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婚期定了
玄暮峰。
在那棺中和尚睁开眼的一瞬间，元守真人突生感应！
往北望去，嘴角扬起一丝蔑笑，“缩头乌龟还真能忍，老夫等你十八年了，真不容易啊。
当年老夫因契机将至而忽略了你，这才被你算计得逞，累得老夫差点死在东海上！
常言道：一报还一报。
这次轮到老夫设局了。
为了布这个局，老夫把你算计老夫所用的窥天神术都学会了。
你记躲严实点，千万别露头了！
不然……
以前常听人说这龟壳可以做龟苓膏，这东西具有滋阴潜阳，益肾强骨，养血补心，固经止崩的效用。
以前嫌龟苓膏苦，从来都不吃的，但现在老夫很想试试。”
冰封高原，棺椁中。
和尚眼中精光退去后，目中从又恢复了原先死寂与混浊。
缓缓闭上眼，临入晕睡之际。
和尚喃语道：“你以九字真言破老朽的六字大明陀罗尼，踩着老朽的禅心晋洞天，逼得老朽枯睡于此六甲子，受尽孤寂凄苦。
断人道途如杀人父母，此仇不报誓不轮回！”
玄暮峰。
因为终于找到了敌人的踪影，元守真人这会的精神劲头很好；背着手，哼着小曲悠哉游哉的溜达到锁蛟潭。
“喂~，老泥鳅，别装死了；老夫那俩个徒儿媳来了，切一段里脊给老夫。”
“元守！你别欺蛟太甚！”
“哗啦！”
白蛟从水底窜上来，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的看向元守真人。
元守真人笑呵呵的道：“老夫今日双喜临门心情好，你不要不识趣；让老夫动手，可就是抽你的骨内髓了。”
“元守……元守真人，你放过本蛟吧……你饶本蛟一命行不行！”
“你这不是还活着嘛。”
“本蛟不是说现在，本蛟是说……蛟龙……蛟龙宴这事……”
“只要你答应老夫的条件，不仅能活，老夫还会让你重见天日。”
白蛟不吭声了，眼带怨恨看一眼元守，缩了回水里。
随后，一块约有三四斤的血肉，被白蛟抛了上来；元守真人伸手接住，摇摇头，哼着小典慢悠悠的离开锁蛟潭。
山上。
刚来到慕阳住处的德妃鬼仙、净心俩丫头看着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爷啊！
让蛟龙自己切自己的肉？！
狂傲不羁、自大暴躁的蛟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窝囊了？！
“道……道兄，那是……那真是蛟龙？”
掉价掉得太恨了，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住！
慕阳看一眼锁蛟潭，解释道：“师父把蛟龙身躯与魂魄分开了，潭里镇压的是身躯；没有魂魄掌控的躯体，只是一堆肉而已。
你们以后要是想吃了，就去像师父这样直接问蛟龙要；他不给就去跟师父借剑，想吃哪块就切哪块，不用在意他有什么感受。
不过，有一点你们要记住。
切血肉没有关系，那些脏腑筋髓，还有脑桨眼珠，这些都别乱动，切损了要许久才能长得回来的。”
德妃鬼仙、净心懵懂木纳的点点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之前听道兄说想吃了就自己切，还以为这是个夸张说法，没想到，这还真是个正常操作！
不得不说，这头蛟龙……
真惨！
慕阳等有一阵，见她们还在愣神，于是轻咳一声，把她们的魂招了回来。
“咳~。”
嗯？
啊……！
“道兄见谅，贫尼实在是……呃……没见过这么没有骨气的妖族……”
本来就年轻，见少识浅，不过以前见过的那几只妖族，确实是比这条蛟龙硬气不少。
德妃鬼仙在旁，抿着嘴，嘣出一句：“突然间觉得自己不值钱了……”
“啊？呃……”净心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也觉着脸上臊得慌。
好吧，人家这是在拿经常吃用的东西，换回来了一堆宝物，还带她们这俩添头……
慕阳很不明白这个鬼仙的脑回路，这都哪跟哪啊……
于是便转移话题道：“你俩位还是先挑个住的地方吧，这竹楼是我自己建的；一层是我平时修行的地方，左边是丹房和书房，右边是百兵库和矿存室。
二层是住的，五房二厅带独立阳台。
这竹楼整体铭篆有三十六连环阵，一层铭篆有两个十二元辰阵；二楼是七星阵，另外还有大小七十二处连环禁制。”
这话不长，但信息量不少。
德妃鬼仙与净心几乎是同步问出了问题。
“道兄，你会阵法禁制？”
“道兄会炼丹锻器？”
两丫头相视一眼。
德妃鬼仙道：“巧了，我擅布阴阵。”
净心：“真是巧，贫尼擅炼丹锻器。”
慕阳：“抱歉，修行四艺，我全会。”
德妃：“……”
净心：“……”
终于找到节奏了！
慕阳笑道：“我启蒙学的是四艺总纲。”
这是一本由元守真人主编，七名洞天真人辅助编写出来的教材。
其中记载的内容不仅仅只是四艺，还包含有整整八位洞天真人对修行之始的全部心得！
换言之，这就是一本初阶百科全书。
而慕阳读书识字，就是先学的这个。
成绩那叫一个棒！
以凡人之身画出第一张符篆时，引气入体逆反先天，晋养气境。
以养气修为炼出第一炉丹药时，冲关破窍根生脉成，晋开脉境。
以开脉修为锻出第一柄灵器时，通奇贯正自成周天，晋筑基境。
而等慕阳把所学的阵法融会贯通，用时三年半建造出这座竹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晋升玄丹境界了。
但是在丹成之际，却被元守真人在体内种下九宫阵，封住了修为。
修为升得太急太快，对根基是一种损害，也会对自身的力量做不到如臂使指。
所以元守真人用了这个办法，把慕阳修行速度在最大程度上限制下来。
而这个限制，作用也很明显。
慕阳常年食用蛟龙血肉，这内中所蕴含的磅礴浩大能量，完全足够让慕阳凝结玄丹六七次之多！
但被元守真人这一限制，这些能量全都被锁死在了九宫阵中；等冲破这个限制，慕阳的根基会强到令人绝望！
德妃鬼仙、净心不知道这些，见慕阳说他的启蒙书籍是四艺总纲，而这本书她们又从来都没有听到。
于是就好奇问道：“道兄，能让我们看看你的这本书吗？”
当然可以。
慕阳就道：“看是可以看，但不能外传。”
书籍是八位洞天真人合力编撰的，内中的各种心得弥足珍贵，传出去是要担罪责的。
两丫头是懂这个道理的，齐齐点头，便转身去了书房。
慕阳见状，想了想，转身去了厨房。
刚到厨房，就见大牛与楚乔羽俩人满身是汗的也到了厨房。
“大师兄。”
俩人匆匆行了礼，然后跑去洗漱一番后，也过来帮忙了。
“跑出这身大汗，你们去哪了？”
楚乔羽闷声不响
大牛憨笑答道：“今日陈长老在讲道台讲解养气窍门，俺和二师兄去听讲道了。”
慕阳点点头，不置可否，对大牛道：“以后没事少往外跑，你是体修，当务之急是锤炼皮内筋骨，那些气修窍门听不听都无所谓。”
大牛当即就道：“嗯~行，俺听师兄的。”
楚乔羽不赞同慕阳的话，道：“触类旁通是需要有大量的学识的，咱们剑宗本就没有人是走体修之路的，不读万卷书，不知变通，必然要碰个头破血流。”
慕阳抬眼看他一眼，道：“所以，我方才只说让大牛不要往外跑，没有说你。”
“你……！”
楚乔羽心底升起一怒意。
“师兄，日久见人心！”
“三岁见老。”慕阳反讥道。
楚乔羽更怒了！
但这回，他知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师兄这话不对，需知人是会变的。”
然而慕阳并不想和他争辨，道：“对，你讲得很有道理。”
对大牛却是道：“你要分得清主次，以你这点少得可怜的学识，博览群书没错，但谈触类旁通却是无知狂妄的臆想。
藏书楼中有典籍万千，等你看完了，也能记得住了，你再来谈触类旁通。”
大牛应声说道：“行，俺听师兄你的。”
楚乔羽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没有说话，默默转身去淘灵米。
慕阳也不管他，听大牛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这段时间，他所见所闻的趣事。
等饭做好，天色也暗了。
元守真人端着蛟龙肉，也过来了。
见只有慕阳在这，就问：“那俩丫头呢？”
“在书房看书呢。”
“哦？”元守真人颇有些意外，道：“你把总纲给她们看了？”
“是啊。”
元守真人脸上不由一抽，心想：这孩子可能是要养废了。
但这时候再说不让看也是迟了。
于是元守真人就道：“该吃饭了，你去叫她们过来……算了，不用叫了，过来了。”
慕阳：“……”
果不其然！
山道拐角处，两道倩影缓缓走来。
夜色朦胧中，宛似九天谪仙女仙下凡！
只看一眼，楚乔羽顿时呆住了！
他早就已经知道，今日是八宗、妖族的那些女子入山门的日子，所以他今日早早就去了讲道台。
到迎客居去是要经过讲道台的。
故而他如愿了。
十八个妖族女子个个姿容火辣靓丽，引得一帮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鼻血直流。
但是可惜。
正觉寺、玄阴灵派的女子，楚乔羽只见到了几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那盛传已久的玄阴女尼与纯阴女鬼，却是不见踪影。
后来多番打听后才知道，原来这二女已经被慕阳接上玄暮峰了。
这就不要脸了！
如今一看，虽天色朦胧中，看不清容貌，但就这身姿，也足可倾迷众生了！
元守真人瞥一眼楚乔羽，心想：皇族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
至少，好色这种不良习性，几乎是每一个皇族子弟的通病。
“咳~。”
轻咳一声，把楚乔羽的魂给招回来，元守真人便大马金刀的坐下，对着二女道：“小丫头快些入席，吃饭了。”
二女不敢怠慢，赶紧就走过，向元守真人行过礼后，便坐了下来。
慕阳则添了两碗灵米饭放在二人面前。
等大家都坐好，元守真人又道：“大牛，楚小子，给你们师姐行礼。”
大牛闻言，站起大大方方行礼道：“俺大牛见过俩位师姐。”
楚乔羽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二女，匆匆行了礼后，什么也不说。
二女盈盈作福还过礼后，净心问大牛：“大牛师弟姓什么？”
“俺姓牛。”
净心：“叫什么名字呢？”
“大牛。”
净心眨眨眼睛，更正了问题：“贫尼是问你的大名叫什么？”
“大牛就是俺的大名。”
“那小名呢？”
“牛犊子。”
净心：“……”
好吧，当贫尼没有问过。
净心问过大牛了，德妃鬼仙就问楚乔羽。
“这位……嗯，楚师弟，天生剑骨？”
楚乔羽：“是的。”
德妃鬼仙又问：“楚师弟，修行几日了？”
“九日。”
“嗯，不差，丹药好吃吗？”
“好……呃……？”
楚乔羽下意识就要回答，但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反应过来了。
不过，德妃鬼仙也并不需要答案。
“楚师弟，初次见面，给你个忠告；你身上存了一丝丹燥火气，丹药别再吃了。”
楚乔羽心底里突然就躁动了起来，表面上却是装出茫然不解的神色来。
“师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依然是不敢抬头看德妃鬼仙。
“既然不明白，便当我没有说过。”
楚乔羽闻言，忍不住就要抬头看，元守真人这时却轻轻弹了饭桌一下。
“闲话过后再聊，为师说个事；下午时为师去问过宗主了，德妃，净心，等你们俩与小阳子成亲之后，从此便是我玄暮峰弟子了。
入我剑宗即是入道家门下，从此后，释教鬼道一切事与人，皆与你们无关了。
入我道家，前缘皆消。
宗派之间的龌龊事你们不用管，以后便安心留在玄暮峰修行；致于其他的事情，自有老夫替你们出头。
听明白了吗？”
德妃鬼仙当即便跪拜在地，回道：“明白！”
净心却是犹豫了……
“真人……贫尼……我……”
元守真人压压手，道：“正觉寺的那帮秃驴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是瞒不过老夫的。
你既嫁我徒，便要入我剑宗。
这是老夫的底线。
那帮秃驴敢不答应，老夫就敢赖账抢人。”
净心一想，还真是……
她人就在剑宗，娉礼也还在剑宗，元守真人真要赖账，正觉寺也肯定不敢打上门来。
最后吃亏倒霉的，也肯定有她一份……
既然这样，那就……
顺从了吧。
“全凭真人作主。”
“嗯。”
元守真人满意的点点头，又道：“成婚的日子已经定了，再有三个月，小阳子便成年了。
到时成年礼、婚礼一同进行。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你们要做好准备，到时少不得会有要借机生事扬名；小儿辈之间的争闹，只能由你们自己来处理，明白吗？”
意思很明显了。
剑宗的传统劝架：小孩打架小孩了，大人不插手。
这个主要是说给慕阳听的。
慕阳便应道：“明白了。”
德妃鬼仙、净心也跟着点头应道：“明白。”
元守真人这才招呼大家伙道：“既然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开饭吧，吃完了就回去闭关。”
这话是说给德妃鬼仙、净心听的。
因为这一碟蛟龙肉，楚乔羽、大牛、慕阳三师兄弟都没有份。
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囡。
溺爱女弟子的师父一抓一大把，但宠爱男弟子的师父，却是极少能遇到一个。
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过后，各回各家。
慕阳送二女回到竹楼后，转身又去了元守真人的紫竹林中。
刚刚才沏好一壶茶的元守真人，见到慕阳就笑了起来。
“哈哈……傻徒弟，找为师何事？”
这个时候，你就该守在她们楼下才对。
慕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妖族那边谈好了？”
“没有。”元守真人也不瞒慕阳，“祖妖殿的那些老妖怪真是有够吝啬的，死活不松口。”
“您跟他们要什么了？”
“也没有要什么，只是要一株桃树而已。”
桃树？
慕阳有点疑惑的看向元守真人。
灵桃树咱们剑宗也有啊……
呃……！
“师父，您想要的，该不会是中柱神峰上的那株福寿桃吧？”
中柱神峰山脉是陆上的妖族祖地，妖族第一至宝--祖妖殿，就落在天下第一高峰--中柱神峰峰顶。
在这第一峰上，生长的几乎全都是灵植！
其中最出名的，是一株存活了近五万年的桃树灵根！
古老相传：这株桃树每一千五百年才会开一次花，每次花开只有九朵；每次结果，多则九枚，少则一枚也没有！
这结出来的桃子，功效只有一个。
延寿！
一枚便足可令人延寿百年之久！
故而这株桃树名称--福寿。
有这么一株天下第一珍宝在手，就是白痴也知道要捂严实，您想换？
做梦都别想！
“为师要的是不是这株福寿桃，是另一株。”
咦？
还有另一株？
“那株是哪个品种的桃？”
“是一株福寿桃树苗。”
慕阳：“……”
夭寿哦！
“他们……那些妖族把这桃树培育出来了？”
灵植株很难培育。
首先是土壤很难找到有合适的，其次是这环境也非常讲究，差一点，也就真的差千里了。
而天材地宝级别的灵植株，能符合生长条件的环境，全天下可能都只有独一份！
所以，连生长环境都没有，培育天材地宝级别的灵植株，只能是个笑！
“没有，那株树苗是个巧恰。”元守真人却是给出了另一个答应。
连这个您老也知道？
“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有这树苗的？”
“我们剑宗虽说人少，但我们的情报网遍布七洲四族之地。”
元守真人说着，取出一颗拳头大小、黝黑无光泽的珠子，递给慕阳道：“此珠便是妖族此行的目的--蛟龙珠。
传承无价是我们人的观点，但妖族那些老不死的却不这样认为。
这就是交易迟迟谈不拢的原因。
你之前说要等价交换，为师现在便把这蛟龙珠给你；既然他们不肯拿树苗换，那就让他们也拿传承来换就是了。”
“师父，您把这东西都挖出来了，那条蛟龙还能活多久？”
还真去杀蛟取珠了……
元守真人却道：“傻徒弟啊，为师当年不止是抓住一条泥鳅，也杀了一条。”
“您不是说您没有捡到尸体吗？”
“为师确实是没有捡到那蛟尸，但宗主他老人家去救为师时，顺手捡了回来。”
慕阳：“……”
旋即，慕阳又反应过来了，问道：“您与他们的交易筹码，是那条死蛟的东西？”
“不然呢。”元守真人笑道，“那条泥鳅好歹也是为师杀死的，怎么着都得有为师的一份。”
“师父，您可真是狡猾啊！”
拿那条被活捉的蛟龙当幌子，不仅骗别人的天材地宝，还骗别人送闺女！
元守真人道：“这话你就说错了，不是为师太狡猾，是你太愚蠢。
蛟龙本身就是天材地宝，谁会舍得放弃？
为师凭本事杀的蛟龙，谁敢抢啊？
说句不好听的。
就算是他们蛟龙一族捡了回去，也一样要给为师再送回来！
这样显浅的道理都不懂，被骗了怪谁？
人无智，必有贪；人无知，必有灾。
徒弟啊，考验你智知的机会来了。
蛟龙珠你拿去，与妖族的交易谈判，为师便托付给你了。”
慕阳有点懵了，“师父，我……”
“你觉得你办不好？”
“倒也不是，只是徒儿不知道你的底价……”
“为师没有底价，你就是直接送出去，为师也不会责怪你；但你要记住，既然是考验，自然也就少不得会评个优劣。
劣绩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要是优绩呢？”
“你谈下来的好处全归你，你惦记了许久三玄也一并传你。”
“真的？！”
慕阳双眼大放光明！
慕阳作为元守真人的衣钵继承人，玄暮峰的传承对他是不设防的，只要想看，经典都由得他随便翻阅。
但有一本三玄经集，元守真人却从来都没有让慕阳看过一眼！
这就让人好奇怪了，这本三玄经集还能重要得过经典功法？
元守真人笑答道：“自然是真的。”
“那好！弟子尽力！”
不为别的，只为一睹三玄经集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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