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赶集

“墩墩来多喝点水，等下路上会渴的。”黎鱼多把温开水给周金喝。
  周金之前不足月就生下来了，也没吃几口母乳，被周红国夫妻俩用米汤还有山羊奶给喂大了，墩墩这个小名，也是因为之前白白胖胖被叫出来的。
  而他越长就越仟细，主要是骨架小，又长高了一丢丢，显得更瘦了，家里两老口也希望他健康，叫小名好养活。
  至于他大名叫周金，这不是他们老两口取的，而是他们那儿子去上户口的时候随口报的，等他们知道大名的时候，已经打印户口出来了。
  虽然孙子挂在他们老两口名下，一个户口本里，但是改名字这事，还是挺麻烦的，所以，周金的大名，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喝过了，奶奶，我们赶紧去赶集吧！”周金兴奋地对自己奶奶说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集市赶集了，他的空间光秃秃的，家里的各种菜种子，他也没借口找奶奶要，村里的水果树也贫瘠，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集市上。
  “墩墩，你坐横梁上，奶奶坐后面。”周红国一把抱起周金放在了二八杠的横梁上，上面被绑了一个草把子，加厚加宽了自行车的横梁，草上面还有一块青布。
  周金坐上去，觉得很不错，不硌屁股。
  不过，他或许是觉得不错有些早，等自行车登起来后，他收回了之前觉得不错的话。
  还没有修的泥巴马路，坐在自行车上不是一般的颠簸。
  这一坐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周金也终于可以下车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下半身了。
  他太难了，这比在古代的时候坐牛车还颠簸。。。。
  不过等他看到塘口镇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眼睛都看不过来。
  这时候，他才愣住了，对啊，现在赶紧是在老街赶集，未来的黄金地段现在还是荒凉一片，后来长大后听说那边的地段搞开发，一块地皮八米宽三十米的长度一千块都卖不动，还是放话出来说愿意买地皮的可以搬迁户口，分田分山，虽然分的田还有山不太好，但是起码有田有山，再到自己分的山里开荒几亩地，种上几年，那就是熟地了，可以种很多粗粮，想想也挺好，城镇户口，虽然说不能分粮食了，但城镇户口就是香饽饽。
  虽然这么好了，但还是卖不动，不是一千块拿不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买了地皮的，必须一年之内最低要建立两层楼高的水泥板楼房，大多数人买得起地皮就建不起房子，建得起房子，就买不起地皮，大多数人都还是砖瓦房，水泥板的那种楼房在他们这还只是少数人家里建立了。
  想到这，周金的心跳加速了，或许，他可以吃到这个福利！
  努力回想了一下开发的时间，很好，他想起来了，是在两千零二年的时候，他们家还有希望。
  他脑子里想着事，一直盯着前方，在黎鱼多看来，他就是想吃对面的油炸糍粑了。
  等周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上就被自己奶奶塞了一个油炸糍粑了。
  五毛钱四个，周红国把自行车放好后过来找他们，夫妻俩一人吃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包起来放到了买菜的背篓里，准备回去给孙儿热一热在吃。
  周金一手被拉着，一手把自己拿着的油炸糍粑往嘴里送。
  真不错，这糯米粉一吃就知道是他们本地种的老品种糯米磨粉做的糍粑，真好吃，和在古代吃的绿色天然食品有的一拼。
  不过在古代，油来之不易，他已经好久没吃油炸食品了。
  周金吃得心满意足，不过他人小胃口也小，一个油炸糍粑比他手还大，吃了三分之二，他就吃不完了，不得不说小时候的东西真材实料一点也不掺假。
  没吃完的糍粑被周红国接过一口就吃掉了。
  黎鱼多还掏出手帕给周金擦嘴巴和手。
  渐渐的人多了起来，周金被自己爷爷抱了起来。
  这时候周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跟着来赶集好像也没有办法搞事情啊。。。
  这让他有些郁闷了。
  忙着采买各种东西的夫妻俩压根不知道孙儿的郁闷，只当是小孩子想跟着他们来赶集起来太早了，有些犯困而已。
  反正抱着他的，睡觉问题也不大，所以，周金在自己爷爷身上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起集市上的一切。
  “媳妇，我去老把事那剪头发，墩墩可以在边上看鱼，你去买洗衣膏吧，我们在这等你。”周红国道。
  他不想让妻子抱着孙子走，虽然说小家伙瘦，但分量也在那里。
  黎鱼多看了他们爷孙两一眼，思考了一下，最后同意了，毕竟她最常去的店离着有点距离。
  周金听完眼睛都亮了，剃头匠那边挨着卖鱼的位置，他说不定能捡到一些被倒掉的小鱼苗呢。
  有鱼苗他就放空间里的那溪流里，没果树种，养鱼苗吃鱼也行啊，他喜欢吃红烧鱼。
  黎鱼多他们还担心周金会闹着要一起去，结果压根没那回事。
  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处卖鱼的摊位看鱼，周红国剃头也能看到他，叮嘱了一下他不要乱跑，这就完事了。

  周金在这些卖鱼的摊位转了起来，看到了地面有比小拇指还小的鱼苗，不过有些可惜，鱼苗早就嗝屁了。
  他不死心地继续逛逛，最后，在一家有泥鳅，鳝鱼还有鲫鱼，草鱼卖的那个摊主的位置上看到了那盆里很多的小鱼苗。
  看样子，对方还没到卖完鱼放水的时候，他来早了，小鱼苗还没倒掉。
  周金一直盯着那鱼看，加上他人长得比女孩子还白嫩精致，身上也干干净净的，惹得周围买鱼的或者是卖鱼的都会多看他几眼。
  看他就是好奇地盯着鱼看，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很是包容小娃娃。
  被他看着的摊主，都想直接捞几条小鱼苗苗给这孩子了，她觉得这娃娃真好看，招人稀罕。
  这么想着，她也就开口了。
  “小娃娃，是不是喜欢鱼啊，伯娘这有小鱼，喜欢伯娘送你几条。”她夹着声音对周金说，如果是真小孩的话，估计会不好意思跑开了。
  不过周金是假小孩，听到对方的话，扬起头，对着老板娘笑得非常灿烂。
  “谢谢伯娘，我很喜欢小鱼，不过我没东西装小鱼。”周金说完，还不舍地盯着那小鱼看了起来。
  “那有啥关系，伯娘正好有个塑料瓶子，伯娘给你装瓶子里！”她不忍心看这么可爱好看的娃娃失落，直接把自己丈夫喝了一半水的塑料瓶子扭开盖子捞了好几条鱼塞了进去。
  看到自己媳妇的举动，男人傻眼了。。。
  不是，媳妇，亲媳妇，我喝水的瓶子啊！！！！！
  不过，他不敢扫兴，嘿嘿嘿，回头让媳妇再给自己买一瓶这个饮料。
  面对这么热情的老板娘，周金豪不吝啬地对着她甜甜地笑，哄得对方眉开眼笑的，都想送大鱼给他了。
  买鱼的看着稀奇，纷纷选在这个摊位选起了鱼。
  一时之间卖鱼的夫妻俩忙得热火朝天的。
  周金不挡住别人卖鱼，退出了人群。
  这边周红国已经弯腰在洗头了，头发已经剪好了。
  “墩墩要不要剪头发？”周红国直立起来看到抱着塑料瓶子过来的孙子问。
  周金想了想，最后摇头。
  他现在头发还不算特别长，还是不了。
  “不剪啊，那成，这鱼是摊主老板给的吗？”他问孙子。
  “嗯嗯，伯娘超级好的，给我小鱼，爷爷，我们能买他们卖的大鱼吗？我想吃红烧鱼。”周金抬头望着自己爷爷问道。
  他这惹人爱的模样，关谁都拒绝不了，更别说是对他疼爱有加的周红国了。
  “可以的，我们挑一条大的，让墩墩多吃点鱼，吃鱼好，吃鱼聪明。”他一边说，一边付了理发的钱，然后背上背篓，跟着周金来到了给他小鱼的摊位边上。
  恰好摊位上，就剩下一条大草鱼和一部分泥鳅鳝鱼了。那条大草鱼自然是被他们拿下了。
  鱼都没了，水自然会倒掉，周金的那个塑料瓶，被塞了很多小鱼苗。
  看着它们挤在瓶子里，周金很担心它们会死，死了就可惜了，不过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鱼收空间里去。
  周金有些纠结，这有鱼苗也有烦恼。
  在他纠结的时候，突然想起巷口那边有茅房。
  所以他灵机一动，要去上茅房，还故作不好意思让自己爷爷在外面等自己。
  周红国还来不及叫他把装满小鱼的塑料瓶给他拿着，周金就关了茅厕的门。
  确保外面不趴着门缝就看不清里面，周金把瓶子打开盖子收到了空间里，用意识把瓶子里的鱼和水倒在了溪流里。
  他不敢自己进空间里，等鱼都放进了空间里，又把空的瓶子弄出来，最后不舍地把那塑料瓶丢到了厕所里去。
  屏住呼吸，周金开门出来了。
  “瓶子是不是掉了？”周红国问自己孙子。同时还紧张地盯着他看，怕他哭鼻子。
  “嗯，爷爷，瓶子掉了。”周金故作遗憾地点头。
  “掉了脏了，等爷爷回去给你抓小鱼，还有小螃蟹，墩墩不难过奥。”周红国安慰他，同时拉着他的手走出了这边的巷口。
  周金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乖乖地跟着爷爷，和自己奶奶汇合。
  他们三人又在米粉店吃了两碗米粉，爷爷自己吃一碗，周金和奶奶分一碗。
  吃饱喝足后，一家三口顶着太阳赶路回家。
  回去的时候，已经有准备了，周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颠簸了，毕竟他居然一路上回来的时候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自家爷爷奶奶怎么把他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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