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章：姻缘当真天注定？
来到天界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走出华章宫。夜瑾年招来一朵祥云，拉着我抬脚便往云彩上走。
这么软绵绵的云朵，他踩上去却没有丝毫变化。我迟疑着挪步上前，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生怕一脚踩空掉下来。
夜瑾年只是好笑的看着我，不说不动。直到我的脚踩到云朵上，我这才发现，脚底踏踏实实的，完全不是我想象的触感。
“站稳了。”夜瑾年话音刚落，祥云便动了起来。我赶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你这也太不安全了，好歹给弄个安全带什么的啊，掉下去可怎么办？”我壮着胆子往下瞧，脚底是无边无际的云海，云气翻滚蒸腾，带着凉凉的水汽飘到我的脸上。
夜瑾年听我抱怨，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居然点头称是：“你说得对，以后倒是要为你多准备一些。”
……
我明白了，人家神仙没有祥云也是能飞的，哪里会害怕摔下来。夕阳为滚滚云海染上了一片金红，我曾无数次幻想过站在云朵上欣赏云海，如今梦想成真，我反而满满的全是不真实感。
遥遥看去，卯日星君驾着马车从天边划过，那耀眼的光辉晃得我睁不开眼，夜瑾年贴心的抬手替我遮住了眼睛。我顺势蹭到他怀里，心里满满涨涨的，说不出的开心。
“瑾年，原来神话故事说得是真的，真的有卯日星君每日当值，也原来你们真的会腾云驾雾。那这天界是不是真的分为三十三天？你住在哪一天里啊？这祥云为什么会是硬的啊？我明明看见你就是随手招了一朵云彩过来的啊？噗……”
“笑什么？”估计我的问题太多，夜瑾年干脆先问我发什么神经。
“哈哈，我突然想到，你招来祥云的动作，不就和我们打车是一样的吗？难不成这只是看起来像云彩，实际上就是你们的交通工具？然后为了市容美观，所以统统做成了云彩的样子？”
我说得兴高采烈，夜瑾年无奈地摇摇头，揽着我指引我看远处：“你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看那。”
“不要，”我巴着他不放，再美的景色也没有他秀色可餐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夜瑾年显然无奈了，他这老神仙大概不能明白，女人一旦坠入爱河，那可能比最粘的狗皮膏药可能还要再黏糊一点。
我眨眨眼，并不回答。等他自己意会吧，看他是不是个钢铁直男。夜瑾年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居然转移了话题：“你可知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哦，是听说过。”我愣愣的点点头，看到他的眼睛闪了几下。
“你足足修养了两月有余，如今人间已经过去了七十年，你想不想看看闰土他们现在的情形？”
“闰土？”那个憨厚的乡村少年一下子跃入我的脑海，脑子里他留给我最后的印象，是他红着脸向我求婚的样子。
我一阵无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嗯，那个腹黑的夜瑾年又回来了。
不过柳依依一直教育我，无论做什么事，就算是输人也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我故作镇定道：“好啊好啊，照你这么说，那他现在该是一个小老头了吧？”
夜瑾年勾着唇笑：“对，不再是那个健硕的小少年了。”说着他伸手一划，云海翻腾着涌向旁边，空出一块巨大的镜面。
健硕……某奔放女的话突然从脑子里窜出来，我的脸再次抽了抽。
镜中现出一座巨大的宅院，院中人头攒动，处处张灯结彩，看起来好不热闹。
“这里是闰土的家？”我疑惑的看向夜瑾年，他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我赶紧再回头好好打量这处豪宅，乖乖，这小伙子不得了啊，居然这么土豪啊。
关键是他的发家致富路还是我一手铺就的，我这半辈子都没富裕起来的穷人，感觉这一切都好不真实！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游园会吗？”我今儿问题特别多，感觉好像是被云轩那个小话痨传染了。好在夜瑾年并不怎么搭理我，只是用手指了指示意我继续看。
画面一转，转眼来到了室内，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两个耄耋老人正端坐上方，底下乌央央一群人，站在最前方的几个中年人带头向着那两位老人叩拜，后边一群红男绿女，各个喜气洋洋的跟着叩拜。
原来是祝寿，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两位老人，琢磨了半天，这才看出一丁点端倪来：“原来那就是闰土？他这么老了？”
“嗯，你再看那个老妪是谁？”
我闻言看向闰土旁边的老婆婆，这一端详不要紧，我惊得差点从云朵上栽下去。
“那那那，那是九娘？！”我瞪大眼睛看着夜瑾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俩……这是成了夫妻了？”
夜瑾年抿着嘴一味笑着点头，我再回头看去，妈呀，这世界可真疯狂。
“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到一起的？九娘好像比闰土大好多吧？”
“并没有，其实九娘只比闰土大三岁。”夜瑾年慢悠悠的开了口，显然看我一副呆如木鸡的样子很是开怀。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神仙，自然知道得多一些。”夜瑾年笑着将手一挥，云海翻腾回来，镜面消失无踪。
“九娘十四岁出嫁，刚过门第二天夫君就去了，她的婆婆没几天也跟着走了。人人都说她生的妖艳，又克尽夫门，是个祸害。所以她的娘家人也不敢再接回她去，她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抛弃在了夫家。”
“我们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独自守寡了三年。日子……”
在古代，一个年轻妖艳的小寡妇，那日子不用说也知道是个怎样的光景。怪不得她那么泼辣，想必那些年没少受欺凌。
只是她和闰土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呢？难道是长期合作，日久生情？还是闰土被我刺激到了，非得找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做媳妇？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夜瑾年估计看我歪着头一个劲儿咕哝，知道我的脑洞又开到宇宙去了，“姻缘自有天定，若是月老一早就为他们牵好了红线，那他们无论经过多少波折，最终都是会在一起的。”
这句话说得我莫名一阵眼热，也好，看他们子孙满堂的样子，我由衷地替他们开心。
不过这俩人真能生啊，这一屋子的孩子啊！突然想起当年九娘揶揄我的那句话，看来他们婚后确实幸（性）福得很啊……
还有闰土那宅子……唉，暴发户的审美，我就不说啥了，无力吐槽。
眨眼间夜幕降临，夜瑾年带着我来到了一片星河之间。河水悠悠，星星好像全都浸泡在水里一样，景色如梦似幻，却又好像触手可及。
我伸出手去撩起一把河水，冰凉的水珠淅沥沥从指间滑下，揉碎了无数星光，打乱了一片宁静。
“这里难道是天河？”在这么梦幻的地方，我连声音都不忍心太大，生怕扰乱了这里的气氛。
夜瑾年点头，拉着我在河边坐下。河边云气缭绕，坐下去竟软绵绵的，我顺势依偎在他怀里，脑子里还在不停的回想着闰土一家的情形。
“瑾年？”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可是张开口，却又发现不好意思说下去，夜瑾年低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等着我的下文。
我鼓了鼓勇气，几番话到嘴边，憋得脸都烧起来，却终究还是换了个说辞：“你说凡人的姻缘都是月老定的，那我呢？”
夜瑾年闻言眼睛里闪烁了一下，继而勾唇笑道：“你不是凡人，婚姻嫁娶自然不归姻缘府来管。”
“哦，那我归谁管啊？”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自然地看向他。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不想因为羞赧而错过他一丝细微的表情。
“归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听得我耳朵腾地一下烧起来。心脏猛地乱跳起来，咚咚的声响震耳欲聋。我生怕被夜瑾年听了去，努力扬起一丝笑，故作玩笑：“哦，那——，你打算把我许给谁啊？”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得最不要脸的话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却见夜瑾年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语气里满满都是戏谑：“被人叫了那么久的小娘娘，你还打算要许给谁？”
……
轻柔的吻随着他的一声轻笑落了下来，此时此刻，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被揉碎在他的眼睛里，闪烁斑斓，令人迷醉。
微风拂过身侧，他招来一团团柔软的云絮将我细细密密的包裹起来，躺在柔软的云端之上，头顶漫天星辉洒落，我这才明白，原来共赴云雨，竟是如斯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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