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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


当然可以。没了疑问,唐虞年安心和魏语冰一起用午膳。期间冬雪过来回消息,说户部的假已经批准,梁尚书也嘱咐她安心在家静养,如今工部的人断断续续回京,人手够用,让她不必急于回去。

        知道师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唐虞年便不推辞。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去到是给工部和自己添麻烦。好在明日本就不上早朝,也免去给户部递病假。

        这两日里唐虞年的生活里除了苦涩的汤药和时不时的阵痛,总体来说还是很和谐。第三日的下午唐虞年和魏语冰一起去了驸马府。

        自进京后钱芳兰不再做往日里的粗活,平日里便刺刺绣养养花或是再偶尔学几道点心,其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跪在佛前。唐虞年和魏语冰去到时,钱芳兰就在捻着佛珠。

        断断续续能听清几句,唐虞年站在门前并不进去打扰,是钱芳兰身边的婢女江花看见公主和驸马来了,赶紧惊动主子,唐虞年想拦都拦不住。

        “公主来了。”一转身,钱芳兰就想迎魏语冰往屋内坐。至于唐虞年,在关注公主的同时她也细看了几眼,看着虞年安好,她就没什么可以担忧的。

        对于钱芳兰,以前唐虞年或许只把她当做原身的母亲,而自从自己上次和她聊天后,私心里唐虞年是把她当自己母亲。

        她的母亲早逝,自幼时便没体会到什么母爱,这些几乎都从钱芳兰身上得到了,虽然唐虞年能察觉出她对自己的关怀还很有分寸,两个人之间仿佛总有那么一道线没越过。

        这次唐虞年和公主殿下一同回府,对于钱芳兰来说受到的惊讶真的不少,她不是惊讶于年儿竟然和公主同回府,最重要的是年儿和公主殿下的关系,不用细看,和以前相比两人之间多了些什么,她是过来人,大致还是能明白点,可……

        钱芳兰忧心忡忡,坐了片刻就起身要去厨房,“公主,年儿,我刚跟她们学了两道菜——”

        “娘,”话没说完,唐虞年把她给拉了回来,“孩儿还在这里,哪里用劳烦您?”想了想,唐虞年提议道,“娘,您在这里歇息,今日您就尝尝我的手艺吧?”魏语冰也要过去。

        “你去做什么?”唐虞年好奇,语冰又不会做菜。“语冰,”唐虞年悄声道,“要不你在这里陪陪母亲?”

        魏语冰意味深长往钱芳兰方向看了一眼,唐虞年秒懂。虽说有了前几次的铺垫,母亲也知道公主殿下不是那种娇纵之人,她也竭力端坐,可时不时的紧张感还是会出卖她的神情。

        为了母亲心里健康着想,唐虞年觉得,确实有必要把语冰一块带走。

        “娘,”唐虞年笑道,“我去做饭,语冰和我同去,您就坐在这里等着我们好了。”

        她说这话时,钱芳兰心里的震惊更是无从说起。“公主她——”

        “娘,公主她愿意。”唐虞年截住她想说的话,笑道。

        “……好。”钱芳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点头。眼见着二人走远,她还呆坐在椅子上,反倒是她一旁的江花喜道,“夫人,您看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多好,这样下去,想必不久后您就能抱上孙子或孙女了!”

        “对……对。”钱芳兰不安的双手双脚努力镇定下来,附和道,“年儿和公主感情好,我……挺没想到,不过我放心了。”

        “对啊。”江花也心生羡慕,“以往我看小夫妻都是坑坑绊绊,公主和驸马一看就不同,她们二人只是郎才女貌。”

        这边出了门,唐虞年就把魏语冰拉出府,直到走远了,才捂着嘴唇笑了起来,魏语冰停下来不解地看着她。

        “语冰,”唐虞年一边笑一边问,“你知道你刚才央求我带你一块出来时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想起什么?”魏语冰问。

        “想起了——”唐虞年附到她耳边,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语冰,你刚刚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媳妇陪夫君第一次回家的场景。”

        谁都不认识,谁都不熟悉,一有个风出草动就把目光放在自己夫君身上,若是有什么难言也把希望寄托在夫君身上。走哪跟到哪的那种。

        “夫君确定?”魏语冰侧眼就能瞥到小驸马窃喜的嘴角,清淡的语气不慌不忙问道。

        语冰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喊自己夫君了吧?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唐虞年没有半点感动,只有一点心慌。

        “不确定,一点都不确定,”唐虞年立马正色表示,“语冰你怎么可能会做出来那种事呢?”

        “好了,好了,我胡说的,”唐虞年深谙话题不对就要转,指着远处的桌椅唐虞年道,“语冰,你在那里歇歇,我过去做饭。”

        “你的意思是,我不去?”魏语冰问。

        “当然。”唐虞年毫不犹豫。语冰又不会做菜,她过去做什么。驸马府的厨房她只来了一次,但记得路线。

        “语冰,你不会真要去吧?”唐虞年看魏语冰丝毫没有要往那边走的样子,低声问了一句。

        “说了要去,岂可作废?”魏语冰反驳道。

        可你去到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一看语冰这通身的气质,唐虞年就觉得她不适合出现在厨房。

        “走吧。”魏语冰却没给她质疑的时间,已经踏入先行往厨房方向走去。无奈之下,唐虞年也只能乖乖跟在后面,对于语冰到底去厨房做什么还是存疑。

        厨房里的人很少,这里平日里居住的只有钱芳兰一人,按着她的说法自己都可以做饭。当然在驸马府是不可能让她做,如此厨房便留下了三个人,一人做饭,一个烧火,一人负责洗菜。

        唐虞年和魏语冰去时,菜正准备了一半。唐虞年接过来,却没把洗菜的活揽下来。经过这两天调理,疼是少了点,但这水还是少沾为妙。

        “我来吧。”魏语冰却主动提出,顺便让其他的人一块出去。厨房里就剩下了她们二人。

        “公主。”唐虞年想喊又住了嘴,她转身靠在桌前好奇道,“您是不准备吃饭了吗?”她只是会做饭,但这洗菜什么的还是需要人家,最最重要的是,她不会烧火啊。

        没错,唐虞年根本不会烧火。这种烧火方式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高级了,上次她捣鼓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烧火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火永远烧不起来,一种是火能烧到干锅。

        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魏语冰道,“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不宜沾水,洗菜我来。”

        “可……”唐虞年迟疑地看了魏语冰一眼,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会烧火吗?”

        “当然不会。”魏语冰淡淡回道。她那平稳的语气让唐虞年甚至以为她会。

        “那我们谁烧火?”唐虞年有点抓狂,她可不想难得在母亲前面表现一下结果弄得她连午膳都没吃上。

        “无事。”魏语冰依然很淡定,“等会儿夫君弄好了,我让他再进来烧火。”

        这倒也不失为目前最为合适的一个办法。可唐虞年还有一个问题,“语、语冰,你会洗菜吗?”

        闻言魏语冰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唐虞年费力想解释,“我就是觉得语冰你可能就没进过厨房,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你。”准确来说是特别不适合。

        “我吃饭。”魏语冰无奈道。她的小驸马是觉得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陶瓷碗做得一碰就碎不成?

        “我知道。”唐虞年挠挠头,还是觉得此情此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魔幻。罢了,语冰既然愿意,那自己教教她吧。

        “这样,这样……”唐虞年自己不碰水一句句在魏语冰耳边唠叨,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听。

        她懂,魏语冰无奈至极,却在拿起刀切菜的时候停顿一下。说句实在话,大魏的兴国公主,一双手可舞刀剑可写丹青,但唯独这切菜她确实没做过。

        很快就察觉到语冰的停顿,唐虞年了然,洗菜对着水冲冲就可以,切菜却不一样了。有人为了练好刀工,那更是十几年如一日。各种各样的菜对于切法的要求都不相同。唐虞年这次没问语冰,反倒是主动接了过来,“语冰,我来。”

        魏语冰便静静地在旁看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小驸马在厨房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旁人都是怎么做,此刻在她心中年年就是最好的。

        “语冰,你要不……出去?”如此炽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唐虞年想不知道都有点困难。

        “不要。”魏语冰断然拒绝,她倒是想看看小驸马到底是怎么做菜的,而且她也可以。

        不得不说,魏语冰的学习能力很强,看几眼后,她就能拿着刀把剩下的菜有模有样地切出来,唐虞年给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语冰,你简直太厉害了。”唐虞年道,看几眼就会,关键是土豆在她手中丝子切得一点都不逊色与她这种练过好多年的人。

        两人相互配合再加上又喊了一名丫头进来烧火,四菜一汤很快就出了锅,唐虞年把饭菜交给丫头,第一时间扑倒魏语冰面前。

        “你快让我看看。”唐虞年急道。盛汤时那汤汁一不小心儿蹦了出来,明明该往自己这方向,偏偏语冰替自己拦了下来,还非说没有什么事情。

        “真没有。”拗不过她,魏语冰只能伸出手背给她看看。

        万幸,只红了一点,唐虞年还是有点不放心把魏语冰的手拉到水下冲洗。一边喜一边心疼道,“语冰,下一次你还是别进厨房了。”

        “我觉得挺好。”魏语冰笑道,这是她和年年第一次一起做饭,感觉还不错。

        “哪里好了?”唐虞年看着这红红的一小点,恨不得直接亲吻掉,等会儿她就让云香她们翻出些膏药抹抹。

        “真没事。”魏语冰不甚在意,“以前比这疼的我都经历过。”

        “胡说?”唐虞年是半个字都没信,只当她为了让自己少点愧疚之情故意糊弄自己,“语冰你怎么可能受伤?”

        魏语冰也没再解释,抽回自己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该去吃饭了,否则母亲等急了。”

        “嗯。”唐虞年随口应着,眼睛却还在魏语冰的手背上。魏语冰已经拉着她出了厨房门直接往前厅奔去。

        驸马府的下人极少,偶尔遇到一两人见公主和驸马手牵着手过来,纷纷侧目回避。

        “其实这样确实也挺不错的。”唐虞年想着刚才在厨房的情景,其乐融融,她和语冰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小夫妻。没有什么公主殿下,也没有什么驸马,在厨房里做饭本就是最普通寻常的人。

        “我喜欢这样。”唐虞年笑道。

        “年年很喜欢这样安逸平凡的生活?”魏语冰问。

        “当然。”唐虞年点点头,她过来的奋斗目标是咸鱼,虽然现在有了工作加加班什么的是累了点,可总体目标还是大差不差。

        “若是有一天不是这样呢?”魏语冰反问,“年年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唐虞年紧握着她的手,肯定道,“我是喜欢和语冰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样的。”

        她是女儿身,这势必不可能瞒一辈子。最关键她和语冰不可能有孩子,这是个破绽是不可更改的。若是真有一天被瞒不住了,她和语冰平静的生活定然会打破,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再这之前,她会好好和语冰过好每一天,再竭力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会的。”魏语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钱芳兰不是第一次吃女儿做的菜,以前省吃俭用下,油和盐都放得极少,连菜都很少。如今见女儿做出满满一小桌的菜,钱芳兰简直是欣慰至极,“年儿不仅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照顾公主了。”

        “母亲。”魏语冰笑道,“我不需要虞年照顾。”

        “都是语冰在照顾我。”唐虞年立马表示。

        “好好,”钱芳兰笑得放心,却还是多说了一句,“公主殿下,若是年儿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您宽容。”

        “母亲。”魏语冰又道,“如今只有母亲和我们二人,”她起身,主动给钱芳兰舀了一碗羹汤,“您别叫我公主,直接喊我语冰吧。”

        知道魏语冰想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唐虞年心下感动,也在旁道,“母亲,我和语冰现在很好,您,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哎。”钱芳兰接了过来,抿了一口后赞叹道,“这汤真好喝。”唐虞年和魏语冰相视一笑。

        饭后唐虞年又被钱芳兰扯进另一间屋,唐虞年只当母亲又有什么事宜要交代自己,却见钱芳兰从怀中摸出两个锦囊出来。

        “这是?”唐虞年接过来。

        “这是娘上次去观音庙求的平安符,”钱芳兰解释道,“这个是你的,这个是公、语冰的,你们两个一人一个,听说特别灵。”

        “谢谢娘。”唐虞年细看着手中握着的两枚小小锦囊,一个上面写着“平安”,一个上面写着“如意”。

        “娘,我这就拿给语冰。”唐虞年忙要出门,想了想又道,“娘,下次你可以直接交给语冰。”

        “……你们不嫌弃就好。”钱芳兰道。

        “哪里会嫌弃?”唐虞年直接系了一个在腰间,系好后还特意转过身子问道,“娘,是不是特别好看?我肯定会平平安安。”

        “哎,娘也相信。”钱芳兰应道。

        坐到马车上,唐虞年第一时间把香囊递给魏语冰。端详着手中这枚精致锦囊,魏语冰笑道,“娘求得?”

        “对。”唐虞年问道,“语冰,你要不要戴上?娘她特意去观音庙求的,听说那的香火特别旺。你看,我直接戴上了。”

        “这两个?”魏语冰看了看,“是一对吧?”

        平安符,唐虞年才没想那么多,只晃晃自己身上这个,笑着问,“所以语冰你戴不戴?”

        “年年都有,”魏语冰反问,“恐怕不给我也要去求一个,母亲费心了。”

        “我来给你戴上。”唐虞年自告奋勇,伸手就要去摸魏语冰的腰带。

        “年年,”魏语冰轻笑,“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给我一种……”后面的话自不用说完,唐虞年已经把平安符给她系上,听到她说的话恨不得往后退好几米,“魏语冰,您能不能每天不要想那些?”

        “那应该想什么?”魏语冰抓着她。

        反正不准每天想这些。提到这唐虞年都有点庆幸,她觉得可能是语冰禁欲了二十多年,突然间有了一个女朋友就有点……也不对,她也是禁欲多年,她怎么就没有?唐虞年真细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她这副身子骨太弱,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特别没出息?

        “年年在想什么?”魏语冰的指腹轻轻在唐虞年的脸上划过,望着唐虞年眉头皱起,只当她又疼了,“那里还不舒服吗?”

        “没有。”唐虞年否认,“我很好。”就是因为缓了两天,觉得自己精神还不错她趁机和语冰去了驸马府看望母亲。

        自己不能每月一来这就请假,一次两次还好,次次如此,不是让旁人以为她是药罐子就是让旁人生疑,所以唐虞年更需要今日出来走走。明天她就要上朝,一边调理身子一边更要适应来这的时候,总不能日日都躺在府中。

        “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小驸马的打算,魏语冰也配合,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年年的身份不能暴露。

        “我知道。”唐虞年安心地倚在魏语冰身上,“不和语冰说我还能跟谁说?”

        “对了,语冰。”唐虞年并不想让魏语冰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因为自己,语冰都耽误了不少的事,“语冰,”唐虞年提议道,“下午我陪你在书房可好?”

        “好。”魏语冰柔声应道。

        到了下午,唐虞年在一旁看书,魏语冰处理事情。据唐虞年目前所知,语冰主要是处理封地和府中的事情。

        府中的一众事情还包括在京城各处的皇庄铺子田产,而封地的事情就更繁忙。除了兵权,语冰甚至有对封地官员干涉的权利,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唐虞年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后来她渐渐发现,语冰偶尔还会和陛下议政。这个朝代的公主,并不是只被娇宠长大,最起码语冰不是,看着看着,唐虞年就不禁发起呆来,语冰真是厉害。

        “书看完了?”魏语冰落下一笔后抬头就注意到小驸马心不在焉,书都要从手上脱离掉了。

        “没有,”唐虞年笑着走过来,“我看书哪有这么快?”

        “语冰,”扫了一眼书案上的账本,还是前几天看到的,唐虞年只觉得不可思议,“语冰,你还没看完?”

        “我也没有那么快看完。”魏语冰笑道,“不过这些并不急。”从她大婚到现在,这封地在她手中也就这些时间。临尘是富庶之地,其实父皇在十岁那年就把临尘封给她了,这算是破格封地。

        “莲公主现在没有?”唐虞年听到魏语冰的话好奇道。

        “大婚会有。”大魏的公主根据品阶不同在大婚后都会有封地,若不想留在京城,甚至可以和驸马一起去封地。

        “所以,”唐虞年捋捋,“以前是有人帮语冰打理,没成婚之前你只每年看银钱,而现在基本上是你管。”

        “对。”

        “可你这也太慢了吧。”唐虞年粗略扫了两眼,她都看这些账本放了好几天,要是真一点点对完,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语冰,我帮你一块看。”

        “你会看这些?”魏语冰挑眉,上次小驸马就说要帮她,不过她到现在也没弄懂,她的小驸马应该只会读书吧?会政事不稀奇,可会这些商贾之事,会不会太奇怪了。

        “不会也可以学嘛。”唐虞年道,“再说,我会一点点,以前为了赚钱给老板在商铺里帮过忙。”

        前面还是点真话,这最后一句自然是谎话直接扯出来,她会也是在现代学的,原身是做过很多事情补贴家用,但还真没去商铺管过账。不过这些事不怕说出来,这么多年过去,语冰想查也没什么痕迹。

        “年年若是真想看,”魏语冰笑道,“随便看看,其实我也只是打算看这一月而已。”府中并不缺看这些账本的人。

        “那我先看看。”唐虞年也不敢保证什么,主要是古代和现代有异,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今天别看了。”魏语冰道。

        “嗯嗯。”唐虞年点头。

        翌日上朝,身体有些不适,还在承受范围之内。稳了半个时辰后,朝堂上的话听个稀稀落落,散朝后她便走得慢些。

        身后是康王殿下和四皇子在说话。

        “四皇弟,”这声音是康王殿下的,“不知贵妃娘娘近日可好,儿臣被罚闭门思过三日,倒是忘记向娘娘问好,不知娘娘这几日睡得可安稳?”

        “皇兄,”只有十二岁的四皇子也不甘示弱,“母妃在后宫自然是一切安好。皇兄难道是担心后宫不稳,母妃管人累着?”

        “四皇弟,”康王殿下冷冷地提醒,“管理后宫的是母后,贵妃娘娘就算辛苦,想必也不会越过母后?”

        四皇子反应半了半拍,很快他就讽刺道,“听闻皇兄对母后的一切事情都很上心,可您不要忘记,皇姐还在呢!”

        说罢他就甩了袖子快步往走。

        自己这是……又被炮灰了,唐虞年也加快步子,不欲往他们二人的事情搅和,康王殿下却已经注意到她,还喊住了。

        “王爷。”唐虞年只能打招呼。

        “虞年每次说罢还是这么客气,”康王殿下叹气,“听说前几日你身子也不适,现在可好?”

        “谢皇兄关怀,我没什么大事。”唐虞年道,“休息几日就好。”

        “那就好。”康王殿下笑道,“皇姑姑的女儿佳怡郡主这两日要回京,届时皇妹和你肯定都要进宫,若是身子不适恐怕有所不便。”

        佳怡郡主,唐虞年听说了,陛下很重视,还派了礼部的人去迎接,听说还有两三日就到达京城,唐虞年忙道,“多谢皇兄关怀,本就没什么大碍。”

        “想我和兴国、”康王仰头开始慢慢回忆,“父皇的子嗣中也只有我和她在德平待了六年,那个时候我和她……”

        德平?唐虞年的心里开始活络起来,语冰去过德平,听康王殿下的意思是还待了六年。

        “驸马想必是不知,”康王殿下也住了口,“也不是什么值得提起之事。不说了,如今佳怡都从封地过来,一别多年,我还真是好久没见到,有点想念。”

        唐虞年只能压下心底的疑问,去了工部,又转去宫外,一直到忙碌完,心里都还惦记着这件事。回去的路上,唐虞年问了问冬雪,“冬雪,你知道公主去过德平吗?”

        她在工部看过这个地名,德平的经济农业水平都不高,近些年来朝廷发了大力气治理才好转些,若是往前推些年头,应该是一个荒凉之地。语冰一国嫡公主康王一位皇子为什么去那里待六年?

        “回驸马。”冬雪道,“奴才到公主身边的时日尚浅,这些事情不曾听说。”

        “这样。”唐虞年点点头,思来思去,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回府后趁着语冰还在书房,唐虞年找到了李嬷嬷面前。

        年轻人是不好问了,冬雪不知,秋月她们知道的可能也小。除此之外,知道的只能是公主身边的人,可一问她们,和问语冰没什么两样。除了语冰身边人,还有皇后身边的人,而且从李嬷嬷的年纪判断,她知道的可能性也很高。

        李嬷嬷果然知道。虽然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驸马,”李嬷嬷缓缓回忆,“其实老奴去到皇后娘娘身边已经很晚了,只是在娘娘身边听别的嬷嬷说过,陛下还没登基时,在德平住了六年。”

        “陛下皇后和公主康王都去了?”

        “应该是。”李嬷嬷道,“听说陛下当时被人陷害,皇后娘娘不离不弃在那里陪了六年。”

        “那、”唐虞年算算时间,那个时候,二公主和二皇子也应该出生了,“二皇子的病根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不是。”李嬷嬷却一口咬定,“贵妃娘娘没去。”

        “没去?”唐虞年震惊,贵妃那个时候应该算是皇上的、妾。主母都去了,妾没去。

        “驸马爷,”李嬷嬷低声道,“本来老奴是不应该在您耳边嚼舌根,但这点您一点要知道。月贵妃是个狠毒的,当年自己的丈夫被贬出京,她不仅拿自己怀孕当借口不肯陪同,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不上心,二皇子的病根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可怜公主殿下当时也不满周岁,却跟陛下皇后一块去了那贫寒之地。”

        “不满周岁?”唐虞年再一个震惊。所以当年发生了点变故,陛下被迫去德平。贵妃因身孕没去,皇后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公主陪同。结果同去的语冰和康王殿下都安安康康长大,偏偏被养在京城的二皇子病体缠身。

        这……确实是有点不合适,再怎么说,京城里的条件也比德平好吧?不过莲公主很好,看来二皇子还是先天身子就有点弱。

        “驸马,”李嬷嬷劝道,“皇后娘娘让老奴过来,其实只是想让老奴照顾公主殿下,绝没有其它打算。都是老奴自作主张,平日里唠叨点,给公主和驸马带来麻烦——”

        “李嬷嬷,你别这么说。”唐虞年心思复杂,自从上次自己跟语冰提过,自己确实很少见到李嬷嬷。她知道李嬷嬷没坏心思,虽然她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但也没针对自己。

        “李嬷嬷,我和公主大婚也没有多少时日,以后需要问你的问题还多着呢。”

        “哎。”李嬷嬷听后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年年又在哪里玩?”魏语冰仍在书房,见她过来,笑着招手。

        对于这间书房,如今唐虞年就像是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样熟练。至于墙壁上的尚方宝剑,她不主动招惹就是,一人一剑还算和谐。

        “哪有?”唐虞年撇撇嘴,瘫坐在椅子上,“我刚从未建完的府邸回来,根本没时间出去玩。”

        “年年辛苦了。”魏语冰倒了一碗茶水递到她唇边。

        “不辛苦,语冰在家里才辛苦了。”唐虞年饮了半盏,笑嘻嘻道。

        “对了,语冰,”唐虞年把自己在宫里听到见到的都跟魏语冰说了一遍。“语冰,听康王殿下的意思,他被罚三日是贵妃动手。”

        “听说是康王殿下的母族犯错,真真假假,谁知道?”魏语冰无所谓道。

        确实,康王殿下自己也不知道查清楚了没有,可能只是个怀疑,或者不是怀疑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还击过去。

        “语冰。”这些于唐虞年来说不是重点,她今天过来是想弄清楚语冰对于立太子是什么看法。大魏的公主既然也可以议论一下朝政,那语冰对于太子的人选有何想法?

        “你觉得康王殿下人怎么样吗?”唐虞年试探道。

        “年年这话……”魏语冰皱眉,饶有深意地指了指墙壁上的佩剑。不用看唐虞年就知道那个地方安放着什么,魏语冰又继续道,“莫不是看上了皇兄,皇兄他可是有了正妃,还有两个侧妃,他的后院——”

        明知道她没有。为了堵她的话,唐虞年气恼地塞了一块糕点到魏语冰的嘴里,她倒是很平静地咬了一下,“谢谢年年,味道还不错。”

        “语冰。”唐虞年却迫切地想知道语冰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第一次进宫,皇后和贵妃就已经剑拔弩张,二人早有积怨,这恐怕是皇后娘娘母亲去世父亲立马迎父亲进门时就有了的。

        要是唐虞年也经历这些事,说句实在话,不恨贵妃都是不可能的。既然要恨,那让贵妃的儿子安稳登基想必是不可能的,康王殿下恐怕也是清楚这一点才光明正大地到皇后娘娘面前表孝心。

        皇后娘娘若是想斗,凭她是干涉不了,可她不想语冰也牵扯进来。到了最后,皇上定然要立太子,不偏不倚才是最好,语冰一位公主肯定会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年年真是这么想?”魏语冰揉了揉她的脸颊,看着还有些幼稚想法的唐虞年。

        “嗯。”唐虞年点头。

        “年年都看出来母后和贵妃势不能容下对方,若是四皇子登基,年年觉得月贵妃能饶我吗?”

        唐虞年答不上来。贵妃对待语冰的态度,她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想必也不用细看,爱屋及乌,恨也是。

        “可如果真要支持一位……”唐虞年有点不敢想象,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年年觉得我一定会输?”魏语冰笑问。唐虞年忙摇头。近些天看众人为册立太子的事情争吵时,她还庆幸语冰是位公主,是公主的话就没这些顾虑,只要不战队,无论谁登基语冰都可以安稳。

        自己的确是忽略了一件事,皇后和贵妃之间你死我活。不过也没有关系,唐虞年安慰自己,只要四皇子别登基就好,只要不是他旁人都好。语冰还是不用非要选择其中的一位。

        “年年。”魏语冰想挣脱都有点难,唐虞年抱她抱得太紧,这还真是小驸马第一次如此紧张她,竟然是为了这些,魏语冰真是哭笑不得。

        “年年,你不用想这些事。”魏语冰道。

        “怎么能不想?”唐虞年反问,“我和你在一起。”语冰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语冰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

        “对。”魏语冰欣慰地捏了捏唐虞年的鼻尖,“你只需要记得,你什么时候都和我在一起就好。”

        “语冰,”唐虞年忽然心生不安,比她身上这颗不定时炸弹还不稳。皇位争权,这世界上拼得你死我活的事情,原来离她一点都不遥远,甚至很近很近。以为可以的独善其身,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理想图,语冰是嫡公主,她的母后是皇后。这是天然的一票。

        “年年,”魏语冰倒没想到她的小驸马现在能想这么多,为了那一堆堆复杂的图纸,她都够费心了,看来朝堂上的争吵日益多了,听多了自然就想多了。

        “我可是公主。”

        “我知道。”唐虞年圈着她不肯松手。

        “年年,”魏语冰无奈提醒,“前不久我可是刚跟你说过身子不好不许招惹我。现在你这是不是主动招惹?”

        唐虞年心中急得跟蚂蚁一样团团转,再一看语冰淡定悠闲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是她在杞人忧天。“是就是吧。”唐虞年不甚在意,“语冰就当我主动招惹好了。”

        她现在……想招惹语冰,特别特别想。

        话音刚落,唐虞年主动吻了上去。魏语冰一动不动地看着身上人动作。唐虞年没学过什么技巧,从李嬷嬷那里看来的半拉子书,羞羞哒哒半躲半看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魏语冰鼻尖冒着汗珠,两只手紧紧扒在桌上才忍住了要夺过主动权的想法。身上的人明明她们已经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可还是青涩稚嫩的样子。

        只见她笨拙地伸出粉嫩的舌头,想吻自己的脸颊,只是蜻蜓点水的吻让她有一点点挫败,可到底该怎么做,她似乎有点困恼。

        弄了半天她又想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到一半似乎才发现她们两个是在书房,害羞地抽回手指不敢再动弹了。

        “年年,”魏语冰哭笑不得,“有你这样做一半就停吗?”

        “我——”唐虞年脸红,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可是……这里是书房啊,她是色令智昏才做出这件事吗?

        但即使现在想到这里是书房,唐虞年还是不想退缩。她想和语冰在一起,非常非常想,她也想告诉语冰,其实,自己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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