角,一转眼,她已经坐到了柜台上等着酒客了。她忍不住好奇又瞥了一眼远处试图进来的小仙君,那人一袭白衣,笔直的立在那里,一只手操于背后,她终于认出他来,顾方池。
啪嗒一声,酒坛碎裂的声音传遍整个酒馆,她的思想被拉回酒馆,酒馆众人都探着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鼠小妖鬼鬼祟祟的踮着脚偷酒,被突然前来的凤晓星吓了一个哆嗦,变回了原型。她再往外看时,顾方池已经不见了。
小雪上前拎起她指着它道:“好你个小老鼠,原来是来偷酒的。”
那小鼠吱吱的叫着,被凤晓星夺了过来,好生将它放到地上。一阵风铃声起,一股浓郁的酒味飘进酒馆。今日还未开张,怎已有这么浓的酒香。
众人看去,一个散着发,衣衫不整的男子跨门而入。那人手中拿了好大一只酒葫芦,他晃了晃,听起来那酒壶已经空了。
“我在方圆几里外就闻到这里的酒香了,小二,来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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