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论道
良久，琴声落下，灰发女子抬起头，用那碧蓝色的眸子看向夏墨。
她道：“你的剑心，很纯粹，却又很浑浊。”
“剑心？”
“没错，剑心。”
伸出手，灰发女子的手心正握着一片赤红色的羽毛，她平静的看着夏墨，突然笑了笑：“茶好喝吗？”
夏墨愣了愣，点了点头。
“如同那沁人心脾的茶一般，最开始沏好的茶，没有任何的杂质。”
“但是随着中途的改变，时间的久远，越来越多的杂质让茶变得浑浊。”
“剑心，同样如此。”
“太虚剑气，修的，本就是那一颗剑心。”
“当你的剑心达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手中并无轩辕剑，也依然可以化无形为有形。”
“只不过，如果想要使出太虚剑气的最终式，太虚剑神，就必须要借助轩辕剑的力量。”
听着面前这个灰发女子和自己谈论太虚剑气，夏墨突然心生荒谬。
该不会，她就是传说中的太虚真人吧？
“少年的时候，是淬炼剑心最好的时候，俞早则俞纯。”
“你的剑心，应该是由人强行催发而成的，因此并不纯粹。”
“不然的话，外面的那个邪物，就算你没持有轩辕剑，凭你的能力，也依然可以轻易的击溃它。”
“那么，我该怎么做？”
沁人心脾的茶香让夏墨心中的焦急和烦躁散去，一切如同春风般淡然，他平静的看着太虚真人。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心蕴是太虚剑气的基础，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蕴。”
“一般而言，男子所能修炼的极限是无尘，但你不同。”
“在周家后人的帮助之下，你的心蕴，突破了无尘，达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明镜。”
“但也仅仅只能止步于此。”
灰发女子轻笑道：“倒不如说，天下的人都将止步于此。”
“只有持有轩辕剑，才能突破那明镜，达到真正的太虚。”
将手中的古琴放在了一旁，灰发女子起身。
古朴的金色长剑从她的袖子中滑落，她握住了长剑。
“你现在已经领悟了五蕴之中的两蕴了，但是剩下的三蕴，你似乎并没有理解。”
“无妨，只要我来演示一遍，你就能豁然贯通了。”
比周筱筱和周老爷子还要更为纯粹的真气，从灰发女子的身上涌出。
她的身形微动，锋利的剑身划破空气。
“太虚五蕴之形蕴，共有守、化、启、开四行，总计二十一式。”
“启剑形有三式：残月、断海、裂空，化剑形有六式：飞鹘、玄隼、雨燕、藤雀、云鹰、月鹭，守剑形有六式：垂柳、幽兰、劲竹、墨菊、净莲、青松，开剑形有六式：岩破、乱雷、霹雳、山崩、瞬尘、震风。”
身形化为无数道残影，一道道破空声响起，灰发女子恐怖的剑意，几乎将空间都给斩断。
“形蕴说的简单点，乃是剑招。”
“而意蕴，则需要有轩辕剑才能练成，一旦与轩辕剑心意相通，那么剑意也就自成。”
“至于，神蕴。”
突然停了下来，恐怖的气息从灰发女子的身上喷涌而出，她那淡蓝色的眸子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神者，变化之极也。无剑亦有剑，凭神化剑，剑气自成，乃通神蕴。”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赤红色的羽毛飞舞着，恐怖的赤炎围绕着灰发女子凝聚在那古朴的剑身之上。
然后，灰发女子动了。
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剑，只是随手挥出来的一剑，天地随之变色。
一切都因那太虚剑神而扭曲。
等到夏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灰发女子正在重新抚琴。
而他手中的茶，已经凉了。
幽幽的古琴声从佛云观中飘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夏墨的幻觉。
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茶壶，毫不客气的又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不急。”
伸手，所处指出居然是一道淡淡的波纹，灰发女子道：“这里的时间和外界不同，外面的人不会有事的。”
“倒是你，我刚才向你演示的剑招，都看明白了吗？”
“大概......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
眼中满是诧异，灰发女子的嘴唇微微勾起：“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具有天赋。”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让那周家的后辈来教你吧。”
赤红色的羽毛飘落着，周围的一切都出现了大量的波纹。
灰发女子的外貌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连那古琴的声音，也开始远去。
“等等！”
夏墨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去她的脸。
“你真的，真的是传说中神夏的那位，太虚真人吗？”
“太虚真人？”
灰发女子歪了歪头，她道：“我的名字叫做赤鸢，你可以叫我华。”
“传说中，您已经羽化成仙了，是真的么？”
灰发女子的身体一颤，她摇了摇头。
“就连仙人都会死么......”
表情有些复杂，夏墨叹了一口气。
“不会的。”
“诶？”
抬起头，灰发碧眼的女子，认真的看着夏墨：“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到那个时候，呵呵......”
“那时再说吧。”
滔天的大火，将整个佛云观都给吞噬。
金光冲天，明耀百里。
夏墨看到无数持着火把的百姓，将火把用力的仍在佛云观中。
七柄长剑，将灰发女子的身体给贯穿。
明明刚才还在和夏墨饮茶论道，但是现在，一头散发的灰发女子，眼中满是凌冽的杀意。
......
黑色的灵蝶轻易的破开了邪佛像周身的护体瘴气，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这只小小的女孩，邪佛像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身后，杀佛虚影猛地挥拳。
砰！
狰狞的拳头被修长的五指轻轻抓住，随手将贯穿自己胸口的轩辕剑拔了出来，夏墨反手一用力。
轰！
恐怖的力量直接将邪佛像甩飞了出去。
“穹。”
指尖，轻触春日野穹的额头，纯粹的死气融入到了她的体内。
女孩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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