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就是被这扫把精害死的
恰好此时,张父张母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楚小然一嗓子嚎。
“你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张父张母一喊,将放下戒备的安茹一惊,她尖叫一声,抱着头,窜回到屋子里去了。
而张启浪的牌位,直接摔在了地上。
张母看见了,嘴里骂骂咧咧。
同时飞快的跑过来。
她用力的推开楚小然,掏出挂在腰间的钥匙,开锁推门。
一推没推动。
张母屈身从门缝上看,里面的横闩被插上了。
不由得又是破口大骂:“你这害人的扫把精,不但将我儿子给害死了,现在还摔他的牌位,看我不打死你。”
张父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楚小然。
将近四十岁的人,费力的从旁边稍矮的围栏爬进了院子。
先是捡起张启浪的牌位,再将横闩拔掉。
张母气势汹汹的冲进屋子里去。
安茹本来就少了一魂一魄,这要是被张母打骂,只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楚小然跟着张母跑了进去。
在张母推搡安茹,将人推倒在地,抬手要打她的时候。
楚小然一把抓住了张母的手腕:“她现在已经疯了,再打就真的好不起来了。”
张母看着楚小然,一张脸满是戾气。
“你是哪里来的,我打自己儿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小然刚想说自己和安茹是表妹。
就听张母哦了一声:“我记起来了,你不就是当时拉安茹进城的那个小娘子?”
张母哼了一声:“两个月不见,变了不少,老妇我差点没认出来。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来这里找安茹做什么?”
“我是来查你儿子死因的。”
“还查什么,我儿子就是被这个扫把精害死的。”
楚小然深呼吸,对张母说道:“你儿子是不是安茹害死的,其实你二老心里清楚。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我能理解。
但你们不能将这种痛苦,发泄在一个无辜人的身上。
安茹她不是别人,是你儿子的妻子,你儿子也是安茹的丈夫,他死了,难道安茹就不伤心难过了?”
张母依旧是愤恨的看着安茹。
张父情绪较为稳定,但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楚小然也不指望自己一两句话,就将这老两口的悲伤驱散。
人总是需要时间,才能慢慢走出阴霾。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楚小然将安茹从地上扶起来。
再次散发五行之气,安抚惊恐中的安茹。
屋子里有五行之气萦绕,张父张母的情绪也跟着逐渐稳定下来。
这时楚小然才再次开口:“大娘,大伯,你们好好想想,是放下对安茹的怨气,去找你儿子真正的死因,还是继续让你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张母头瞥向一边抹眼泪。
张父眼眶通红,挪了挪嘴:“姑娘你真的知道我儿子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查!”
张母带着哭音说:“怎么查,那知府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以为我跟我家老头子
是伤心过度疯言疯语乱说话。
可我们真的是看见他坐起来跟我们说话。”
“我是风水师,我相信你们!”
“什……什么,姑娘你相信我们?”
张父张母定定地看着楚小然。
然后张母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天爷啊,终于有人相信我们说的话了,我跟我家老头子命苦啊!”
张母前面嚎的几声,楚小然勉强能听懂。
后面嚎着嚎着唱起来,那调子又是一拐三个调,楚小然真听不懂张母在说什么。
张母哭,安茹就紧紧的搂着自己。
楚小然只能拍着安茹的背,轻声安慰着。
张母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眼睛都哭肿了,嗓子也唱哑了。
不过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还能对着楚小然勉强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
“大娘,大伯,你要是哭好了,我们就说正事。”
张父张母两人互看一眼,张父点头说:“姑娘,你讲,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查就怎么查!”
“我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位从州府下来的大人,他来就是为了查清楚张大哥的事情,现在人就在村口,您二老要是同意,我让他们过来跟你们细说。”
两人哪有不应之理。
跟着楚小然一起去村口接这位康州府的大官。
见到赵恒,张母有些疑惑:“他不是那知府大人?”
“他是比知府大人还大的官,放心,就是知府大人,也得听他的。”
楚小然这么说,张父张母的眼睛都亮了。
连忙给赵桓磕头。
“大人,求您给我们做主,我儿子死的冤啊!”
赵桓亲自将二老扶起:“老人家,有话慢慢说,本官这次就是为了张启浪一案而来。”
几人再次回到张家。
张父将屋里面的木桌子搬到院中,张母去烧水给他们沏茶。
楚小然带着安茹,没有围着木桌坐
而是坐在屋门口,离木桌大概两米的距离。
张母沏好茶,将围裙解下来,开始细说那天晚上楚小然将张启浪尸体送回来的事。
前面的,跟叶大娘说的大致上没有出入。
更为细节的是在张母踢打安茹时,张启浪坐起身来。
张启浪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好半晌,才转动脖子,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看着二老:“爹,娘,你们不要打茹儿。”
老两口吓的没了声响。
心中第一个念头闪过就是,诈尸了。
可这个时候,张启浪还对他们笑:“爹,娘,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跟你们团聚的。”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老两口才认定,自己的儿子没死。
可张启浪刚说完,人又倒了下去。
一探鼻息,根本没气。
老两口就觉得,要不是儿子担忧安茹,肯定已经活过来了。
就算是,就算是他儿子是鬼,那也是“活”过来了。
所以,对安茹又怨恨起来。
赵桓问道:“您老确定,你儿子说他还会回来?”
“确定,他当时就是说了。”
张母哭着擤了把鼻涕,接着说:“我和老汉去府城,知府大人不相信,我们只能将他又拉回家,想着他既然会回来,那他的身体得给他留着。
可没留几天,身体就烂了。
我们不得不将尸体给烧了,再将他埋了。
我和他爹心里其实知道,儿子已经死了,可官府的人都说我儿子是打仗的时候死的,为什么他还会“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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