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给我吧
“医生化做禽/兽,就朝她扑了过来,撕开她的衬衫,扒掉胸/罩……”
“打住!!!”
筠心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
她没料到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把原文读出来。
“你小声点,别人都听到了!”
筠心耳根子都红透了。
瞪着脸颊绯红的筠心看了好久,好看的面庞上,严肃的神情分毫不见缓和。
仿佛筠心做了一件多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一般!
末了,将书本背到身后,“没收了。”
哟!!典型一副校长当场抓到坏学生上课偷看课外阅读书籍的嚣张姿态!
“不行!!凭什么呀?”
筠心一脸苦相。
见他似乎认真了,连忙拉住他另一只手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左右摇晃着,求饶道,“别啊,霍医生,我真用来打发时间的,你把我的书拿走了,这一天要我怎么过啊?”
霍云琛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你就非得看这种……这种……黄/色小说打发时间?”
说到‘黄/色’二字的时候,霍大总裁还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筠心一听这话就恼了,同他较真的辩论起来,“你才看黄/色小说呢!!这明明只是一本爱情小说,OK?”
“我刚刚读的明明就是个黄/段子!!”
霍大总裁固执己见,一张脸儿更黑了。
筠心不爽的翻了个大白眼,“你见过哪对正常的情侣不滚床单的吗?”
“……”
霍大总裁彻底被筠心问得哑口无言了。
“再说了,霍医生这么些年也没少看岛国的床上动作片吧?你就别以五十步笑百步了!不对,是以百步笑五十步才对!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了?”
筠心扯唇干笑,哼哼鼻,轻挑细眉,把小手往他身前一摊,“给我吧,景医——生!”
她还故意将‘医生’两个字,咬得极重,绝对有笑他如书中男主般禽/兽的意思!
霍云琛嘴角抽搐。
现在的女人都像他眼前这个,这么开放吗?
“待会我会让李秘书给你拿些书过来!”
语气,强势得不容置喙。
简而言之,就是这本所谓的《来吧,医冠禽授!》被正式没收了。
“什么书?你拿的书我不看!”
筠心气结。
他的书?连给儿子讲故事都是红军长征的故事,拿给她的绝对不是什么《毛/泽/东语录》就是什么马克思那一类的书籍,她不看,不看!!
筠心咬唇,懊恼的瞪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坏男人,“霍大总裁,你这几天不用上班吗?日日夜夜的守在我床边,怕是不妥吧?”
“我答应了云墨,替他主张这台手术!”
所以,并非日夜坚守着她,而是在没日没夜的探讨手术情况。
霍云琛辩白,缺少几分底气,却故作坦然。
其实中途路易斯有来陪过她,霍云琛也一直就坐在沙发上,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甚至到了吃饭时间,只要路易斯不走,他也绝不抬脚走,许是后来路易斯感觉到了氛围不对劲,才主动领着一干手下出了医院。
“想什么?”
发现筠心走神,霍云琛拍了拍她绯红的脸蛋。
力道很轻,更像是一种情侣间亲昵的小动作。
一触上她嫩滑的肌肤,霍云琛便有片刻间的恍然,筠心也回了神过来。
柔软的肌肤上,感触着他带着茧的大手,略显粗糙却格外教人心安。
“没……”
筠心摇摇头,仰头问他,“手术什么时候进行?”
“怎么?”
霍云琛低头,深沉的视线落在筠心盈盈的水眸里。
“我有点小期待。”
“……”
霍云琛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干脆在筠心的床边坐了下来,“秦筠心,我是要给人做开颅手术,这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
他微眯着眼,抱胸,觑着筠心,“我觉得你思维不太正常,你对医生这个职业,尤其是医生的白大褂,几乎是一种偏执的热爱,换而言之,用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你这应该也算作恋物癖的一种!”
“恋物癖??”
筠心正预备喝水,听了这话一口水差点就直接喷在了霍云琛那张一本正经的峻脸上。
她忙将嘴里的水吞咽了下去,好笑又好气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恼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恋物癖吗?”
“恋物癖:通过接触异性穿戴和使用的服装、饰品等来唤起性的兴奋,获得性的满足!”
他早在上次这女人要求自己换上白大褂之事后,就翻阅了有关这方面心理学的资料。
不翻还好,一翻吓一跳。
见筠心也一副惊愕的小模样瞪着自己,他就越发觉得这女人定是有这方面的癖好了。
所以,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他霍云琛这个人,而是,热切的迷恋着他的白大褂?又或者,只是迷恋着他穿白大褂的模样?
这么一想,霍云琛只觉莫名烦躁。
“通过服装,唤起性的兴奋,获得性的满足?”
筠心吞咽了口口水。
还别说,前半句还真跟自己挺吻合的……
“我……我承认,虽然我……好吧,虽然我见到你穿上白大褂的样子是会特别兴奋,尤其是在……对!在床上!很多时候我都会幻想你穿白大褂的样子,但是……”
筠心红着脸,深吸了口气,而后用非常快的语速辩解道,“但是我没有像恋物癖的那些人一样去偷窃医生的白大褂,也没有因此而得到性的满足!要是就凭借一件白大褂能让我达到性高/潮,我那天晚上至于还让你帮忙吗?”
筠心几乎是一口气把以上所有的话说完,为的就是掩饰自己的窘迫。
但那粉面红腮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霍云琛漆黑的双眸瞬间深陷,灼灼的锁定着筠心,目光如炬,仿佛是要将她生生灼烧了一般。
性/感的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在床上会经常幻想我穿白大褂的模样?”
他用一种邪魅的语调,低声问筠心,眼眸揄觑着她,末了,又从筠心那一长串的话语里,一字一句的揪出一个重点词汇来,“性—高—潮?”
筠心羞得一双水眸四处乱瞟,也不敢去看他一眼,却感觉到他朝自己欺近过来的胸膛,筠心下意识的伸出双手,防备的挡在两人之间,“那……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也知道,我是被下了药……”
霍云琛凑近她,湿热的气息扑洒在筠心的唇齿间,清新的香草味里夹带着男性荷尔蒙的独特味道,迷离,扰人心弦……
让筠心,呼吸不自觉收紧。
“当天晚上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他轻扬语调问她,伸手轻轻抓住挡在两人之间的小手,不着痕迹的将俩人间的距离愈发拉近些分。
筠心心跳加速,“记不得太多了。”
她撒谎!
其实,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她都记得。
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诱/惑着他,又是怎样把他推倒喊着要他,再到后来,甚至连皮带都用上了……
然后两个人从浴室捻转至卧室,又从卧室挪到……露天阳台上……
筠心羞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却见霍云琛双臂分开,撑在筠心的两侧旁,健硕的身形直朝她逼压了过来,“那看来我得花点小心思帮你好好回忆一番了……”
他灼热的气息,似有意无意的吹进了筠心的耳蜗里,惹得筠心浑身酥麻,身段娇软,气息不稳……
“你……你要做什么?”
筠心有些手足无措了。
哪料霍云琛一张口,就将筠心柔软的耳垂含入了湿热的檀口间……
暧昧的舔舐,啃咬,吮/吸……
筠心的小手揪紧着薄薄的被褥,“孟……云琛,你别乱来……”
他湿热的舌尖,游离过筠心的鬓角,密集的湿吻,一下又一下,轻落在筠心的脸颊上……
那种湿热轻啄的触感,让筠心完全喘不过气来。
“别,别闹了!”
她明明可以推开他的,却偏生,使不上力来,又或者,根本没有使力!
“记起来了吗?”
唇瓣,落在筠心的嘴角旁边,并不急着吻上她的红唇。
而是任由着自己气息撩拨着她每一分感官神经。
欲擒故纵的戏码,对她,他向来玩得如鱼得水。
“想……想起来了……”
筠心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脸,呼吸拂在他的鼻息间,几乎半寸的距离不到,让她倍感压迫。
然,看一眼身前的男人……
隔着再近的距离,却也依旧,泰然自若,从容不迫……
仿佛不会因她的靠近而紧张,不自在。
筠心心中有些郁愤,却听得他居然神色自若的又问了一句,“那天晚上性高/潮过几次?”
“什么??”
筠心几乎已经是自己耳背了。
哪料霍大总裁居然恬不知耻的又重复的问了一遍,“那天晚上,你性高/潮过几次?”
“霍云琛————”
筠心扯了一嗓子,一张小脸瘪得通红,小手化作拳头,一拳拳羞恼的砸在他的胸口上,“流氓胚子,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霍云琛就喜欢看筠心这种恼羞成怒的小模样,他抓住她猫爪子般的小手,一脸正色道,“本来这种性/事话题,应该在完事的第二天早上讨论的,但是你偏要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跑了!
筠心小手儿挣扎着要从他的禁锢中逃出来,“咱俩本来就不清不楚的,我跑了是不想你为难。”
她说的是事实。
筠心挣扎,霍云琛却下意识的收紧了力道。
筠心挣扎不出。
抬首,看他。
迎上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眸。
他的眸仁,深不见底,里面参杂的情绪,仿佛让人永远无法参透。
却忽而,他霸道的捧高筠心的脸颊,亦不等她反应过来,凉薄的唇瓣,已然重重的压覆上了她的红唇。
缱绻缠绵的吻,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默契的,谁也没有反抗,甚至于,是迫切的想要从对方的气息里,汲取更多属于他,亦或是她的味道……
直到筠心气喘连连的时候,霍云琛这才满意的松开了筠心的唇。
筠心气息不稳,“霍云琛,你又对我心动了吗?”
她歪着头,忽而问他。
不是动心,为什么又突然吻她呢?
霍云琛微鄂,愣了一下,下一瞬,挑眉轻笑,“又?”
何来的又?
他拍了拍筠心红扑扑的脸颊,“不过习惯使然而已。”
“习惯?”
见鬼的习惯!!
筠心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却不知,他说的是,习惯了见她就心动……
仿佛,有些情感,已然滋生在了他的身体里,血液里,一旦习惯,便一辈子改不过来了!
霍云琛起身往外走,手里还端着那本《来吧,医冠禽兽!》,边走还边给李然宇打电话,“李秘书,拿几本实时读物到医院来!”
“……”
实时读物!!
筠心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还不是《毛泽/东语录》?!
霍云琛离开,留下筠心一个人半躺在床上,流连忘返的舔着红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清清爽爽的,独特的味道,让她特别着迷。
筠心理不清自己和这个男人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正如她所说的,不清不楚吧!
但其实这样子,也不是太差,不是吗?
她是如此觉得的,却不知,霍大总裁的心境又是另一番情景。
至少,霍云琛觉得,离婚这项大事,真的该提上日程了!
‘不清不楚’,四个字,可以用来形容他,却不能让别人来形容他身边的她!!
至少,‘情妇’、‘第三者’,这种卑劣的形容词,他决不允许被赋予到她的身上来!
如果,非要一个名分,她也必须是,正妻!
霍云琛出了厅来,顺手将病房门掩上。
他拨了通电/话给他的专用律师,“安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书给我!另外,关于离婚后的财产分配问题,落实一下,我要最满意的结果!”
“是!”
“明天一早,我要见到!”
霍云琛的声音,不怒而威。
“是!”
霍云琛才一从病房里走出厅来,就见小向阳背着个偌大的书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自己的父亲,他忙乖乖的喊了一声,“老爸。”
“你背上背的什么?”
霍云琛狐疑的觑向他的身后,迈步走近他,顺手从他的小身板后将包给提了过来,掂了掂,蹙眉,“什么东西,这么重?”
小家伙眨眨漆黑的大眼眸,如实交代,“筠心的电脑。”
霍云琛脸色微微沉了些分,“她现在还不适宜面对电脑,我跟她谈谈。”
霍云琛提着书包就进了病房去,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跟上。
“筠心——”
小家伙一屁股在筠心的床边坐下来,摸了摸她还包着纱布的额头,心疼的问道,“今天还疼吗?”
“一点点……”
小向阳小嘴儿嘟起,往筠心的伤口处吹了吹,而后,眨着干净的眼眸儿,认真的问她,“还疼吗?”
“不疼了!”
筠心心满意足,一把就将宝贝儿子揉进了怀里来,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的电脑呢?”
向阳闷在老妈的怀里,回答她,“被老爸没收了。”
“……”
筠心放开了怀里的阳阳,抬头看床边的霍云琛。
“你现在不适宜面对屏幕,久看会头晕,必须得好好休息。”
霍云琛的语气,明显不容置喙。
“可是,我……”
她还有好些图纸没做完呢!
“我是医生,这是命令!”
看着一脸正色的他,筠心就觉得,帅呆了!!
即使是蛮不讲理的没收了她的书和宝贝电脑,可是……他身上这股医生范儿,却莫名的让筠心心情逐渐转好。
见筠心不再同他辩驳,霍云琛便转身出了病房去。
“阳阳,你长大了也做医生吧!”
筠心真的觉得医生这个职业,特别棒!
她说着替自己儿子拢了拢裹着他小身板的绅士马甲。
简直不敢想象,这小东西以后长大了要跟他老爸一样穿上白大褂会帅成什么地步!
啧啧,绝对会是个妖孽级别的帅哥吧!!
儿子不跟不理会筠心的自行肖想,抓下她的手儿,一本正经的问她,“老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老爸搞定啊?”
筠心听了这话,微微愣了半秒,而后,抱胸,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儿子,“怎么就非让我去搞定他呢?你怎么不劝他来向我主动出击呢?”
小家伙一脸朽木不可雕的模样,直摇头,“筠心,你连基本形势都没弄清楚!现在摆明了就是我老爸根本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嘛!”
“……”
筠心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当真被儿子这话给堵住了,她不满的哼哼鼻,瞪着他,“秦向阳,你现在有了老爸就不想当你老妈我的贴心小棉袄了,是吧?”
“筠心……”
小家伙一听这话,连忙拉住筠心的手,开始卖萌讨好,“我刚刚说的只是表象嘛!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的心思!我爸别看他表面上一副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样子,可是他心里明明就喜欢着你的……”
这小东西也未免太能见风使舵了吧?
“你也觉得他其实是喜欢我的?”
筠心觉得自己应该是中邪了,居然能够同七岁大的儿子讨论起自己与他老爸的爱情来?
敢问屁大的小孩,又懂什么是爱情呢?!
阳阳确实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只懂什么叫亲情。
他懂什么叫母爱,却对父爱不甚明白。
后来,筠心把阳阳的这些话,反反复复的思忖了一整夜。
主动出击……
她合适吗?
—————————————
筠心的电脑终于夺回来了。
她坐在床头,把电脑搁在床桌上,认真的勾画着酒店图纸。
由于太认真的缘故,以至于霍云琛推门走进来,她都没有发觉。
直到耳畔间响起他低沉的问话声,“为什么如此钟情我们公司的案子?”
筠心回神过来,想要挡住屏幕的,但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她也就放弃了掩饰。
“一旦开始了,就不想轻易放弃!”
霍云琛在她的身后侧方坐了下来,手绕过她的肩头,握住电脑旁边的小鼠标,在图纸上滑了滑,忽而,偏头问她,“就是为了跟我赌一口气?”
他的气息,拂在筠心的脸颊上,湿湿热热的感觉,很是挠心。
目光轻浅的落在筠心的水眸里,仿佛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那笑,直达心底,暖人心窝。
筠心眯眯眼,似思忖了一会,才道,“设计师对自己的每一个作品都是有感情的,当你毫无理由的把我赶出公司的时候,我真是气急了,可是,这个案子却有它独特的魅力,抛开跟你赌气的成分来说,其实我也舍不得它!但,有一点我也得承认,得到你的认可后,我心里确实有爽到!事实证明,你当时把我赶走,不过只是出于私人原因而已!所以,霍总,你到底不是个好老板!”
对于筠心的总结,霍云琛似不以为意。
含笑的眸光落在她溶着阳光的秀脸上,深沉了些分。
“回来吧!”
他轻启薄唇。
筠心鄂住,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回来。”
霍云琛重复,末了,又真诚的补了一句,“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筠心小嘴微微张开,难掩她心里头的那份惊讶。
半响,回神过来,小嘴紧抿着,困惑的眨眨眼,偏开头去,想了想,又看向身旁正静等她答案的男人,“我能问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执意把我开除吗?”
“公事私办。”
霍云琛坦然,“我希望你能和路易斯回法国。”
筠心秀眉深蹙,“所以你就可以剥夺我的工作吗?”
“抱歉。”
霍云琛真诚的向筠心道歉。
“我会回公司的!”
筠心有些生气了,把电脑屏幕“啪——”的一声盖上,“因为那个位置,本来就属于我!!”
霍云琛知道筠心生气了,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哄她。
却听得筠心道,“我想我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是不是真的还有留在国内的必要。”
霍云琛深眸一紧,“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和路易斯回法国去吗?”
筠心侧头,与他对峙。
霍云琛深沉的黑眸紧凝她,“那是从前。”
筠心心一跳,“那现在呢?”
“叮呤叮呤——”
忽而,兜里的手机铃音极不适时的响了起来,将两人充满试探性的对话无情的打断开来。
“我先接个电/话。”
在筠心满含期待的目光中,霍云琛拿起手机,走至窗边听电/话去了。
筠心望着那道隐在阳光里的绰绰身影,郁结的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
电/话,电/话!!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来!!
电/话是霍云琛的专属律师打来的。
“安律师,什么事?”
霍云琛电/话里的声音,沉稳,耐听。
“霍总,曲小姐不愿意签字,抱歉!”
“是吗?”
凉淡的语气,倒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
虽是反问句,却似乎也没有多少诧然,仿佛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
“是的!而且,曲小姐的情绪极为不稳定,您看……”
“安律师!”
霍云琛低头,看了一眼踩在自己脚下的影子。
末了,又抬起头,凝向窗外,神色淡然,“曲氏的避税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结果已经出来了。正如霍总您预料的……一样!”
“很好!”
霍云琛淡淡的弯了弯嘴角,“明天把那份资料给曲氏寄过去!告诉他们,只要结果令我满意,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如果不满意,法庭上见,我霍云琛说到做到!”
“是!!”
电/话挂断。
漆黑的深眸里,冷凝的光芒聚集,却在转身见到床上筠心的那一刻,不自觉的缓和了下来。
筠心也正瞠目看着他。
“你要离婚?”
“有什么问题吗?”
他迈开长腿朝筠心走了过去。
“可是,曲语悉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
霍云琛讥诮的扯了扯嘴角,“她曲语悉这辈子都不配拥有我霍云琛的孩子!”
所以说……
那孩子,不是他的?
筠心瞠目结舌。
咽了口口水,看他一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也给你带绿帽子了?”
“秦筠心,我以为这句话,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说。”
霍云琛抱着胸,一脸不快的睨着她,“或许你可以说是她耐不住空虚寂寞了,不得以才找了其他男人。”
“耐不住空虚寂寞?”
筠心伸长脑袋,凑近他,“就你的本事,还会让她空虚寂寞?”
筠心的话一落,却不想霍云琛一个倾身就朝她压了过来,将她圈在了床上和他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
“我可以当这是一句赞美的话吧?”
“亏损你的话,听不懂啊?”
怎么回事呢?
听闻他要离婚,筠心觉得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开心过。
她真的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个坏女人!
可是,这个家庭,是她破坏的吗?
他霍云琛从没把曲语悉当过妻子,而她曲语悉也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所以,哪怕她不在,这桩婚姻其实也迟早有一天会破碎吧?
筠心不知,其实,他们的这些年,根本称不上婚姻!!
“听不懂。”
霍云琛嘴角的那抹笑,不自觉的漾开。
手指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忽而,没来由的就问了一句,“开心吗?”
“啊?”
筠心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恍惚,小手儿推了推他,“这……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开心不开心的呢?”
霍云琛希望听到她说‘开心’二字。
但他很快又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把自己想成了这桩婚姻的破坏者。
“对!就算结束这段婚姻,也跟你没关系。”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筠心的额面。
说这话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她心底背负着不该有的罪名,却不想,说者无意,闻着却有心。
筠心心一沉,落寞的情绪在心池里飞快的漾开。
所以,哪怕离婚了,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离婚了,自己跟他也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是吧?
所以,她有什么好开心的呢?有什么是值得她和颜悦色的呢?
忽而,病房的门被敲响。
霍云琛忙从筠心的身上起了身来。
是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们。
筠心没什么心情,一一回答了医生询问的问题,寒暄了几句后,便兀自翻个身睡了。
想到阳阳那些让自己主动出击的话,她忽而又没了信心。
自己和霍云琛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挠心挠肺的,难受得要命!
—————————————
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的,自然不止筠心一个。
紫杉也算作其中一员。
自那晚自己被困山上,后云墨忽而出现,得以获救之后,自己的心里明显已经对这个男人有所改观。
但越是如此,她就越发害怕见到他。
因为她会紧张,会慌乱,甚至于会不知该如此自处。
那种连自己情绪都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恐慌,有些抗拒。
然那天晚上他救过自己后,紫杉还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同他道谢。
早上,鬼使神差的就做了两份起司早餐。
到底最后,她还是拎了一份早餐到了云墨的办公室门口。
正当她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的门竟是虚掩着的。
有一道细小的门缝,能透过去隐约见到里面的情况。
然,再见到里面那一双人儿的时候,有那么一秒的,紫杉在心里告诉自己,许是真的只是自己看错了……
里面,一位身段妖娆的女孩儿,裹着一条高贵性/感的红色包身连衣裙,埋在云墨的怀里,软着嗓音同他撒娇,“云墨哥,你这两年有没有想我?我可是一回国,还没回家,连行李都没放就第一个过来找你了……”
“哥都快把你想疯了!!”
云墨将女孩儿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伸手,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头,“两年不见,越来越像只小妖精了!”
红裙子女孩似乎特别开心这样子的称赞,脸蛋往他肩膀上蹭了蹭,“那你什么时候娶人家?”
“那就看你这只小妖精什么时候想嫁给爷了!”
“……”
紫杉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
最后,转身,往电梯间走去。
脚下的步子,如同灌了铅一般,有些沉重。
然,再沉重却也重不过她此时此刻的心……
站在电梯门外,望着电梯门上倒影着的自己那双红通通的眼眸。
她居然,差一点,又哭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一抹熟悉的贵妇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杉儿?”
居然是云墨的母亲柳云裳。
紫杉愣了愣,有些窘迫,忙礼貌的喊了一声,“阿姨。”
“杉儿,你这怎么啦?眼睛红红的,谁欺负你了?”
柳云裳忙关切的询问紫杉。
“没!没有啊,只是不小心被灰迷了眼。”
紫杉不会撒谎,所以,撒起谎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杉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给你介绍个朋友。”
紫杉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就慌了。
是要给她介绍刚刚办公室里的那个女孩子吗?
“阿姨,我……中午约了朋友一起吃饭,不好意思。”
紫杉忙拒绝,提着早餐的手还隐约有些颤抖,“那个,我来没来得及打卡,阿姨,您先忙,我先下楼打个卡,再见。”
她说着,逃逸般的进了电梯去,按了自己办公室所在楼层,在柳云裳不明就里的视线中匆匆逃离。
电梯门一阖上,紫杉整个人就有种虚脱的感觉。
娇身无力的倚靠在墙壁上,目光怔然的盯着不断变动的楼层,渐渐的,那刺目的红色数字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柳云裳拎着包进了儿子办公室。
“姨妈!!”
红裙子女孩兴奋得一把扑进了柳云裳怀里,“哎呀,可想死我了!我最亲爱的姨妈……”
红裙子女孩名叫柳汐妍,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是柳云裳哥哥的独生女,但柳云裳的哥哥和嫂子当年因一起车祸双双身亡,留下才五岁大的遗孀被云家收养,所以,她虽是云墨的表妹,但也更算得上亲妹妹,俩人打小关系特别好,柳汐妍从小就爱扯着哥哥要做她的小新娘,这不,直到长这么大了,俩个人还在继续开这种小玩笑。
“你要真想我,就会第一时间回家!哪还需得我自己来请了?”
柳云裳假装不快,“在你心里,你哥永远排第一,我和你姨丈顶多老二!”
“乱说!姨妈你绝对第一,没得跑。”
柳云裳终于漾开了笑,“算你这小妮子还会说话。”
云墨也勾着嘴笑了。
“啊,对了……”
柳云裳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拉开柳汐妍,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刚刚是不是又欺负人家杉儿了?”
“杉儿?”柳汐妍眨着一双漂亮的媚眼,探了个脑袋出来,狐疑的问道,“就是我哥日思夜想,却怎么都把不到手的小嫂子吗?”
“闭嘴。”云墨大手扣上她的脸蛋儿,将她的脑袋了压下去,“这世上有你哥把不到的女人吗?”
转而又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我这大清早的都没见过你媳妇儿呢,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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