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darklord酒吧。
温柔又热烈的初秋，狂欢的人群和夜晚拥抱又醉于温柔与缠绵。
墙壁上是各式张扬不羁的涂鸦，紫色的灯光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氤氲地迷离又放肆。
这是个逃离白天杂碎生活的好地方。
故作深情的歌充斥在耳旁，钟灵皱了皱眉头。
感官是不会骗人的，虽然她对这里没有印象，但耳朵告诉她，她来过这里，而且很熟悉。
怎么可能她不是会享受这种生活的人。
“呦，冬子，今天身边换人了，之前那个美女呢”一个路过的醉醺醺的小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分了。”
“新欢换的倒是快啊。”小哥继续调侃。
“本事，你羡慕不来。”
阿冬不再理会小哥。
“喜欢这里吗”他问钟灵。
“不喜欢。”钟灵摒弃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叫冬子”
“你叫我阿冬我会更开心，因为……这样显得亲近。”阿冬笑笑，随手拿起吧台的一杯“绿女巫”。
他轻晃杯脚，绿琉璃般的液体闪烁迷人的光泽，透过玻璃，折射在玉瓷般白皙的脸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钟灵心里感叹，什么职业的皮肤能养的这么白
“我跟你到底什么关系”钟灵问。
“恩人关系，还没履行的恋人关系。三个月前，是你求着我帮忙，求着我做你男朋友的。”
“可是一转眼，你不仅换了个名字身边还有了一个未婚夫。”
“女人变脸都这么快的吗还是说，你一直在骗我”
男人的话说完，钟灵的脸色更加难看，“我想我当时应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利用完我就想走你把我当什么”男人有些愠怒又克制着不发作。
难道换了一张脸就变了一个人
那个漂亮精致，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是叫钟灵吗
所以，她现在到底是谁
“对不起，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里，啊。”
路过的一个狂欢者把钟灵撞进了阿冬的怀中，阿冬戏谑地笑笑，勾起了钟灵的下巴，仔细观察她的五官。
“我的手艺真不错啊……”阿冬喃喃道。
“什么手艺，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男朋友!”钟灵挣脱开他的怀抱，慌忙地找路人借了手机，拨通了向泽天的电话。
阿冬没有阻拦，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半个小时后，一身西装的向泽天为钟灵披上了外套。
“小灵，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该在医院治疗吗”向泽天关切地问。
“我迷路了，泽天，我们不去医院了好不好……”钟灵的眼神不敢看向阿冬。
“医院还是要去的，不然病怎么会好呢院长说了，你的人格分裂症状并不严重，好好做心理治疗是可以痊愈的。”向泽天温柔地抚摸着钟灵的发丝。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想让许清抢占我的身体!他们要杀了我啊!你相信我!”钟灵的声音颤抖，沙哑的如同一只破碎的铃铛。
“你只是生病了，许清早就死了，尸体你是见过的。人死不能复生，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不要到处跑了，乖乖的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向泽天把钟灵紧紧抱住，钟灵却一把推开了他。
“我不要和你结婚，反正到时候，你的新娘子也会变成许清!”钟灵失望地看着向泽天，跑了出去。
向泽天想追上去却被人无声绊了一脚，等他回国神来，早已不见了钟灵的身影。
“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我到底能依靠谁”钟灵跑到大街上，见向泽天没有追上来，心里隐隐失落，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我相信你。”
一回头，又是那张笑的邪气的脸。
“你怎么又跟上来了”钟灵看到这人就烦躁。
“我不跟上来怎么知道你一个人哭的这么伤心，他对你不好吗”
“关你什么事”钟灵想要甩开他。
阿冬没有再追上去。
“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回来找我的，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真相!我等着你!”
“神经病啊。”钟灵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汪小春家。
顾倾观察着这个小小的屋子，发现了摆放在一角，蒙上了层白布的钢琴。
他用征询的目光向汪小春请示，“可以吗”
汪小春点点头。
“这是她的东西，我也不会弹琴，放着也是放着，您要是想弹就弹吧。”
“你们孤儿院待遇不错啊，还教弹钢琴。”
“她从小就对音乐有天分，院长看中她这一点，乐意教她也乐意让她到办公室来弹琴。他特别努力，如果不是资源受限，她本应该成为一个钢琴家。这台钢琴还是院长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顾倾端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旋转、跃动、翻腾，翩翩起舞。清风明月在她的指尖缓缓倾泻。
阳光为他镀了一层浅金色光晕，在江酒的眼中，他恍若神明。
一曲终了，江酒还没有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美人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顾兄弟，您钢琴弹的真是不错，比我女朋友动听……我刚刚还说她会成为音乐大师呢，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顾倾走到两人面前，红着脸笑着摆了摆手，“瞎弹的，你们不笑话我才好。”
“我以前觉得弹钢琴的人都很装，今日却觉得听音乐真是一种享受，也许是心境不同，也许是人不同。美人儿，你的手是不是会魔法啊怎么把那些枯燥的黑白琴键转化成动听的乐曲声的啊，真是太神奇了。”
江酒握住顾倾的手，细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顾倾的手白皙修长，犹如水葱，比女人的手都细嫩。
“你的手好美啊，弹钢琴的手都是这么好看吗”
“不，正常钢琴家的手都不是我这样的。”
“由于发力的练习和长期的跨度训练，他们的手会偏大，手掌会变宽，手指会粗，关节也会明显一点，特别是拇指和小指的关节会会向外一点，我老师和那些同学的手就是这个样子的。”顾倾耐心解释。
“对，我女朋友的手就和你说的一样，她的手用力张开时，还会自然地后弯，看上去甚至有些扭曲。她还对我讲，每次看见小说里讲男主弹钢琴的手多么修长都想扇作者两巴掌。说他们瞎写。”汪小春说着说着，怀念起自己的女友，忍不住神伤。
“那美人儿你的手怎么……”
“因为我没有经过长期训练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已，所以手不会太过于变形。”顾倾笑着解释。
江酒只觉得他在凡尔赛，只是玩玩就能达到这个水平简直是天才。
江酒和顾倾乔装前往医院，却见到院长在和一个男人讨论，两人藏在一侧听起了墙角。
“美人儿，他们似乎在讨论钟灵。怎么又是她你说钟灵到底跟院长什么关系”
“还不能确定，他走了，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尾随向泽天进了小区。
他进了自己的家，似乎在跟什么人吵架。
“你又去医院了”“你也不相信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是不是”两人隐隐听到这几句话。
很快，从他的房间跑出来一个女人，从身形和侧脸看是钟灵无疑。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钟灵一路哭着，打车到了医院。
“她不是讨厌那里吗去做什么”江酒看不明白。
“她好像往太平间去了。”
太平间内。
钟灵无力地跪坐在许清的尸体面前，尸体腐烂的气味让她有些头晕。
明天这具尸体就该火化了。
“不是我杀了你的对不对。”
“明明是你约我去你家吃饭……我不想伤害你的啊。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明明是因为车祸被烧焦才死的。”
“你放过我吧，你安心地走吧……不要找我。”
钟灵强忍哭声，无助地埋头抱住自己。
她感觉到似乎有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猛然抬头却见满脸是血的许清正怨毒地看着她。
那张脸犹如闪电划过长空般凄厉，扭曲地变形，阴森森又带着青灰色的死气。
钟灵大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江酒闻声赶到，扶起她轻晃，想把她唤醒。
她很快醒了，不过睁眼却是陌生的目光。
“你们是谁”钟灵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不记得我们了你摔到脑子了”江酒皱眉。
“我认识你们吗”她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
然后她凝望着自己受伤的婚戒，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脸微笑着看向两人，“你们是我的朋友吧。”
江顾两人点点头，“算是吧。”
“奥”钟灵意味深长地笑笑，“来人啊!许院长，这里有人非礼我!快把他们抓起来!抓流氓了!”
江顾两人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听见马蹄般的脚步声赶来，江酒才反应过来，拉起顾倾的手就朝医院外面跑去。
他们没有证件，偷偷摸摸来这里调查，被抓到了岂不是麻烦
江酒紧紧拉着顾倾跑出了两条街，才堪堪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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