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挂念
郑览笑道：“三弟啊，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只要我们的心里还念着彼此，即便多年不见，也如同随时都在眼前啊。”在感知道他的气息靠近的时候，郑篱便打发了怀瑾去后面的山里自己练剑。
“也对，不过我就不知道三弟心里念着我的，究竟是哪里了？怎么。为兄都入内这么久了，也不请为兄坐下？”
郑篱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坐在石凳上指着桌子对面的石凳，冷冷道：“要坐就坐，你又不是晚辈，跟我客气就见外了。”
“也是。”郑览干笑两声，在他的对面坐下了，“三弟真是别来无恙啊，就是不知道这外面相比宗门内的日子有没有更加快活。”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郑篱翘着二郎腿，“我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再寒暄下去你不恶心我都要恶心了。”
郑览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假装伤心道：“哎呀，三弟你这么说可实在是太伤为兄的心了。实不相瞒，为兄这次来是想请三弟你回宗门去住。”
“不回。”
“只是如今乐仁已经不在，外面还有同济会和其他的门派虎视眈眈。三弟你就算是还生着我的气，也总该看在父亲与点苍派的诸位前辈的份上随我回去吧。”郑览说话间身上的杀气已经散发出来，但态度与眼神依然诚恳。
“第一，我早就不再生你的气了；第二，我在这里很好，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赶回宗门也不过只是说句话的时间。”郑篱道，“还有就是，我实在是不想待在那种人很多的地方，心烦。”
闻言，郑览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既然三弟如此坚定，我也不好再劝。只是如今大事临头，三弟又不在宗门内，那件东西我也不是不相信三弟，只是实在是……”
“那个东西是父亲交托给我的，我不会轻易交出去的。”郑篱拒绝道，“你得了宗主之位，父亲却把东西交托给我们两个，这其中的用意我想你很清楚。”
“可如今情况特殊，我想三弟应该也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吧？”
郑篱叹气道：“既然如此，那你赢过我，东西自然是你的。”
“点到为止。”
“自然。”
……
林玉儿与慧明两人顺着河流往上游走，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突然慧明停下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怎么是发现什么了吗？”
“这里在久远前存在过很多的怨气，后来被人强行驱走又用清圣之气来镇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残留的两种气息有渐渐融为一体的迹象。”慧明解释道，“不过很微弱，不足以对人产生什么实质上的影响。普通人也感觉不出来。”
“原来如此。”林玉儿点头道，“开始我还以为你的故事有什么不同，原来我们所听到的版本都是大同小异。”
“哈哈哈哈哈！贫僧有想法了。”慧明突然笑道。
林玉儿疑惑道：“什么想法？”
“是山下的怪病，他们意识混乱和身体腐烂也许是两种不同的原因所导致的。虽然意识混乱的诱因现在还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如果把这两种分开来看的话，也许可以尽快找到解决的方法。虽说不一定能痊愈，但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嗯。”林玉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惠明师父先回去研究这个吧，这里就先交给我好了。”
“嗯。”慧明点头道，“虽然这样有些失礼，但毕竟情况特殊。”
“哪有什么失不失礼的，只要能够救人就是好事一件。”林玉儿笑道，“慧明师父不必担心我，如果遇事不对我慧尽快离开的，况且还有一只可以与我感应的猫妖的寺里。”
“嗯，贫僧就先告辞了。”慧明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快速离开了……
林玉儿伸出自己那微微泛着蓝光的指尖，道：“果然还是周步思虑周全，虽然比不上那个跟摄像头一样的发簪，不过胜在无声无息，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发现的话，两个时辰也差不多了。”
……
虽不是全然的信任方丈，但目前她并没有别的选择。便直接让黄立推着她去找到了方丈，把东西递给他道：“大师，这是在客栈内找到的，虽然上面并无文字，但保存的隐蔽，应该是一件比较重要的物品。兴许会对现在的局面有所帮助。”
“嗯，这上面的字应该是用术法隐去了。”方丈道，“这个术法……”
“这术法怎么样？方丈可有解方？”
“贫僧曾听周施主说过，有一种隐藏文字的术法需要用至亲的血液方能解开。不过如今施主大伤未愈，还是……”
他话音未落，周步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染在绢布的角落。果然有字显现出来，她见状便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聚气，直接割破了手心，把整块绢布都染成血红色。过了没多久上面的字迹便全部显现了出来。
方丈赶忙起身拿了一瓶金疮药和绷带过来，道：“这上面的字迹是林施主所写，看内容应该是与当下的情况相关。”
“嗯，不过却未提及身体腐烂的症状。”周步抬头道。
黄立试探着说道：“兴许……会是副作用，或者是这是两种药物作用下的结果……”
“黄施主所言也不无道理。”
周步愣了一下，点头道：“嗯，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有人这么做，背后的目的才是真的麻烦。聚灵散，夜间趁风将其撒入空气中，接触者三魂六魄中最弱的一魄将会被抽离，待太阳升亲残余的药粉便会消失无踪。”
“那，这，如果他们丧心病狂起来，半夜不出去也不行哇。”黄立道，“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有，两种方法：死；或者是去寻找药材。”周步道，“其他的药材都好说，但是这个舍利子……先不说对逝者如何，超过五百年的舍利子不好找啊。”
“舍利子的事情倒是不必担心，但无归子只有在那种怨气极重的坟头上才可能长有。”方丈道，“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再有的麻烦就是，有人搜集别人的魂魄必然是有重大的阴谋，但这个药材即便是聚齐了也是需要熬上三天三夜的，不知是否来得及。”
“来不及也得试试，会这么费心应该是大阴谋。”周步揉着太阳穴道，“至于无归子的事情我倒是有一个方向，说不定可行。剩下的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阿弥陀佛。”
“绢布就先留在方丈这里，等慧明小师父回来给他看看吧。医术上，他比我靠谱。”周步道，“我就先回去看看我父亲留下来的医书，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嗯。”
见方丈应声，黄立便默默推着她离开了。路上，黄立问道：“如果到时候事情真的来不及，老板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不对应该说即便是管理者也无权去牺牲无辜者。”周步摇头道，“兴许患者不顾一切也想要活下来是一种自私，那我们为了阻止阴谋而去杀人何尝不是自私？况且发病不过只是一夕之间的事情，阴谋者可以继续去祸害其他的人。”
“也是，杀掉病人本身就是对阴谋者的一种退让，一退再退终会退无可退。”黄立点头道，“不过这以一种方法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我们明白别人可未必明白。”
“嗯，所以才要加紧速度了。那些阴谋者八成也是知道解方的，只要有更多的人感染，只要把这种解方散布出去，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足够使局势混乱起来。”
“没错。”
……
“见到我，你好像并不意外啊！”那女子揭下了脸上的伪装，对他笑道，“怎么，多年不见，连句师姐也喊不出来了？”
“说，这次的怪病是不是与你有关？！”慧明质问道。
“呦呦呦！怎么，你难不成还想打我一顿？”她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你有那个实力吗？”
“收手吧，你有伤在身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交出解药……”
她冷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自以为是。我要去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阻拦，当年他不能，如今你也别想！”
“虞梅月！”他愤怒地喊着她的名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寻开心啊，当年他硬要教育我去做一个好人。可是如今，我杀人放火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她笑道，“比起所谓的尊敬，我更享受别人畏惧和恐慌的目光哈哈哈哈哈……”
“那我今日便为民除害，杀了你。”慧明说着足踏罡步，双手背后，“不论你与师父的事情如何，我都不能在放任你继续为祸百姓。”
“真是搞笑，你一个佛门弟子用的居然是道家的功法。”她冷笑着，一个腾挪躲开了他用真气凝成的枣核钉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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