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单廖2

　　……
　　随着斗舞环节推进，吧内的气氛逐渐推高。
　　富有激情的热舞擭住客人的眼球，稍远的吧台显得有些冷清，恰让单妮偷了闲，她去休息室拿了手机，与数月未见的乔可打了视频电话。
　　乔可亦是忙里偷闲，一边哄着怀里的宝宝，一边指挥着宋明非做事，抽空与单妮聊几句。
　　单妮不急不催，待乔可哄睡了孩子脱了身，笑着道：“过几天去看你，可可。”
　　“感觉你瘦了，下巴都尖成瓜子了。”
　　刚还战斗力满点，一人顶三人用的女人抿唇，蓦地低了头。
　　随着她的动作，剪短的发垂落下来盖住了脸，也让单妮无法窥到她的表情。
　　“怎么了，乔可可？”
　　单妮忍不住出声询问，听到模糊似吸鼻子的声音，等到乔可抬头时，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向坚强乐观的乔可哭了。
　　“带宝宝很辛苦。让你受委屈了，可可。”
　　单妮看到乔可背过脸去，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转过头来又是一张笑脸。
　　“丹姐，你这个干妈当得真不称职，孩子马上都要百天了，你都不来看一眼。”
　　单妮装作没有看到乔可泛红的眼圈，一样笑着答：“急什么，不会叫干妈之前，不值当看。”
　　“等会叫干妈了，叫一声给一个红包。”
　　“那我得和明非说一下，从小就要教会宋多多，要抱紧干妈的大腿才能过上好日子。”
　　两人对笑。
　　“明天去看你，可可。”单妮解释，“廖东他们之前做的舞剧市场反响不错，趁着这股东风，他和朋友最近一直在忙着准备新舞剧，早出晚归的。我这边儿也是，建筑局、柒吧两边跑，赶着画桥梁图。实在是对不起。多多满月时，就该去看看你们的。”
　　“你说的哪里的话。”
　　两人没预设什么话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到孩子开始哭闹，乔可无奈道：“这是饿了。”
　　单妮保证了明天去看她，匆匆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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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等单妮生廖单喃时，乔可来陪护，提到这通看似寻常的通话。
　　她说：“丹姐，所有人都觉得做母亲就要管柴米油盐，就要孩子的屎尿屁照单全收，不能说苦不能说累，甚至有了孩子就要退到灰暗里，用自己的余生换取这个一切未知的新生。为什么？同样都是生而为人，我承受了苦与痛，为什么连展示脆弱的机会都不给我。
　　“虽然我当时看起来没事人一样，但其实心情特糟糕，非常低落。你不知道，你突然拨来电话，那随口的安慰，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束光照进黑暗里一样。你让我觉得，我是被人疼惜的、尊重的，我是值得被爱的，我的人生是有意义的。”
　　是母亲，也是一个芳龄的女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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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妮结束通话回到前面的吧台，正轮到阿泽上台随音乐即兴solo。
　　相比之前临时聘用的几位舞咖，她对阿泽有一种直觉上的欣赏，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他和廖东在某一点上是相似的。
　　单妮捡了角落阴影里的沙发椅，不多时黑豹寻了过来，一跃跳上扶手，凛然端坐。
　　她伸出食指戳黑豹的脚，小家伙往后挪了挪，三番五次受骚扰，终于不耐烦地伸爪拍了她的手。
　　单妮轻笑出声，挠了挠黑豹的下巴磕。
　　她的手搭在扶手上，黑豹顺势就枕趴在她腕上，半阖眼睛假寐。
　　吧内切了音乐，小海打了新曲出来。
　　电子乐，曲风欢快、节奏感强，单妮辨出混入了单曲《bulletproof》。
　　“wow~”
　　吧内突然起哄叫好，惊得黑豹猛地睁了眼，在单妮柔声安抚中，搁在她腕上的脑袋枕得实了几分，又抬起一只猫爪搭在她的手背上，很是霸道占有的样子。
　　不时有人惊呼，单妮抬头望过去，舞池上没有人，台下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子在起舞。
　　宽大的休闲风外套，打底白色背心，一头脏辫，发辫里挑染的彩色发在灯光下闪着七彩色，非常青春朝气。
　　女孩子停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前，妩媚与挑衅通过狂放张扬的舞姿释放给所有人。
　　周围人开始起哄，女孩对面的廖东却抱着双臂静立不动，稳如泰山。
　　“东哥，上啊。”
　　“这一轮是随机battle，被舞者选中就得跳的。”
　　“曲子都快播完了，斗舞不能抵赖！”
　　单妮看到廖东嘴唇动了动，话没讲完周围人就不乐意了。
　　“不带隐藏实力的啊，你说不会跳，那在场的人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会跳？你再不跳，我们去找丹姐评评理，不能坏规矩。”
　　对方话音落，廖东就抬眸看了过来，随着他的视线，不少人也看向了柒吧这个几乎无人关注的角落。
　　单妮对大家笑了笑，点头同意了。
　　“快跳快跳，‘领导’都发话批准了。”
　　廖东没再多说什么，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以小幅度的动作步入了人群之中。
　　从他离职，单妮再没见过他跳街舞，也再没见过像他跳得那般好的街舞舞者。
　　她的视线一下子就粘在他身上挪不开了。
　　踩着节拍的舞步，在重击鼓点里斜跨出去的旗步动作……他上半身的动作很少，一个抬臂、一次击掌，加上手指变化，就已经把街舞的震感淋漓尽致都揉进那几个简单的动作里。
　　动作质感十足，刺激眼球，立刻给观者勾画出了音乐的具象形态。
　　勾他出场battle的女孩子目露欣赏，立刻改了舞风，依样学样地打起配合。
　　两人齐舞时，倒是有几分默契。
　　单妮自然闭合的双唇，唇线渐渐抿起，似是若有所思。
　　廖东没有留恋斗舞，按照规定跳够了时长，手臂一伸请了林于玄出场，收回手时特优雅地往怀里一收，鞠躬作了谢幕礼。
　　他下场之后，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正对着单妮所在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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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点，单妮开始犯困，黑豹将她的手压得牢固，她便伏在沙发扶手，与黑豹头抵头，打算小憩一会儿。
　　廖东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不太清楚。待她察觉出自己左手上一轻，睁眼就是他抱开了黑豹。
　　单妮抬手，又搁下，抬头看着逆光而立的人：“斗舞结束了？”
　　他俯身，握住她搁在扶手上的手，细心地帮她揉捏手腕：“是不是压麻了？”
　　她不答，眯着眼看他半晌，笑道：“那个编脏辫的小姐姐加了你的微信吧。”
　　廖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到她手里，摆明了是要她检查，而他则一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不清楚加没加，你看看。”他沉声，对着她的耳朵呢喃，“妮妮，困了就回去睡。天冷，小心着凉。”
　　回到学府新苑，单妮看着茶几上摊开的桥梁图，和一旁待机的笔记本电脑，困意顿时消了几分。
　　她推了推廖东：“你先去洗澡吧，我看看马总有没有给我发修改意见。”
　　单妮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顺势就端过笔记本。
　　廖东拿了她的外套挂起来，转而去洗漱。
　　他出来时，正看到她掩了口打哈欠，但眼睛却是一眨未眨地盯在图纸上，手里握着的铅笔无意识地摇转，然后落在纸上一处。
　　“既然困了就先睡吧，明天再改。你已经熬好几天了，这么搞下去效率也不高。”
　　廖东看她改完了一处细节，伸手抽了她手里的笔搁在茶几上。
　　“嗯。”
　　单妮同意，撑着茶几站起身，刚钻进卫浴间，又探出头：“我晚上和乔可通了视频。说好了，明天去看她和宝宝。”
　　“好。”
　　单妮进去挤上牙膏，又拐出来：“你帮我给王局发条消息，说明天上午我有事，下午再去局里。”
　　“嗯。”
　　廖东拿了她的手包，取出手机来按她吩咐的编辑了信息，手机电量不多，他顺手给充上了电。
　　他回来收手包时，看到内里银光一闪，打开来从包的夹层抠出一枚银质徽章。
　　眼熟的抱着太阳花的兔子。
　　嗯，是阿泽送给她的那枚同款徽章。
　　廖东将包搁在一旁，随手把玩了几下徽章，起身带去卧室，搁在了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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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两更，早上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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