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易水寒

“呼~”
  方柏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
  看着这本被江湖中人争抢的《辟邪剑谱》，方柏心中产生了些许恶趣味。
  “要不要多誊抄几份，在整个江湖分发一下？”
  方柏歪着嘴，想象了一下那样做的后果。
  整个江湖陷入了《辟邪剑谱》的内卷中。
  练，需要自宫。不练，别人都练了，若仇人来复仇，那就毫无还手之力。
  “啧啧~”
  方柏将剑谱收起，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整个江湖都是阴阳人，太恶心了。
  不过这剑法，方柏刚才誊抄的时候，也粗略看了一下。
  这剑谱是从《葵花宝典》脱身而来，若追其来历，跟华山派还有关系。
  只是，与方柏预想的不同，这剑谱的内功部分竟然是一门至阳的功法。
  《葵花宝典》的创始人是一个太监，而太监是无根之人，无根之人最渴望阳刚的气质。
  因此，那太监将这内功创成了一门至阳的武功，其阳刚之力满溢，正常人根本接受不了。
  若不自宫，修炼此武功体内的至阳之力会扰动精关，或变成一个只知道XX的种猪，或使修行者走火入魔。
  这样的武功，对方柏而言，如同鸡肋。
  值得学习的点也有，就是内功有成后快到极致的速度。
  可是这功法存在的缺陷，让方柏有些犹豫。
  不知道花费大量精力更改的功法，最终的效果值不值得。
  “罢了罢了，先睡觉吧。”
  方柏吹灭了蜡烛，上床再睡一会儿。
  第二日，本打算与林平之告别，没想到天公作美，竟然下开了雨。
  借着天气，林平之将方柏又留了一天。
  不过，由于下雨的原因，两人倒没法再切磋武功，索性在院中的亭子里，一壶清茶，两盘点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平之抬手伸出亭子外边，不一会，看起来细密的雨水便将他的袖袍浸湿。
  “天气已然入秋了，尽管是在福州，这雨也有些凉了。”
  林平之收回胳膊，另一只手使劲将袖袍的水拧干。
  “你也经常去外地吗？”
  方柏拿了一块榛子酥，一点一点的啄着，等吃完了，再喝一杯茶。
  林平之摇摇头。
  “只有每年一次，外公生辰的时候，会跟着父亲母亲去洛阳一趟。”
  说着，林平之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
  “你很喜欢出门？”
  “对啊。”
  林平之点头：“游历江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是多么快活的日子。”
  方柏看着他眼中满是憧憬，笑着摇了摇头。
  “江湖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可江湖是什么样子，总是要我亲自去看过才知道，不是吗？可惜，本以为这么多年，我勤练武功，等十八岁生辰一过就可以自己游历江湖。谁知道遇到了方大哥……”
  “怎么？怪我打击了你的自信心？”
  “倒不能这么说，只是，以前觉得，我家传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在你的手里没什么还手之力。”
  方柏看着眼前的林平之，很难想象，之后他会变成那个样子。
  为了报仇而疯魔，自宫练剑，杀妻。
  这一刻，方柏突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应该多做些什么。
  先前去华山寻找令狐冲，解开思过崖的石洞，与其说为未来令狐冲和岳不群先去除一个矛盾，倒不如说，是私心更多。
  是为了衡山派即将到来的麻烦，想要更好的剑术，学更厉害的武功来应对。
  来福州，又是为了验证系统的功能。
  入住福威镖局，虽不是有意为之，但也是有几分利用的心思。
  如今，林家的武功已经到手，方柏的心里却有几分空荡。
  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年，明明知道他以后的下场，难道真的忍心不拉他一把吗？
  “系统，学习《易水寒》。”
  方柏在心中默念。
  【叮，学习成功。】
  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方柏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一股从来没有修行过的经脉被打通，体内的内力流淌过去，产生丝丝寒意。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内力回归丹田，又变成了原先那般中正平和的样子。
  至此，方柏才清楚，这【易水寒】除了一式剑招，还有一套配套的行气功法，那至寒的内力，仿佛泄露一丝，都会将空气中的水分冰冻。
  这还只是【易水寒】刚刚入门的威力。
  “方大哥！”
  林平之感觉到方柏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令桌上的茶水都结冰了。
  方柏精神一震，看着林平之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
  “方大哥，你没事了？方才你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我还以为你练功出问题了呢。”
  方柏屈指一弹，将杯子中的冰震碎，随手倒掉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也有些凉了。
  “只是先前偶得的一门功法，今天小有突破吧了。”
  林平之闻言，也放下心来。

  方柏看着林平之隐藏在眼底的羡慕，问道：“你想学吗？”
  “啊，我可以吗？”
  “无妨，并不是师门的武功，想学，我就教你。”
  听到这句话，林平之大喜，随后便起身，后退两步，向方柏行了个拜师大礼。
  “哎！”
  方柏连忙将他拉起来。
  “这可不行拜！”
  在方柏的力气下，林平之被强行拉起来。
  虽不让拜，但在林平之的心里，已经将方柏当做师傅了。
  “方大哥，我……”
  方柏打断了林平之的话。
  “想学武功，就别搞那一套。我们年龄相仿，当你师傅，若被我师傅知道，不打死我。”
  林平之看着方柏真诚的眼神，重重点头。
  “好。”
  于是，在这个下着雨的晌午，方柏将易水寒第一条经脉的运行路线交给了了林平之。
  可是，由于林平之内功才刚入门，根本无法打通经脉。
  方柏无奈，又将【易水寒】的剑法传授给他。
  【易水寒】说是一式剑招，但并没有具体的招式，这一招本质上就是舍弃防守的极端招式。
  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发挥出最完全、全方位的攻击。
  这一招不仅会伤人，还会伤己。
  因此，方柏再三叮嘱林平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这招。
  林平之也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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