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5
房间里，空气开的很足。
sala被邀请进来。
进来之后就看到了自家总裁谢嵘正坐在地毯上舔酸奶瓶盖，睁着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和她家那个刚三岁的小朋友没什么两样。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转眼她家总裁就变成这样了？！
周司丞在旁边抢着酸奶瓶子，试图告诉他这个东西已经舔完就不可以放回冰箱，会坏掉的。
原来是吃酸奶！她还以为……
sala老脸一红，赶紧驱散脑海里那些不健康的画面，一面言归正传：“你解释解释。”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周司丞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以及谢嵘是怎么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挡在了她前面，又是如何从一个智商卓绝的商业天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抱着手指啃着玩的“谢三岁。”
在整个解释的过程中，谢嵘都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防备的紧盯着sala这个“陌生人。”
sala悲痛欲绝：“总裁！！！你好好看看我，我是sala呀！”
谢嵘：“……”
萨拉是谁，不知道，还是玩自己的好了。
谢嵘转过身，继续低头玩他的积木，只留给对方一个倔强及决绝的背影。
sala疯了！她不允许自己敬仰如神祗般的总裁降智到了三岁！更接受不了总裁大人会像是一只大型犬一样赖在周司丞身上，缠着她跟自己玩，甚至张开手要抱抱，就像……现在这样！
“总裁！总裁！你清醒一点！”sala推着谢嵘的肩膀，尝试着将他从周司丞身上扒拉下来。
“不要！”谢嵘的智商虽然降到了三岁，但成人的体格绝对不是sala这个连“刘畊宏健身操”都做不完整的“畊宏少女”能撼动的。
谢嵘趴在周司丞肩头把她抱的死死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又像是一只正在撒娇的巨型宠物：“丞丞，丞丞……”
“好好好。”周司丞无可奈何，摸摸他的发顶，给他顺毛。
“sala姐，我们都冷静一下，”周司丞先把谢嵘安慰好了让他在一边玩，才递过去一杯水。
sala接过，和周司丞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下。
“医生说了，谢嵘……不，我是说谢总这种情况，可能是脑袋里的淤血造成颅内高压之后的并发症，只要淤血消散了，谢总就会好起来的。”周司丞看出了她的担心。
“多久？”sala一看就是没有原谅周司丞的意思，要不是为了见她，总裁怎么会变成这样！
“多久……可能，两三年？”
“两三年？！”sala“砰”一下就从沙发上窜起来，她可熬不过两三年啊！
要是被老总裁知道了，她怕是饭碗不饱。
sala觉得自己的房子，车子，票子，此刻正插着小翅膀和自己招手说再见！
“也可能……两三个月？”周司丞叹口气，“我也说不准。”
“两三个月……两三个月……”sala低头嘀嘀咕咕了半天，两三个月总比两三年强啊。
sala觉得自己的车子、房子、票子又插着小翅膀飞回来了。
“但问题是，总裁这个样子，公司的大小事务谁来主持？”sala提出现实问题。
sala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捆纸，往地上那么一抖，足足铺出去两米长。
周司丞惊呆了：“这是什么？”
“总裁的日程啊。”sala一副你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sala一项一项的念道：“早上四点半，晨跑运动，五点半，公司内部会议，六点早餐，六点半回复昨日邮件……”
大大小小数百条细项。
“每个都要处理？”周司丞知道boss忙，但是没想到boss这么忙。
“不然呢，你以为身为几家跨国公司的总裁，每天都是在想着怎么泡妞吗？”sala道。
周司丞无奈的尬笑了两声，并没有因为她的冷嘲热讽而生气，自家总裁遇到这种事情，任谁也好脾气不到哪里去，sala看她不顺眼是情理之中。
“总裁空降到华懋控股这件事情，总部的管理层本来就有异动，如果被他们那帮老家伙知道总裁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公司一定会动荡……”sala思量许久：“这件事，周小姐，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周司丞理解道：“好。”她也寄希望于谢嵘能够尽快好起来。
“虽然很不乐意，但是总裁现在只认识你，这种情况下希望周小姐看在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幅样子的情况下，请你一定善待他！”sala站起来。
“当然。”周司丞也跟着站起来。
sala把小包甩在肩上，又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堆积木玩的正酣的谢嵘。
他两条腿压在地毯上，背影高大，但是行为真的像是一个三岁的小朋友。
sala没眼看，索性转头开始来回转悠，仔仔细细打量周司丞的这套公寓。
这是一套小复式，装修风格也很复古，就是空间不算大，两室一厅一卫，加起来最多100平，但好在收拾的很整洁，如果细心观察，每一盆绿植的摆放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sala：“总裁的房产里有一套闲置的公寓，是最近刚购置的，喔，就在离你公寓不远的地方，我今天先去收拾，等收拾完了，你带着总裁搬过去住吧。”
周司丞没说什么，反正她现在是休假状态，住在哪里照顾他都一样。
“好。”
sala离开了，离开之前交给了周司丞一部手机，又给她丢下了一串号码，如果谢嵘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打这个电话，她一定随叫随到。
同样的，这部手机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的开机状态，方便她联系总裁。
屋子里只剩下周司丞和谢嵘两个人了，空调外机呼呼的声音吹在头顶，给人一种疲惫感。
周司丞觉得身体好累，心理也好累，这一天跟打仗一样。
她瘫在沙发上，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有点发困，谢嵘则背对着她，坐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摆弄着积木。
周司丞刚开始独居的时候养过一条狗，是只大型萨摩，夏天的时候狗狗很喜欢躺在地板上玩，所以周司丞特意选了一款很舒服的毛绒地垫给它睡，就怕它冰着肚子。
后来小萨摩被送到了姥姥那，她也就把毛绒地垫给扔了。
周司丞看着谢嵘。
好像是时候该买个新地垫了？
“谢嵘？”
前面坐着的大型人偶没有动静，埋着头玩他的积木玩的不亦乐乎。
“谢嵘？”周司丞放缓语速。
谢嵘停下动作，歪头往后面看，乖乖的样子让周司丞都忍不住想rua一把。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上顶着满头大包，和之前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大相径庭。
“……过来。”周司丞招招手，又拍了拍沙发的一边，示意他可以坐到她身边来。
谢嵘继续歪着头看她。
“来，过来呀。”周司丞一向很有耐心，就像她以前训练小萨摩一样。
没过多久，谢嵘把手机的积木一扔，两条腿拖在地上爬到了周司丞脚边，脑袋蹭着周司丞的掌心。
“乖乖。”周司丞心安理得的给谢嵘顺毛。
突然想起什么，周司丞站起来，兴奋的跑到阁楼，翻箱倒柜了一会，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把东西抱出来了。
厚厚一沓书，是之前周司丞为了训练小萨摩特意买的。
养三岁小孩她是没经验，但是养狗狗她有啊！
《狗狗训练这一本足够》
《狗狗心事1-6》
《没有教不会的狗》
……
六七本训狗的书，中间还掺了一本《狗男人驯服法则》。
周司丞捧着封面，老脸一红。
这不是当年她还在大学的时候在小人书店淘来的霸总小说吗？已经在她的书柜里失踪很久了，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
封面是个动漫男性人物。
白色衬衫的少年双手插兜站在树下，挂耳耳机里播放着轻缓的音乐，他微微眯着眼，碎发被风吹起好看的弧度，眼睛在日光下呈现淡淡的琥珀光泽，氛围感简直拉满。
当初周司丞只是因为封面人物好看才买下它，但后来遇见谢嵘，她才惊觉，原来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和漫画里的人物那么贴合，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
大学时期的谢嵘绝对称的上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论是长相还是头脑都属于拔尖中的拔尖，周司丞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金融院和计算院联合举办的讨论会上。
周司丞想她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忘了那一天。
五月底，阳光热烈。
蓝大的金融院开金融专项会一直都是邀请在社会上小有名气的校友回来做特邀嘉宾，美其名曰是让他们回来交流感情心德，其实就是免费。
但是那一次不同，她们系主任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斥巨资邀请到了国内外金融圈都能排的上号的专家学者，这在整个蓝大立刻掀起了轰动。
不论金融院的还是外院的，都挤满了场地。
临时演讲台搭的豪气十足，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钱，那张特邀会周司丞给打95分，唯一不足的就是竟然是……露天的？
那天太阳很大，火辣辣的热浪一点点的扑在人脸上，周司丞被晒的头昏脑胀。
最后一个发言人演讲完，周司丞本子一合，准备跑路。
“唉唉唉，这就走了？”室友兼死党的方思南拉住她。
“不走在这暴晒吗？”周司丞用本子挡在头顶。
“等会呀，还有个压轴没出现呢！”
“啊？”周司丞把手里的宣讲手册打开，流程很清晰，最后一个发言人是州天集团的蒋舟远，也就是刚刚发言的最后一个人。
已经结束了啊？
方思南则指着流程最后一项——外院优秀学生致结束词。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千篇一律吗？”周司丞不怀期待。
方思南指了指周围：“没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旁边，那么多外院的，你不会真当他们对金融感兴趣吧？”
周司丞转头，的确有很多外院的学生，而且女生居多。
“大家好。”
周司丞没来得及反应，一道温和的声线从隔着麦克风传来，带着微微的电流声。
她下意识微微抬头。
隔着人群，演讲台上站着的是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少年穿着白衬衫，身材略瘦但不单薄，他有着深邃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寡淡，拿着演讲稿的手骨节修长，碎发被微风卷出好看的弧度，阳光下他微微眯着眼，眼睛在日光下呈现淡淡的琥珀光泽……
“谢嵘，隔壁计算院院草啊！听说是以全市第一的资格保送蓝大的，大二就已经包揽了计算机专业学术性的所有奖项……”
方思南还在絮絮叨叨，但是周司丞已经听不到了。
那一刻，她只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沸腾着往上涌，就像水烧开了，有什么东西在咕咚咕咚往外冒，大脑则一片空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智者不入爱河。
愚者……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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