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清洗
数千全副武装的虎贲军将士入城,根本瞒不住有心人。
最先收到风声的是以崔氏为首的各大世家。
崔琰一边派人警告崔氏子弟不要生事,一边赶往征北将军府找荀谌了解情况。
当得知是潘凤遇刺,调集虎贲军缉拿凶手时,不禁有些愕然。
魏氏满门覆灭,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去刺杀潘凤?
况且潘凤号称神将军,传闻可以一敌数千,一般的刺客能杀的了他?
而潘凤因此大动干戈,调动虎贲军缉凶的行为,同样让崔琰难以理解。
难道又要来一次灭门?
担心崔氏会被牵连进去的他,试探着问荀谌:“友若兄可知刺客是谁所派?”
他已经做好弃车保帅的准备,如果崔氏有人牵涉其中,他宁可大义灭亲,也要将崔氏摘出来。
荀谌摇了摇头:“侯爷在亲自追查此事,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在下不敢妄自揣测。”
虽然刺客供出是韩钰指使,但对外公布的真相是什么,全看潘凤的心意。
倘若他想留韩钰一命,那必然是韩钰身边的小人做的。
若潘凤非至韩钰于死地不可,那此事元凶就是韩钰。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真相永远位列利益之后。
如果潘凤觉得某个世家很碍眼,这件事,也可以是某个世家所为。
崔琰心一紧,赶紧换个话题问道:“在下托友若兄说亲一事,可有眉目了?”
他至今还不知道潘凤已和荀氏联姻,大婚之日定在六月十八。
荀谌心里有鬼,没好意思直接说明真相,而是假装一直在帮他劝说潘凤。
今日再听他提起此事,便知把话说开的机会到了。
只见荀谌怒道:“季圭兄可知此事将在下害惨了?”
崔琰闻言一愣,脸色微变:“可是侯爷因此事责怪友若兄手伸的太长?”
但凡心怀大志之人,都不喜欢受他人摆布。
说亲固然是好事,可要是说的多了,肯定惹人厌烦。
荀谌见崔琰入套,不由暗喜,脸上却故作惆怅道:“恐怕比季圭兄想象的还要严重。”
一步步把崔琰往坑里带。
崔琰跟着叹道:“未想到竟连累友若兄受侯爷猜疑。”
荀谌差点笑出声,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啥都没说,他就全“猜”到了。
于是再次加码:“何止是猜疑,在下连待字闺中的侄女都赔进去了。”
崔琰一阵迷惑:“友若兄这是何意?”
荀谌叹道:“唉,只因频繁向侯爷进言联姻的好处,结果侯爷突然问荀氏可有嫡女未嫁。”
“在下刚想说没有,他便说荀氏若不嫁女,便是在下暗中收了季圭兄好处,拿他的婚姻大事当人情,要治罪在下和季圭兄。”
“没想到在下一片好心,非但没帮上忙,反而将侄女赔了进去。”
崔琰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正当他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名侍从匆匆而来:“长史,侯爷派人围了州牧府,您快去看看吧。”
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去州牧府。”
说完匆匆往外走去。
……
偌大的冀州州牧府,被五百身穿盔甲头盔的虎贲军团团围住。
潘凤带着人准备进去抓人的时候,却被几个人拦住。
为首的侍卫队长显然认出了执掌冀州大权的潘凤,身体被吓得微微颤抖,却咬牙问道:“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侯爷如此大动干戈,不惜兵围州牧府?”
“若无大事,侯爷还是不要做这种容易引人非议之事为好。”
他试图拿大义去压潘凤,逼潘凤退去。
可潘凤若这点决心都没有,又怎会带兵而来?
他懒得和看门的护卫辩论和解释,只是冷声道:“让开,若查明此事与尔等无关,本侯会留尔等一条生路。”
侍卫队长见潘凤回话,以为事有转机,高声质问道:“侯爷无缘无故带兵而来,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害故主之子吗?”
潘凤眉头一挑,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寒光,抹过侍卫队长的喉咙,一脚将他踢出去撞在大门上。
“聒噪!”
转而大手一挥,吩咐跟随他身后的士兵:“冲进去,把人全部抓起来,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赵云挥动长枪,将吓傻了的侍卫手上兵器打落,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如狼似虎的士兵押着束手就擒的侍卫跟了进去。
而后州牧府中传来尖叫声、兵器撞击声以及厮杀声。
潘凤手持滴血长剑站在门口,他想看看,今天会炸出来多少条鱼。
不一会儿,街面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沮授一边疯狂驱动着马,一边高喊道:“潘将军,快快住手。”
当他看到潘凤站在门口,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还来得及。
然而赵云一身血污从州牧府中走出,拱手道:“主公,州牧府共三百七十八人,其中六十二人竟敢反抗,已被末将带人诛杀,其余连冀州牧在内三百一十六人已被擒拿,请主公处置。”
谷</span> 沮授不可置信看着潘凤,怒吼道:“潘无双,你怎敢如此放肆?”
“你别忘了,若非韩文节知遇之恩,你焉有今日?”
他怎么都没想过,潘凤会不留余地撕下遮羞布,将韩钰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这样一来,韩钰以后哪还有脸担任冀州牧?
简直绝了韩钰的一切。
潘凤闻言冷笑一声:“如果本侯告诉你,本侯正是为了报答故主韩馥,才这么做的,你信吗?”
接着不等沮授回答,便语调拔高怒道:“他韩钰为了夺取冀州大权,竟然和杀父仇人袁绍勾结在一起,意图刺杀本侯。”
“你说本侯该不该大发雷霆,围了这州牧府,将他从州牧的位置上拉下来?”
“非得等他认袁本初为父,再动手吗?”
“还是说,你沮公与就是这么辅佐他的?”
没错,这是一次内外勾结的刺杀。
刺客是袁绍派的,从汝南袁氏调派过来的死士。
情报是韩钰给的。
作为继任冀州牧的韩馥之子,暗中不知有多少旧部替他办事。
沮授闻言浑身一震,转而摇头道:“不可能……”
潘凤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别说什么不可能,韩钰此刻已被本侯擒获,当面对质,便可真相大白。”
说完丢下沮授,大步走了进去。
州牧府的侍卫和下人们,被赶在院子里集中看管。
韩钰和他的妻妾则被关在大堂中。
看到潘凤过来,韩钰立刻投去仇恨的目光。
待看到沮授,又仿佛看到了救星,情不自禁走向沮授,叫了一声:“老师。”
然而却被冰冷的刀剑阻拦。
沮授急忙说道:“公子,你快告诉潘将军,你没有勾结袁绍,他被刺杀别人陷害你的。”
此刻的他,只想保韩钰一命。
只要韩钰死不认账,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哪怕从此退出官场,也比韩家绝后要强。
潘凤插了一句道:“想清楚再回答,刺客都招供了,你和袁绍书信往来中,曾多次提到过此事,狡辩除了让人看不起,起不到任何作用。”
说到此处,潘凤暗叹一声。
他本不该让袁绍和韩钰接触,没想到两人接触一段时间,竟会出这么个事。
与杀父仇人联手,这事一般人能做的出来?
韩钰到底少年心性,被潘凤一激,顿时怒道:“本州牧何须狡辩?没错,刺杀你正是本州牧和袁绍一起联手策划的。”
沮授闻言痛心疾首道:“公子为何受人蛊惑,犯下这等不该犯下的错?”
他还想拯救韩钰一下。
可韩钰并未领情,而是情绪激动道:“本州牧并未受人蛊惑,潘凤此贼杀我父亲,非杀他报仇不可。”
沮授闻言面若死灰,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潘凤嗤笑道:“本侯杀了你父亲?该不会是袁绍告诉你吧?”
“哈哈,韩钰,你可真是孝子,为了说服自己与袁绍联手,竟然相信杀父仇人说的话,污蔑立志替你父亲报仇雪恨的本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本侯庆幸没交权给你,否则估计永无替你父亲报仇的机会。”
他是真没想到,韩钰会这么蠢。
但他已经给韩钰判了死刑。
遮羞布一旦被撕开,有些东西遮是遮不住了。
不如干脆一点,把这块烂肉挖掉。
韩钰冷笑不止:“本州牧父亲惨死,最大受益者不就是你吗?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潘凤懒得听他废话,手中长剑一掷,将韩钰穿心而过,钉死在柱子上。
沮授失声道:“潘无双,你为何要杀他?他毕竟是韩文节之子啊。”
潘凤嗤笑一声:“为何要杀他?因为他的愚蠢,本侯接下来还要杀很多人,你与其同情他,不如想想那些被他连累的人。”
如果韩钰安分守己,潘凤不会少他的荣华富贵,亦不会追究韩馥旧部。
可他自己不会珍惜。
如今既然已痛下杀手,便要斩草除根。
冀州上下,少不得清洗一番。
这件事,他打算交给郭嘉去做。
手握暗卫的郭嘉,才能将那些人挖出来。
沮授闻言怒道:“潘将军是否连老夫都要杀?”
潘凤笑了笑道:“你最好祈祷此事与你无关。”
否则,本侯凭什么杀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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