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万能扫描仪
唐元晴缓缓走了过来，“这小孩我护下了，他的卖身契，你开一个价吧。”
托天干锁链棍的福，小孩已经脱离了别人的束缚，看着唐元晴一步一步走过来，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火速躲到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李家修士刚刚被打了一棍，手仍在隐隐作痛无法用力，他心知这是遇到麻烦了，却也只能咬牙答道：“大人，这小孩不是能轻易买走的。”
唐元晴：“一袋灵石够不够？”
李家修士：“大人，这不是灵石的问题，实在是……”
唐元晴：“我说的不是下品灵石，是一袋上品灵石。”
醉仙楼里的食客们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把修仙界和唐元晴所熟知的古代作对比，那么，下品灵石相当于铜钱，中品灵石相当于银两，上品灵石相当于黄金。
整整一袋上品灵石足以让一个平民过20年的生活，买一个奴隶绰绰有余，更不要提还是这样孱弱无用的小奴隶。
——“说起来，这位女修的棍子看起来也有些眼熟，棍身上似乎刻了字。”
——“我看看……似乎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把天干十支刻在棍子上有什么用？”
——“这是天干锁链棍！这女修是万法门的唐元晴，也是「正道双星」之一。亲娘咧，我竟然在一个酒楼里同时看到了「正道双星」！”
道分阴阳，又分五行（金木水火土），细细分来，就是十大天干。
甲是阳木，乙是阴木；丙是阳火、丁是阴火；戊是阳土、己是阴土；庚是阳金、辛是阴金、壬是阳水、癸是阴水2。
有的人灵力只有单一属性，有的人有双属性……譬如，叶奎辛是双属性，他的灵力既能化为壬（阳水），也能化为癸（阴水），他的雾走剑同样如此。
而唐元晴和她的武器——天干锁链棍都是十属性俱全。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是道，道就是它。
李家修士显然也从议论声中明白了唐元晴的身份，说话更加谦卑三分，但却仍是不肯放手。
“唐大人，在下也只是李家一个门客，实在是无法做主人的主，没法接下您这袋上品灵石，还要请您行个方便，把这小子交予在下。”
唐元晴没有答复他，反而是看向身后的小孩，“小孩，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要是你骗我，落在我手上绝不会比李家更好。”
小孩拽了拽唐元晴的衣服，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顺着他手上的势弯下腰来，顺带下了一道绝音障。
“如果你把我交给李家，那我和宋思菱都会死的。”
听到小师妹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唐元晴更加断定眼前的小孩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小师妹被魔修掳走极有可能与李家有关。
她一路根据高德地图追寻而来，但线索就断在了李家的大门外，这让她不能不怀疑李家。如此一来，她更不可能把这小孩交还给李家。
唐元晴：“既然如此，不如让李家能做主的人来和我谈价格？”
一边说着，她带着小孩坐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甚至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双方僵持不下，李家修士甚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叶奎辛，但叶奎辛直接别过身去。他本有所谋划，但在看到唐元晴的那一刻起，他决定放手不管，看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还没见人影，就听到一个略显兴奋的声音在醉仙楼外响起，“我来迟了，听说「正道双星」今天都到了咱们昭城的醉仙楼？”
看到来人，李家的那名修士显然十分意外，“少主，您怎么来了？”
被唤作少主的人走进来后，视线先是落在叶奎辛的雾走剑和问道剑上，随即又落在唐元晴的天干锁链棍上。
“想必二位就是蓬山派的叶大人和万法门的唐大人，在下是李家李茂波，也是修行之人。这位是我李家的护门修士——陈虎，听下人说虎叔与二位起了争执，想来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所谓的护门修士，指的是以家族为传承的修仙世家，他们或多或少会聘请外姓人作为武力补充，特别是像李家这样已经没落的修仙世家，就更需要外来的力量保护自身了。
申屠明看到李家小少主李茂波出现，及时地凑在自己大师姐耳边补充信息：
“李家虽然已经没落，但是这位小少主是他们重振家族的希望，听说他已经筑基，虽然远远比不上大师姐你，但大家都说他未来很有可能带领李家重新走上辉煌。”
陈虎朝着李茂波行抱拳礼，“少主，我并未与两位大人起争执，是追捕外逃的家奴才来到醉仙楼的。”
唐元晴心下有数，说：“是我看这童子冰雪可爱，才想以一袋上品灵石换得他的卖身契。想来是我唐突了，这小童也是你们极看重的，不如我再加一枚天机丹和你们换？”
醉仙楼里的食客们本来都想吐槽唐元晴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小孩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哪里看得出「冰雪可爱」四个字？
只是，吐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唐元晴愿意以天机丹换人，食客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是那种可以让人突破瓶颈、窥得一丝天机的天机丹吗？”
——“唐大人！小的愿意以自己的卖身契和你换！”
——“可去你的吧，又拿到天机丹又可以做万法门的人，你想得可真美……”
李茂波显然也心动了，他的修为停留在筑基巅峰期已经很长时间，如果有这一枚天机丹，他势必可以突破到胎息期，甚至有望冲一冲辟谷期。
唐元晴抛出最有利的诱饵后，就安静地等待鱼儿上钩了。
她之所以能确定天机丹的诱惑力，无非是因为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修为等级。
万能扫描仪也是唐元晴最先改造的app之一，只要灵力低于她的，她轻轻用手机一扫，就可以看到对方的修为等级。
在这个世界，修士们可以大致分为十个等级。
不过，唐元晴不耐烦看这些，要她说，这就是修仙小说里的常见套路——100级成神，索性她有万能扫描仪app可以把所有人的修为以数字量化。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
炼气期（0-9级）
筑基期（10-19级）
胎息期（20-29级）
辟谷期（30-39级）
金丹期（40-49级）
元婴期（50-59级）
洞虚期（60-69级）
出窍期（70-79级）
大乘期（80-89级）
渡劫期（（90-99级）
神（100级）
比如说这位李家小少主，他在筑基期巅峰，修为等级刚好卡在19级，怎么可能不对天机丹心动？
果不其然，只沉思了片刻，李茂波就接受了这一提议，“既然唐大人与这人有缘，我李家也不是不能割爱。这是他的卖身契，这就给唐大人了。”
事实上，李茂波从下人那里听说正道双星出现在昭城时，他就下定决心要结交。不过是区区一个奴隶，怎么可能舍不得，出门时他顺手就带上了这奴隶的卖身契。
现在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不仅和唐元晴一行人有了结识的机缘，而且立刻就得到了天机丹这样实实在在的好处。
“少主，万万不可！”陈虎伸手就想把卖身契抢回来，少主年幼，不知道这奴隶的重要性，但他的心里却一清二楚，少了这奴隶，李家的大事恐怕就不成了。
李茂波牢牢握住卖身契，“虎叔竟是要拦我吗？”
一边说着，李茂波用出血脉之力压制住陈虎。
像陈虎这样的，说是护门修士，但基本上都与侍奉的家族以血脉为契，定下了主仆契约。即便他的修为高于李茂波，在对方发动血脉之力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臣服。
陈虎两眼带恨，像是猝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卖身契。
唐元晴直接从李茂波的手里接过卖身契，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灵石袋和丹药盒。
她低头看向蜷缩在自己脚边脏兮兮的小孩，问：“你叫什么？”
“阿泽，我叫阿泽。”
唐元晴点点头，“阿泽、三师弟，我们走，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
说完这句，她大步朝醉仙楼外走去，在经过叶奎辛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但直到她走出醉仙楼，对方也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叶奎辛停留在原地，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腰间的问道剑。
问道剑早在三年前就被劈为两截，已无法正常使用，他也从一处秘境中获得了新的武器——雾走剑，但是，问道剑并没有被他束之高阁，而是仍呆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柳华：“哥，你说万法门的唐元晴是不是要插手管这事？”
“不知道。”叶奎辛摇了摇头。虽说三年前有过一场比试，但外界对这位与自己齐名的女修知之者甚少，她好像总是在闭关。
柳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册子，一边翻看一边说：“如果她也插手管这件事，这是不是就只能算半件善事？”
叶奎辛：“半件就半件吧。”
“不行啊，哥。”柳华指着小册子继续说：“之前你一直在闭关，小半年都过去了，我们才做了八件事，离100件还差得很远。”
“远就远吧。”叶奎辛大步走出醉仙楼，师长他们定下的这个数字只是手段，能不能在其中悟道，这才是关键。
“什么叫‘远就远吧’？我可不想陪你去给狻猊神兽铲屎……”柳华追上去，试图说服她的哥哥：“反正你和唐元晴也打过交道，不如你劝劝她不要插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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