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世
点苍派内部的工作进行了许久，除了查到几个奸细之外并无其他的进展，失踪的村长夫人也无任何下落。就在冬至那天，外面突然传回来消息，郑乐仁身亡了尸体的脸已经是血肉模糊很难辨认，只有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佩剑可以表明他的身份。
宗主亲自主持的丧事，其他不少的门派也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前来吊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周步和林玉儿。两人吊唁结束之后也没有见到郑静姝，只有清影和明始一脸失神地站在一侧。
注意到两人的目光，清影上前道：“两位一定在寻找主事的身影吧？她不在这里，她有交代清影，若是你们两个前来有空的话可跟清影一起去看望一下怀瑾。”
“嗯，那便麻烦清影姑娘了。”周步点头道。
清影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两位请随我来吧。”
“多谢。”两人一齐跟着她离开了人群，来到围墙的后面，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人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指道前面的少年练功。几人走进一看，那个少年果然就是怀瑾。郑篱终于注意道后面有人过来，赶忙站起身行礼道：“在下郑篱，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郑篱虽然之前也经常酗酒，但憔悴到这个地步还是清影第一次见，她无奈叹气道：“回三爷，我是清影，这两位是主事的朋友，与怀瑾的奶奶也算是相熟。”
“晚辈周步见过郑前辈。”
林玉儿也学着周步的样子，抱拳道：“晚辈林玉儿见过郑前辈。”
“嗯，不用前辈来前辈去的，直接叫我郑篱就好。”他说完摆了摆手，对怀瑾道，“你先停一停吧，有人来看望你了。”
“好。”话音刚落，怀瑾把手里的树枝一扔便赶紧跑了过来，行礼道：“怀瑾见过两位姐姐。”
“不错嘛，看起来和之前是大不一样了。”林玉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清影道：“主事与三爷废过不少心思来给怀瑾调理，再加上日常练武所以心智已经差不多可以赶上同龄人了。”
“原来如此，张大娘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林玉儿说着手一翻翻出一大捧的核桃来，个个都是圆润饱满，她把东西塞给怀瑾，“张大娘说你在这里一定不会短吃少穿的，但说不好会惦记附近树林里的核桃。”
他接过东西还没说话，便吧嗒吧嗒地落下了眼泪来。周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哭了，张大娘在家里很好，何况还有我们隔三岔五地去找她说说话呢。”
他已经哭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带着眼泪和鼻涕练练点头。郑篱见状给他丢过去了一个粗布手帕，道：“多大个人了，自己擦擦吧。等过年，我带你回去看看你奶奶。”
“嗯。”怀瑾应声拿起手帕在脸上用力擦了几下。
正在这个时候，郑静姝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另一面的怀瑾最先注意到了她，赶忙抱拳行礼道：“郑姐姐！”
郑静姝脸上则是更加憔悴，一身素衣，头发也只是用簪子简单挽了一个发髻。郑篱安慰道：“放宽心一点，人哪有不死的。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应该振作起来才是，不然黄泉下再见少不得要被他取笑。”
闻言，郑静姝挤出一抹苦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没有一点说服力。”
她说完对林玉儿两人行礼道：“静姝见过二位，怠慢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这么个时间点，是我们多有打扰才是，郑姑娘不必介怀。”周步忙道。
郑静姝道：“待会儿还有事情需要两位暂留片刻，不知二位是否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林玉儿应声道。
“我知道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郑篱叹气道：“不过那个东西早不在我这里了，当年那群黑人闯进点苍派的时候就丢了，至于是被弄丢在了宗门里还是被他们取走了我也不清楚。”
“那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
“不清楚，不过根据近日里发生的事情来看，应该是与同济会有所关联才对。但是你二叔常年在外做生意也就罢了，但是当年你父亲就离开了那么两天，他们还能卡着点过来……其他的猜想以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太方便说。”
“嗯，我明白了。”郑静姝点头，然后对周步两人道，“不知两位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好。”
她们三人一起跟着郑静姝往回走。后面远远地听道怀瑾问他师父：“师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你和郑姐姐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随后便是一声吃痛的“哎呦”还有郑篱声音：“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这些不是你该烦恼的事情！”
……
“刚才那两个一起的姑娘是什么人啊？”见暂时已经没人过来，郑览拉着郑平走到后面问道。
“她们是……应该是乐仁的朋友。”郑平道，“是在殒剑镇开客栈的。”
“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我是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的。否则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一点我想你十分清楚。”
“我明白，不过她们家的客栈的殒剑镇还算是比较有名，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适得其反。”
“她们里边不会有一个人姓周吧？”
郑平一愣，问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跟他一样的眼神，就算是再过一百年我也认得。”郑览冷声道，“当年销声匿迹了那么久，我才刚得到一点线索他们两个就直接暴露出来，感情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呢？”
“你说的是她的父亲？”
“不错，他们当年可是同济会里的重要成员呢。我不论如何挽留，也挡不住他们硬要离开，真是薄情一对儿啊。”他说着眼神便得冷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如今他们在就九泉之下会不会怀念我这么一个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的人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
“杀，不过不要在这里。如果他把自己的所学传授给她们的话，迟早会坏事的。”
“是。”
郑览又道：“另外，那另外一把剑，也赶紧给我找回来。虽然一把就够了，但是如果落在了那些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手里，到底也是个隐患。”
“是。”
……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郑静姝把自己那天通过那块宝石见到的场景给画了下来，只不过把里边的人物给省掉了。
两人观察了许久，林玉儿指着画面的一角，道：“这边这条河有点像殒剑镇郊外树林里的那条，但是其他的地方么……我们没有从上面的视角观察过，所以也不太确定。”
“多谢两位。”郑静姝道，“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或许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有些逾越了。”
“你问吧，不行我们拒绝便是。”
见林玉儿应声，郑静姝便问道：“不知林姑娘可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闻言，两人一愣，眼神里充满了警觉。郑静姝道：“看来你们是知道一些了，那我也就不妨直接把话说开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郑姑娘何不把原因和理由明白说出来？”周步道，“毕竟我们现在确实没有非要帮你不可的理由。”
“听周姑娘所言，看来你们对于真相所了解的仍然有限。”郑静姝说完，盯着林玉儿的双眼，“我想，你应该不会放过帮母亲报仇的机会。”
闻言，林玉儿一愣，问道：“是谁？”
“我的父亲。”郑静姝道，“虽然最近我自己原本想要知道的东西并没有查出来多少，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她真的不在人世了？”周步接着问道。
“没有亲眼见到尸体，不过八成是活不下来了。当年我母亲不过只是被丢在边缘片刻，便身负重伤，虽然经过救治已经没有大碍，但如今武功尽失，身体虚弱。”郑静姝道，“就我所查证到的东西来看，至今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好，我们答应你。”周步道。
郑静姝笑道：“周姑娘答应得如此干脆，应该是有但书的吧？”
“没错，究竟合作到什么程度，可以随时会根据后面发生的事情而发生转变的。”周步道，“其次，如果有什么牵扯到我们的行动，即便是我们不参与也应该让我们知晓。”
“这是自然。”郑静姝道。
周步点头道：“观郑姑娘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腹案了。”
“嗯，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真的差不多确定的时候我会与你们商量。”
林玉儿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所言属实，那点苍派宗主我是非杀不可了。”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我，既然我与你们合作，我必然是已经准备好接收这个结果了。”郑静姝道，“况且我与他原本只有共同的家族利益，并无亲情可言，如今更是不必担心。”
“嗯，时间不早，我们也该离开了。”周步起身道。
“也好，不过你们既然已经在这里露面，以防万一静姝还是派人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如果真的有人有心杀我们的话，你派去几个人估计也只是多几具尸体罢了。”周步道，“以林玉儿的身份，对方是不会留下这种打草惊蛇然后纵虎归山的隐患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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