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再也见不到他
安清泽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不是说了就是多看看齐墨的吗,怎么还带到家里来了?”
我有些抱歉的说道:“哎呀,我忘了跟你说了,齐慕临时跟我说,他明天要回国处理什么事情的,就叫我代为照顾一天齐墨。本来我想着要先打电话跟你说一声的,不过齐慕好像心情还不太好。我还在他身上闻道了酒味,我看他动作那么粗鲁就没有多跟他理论,也不放心齐墨一个人在家,就给带回来了。
虽说齐墨一直是跟齐慕一起生活的,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不放心嘛。”
然后我小心的抬眼看安清泽说:“清泽,你不生气吧?”
安清泽横我一眼,过了好几秒才勾起嘴角:“好了,就是逗逗你。再怎么样,齐墨也不过就是个孩子,我怎么也不会跟个三岁的孩子计较啦。”
我也笑了,安清泽现在真的变了很多,或许从前我也真的做错了很多,如果我早点给安清泽更多的安全感,这三年,无论是我还是安清泽,就都能过的更幸福一点了吧。
第二天,虽然是周末,但是安清泽还是要去乐创,最近为了上市,安清泽一直很忙。我就带着秦月和齐墨两个小家伙儿待在家里了。
两个人现在感情倒是挺好,虽然月牙儿到现在也分不太清楚我和齐墨的关系,不过齐墨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对于月牙儿,他应该是真的当做了妹妹对待的。看他们两个人玩的开心,我一个人倒是无聊了起来,随手就打开电视到处看看。
说起来我们家的电视真的是只有特别无聊的时候才会打开看了,反正我是有了手机就根本用不上电视的人。
就这么随便翻着,忽然就看到齐慕的照片出现在新闻里。我顿下手里的动作,齐慕回国的飞机,掉进了海里!
是的,掉进了海里!
我愣在那里很长时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我胆战心惊的回头的时候,发现齐墨也是同样的怔忪惊疑的表情顿在那里,小月牙儿一脸天真无邪的推他,可是齐墨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墨……”我试图说些什么,可是我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死命的掐住,除了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我我想要劝齐墨,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要跟齐墨说,刚刚就是幻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连自己都骗不了。
“刚刚,究竟是什么意思?妈妈,是不是在说我爸爸死了?”齐墨的声音呆呆的,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顷刻间就结了冰。
我张张嘴,还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回答不了齐墨,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找回了自己的力量,我上前一把抱住齐墨。
齐墨没有哭叫,但是他的眼泪就是这么往下掉,不停的掉。他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空虚和恐惧,看不透未来和现在的空虚和恐惧。
“小墨,不会有事的,我找人打听。你爸爸肯定没事的。”我一遍遍的说着,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来。
可是齐墨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麻木,就像是一块被人精心雕琢的木偶,他缺乏了人类应该有的所有表情。我的心,疼的都绞到了一起了。他是我的儿子,齐墨他只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而已。
“小墨,你别哭,好不好?”我无力的说道。我现在根本也没有时间伤心,震惊之后,我只顾着安慰齐墨。
这天,安清泽回来似乎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有找齐墨的麻烦。晚上,我跟齐墨睡在一起。我没有再说什么,安清泽刚刚悄悄在我耳边证实了这件事情,我知道,齐慕可能是真的回不来了的。
不知道我们待了多少个钟头,我听见身旁齐墨的呼吸声终于没有了抽泣,而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我转过头,将齐墨身子下面的我的手臂,轻轻轻轻的抽回来。
我摸着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有些发麻,可是更加发麻的,是我的心。齐慕死了吗?他是真的死了吗?夜深人静,就连齐墨的意识也不再纠缠着我的时候,我才能好好的想一想这个问题。
时间好像就还在昨天,齐慕冷着一张脸,把齐墨狠狠的推到我的怀里的样子,仿佛也就在眼前。齐慕,我熟悉的齐慕,我陌生的齐慕,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他已经远离。
这样想来,我似乎从未想象过,真的有那么一天,将会永远见不到齐慕,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体验。我爱齐慕,我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即使我很确定我选择了安清泽的今天,此时此刻,我仍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对于齐慕是怎样的爱。
我爱他,真的很爱他,只是不能在一起了,永远。明明是个早已决定了的事实,明明我以为我可以接受的更加坦然的,可是事实上,我深处手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但我仍旧感觉到冷。
我摸黑下了床,然后到了安清泽的房间门口,我刚刚顺着门边坐下来,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我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安清泽的小腿上,然后我听见安清泽轻轻的叹息。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我看着安清泽靠近的脸,我靠在他的怀里,像是一个需要被哄睡的孩子。
安清泽把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残忍又荒唐,我在安清泽怀里获得安慰的目的,是为了怀念那个令我无法忘记的男人。
“清泽,你怎么不生气啊?”我叹息的问。
安清泽的声音很轻,在夜半的凉意里,却仍旧显得特别的温暖。
“我知道他给你的,是不顾一切的情感,即使只是为了这一点,我就不怪他,也不怪你。齐慕不在了,我仍然在,可儿,你不是一个人,我还一直爱着你。即使你不爱我,或者,没有那样冲动的爱着我,也没关系。我要的,就是细水流长,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只要你一直让我心安理得的爱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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