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转醒

“雨儿怎么这么久还没有醒。”沈夫人心里念叨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落，用手绢轻轻地擦拭了眼角的泪珠。

        “夫人，小姐吉人有天相，有上天庇佑，总会醒过来的。”夫人伤心难过，周妈的心情也是同样难受，她是陪着夫人一起长大，跟随着夫人从小姐嫁人再到如今的位置，也是看着小小姐从婴儿时期，长到豆蔻年纪。她看看夫人，又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小小姐，周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在语言上安慰夫人，心里祈祷小小姐赶快的醒来。

        自从小小姐陷入昏迷状态以来，夫人日夜守候，夫人伤心难过，她也跟着担忧。

        沈大人担心女儿，也担心结发妻子心忧成疾。尽可能的与夫人多说说话，对于夫人他有他的担心，看着她憔悴的脸色，不再像以往一样与他说说话。每每他说话，她都像只在听着。一天比一天憔悴。

        “夫人，夫人，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沈大人在她的耳边说着，用手摇着她。“了无大师曾经说过思雨早有此劫，她迟早会醒过来的，夫人请你你不要在这样子了，好吗？”他看着妻儿这般，堂堂七尺男儿也流泪了，他伸手抱着她。沈夫人靠着他，她其实听到了，但她还是难过，为什么要让她年幼的孩子成了这般模样。此时的沈夫人，哭出了声音，周围的丫鬟们早已经退了出去。

        沈大人用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想着她一直把情绪压抑在心底，现在哭出来就好了。沈夫人大概哭累了，靠着他就这么睡着了，她一直夜以继日的守着，也是很久没有休息了，他把她抱起放在了隔壁的房间，让她好好的休息，让丫鬟在其门口守着。而他代替夫人在女儿身旁坐着，丫鬟端着汤药，他从丫鬟手中接过，平时都是夫人一勺又一勺的喂做着这些事情，今天沈大人接手，从事着每天夫人做过的事情，没有一丝不赖烦。

        沈夫人心里装着女儿，也是没多久就醒来了，轻微的收拾了一番，来到女儿房间。沈大人并不能多待着，当沈夫人回来时，他早已离开。

        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过去，女儿依旧没有醒来，沈夫人原本哭泣后状态好多了，但时间一长，与从前又无一二。

        这一天，同僚邀请沈大人参加聚会，他本来推辞，但还是被三五朋友拖了出去。在饭桌上，有的喜欢拉家常，有的喜欢谈事情，有的就是来吃饭。总之，在饭桌上不管男的女的都会聊上一两句。也因此沈大人听到朋友说起，某个对医学很有研究的老者刚好来到此地，是一位厉害的老者。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他医术却是很厉害，更喜欢的是研究一些疑难杂症。

        沈大人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拜访了老者。老者的普通，住宿吃饭的方面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很随性的老者，对外在看的不是很重。

        老者对医学向来随心，更是不畏惧权贵。不喜欢之人，就算出再高的价钱，也是不会医，遇见自己合眼缘的人，就算没有钱财，自己也会出手医治，这就是要看心情的好坏。

        沈大人来到老者住的地方，他也从朋友口中知道老者的脾气，本以为会请不到老者，没想到老者二话有说就跟随他来到他的府上，这让他有些吃惊。

        老者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沈大人为官清廉，乐善好施，为百姓解决了很多问题。也符合老者的医缘，他来请他，老者也并不过多刁难，直接跟随沈大人来到府上，看着沈大人的家的院子小院。老者也医治过许多人，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看过许多的房屋建筑，这里小巧雅致，让老者心里头很愉悦。

        室内早早的放好了屏风，方便医者与病人之间隔开。

        悬丝诊脉是很多医者擅长用的一种把脉方法。这是一些医术高明的人经常会用的方式，一是自己的医术在那里，二是为的是避免冲撞贵人。但也有的医者医术一般，只是通过悬殊诊脉来显摆自己，提高自己的名气摆了，收获更多金银。但有时为了更准确更快捷的了解病情。他们也会手把手的诊脉，这样做更加的精准。这时丫鬟们早已用纱帘遮住床榻上的人影，只露出一手腕来，方便诊脉。

        在这个地方，也有医女的存在，为的是在给异性患者看诊病情时更加的方便，他们也会招收一两个女子为徒。

        老者通过号脉，感觉到沈小姐脉搏平稳有序，这是属于正常现象。他让身旁的医女检查了伤口，受伤的位置早痊愈。他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沈思雨，老者心里头有些疑惑

        “不应该呀。”老者有些蹙眉，从医几十年，大大小小的病症也看了不少，沈小姐外伤已经康复，却陷入昏迷不醒，脉搏也与常人无异。思来想去，猜测沈小姐得了心病。

        这病症他也只在书中书中了解，他也并真正遇见。

        他起身，拱了拱手，“夫人，我从脉搏上看小姐的身体早已经正常，医女也检查了伤口的情况。外伤已经发好了，并没有大碍。小姐一直没有醒来，我猜想的是小姐的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对症下药，或许小姐就可以醒来。”

        “心病？”沈夫人有些疑问。“大夫，能说的明白点吗？”

        “有的人可以从脉搏上看出病症。而有的人脉搏正常，却不能单单从表象看，因为也会出现问题。从她的脉搏上看，她是正常的，没有醒来是因为她身心出了问题，正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夫人应该找找原因，也可以试着用一些记忆深刻，快乐的事情去试着唤醒。”

        夫人心想，思雨自小乖巧懂事，活泼开朗，发生意外之前与往常一样，倒不像是有心病的样儿。

        “谢谢您，大夫。”

        “不必客气，夫人，看你面容憔悴，还是要注意休息。小姐要尽早唤醒，她这样一直沉睡，不吃不喝光靠药物身体会出现衰竭，也会产生副作用。我们也可以从侧面入手，外在通过针灸，刺激她的穴道，内在是通过药物，还有是去讲她的事情，刺激她的记忆，让她尽快醒来。”

        医女随着老者的安排，每一天都会按时给沈思雨药浴，配合着针灸。沈夫人有时候在一旁，喂着汤药。与沈思雨说话，多数都是在外人不在的情况。

        除了医治时老者会来，其它时间他也不过多停留。除了最初几次老者动手，接下来都是他看着，身边的医女动的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在老者的建议下，沈夫人现在并没有日夜守候，她也害怕熬下去，身体垮掉，更加不能照顾好女儿。但还是陪伴的时间较多。因为她害怕家里的丫鬟婆子照顾的不尽心，没有自己亲手照顾的好。

        这一天，正在打扫房间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来出去。

        “夫人，夫人。”也不顾形象，急急忙忙的跑到夫人跟前。

        “怎么了，翠柳，今天怎么毛毛躁躁，何事这么慌张。”

        “夫人，我，我，我看见小小姐的手在动。”翠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真的吗？”沈夫人一下站了起来，她的心里面比谁都要紧张，面上还是强装淡定。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来到沈思雨的房间，翠柳也紧跟夫人脚步。

        “夫人，我刚刚打扫，真的看见小姐的手指动了动。”翠柳害怕夫人觉得她在说谎，再次说道。

        沈夫人看着还是没有什么知觉的女儿，她希望她所说的是真的，但见到女儿有什么反应，眼神中流露出失落。

        沈夫人去拿帕子替女儿擦擦脸颊。

        翠柳一直盯着小姐，她真的看见了，看见小姐手指在动，为什么现在没有反应了。她就这样看着，看着看着沈思雨紧闭的双眼渐渐睁开了。

        “夫人，小姐醒来了。”

        夫人正背对着搓着手帕。耳后传来翠柳激动的大声喊道，手上的帕子直接掉在地上了，她直接来到沈思雨身边。

        “我的雨儿，你终于醒来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花。

        “翠柳，快去把大夫叫来。”

        “是，夫人。”翠柳转身出去了。

        “娘亲。”沈思雨喊娘亲时沉闷沙哑，可能由于长时间未说话导致。

        沈思雨才醒来，浑浑噩噩，有些迷糊。

        不过多时，老者来了，检查后说道。

        “夫人，小姐没事了。”

        “多谢大夫。”

        “夫人客气了。”老者又叮嘱了几句，带着医女离开了。

        沈思修养了几天，她清楚的感受到梦不是梦，那些事情确切的发生了，她笑了笑，泪珠直接顺着脸颊落下。

        正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她赶紧擦拭着脸颊。

        “来，思雨，这是大夫开的补血气的药，快来喝。”沈夫人从盒子里端出个碗来。

        沈思雨看着汤药就想吐，之前未醒，没有什么感觉。她怕娘亲担心，她直接端起来就喝，苦涩的汤汁进入嘴里，让她大脑清醒同时，心里更加难受。

        沈夫人端来蜜饯，沈思雨摇了摇头。

        “娘亲我想休息一下。”她缩进被子。

        “好。”沈夫人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出去了。

        喜欢一个人难，爱一个人难，忘却一个人更难。竟然已经断了，就让自己与他成为平行线，各不打扰。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奇妙，越不想遇见越会遇见。越不想有所接触，越会有联系。越逃离，却偏偏越会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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