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他将她护在身后【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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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简单吃过早饭，手牵手去附近的大超市。

　　廖东一手把着推车，一手揽着单妮，同她一起选过食材，主动带她去零食区。

　　“之前答应了要给你买，一直没机会，不如现在履诺。”

　　单妮斜他一眼：“你可真会挑时间，我明天就走了，买这么多到底是给谁吃？”

　　“你想想看，有这么多好吃的、还有我，都在家里等着你，不考虑早点儿结束工作回来？”

　　“不考虑，”她抱臂，不为所动，“我想吃，随时随地拐进超市随手就买了，干嘛要跋涉千里回来独吃这一份？”

　　“因为我。”他捏住她的肩头，下巴点了点购物车里的零食，“这些你想吃在哪里都能买的到，可我不是，所以还是推荐你尽早回来。”

　　廖东再三暗示她尽早结束工作回沂川，可单妮这一走，再回来就是除夕夜。

　　单妮先送焦喻丹回茗南市与父母团聚，然后开车马不停蹄地往沂川赶，却不巧遇上返乡高峰，在高速上从下午五点堵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学府新苑。

　　他显然在楼下等了她很久，带着一身寒气，衣袖口冷凉，手倒是依旧温暖干燥。

　　“你怎么不先上去？”

　　单妮离家前，特意将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他，让他隔三差五来一趟，给家里添些人气，不至于久未居住又蒙了尘。

　　他当时好死不死地耍嘴皮子，特欠揍地说：“没你，我可添不了人气。求我，还不如求你自己，看什么时候方便了就生个孩子，添添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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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东弯腰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将挂在她一侧肩头的双肩包摘下来担在自己肩头：“你这刚回来，过年不要添些东西？”

　　她抬腕看了时间：“到这个点儿，商场都关门了。”

　　“24小时便利店有。”他牵起她的手，目的地明确地带她往前走。

　　“这哪是我要添东西，明明是你要添。”

　　单妮惯用的那套护肤品见了底，不过品牌太小众，整个沂川就一家商场有专柜卖，得等年后开门才能去补。

　　她于是在日护用品区，选了一盒婴儿霜。

　　单妮瞥到货架底层的男士洁面、护肤，转而蹲下身挑选起来，里面正有乔可在朋友圈强推的一个品牌。

　　廖东扫了一眼：“买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用。”

　　他拉她起来：“这些不实用，你随我来。”

　　单妮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不远处包装抢眼的盒子，了然，也明白了他为何频频往这一侧张望。

　　“提前做功课了么，打算买哪一款？”

　　她随手捡了一盒，拿在手里前后看过，放回换了一旁的款，如方才一样读着盒背的字。

　　单妮的话显然问住了廖东，货架上的款不多，但也足够对比挑选一阵的了。

　　恰有人进店，他就顺手拿了架子中，专门推给顾客，也是惯常听到的超薄款。

　　她轻笑：“你特意拉着我过来买，这会儿不好意思什么？”

　　看廖东在自助结款台上扫了条码，单妮将手机上调好的付款码递了过去。

　　她在生活里，保持着用现金的习惯，这一超常的举动惹来他的侧目。

　　“焦焦说我太复古，我就多赶赶潮流。”单妮收了手机，“改手机扫码确实方便，就是少了仪式感，我最近在做电子记账单，免得一不注意就激情消费了。”

　　廖东点头：“记账，是个好习惯。”

　　她突然拍了拍他手臂，没头没尾地丢给他两个字：“蹲下。”

　　他侧头看她，显然不解，还是照做了。

　　单妮动作极快地把零碎的小件商品搁进他衣服的连帽里，确认不会掉出来：“起来吧。”

　　廖东回头，局限于角度，倒是什么都没看到。

　　他笑：“你这一招和谁学的？”

　　“物尽其用，这还要学？”

　　“小孩子气，还挺可爱。”

　　单妮推他往店外走：“行啦，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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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妮开了一路车，风尘仆仆又一身疲惫，趁廖东下速冻饺子的时间，洗了个战斗澡。

　　待他端着两盘饺子出来时，她抱着沙发枕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里的魔术表演。

　　“好神奇。”

　　廖东扫了一眼，淡道：“都是假的。”

　　“别这么扫兴啊，”单妮抬腿，拿毛绒绒的拖鞋尖抵了抵他的小腿肚，“一点儿生活情趣都没。”

　　他躲开她的骚扰，伸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脚腕，目光落在她纤长的腿上：“三两句话，你就知道我没了？”

　　“有话好好说，上什么手？”她一掌掉他不太老实的手。

　　他手指上粗粝的茧划过她光洁的小腿皮肤，如烙下难消的印记，烫进她心里。

　　单妮抑去心头的异样，端起筷子，拉过瓷碟，边看电视边吹着吃刚出锅的饺子。

　　廖东霍地站起身，引来她的侧目。

　　“要不要吃醋？”

　　“不要，你自己酸吧。”

　　“……”

　　魔术之后，节目相对无趣，单妮捡起一旁的手机回复亲朋好友发来的新年祝福。

　　廖东一盘饺子下肚，她面前的饺子却几乎未动，早搁下筷子双手捧着手机快速敲字去了。

　　他提醒：“快吃，一会儿凉了。”

　　“稍等。”

　　他等了一会儿，她还是一筷未动。

　　“和谁聊得这么起劲，饭都不吃了。”

　　廖东拿起筷子，夹了饺子喂给她。

　　“乔可。”

　　他端起盘子，眼皮未抬，随口问：“她怎么了？”

　　“和男朋友吵架了，闹分手呢。”

　　廖东手一用力，饺子碎成两半：“你们女孩子，一有矛盾就要闹分手，太折腾人了。”

　　单妮闻言挪开手机：“你说我们女孩子什么来着？”

　　“没什么。”他瞅了她一眼，识时务地不多言。

　　她丢开手机，揽住他的脖子，笑道：“我好像听到什么分手折腾人来着。”

　　“没有，你听错了。”廖东揽住她的背，一脸严肃，垂眸看着她煞有介事道：“我说的是，和爱的人相守，是件挺折腾人的事。”

　　单妮扬眉，眼含笑意：“哦？”

　　编，继续编。

　　他丢了手里的筷子，打横抱起她：“是甘愿‘为伊憔悴、宽衣解带’的那种相爱相杀，彼此折腾。”

　　单妮掐他手臂：“正吃饭呢，你干什么呢？”

　　“你说呢？”他埋头深嗅她身上的醉人馨香，“饭不好吃，没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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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难舍难分时，单妮推了一把身上的人：“不要、揪我头发。”

　　“我没有。”

　　廖东揽抱着她坐起，倚靠在床头。

　　他伸手打开床头灯，暖黄光线铺洒开来，立时驱散房内的黑暗。

　　“我真没有。”

　　廖东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

　　单妮眼角瞥到一抹熠熠银光，他从她头发上摘下了什么。

　　“是它在捣鬼。”他将掌心摊开在她眼前，宽厚的掌心里正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

　　素雅的水纹银链，坠着一枚精致的钻戒。

　　“哪来的？”

　　“从你头发上冒出来的。”

　　单妮抬眸，对上他黑如曜石的双眼。

　　墨黑如洞中蕴有星子，他眼里有光，为她闪动。

　　“哄我？”

　　“真的。”他一脸郑重地说。

　　单妮笑了：“别人送我东西，都恨不得写在脸上，要我感激涕零，头一次见你这种做好事不愿留名的。”

　　她捻起项链上挂着的那枚钻戒，钻石小小一颗，却散出夺目异彩。

　　“什么时候买的，你哪来的钱？”

　　“和景行一起接了几个编舞，昨天才凑够，今天上午去买的。”

　　单妮抓住重点：“什么时候去挑的款？”

　　“没有挑，街舞比赛的赞助是这家，这是他们今年推的新款。”

　　“你还真是省事。”她笑，“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用意。”

　　“有的。”廖东拨开项链的卡扣，悉心地将之戴在她颈上，“用来向你求婚。”

　　他沉声：“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不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审慎考虑、定夺。我先把它戴在你脖子上，等你同意时，就取下给我，我为你戴在无名指上。”

　　单妮难以言说自己心口的感动，一下红了眼圈。

　　“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哭，我就这么让你难过？”他捧起她的脸，无奈笑言，“人家情侣见面，是一见你就笑，到你这儿可好，一见我就落泪。”

　　“这是第几次哭鼻子了，妮妮？别哭啊。”

　　他这一哄，反倒惹得她真的落下泪来。

　　面对廖东的绵绵温情，单妮真的很难保持自己性情里的凛冽、洒脱，只剩率真、矫情。

　　或许，这就是她面对世事无常所修出的千面中，给爱人的那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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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响起时，已近午夜，沂川远郊时不时炸裂出朵朵烟花，市区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却守着静夜的安谧。

　　廖东松开怀里的人，拉过一旁的被子覆在她身上，轻声道：“这么晚，我去看看是谁，你就别出去了。”

　　“是谁，找我的你也不认识，我同你一起出去。”

　　单妮裹上睡袍，伸手替廖东理了理衣服，随他一同到玄关。

　　门外隐有争吵声，一男一女，女方的声音熟悉，敲门声断断续续混在其中。

　　“是乔可。”单妮辨出，伸手就要开门。

　　廖东一把将她拉至身后，在辨不清门外情况时不准她冒险。

　　他打开门，宽阔的肩背挡去她的视野，也顺理成章地将她护在身后。

　　——“丹姐！”

　　待看清开门的人，乔可明显一愣：“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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