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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掌下的心跳比她的要鼓噪数倍,烫得杨竹君害怕。她收拢手掌,却没有完全从傅斯越掌心中退出来,只是蜷缩着去攥住他的衬衫。

        “怎么跳得这么快啊。”醉酒的她流泄出几分娇俏,手指指尖抵了下傅斯越的右心房。

        傅斯越沉闷地轻哼一声,将她作乱的手握紧,拿下来放在沙发上,包在手心中。男人顺势俯身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杨竹君身边的沙发边沿,仰头看着她。

        “虽然小醉鬼今天听了我的话有可能忘掉,我还是想向你坦白。”他说。

        “我不是小醉鬼。”杨竹君瞪了他一眼,扬起下巴,睥睨着她,一副就勉强听他解释的样子,“你说吧,我会记住的。”

        知道这是她气消了的反应,傅斯越抿唇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说:“酒会上给你的添堵的那个叫张弯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去查你生闷气的原因,我都记不得她的样子。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和她联姻,君君。”

        “那你,”杨竹君顿了一下,“会和其他女人联姻么?”

        “不会。”傅斯越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被家世所累,况且现在傅氏在我的掌控之下发展得很好,我不需要联姻,那些迂腐的长辈也牵制不了我。”

        “……哦。”杨竹君应了声,别开脸,漾起笑意。

        不过她很快又转回来,鼓着脸严肃地说:“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去参加酒会的那天路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她啊。

        傅斯越立刻端正身体,思考自己还有哪里做得不对。他眉头都揪成一团,过了好几秒钟,眼见着杨竹君瞪着瞪着就要委屈起来时,他恍然。

        额前冒出汗,傅斯越抬手仓促的擦了擦,开口时语气莫名有些卑微:“君君,我错了。”

        “我不应该拿合约骗你和我扮演情侣,给我自己争取追求你的机会。”

        杨竹君呆了呆。

        空气中浸满了沉默。

        傅斯越在等待中,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杨竹君的眼神太过于震惊了,就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他还想立刻张嘴解释,趁现在杨竹君喝了酒脑子反应慢。

        只不过杨竹君已经缓缓盯着他:“所以,你说和我扮情侣应付你家人的催婚,是假的?”

        傅斯越喉结滚动一下,艰涩地嗯了一声。

        杨竹君瞪圆了杏眼,一瞬间脸上浮现出愤怒,但是下一秒她又皱眉,愤怒被不解取代。她此刻非常后悔叫傅斯越来家里之前拿啤酒壮胆,因为有个或许会让她很惊喜的想法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只是在顿涩的脑子里卡住了。

        是什么呢?

        她被欺骗了,为什么心底还会有开心的感觉。

        好奇怪。

        想不通就回溯到事件开始,杨竹君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她还记得傅斯越刚才的道歉,“你拿合约骗我和你扮情侣,给你争取追求我的机会?”

        “追求我?”杨竹君倏地想通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斯越,喃喃问:“你喜欢我么?”

        傅斯越愣了一下,预想中的她对自己失望生气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抓住了一个明显到他以为自己早就暴露的事实在疑惑。

        傅斯越有些无奈地想笑。

        他近乎虔诚地仰头靠过去,亲向杨竹君的唇边。在即将贴上她时,他给足了杨竹君拒绝的时间。

        杨竹君没有推开他,她垂眸,盯着他的唇看。

        傅斯越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角,一触即分,用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哑声说:“喜欢你。”

        杨竹君这会儿脑子跟烧开了的水壶似的在咕咕的冒着热气,她不能思考了,只能凭借着本能去亲昵地和傅斯越贴贴。

        亲亲他的鼻子,亲亲她的左脸和右脸,再对着他的下唇啄了一下。

        “君君。”傅斯越沙哑地喊了一声杨竹君的小名,有些受不住她这么柔软的触碰,可是她喝醉了酒,正人君子的他是不可以欺负她的。

        修长手指陷进白色布艺沙发,攥出深深浅浅的褶皱。傅斯越忍得太阳穴一鼓一鼓,还是没有制止在他身上点火作乱的杨竹君。

        逐渐脱离他控制的场面,最终在杨竹君亲吻他喉结时睡着终止。

        ——

        晨光接替夜色。

        杨竹君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放空了一晚上的脑子渐渐地开始理智回笼,昨夜的记忆也一段一段地在脑海里重演。

        杨竹君从来不会酒后断片,这原本是她引以为傲的美好品格,可惜这一秒她恨不得忘光昨晚的所有记忆。

        啊,昨晚她都对傅斯越做了什么啊!

        杨竹君脸上逐渐烧红,她正要下床,忽然听到窗边的沙发上响起一道熟悉无比的男声:“醒了。”

        杨竹君登时看过去,看到沙发上屈腿侧卧,单手撑着脑袋看向她的傅斯越,吓得话都说磕巴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斯越揉着僵硬的脖子,长腿落地,站起来,幽幽的视线在她眼底打转了几秒钟,看出来她记忆尚在后,唇角微勾,“昨天被你欺负了,我守着向你讨个说法。”

        其实,他只是担心醉酒的人半夜会不舒服,陪在这边照顾而已。

        欺负……

        杨竹君抬眼,一眼就看到了男人冷白凸起的喉结上点点艳色的红痕,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心虚地瞥下眼,不是很有底气地说:“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杨竹君觉得她说的就是事实。

        是他先拿着合约书过来找她的,相处的时候还暗戳戳地让她心动,就是他先招惹的!

        傅斯越愉悦地嗯了一声,“那你不要负责,就换我来负责好了。”

        杨竹君愣愣地看过去,就看到他走过来,俯身和她平视,漆黑的眼眸焕发着流溢的光彩,“君君,当我女朋友。”

        杨竹君支着脑袋,过了好久,就在傅斯越以为她不好意思答应时她点了下头:“好。”

        声音很轻,但傅斯越听到了。

        他嘴角上扬,眼眸都弯起了明显的弧度。

        杨竹君瞥了眼他的笑,忍住笑意去推开他,红着脸说:“我要去洗脸了,男朋友你出去。”

        傅斯越笑着,应得响亮又短促:“好。”

        杨竹君足足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整理好思绪走出来。

        心情很奇怪,像云朵飘在水洗的蔚蓝色天空中,却又不像云朵那般随时就能被风吹走。杨竹君又拿凉水按了按脸蛋,恍然觉得此刻的心情用飞在空中的风筝来说更为恰当。

        风筝有牵引线,线的另外一端是傅斯越。

        轻飘飘的,但因为这个男人,她感觉到很踏实很心安。

        刚走出卧室,杨竹君就闻到了食物的鲜香。灶台上煲着杨竹君没有吃过的解酒汤,中岛台旁,穿了一夜衬衫微皱的男人衣袖挽到小臂,正在分装小菜。

        男人洗手做羹汤的样子都很好看。

        杨竹君不知不觉眉眼弯弯。

        “过来坐。”傅斯越抬眸看向她,眼中泻出温柔的笑意,“肚子烧不烧?我给你盛解酒汤。”

        杨竹君坐在中岛台边的高脚凳上,看了看他,又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去看灶台,小小地嗯了一声。

        空气中,爱意和羞涩在萌动。

        傅斯越盛乐一碗汤出来,放在杨竹君面前,又去热了杯豆浆,给她剥了一颗煮了很久的茶叶蛋。

        杨竹君看着面前的东西,顿了好一会儿。她喜欢喝豆浆不喜欢喝牛奶,她吃鸡蛋只吃煮得很入味的茶叶蛋不吃纯白蛋。

        这些小细节,过于凑巧到让杨竹君怀疑他是特意记的自己的饮食喜好。

        “谢谢,”杨竹君说完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补充道:“男朋友。”

        对面的人听到后面的话,嘴角不自觉勾起了弧度。

        杨竹君舀了口解酒汤,鲜香又清爽的汤顺着喉咙咽下肚,杨竹君眼眸亮了一下,她抬起头问傅斯越这汤是哪家店里买的,很好喝。

        傅斯越眉眼带笑,他说不是买的,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的生物钟很早,平时早上醒了会先去运动。因为心里一直担心杨竹君酒后睡觉会生病,所以天没亮就起来了。他看杨竹君睡觉的时候手捂着肚子,便轻手轻脚去客厅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

        外婆和成叔的妻子视频教导他怎么煮好喝营养的解酒汤。

        杨竹君听完,意外之余,心里还觉得很暖和。干涸的土壤悄无声息地被暖流侵入、不带任何危险性地将她包裹住,浸润其中。

        这是杨竹君从未感受过的感受。

        之前和王子波交往的时候也未曾。

        她向往的平凡温暖的恋爱,竟然在傅斯越身边体会到了。

        “在想什么?”傅斯越见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好奇地问她。

        杨竹君才不愿意跟他说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既然他开口问,杨竹君就要把昨晚上没有问到的问题抛给他。

        “在想你是不是有雷雨天应激反应。”她的话很轻很慢,视线凝视着他,不放过他一丝的反应。

        傅斯越愣了一下,长睫颤颤,有些僵硬地牵起嘴角,轻叹一口气说:“被你看出来了啊,我还想着这种丢脸的事不要被你撞见,不然男子气概就没了。”

        杨竹君眼睛瞪圆:“你怎么这么想!”

        “我不会这样觉得的,傅斯越,人都有弱点。你要是在我面前表现得完美无缺,那我只会觉得你是个假人。”

        她哼哼一声,“我才不想喜欢一个假人。”

        哼完杨竹君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板着脸对一个向她露出柔弱伤口的人,她站起来,抬手去揉傅斯越的发顶,动作轻柔:“没关系,以后雷雨天我陪着你。”

        傅斯越任由她揉乱自己的头发,嗓音有些沙哑地低低嗯了下。

        早饭之后,两人挤在厨房整理卫生。杨竹君自然地问起了缘由,傅斯越如实地告诉了她。

        他的生母去世得早,后母张娴淑在他五岁半的时候入了傅宅。起初,张娴淑对他很好,他也慢慢将她当成关系亲近的阿姨来看待。

        只是张娴淑怀了孩子之后,刻薄嫉妒的面目逐渐显现出来。那时候傅金台在国外要出一年的差,傅宅可以说大事小事都由她做主了,傅斯越的生活和教育也由她来操手。

        某次雷雨天,她将小傅斯越带去野外郊游,将他放在大树下,美名其曰为让他躲雨她去买伞,实际是想让他淋大雨生病。

        最好是生重病,不会好的那种。

        傅斯越很听话,他从大中午淋到了凌晨。待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被晃在树顶的闪电给吓晕的。

        得知他对雷电开始有应激反应之后,每次恶劣天气张娴淑都会偷偷把他锁到天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年幼的他才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深深恶意。

        杨竹君都心疼坏了,她难以想象一个怀着宝宝的女人会这样歹毒地对待一个孩子。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留在傅家。

        她的表情过于明显,一眼就能看透。傅斯越将手上的水珠擦净,抬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抚平杨竹君的眉头,“我没有向父亲告状,她后来一直怕我拿捏着她的把柄,没有再明面上害过我了。”

        杨竹君没有想到,他的童年竟然就活在了尔虞我诈之中,她抬手抱住了傅斯越,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

        就算或许是迟来的安慰,杨竹君也想抱抱他。

        这天是杨竹君假期的最后一天,傅斯越好像也翘了班不着急去公司的样子。

        杨竹君想着要不要和他去附近的电影院看电影时,傅斯越牵住了她的手,眼神带着期待:“君君,要和我去看看外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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