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chapter22
手电筒的光笔直的照在谢嵘脸上,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后脑勺湿漉漉的。
一摸,全是血。
拿手电筒的巡逻岗差点被吓死,舌头打结道:“总、总裁!您还好吧!”
“嗯。”冷漠的声音。
“有纸吗?”
“有有有!”巡逻岗从小背包里掏出来一卷纸递过去,“总裁您拿,都给您都给您!”
“谢谢。”谢嵘抽了两张,捂住自己的脑袋。
“总裁!要不要给您叫救护车?”巡逻岗吓的结巴。
“不必。”谢嵘揉了揉眼眶,等血全部止住了才慢慢往楼上走。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今天是年度总结会,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里和几个董事过会。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经过五楼窗户的时候谢嵘下意识往地下看了一眼。
公司门口的大钟指针指向十点二十九分的位置。
十点三十分,谢嵘爬到九楼,楼下猝然燃起一排烟火。
烟火划破长空,照亮了楼底下的一切,很多人,起码有二十来个,看样子是有人求婚。
谁这么无聊在公司门口求婚?
谢嵘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等到了十二楼,刷卡,进门,打开电脑。
怔了一下。
日程安排上明明白白的写着:6月16日高层会议。
然而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号北京时间十点三十三分。
7月1号。
有那么一瞬间,谢嵘的脑袋里是空白的,冷汗沿着背脊一点点往下滚,他扶着脑袋站起来,手不小心碰掉了一杯咖啡。
四分五裂。
手机嗡嗡的开始震动。
他接起来:“喂?”
“男主角,你到底什么时候登场啊?”
谢嵘的眼睛往下沉了两分,他把手机拿离了几分,看到上面的备注,只有一个“吴”字。
是吴雪莱。
“什么出场?”谢嵘皱眉。
“装什么蒜,所有人都在楼下等你呢,快点!”
谢嵘没功夫和他闲扯:“挂了。”
“卧槽!谢嵘,我场地,群演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说你挂了?不来了?”
“你他妈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付钱!”
“你敢挂试试!喂喂--”
嘟嘟。
谢嵘放下手机,痛苦的揉了揉眉角。他这是怎么了?似乎记忆空缺了一角。
隔了数秒,谢嵘想起什么,拨通了sala的电话。
“sala?”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喜气洋洋:“总裁!怎么样啊,您求婚成功了吗?”
“什么求婚?”
“啊?您今天不是要和周小姐求婚的吗?”
“哪个周小姐?”
sala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周小姐,周司丞小姐啊。”
周司丞。
谢嵘暗自咀嚼几遍这个名字。
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了。
另一边。
周司丞按照跟谢嵘约定的,站在一颗长青树下等他,然而等到了十一点谢嵘还没有过来,她抬头,能够看到十二楼的那盏灯还在亮着。
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
周司丞很茫然,但是又不敢打电话过去打扰他,只能干等着。
一直等到求婚的人群一下子解散了,等到时针指向十二点的位置,周司丞揉了揉站麻的双腿,往楼上看。
十二楼的灯火已经熄灭了。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单手插兜,脸上的表情很寡淡,不是谢嵘又是谁?
谢嵘十二点整从楼上往下走,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年轻貌美,身材矫好的女人。
黑色工装裙把她纤细的腰勾勒的恰到好处,裙摆包裹的臀饱满挺立,她的皮肤很白,尤其是站在灯下,属于第一眼见到就能被吸住目光的女人。
尽管是一向冷静自持的谢嵘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但也止于看两眼。
他现在要搞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什么他的记忆不见了,是谁偷走了他的记忆?那个周司丞又是谁?为什么要和她求婚?
谢嵘笔直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还没走远,胳膊就被人拉着。
“谢嵘?”周司丞有点意外。
谢嵘微微蹙眉:“你是?”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上周司丞的心头,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谢嵘脸上的迷茫和陌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又失忆了?”周司丞简直要窒息。
“什么失忆?”谢嵘怔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
都这幅样子了还要维护自己平日里的霸总风度,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刘海,让其不至于那么乱:“你认识我?”
周司丞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何止认识。
半个小时之后,医院急诊室。
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同样的医生。
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装模作样的在谢嵘身上探了两下,一边透过隔音玻璃望向等待在外面的sala和周司丞。
一面笑眯眯道:“总裁啊,您今天又和周小姐玩的什么把戏呀?假装再失忆惹火小娇妻?还是旧疾复发惹哭小娇妻?”
谢嵘的眼神里不耐烦的打了个“?”
而后问:“你认识我?”
“哈哈哈哈,谢总裁您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嗝?”
白大褂笑声戛然而止,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不会吧?”白大褂蹭的一下站起来,“就上个月,也是在这里,这个病房,您装作三岁小孩骗周司丞,您忘了?”
周司丞?
又是周司丞。
谢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而这些重要的事情都和一个叫周司丞的名字有关。
谢嵘皱眉摇头:“不记得。”
白大褂就差口吐献血:“您还给了我一张可以买一栋滨江别墅的支票让我守口如瓶的,您忘了?!”
谢嵘继续摇头:“有这事?”
“……”
“不,你不能忘啊!你怎么能忘呢!那张支票你还没给我签发你怎么能忘啊!!!”
白大褂差点冲过去掐住谢嵘的脖子,好在两个小护士眼见着形式不对,立刻一左一右的将白大褂架走了。
万恶的资本家!
给了张空头支票就失忆的黑心资本家啊,呜呜呜呜……
门被打开,谢嵘一脸坦然的走出来,倒是一旁的白大褂不知为何,笑着走进去的,哭着走出来的。
周司丞心里一凉:“医生……”
“干嘛?”白大褂现在很想骂娘。
“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谢嵘的病又难治了?”
白大褂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吧,谢资本……咳,我是说谢总他因为从五楼跌下来,碰到了脑神经,所以……”
周司丞道:“可是他完完整整的,听说能力,读写能力,甚至从公司到医院的路上,一路走过来都是步伐稳健,全部都是完完整整的。”
“但他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如你所说,谢嵘他的智商没有问题,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但记忆选择性缺失,唯独忘了一件事。”
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席上心头。
周司丞!“什么事?”
“一切与周司丞这个名字有关的事,他都忘了,包括……你。”白大褂幽幽道。
当然,也包括那张支票。白大褂心里默默又添了一句。
呜呜呜。
周司丞的心脏皱缩了一下,指尖陷进肉里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谢嵘不记得她?
怎么可能呢。
明明白天他还亲了她,说晚上要送给她个惊喜,现在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她有些站不稳,双腿虚软的没有力气,用力在墙壁上撑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有人扶了一下她的腰,周司丞回头,谢嵘包着白纱布从病房里走出来,看上去除了脑袋破了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你还好吧?”谢嵘道,“周小姐。”
看他站稳,虚托她腰的手又守礼的收回来,单手插兜,目光沉沉。
周小姐?
他喊他周小姐。
昨天晚上缠绵悱恻的时候他还在她耳边“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现在竟然叫她“周小姐”。
周司丞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该可恨他,反正嘴里那句“没事”,她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下楼,sala去开车,两个人站在道路旁边等。
相顾无言。
很快sala的车来了,摇下车窗:“总裁,周小姐,可以上来了。”
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一向能言善辩的sala也有种无从下口的窒息感,只能一边开车一边偷摸摸打量两个人。
后座上,两个人坐在左右两个极端,谢嵘手里拿着一只平板在处理公务,周司丞则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看样子是在发呆。
“那个,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嵘头也不抬:“没有。”
sala又转头:“周小姐你……”
“我不饿谢谢。”周司丞疲倦的笑了笑。
气氛微妙,sala也不敢再说话了。
长车趋使,很快就到了谢嵘的大平层,谢嵘坐在右边,很自然的下了车,然后顺手关门。
啪嗒一声。
原本伸出脚欲要下车的周司丞被狠狠关在了车里面,要不是她速度够快很可能会夹到脚。
sala几乎是从驾驶位上滚下来的,她跌跌撞撞的把谢嵘撞上的车门又拉开了,客客气气:“周小姐您快下来。”
听闻双方上周末已经见过父母,在sala心里,周司丞已然是谢太太的身份,她根本得罪不起。
周司丞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冷酷的男人。
谢嵘原本打算自己先下车而后嘱咐sala将周司丞送回住处,没想到她竟然下来了,很自然的问了一句:“周小姐你也住这?”
何止啊……还跟您一个屋子一个房间呢我的大boss。
sala脑门子流汗,她思索着往后总裁要是复原想起这么一段,会不会懊悔的哐哐撞大墙?
周司丞点头:“我也住这。”
同一个小区,又是同一个公司,想必相遇的机会有很多,难道是因为日久生情所以在一起的?
谢嵘完全没有了记忆,只能通过一点点已知的碎片想要拼凑出一个过程。
想了想,自负的总裁觉得事情一定是这样。
周司丞不再说话,这一晚她真的好疲惫,她现在只想回去冲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也许睡一觉之后谢嵘就好了,全都想起来了。
于是,谢嵘眼睁睁的看着周司丞跟他进入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同一套房,在他目瞪口呆的眼神里人脸识别,进门。
动作一气呵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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