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离开索罗国

　　兰妃看如云一家人团聚，倒是生出了一些感动来。也是多亏了如云感激不尽的慷慨言辞，加上索罗王被丽莎公主推波逐浪一番提点，人也就放走了。临了，丽莎和兰妃还赠了些银两，让夫妻俩携妹回南阳国好生过日子。

　　一路上，兰妃派的人还陪着走了两个都郡的路程才回去复命。这样一连串下来，居然不出十日就办好了。南宫逸知道的时候，倒也暗中跟着，却还是被烈焰的疑云布阵给蒙蔽了，最后在南阳国与索罗国的交界处，在巡谷关跟丢了。

　　“在下星月国水家，姓水，名如云。之前确是寻人，才化名“水仙”伪装身份。得先生搭救，实在感激不尽。不知先生高姓大名？”马车抵达巡谷关时，如云主动秉明身份，她多少还是比较单纯的少女，面对恩人也和那日面对南宫逸一般，不再有隐瞒，不存半点虚假。如云只以为烈焰是普通的侍卫，是丽莎公主派来的人。

　　“原来姑娘是水家的人。在下南阳国烈焰。”烈焰少年时便耳闻星月国水家，心下更是确认了秘书与水家，兴许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烈焰？”如云还没说话，芽儿已经惊呼出声了。这丫头，一向没大没小惯了，之前在宫里还收敛着，现下可就有点刹不住了。如云甚是震惊，但想到丽莎对自己的好，又联想到这次的帮助，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莫非水姑娘没有听过在下的名字？”烈焰没有在意芽儿的惊呼，反倒是看着如云的纱帽问道。如云自然知道“战神”烈焰的名号，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有点衔接不上呀？原先自己还说了人家不少坏话，这回却欠了人家人情了。传说中的杀人狂魔，居然这么，呃，严格来说，细看的话，还是挺俊朗的。如云略微在心里给了个比较正面的评价。

　　“我平日深闺之中，略有耳闻，不是很清楚将军的事迹。”如云说完差点没咬到舌头，这谎话也说的太顺溜了。虽然自己平素都宅在家中，不太涉及天下大事，但好歹自己兄长倾慕的人，自己还是多少听说一点的。其实如云还是喜欢子兮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吟诗作画，悠然南山。整日打打杀杀的，她估计没有几个女子会喜欢的。她对于太过血腥的人，也是在心里退避三舍。

　　“看来，水姑娘对在下颇有感触。”烈焰尽管不拘小节，却也没瞎，猜得出如云的潜台词。那些个女子看到自己，也没几个是欢喜的，有时候他不怒而威的样子，就能把他那些侍妾吓个半死。

　　常年的征战与杀戮，让烈焰浑身都沾满了肃杀之气，别说女子怕，男子也没几个不怕的。他好像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疏离恭敬。除了丽莎，也没几个人是真心爱他的，连他的母亲也是，除了他是皇室血脉，家族的重担要他去担，谁又真的在乎他的悲喜？

　　“爷，到荣城了。”马车外传来马车夫的声音。

　　“水姑娘，到荣城了，我们暂且在此修整两天。”烈焰没再深究自己的心情，而是撩起马车的窗帘子，看了看外面的街景，周到的提醒马车里的另外两人。

　　“好。芽儿，我们到了，醒醒。”如云略微有点尴尬，马车大还大，里面分为前后两隔间。这是烈焰在离开索罗国后重新让随从置办的。此时芽儿睡得正香，弄得如云实在难为情极了。

　　“芽儿，醒醒，我们到南阳国和星月国交界了。”如云加大了音量，并且刻意压低嗓音，手轻轻摇了摇芽儿。

　　“小姐，我们到啦！”芽儿的一声小姐别提多大声了，随后那句在如云的手势下渐渐收了音量。

　　烈焰倒是觉得有趣，他平日里不是练兵，就是打战，要么就是处理公务。那些个下人看到他没有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的，侍妾和丫鬟见到他也是尊敬有加，深怕伺候不周到，惹他生气。像芽儿这样，在自己家小姐面前没大没小的举动，实在罕见。而且一个小姐也全然没有小姐的样，一个丫鬟也没丫鬟的样，哪有小姐喊丫鬟醒醒的？

　　还有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千里迢迢到异国寻兄长，这勇气和行动力也是让人称叹。想到这样的趣事，让烈焰觉得耳目一新。不免得，对水家有了更多探究的心意。

　　“将军，见笑了！”如云落落大方地说道，已然没有了先前的不自然。能坦然相对的感觉真好，不必再乔装，也无需隐藏身份。

　　“王爷，属下探知，这位水家小姐的哥哥水如文，已然回了星月国京都。”云牧在一天前从南阳国边界赶到荣城等候烈焰的到来。十天前巡谷关得知如云真实身份后，烈焰便飞鸽传书给牧云，指示他派出南阳国最精密的密探，以最快的速度探查到水家一族。他要知道水家与当年六国护宝之事是否有关联。

　　“好，水家的当家现下如何？”烈焰沉思片刻，他知道短短十日内想完全探知密书的来龙去脉，并无可能。

　　“王爷，水家当家旧疾复发，卧榻多月，水家少爷似乎得罪了人，并未回家中，而是在城外。只是他有意隐匿行踪，手下派出的密探并未探知他具体落脚处。倒是，密探发现水家虽然已经远离朝堂议事，那木家公子常去探望，似乎交情匪浅。而且，密探查到，星月国的很多典籍文书都在水家藏书阁内，连当今圣上都要派人去借，才能拿到书籍，看完还得还回去。”牧云把派出的六个精英密探各自带回的消息，一字不落的秉告。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家将军的用意，却从不多问，军营多年，他已经完全懂得绝对服从的含义。只要是烈焰的命令和安排，他都无条件服从，而且全力去做好，这是他的使命。

　　“继续探，切记，不可打草惊蛇。”烈焰少了一贯的冷烈作风，难得叮嘱一句。这倒是让牧云有些微讶，颔首倒:“属下明白。”

　　牧云其实还挺奇怪一件事，自己家主子为什么会带着一个女子同行？这位水小姐又什么特别之处吗？当然，主子的事情，他不说，他就不会问，该他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烈焰大致知道，密书之事与水家必然有关联。他也明白，直接去问，是不可能的，他与水家非亲非故，何况这是百年传说，也非实证。就算他问了，水家人也不可能会说。这水家已经不在朝中谋事，却还能掌管国中之书籍，可见定有其过人的底蕴，连圣上都要给予薄面，不敢违反。自然是与先皇，或者是更早之前的皇家有关，才能安然从朝中退位，隐身幕后。

　　这在各国是极不可能的事情。历代对朝堂家国有功之臣，哪怕是其后代，也都是享受世袭的。自然也不会有人主动离职，放弃荣耀。就算自己想离去，那皇家也不能轻易让你走呀。所以，这中间，必然有什么事情，是他人不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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