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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导大明星


  
高二下学期时,因为孟南枝的成绩-  -  -直上不去,小姨姜婷又给她报了两个补习班,导致孟南枝连下午最后-  -节自习课也不需要上,直接提早放学奔赴少年宫开始晚上的学习。
补习班的课不是讲题就是讲一-些重点难点,对于孟南枝这种基础打得都不牢靠的学生,学得还是磕磕绊绊。小姨每次关心她的学习时,她都特别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小姨的付出。
南方的秋天依然闷热,教室里的气氛沉静的有些压抑,孟南枝沮丧地看着眼前满是红叉的模拟卷十分沮丧,她带着便当盒从教室里溜了出来,找了个露台透透气顺便吃个晚饭。
露台.上的光线很暗,这里的风却十分清爽,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桂花香。她吃饭很慢,习惯了细嚼慢咽,大概是受父亲的影响,孟南枝的爸爸孟砚是位医生,生活习惯非常健康,虽然他总是忙到错过饭点。
从小孟南枝就被孟砚监督吃饭-定要细嚼慢咽,这样有助于消化,可以减少肠胃负担。
身后教室的灯却突然打亮,孟南枝下意识回头,刚好对上屋内于嘉珩的视线,“孟南枝?  ”
“你怎么在这?”他拉开窗,诧异地看向坐在窗外的人。
孟南枝一副呆呆的模样,散落的碎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两颊鼓鼓地看向他时,嘴巴还在无意识地咀嚼,像一只小仓鼠。
直到她咽下了嘴里的,才开口道:“我在这里上补习班。”
于嘉珩看了一眼时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个点已经上课了吧?”
孟南枝脸有些红,小声地解释,“上课上的有些头晕,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随即她又连忙补充,“我等下吃完了晚饭就回去的!”
于嘉珩玩笑地弯起唇角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原来好孩子也会逃课。”
孟南枝脸更红了,“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训练,”说着伸了个懒腰,从窗户里利落地翻了出来,“分我一个三明治,我还没吃晚饭。”
孟南枝将便当盒递过去,“但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运动员忌口的食物,”她还记得上次高成杰说他只吃全麦面包的事。
“没事,我又没有比赛。”他从一旁的水龙头边上洗了手回来,一边擦手-  -边道。
“你们这么晚还训练吗?
两人一起在长椅上并肩坐下,于嘉珩一-手撑在椅子上,懒散地将一双长腿伸长了放,  夜幕升起,城市里的星光零零散散,只有-轮明月清亮地悬于云间。
“下午把对练的后辈打哭了,教练罚我打扫卫生。”他语气淡淡的。
孟南枝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他为什么哭啊?”
于嘉珩自嘲地轻笑-  -声,看向她:“我打哭的。”
孟南枝还是不解,“输了就哭的话,作为运动员而言,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低啊。”
于嘉珩的神色变得有些烦闷:“不是。我太激进了,打得很凶。”
孟南枝想到于嘉珩之前在世界赛.上输了的事,很想安慰他,想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斟酌地开口:“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感觉教练罚你的主要原因也许只是想让你沉下心来训练。”
她咬了咬下嘴唇,对上于嘉珩的目光,又心里不安,怕自己的话会更加让他心烦,小声地补充:“如果单纯因为队员哭了的话也不应该,比赛场上什么样的对手都会遇到,对于一个新人运动员而言,这样也是一种锻炼呀!
于嘉珩对她的话感到意外,“那你怎么看待输赢?
孟南枝想了想才开口:“胜负乃兵家常事,输赢本来就是没有定数的,只要别在同一个地方不停跌倒就可以。”
于嘉珩露出-  -个轻松了许多的笑容,“谢谢。”
孟南枝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没有说错话,“一帆风顺意味着平庸,前进的方法有很多,只要耐心总能找到的。”
她想起父亲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些为医学事业做出重大贡献的伟人,都是实验千百次,又失败千百次后才成功的,她那时总是心怀敬仰地听父亲说这些。
孟南枝的声音又轻又软,温温柔柔的很能抚慰人心。于嘉珩安静地听着,原本烦闷的心情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他也曾被寄予厚望,那场比赛,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拿奖,即便拿不到金牌,再不济也该是块银牌。
他在国内没有输过,他甚至骄傲地看不上银牌,整场小组赛都很顺利,就这样一-路杀进  了半决赛,国内媒体形容他是-  -匹势不可挡的黑马。
可是他却败了,在对方激烈的攻势之下,他的防守和还击好似不堪一击,才第一局就被对方打乱了节奏。
他第-  -次遇到攻势如此强烈的对手,几乎找不到还击的点,只能被迫防守,他在第一局结束后休息的一分钟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此可以找回自己的节奏。
第二局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陆续拿下了两分,然而到了第三局,对方的战术却立马调整了过来,对手的剑又快又准,透过面罩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觉得有嘲弄的笑声擦着他的耳边而过,仿佛在说"之前的两分不过是让你的罢了”。
这场比赛打得太艰难了,尽管在第三局他又追了一分,但这一分他心里明白,是运气,在比赛最后,那位金发蓝眼的少年在胜负已分的情况下,明显放松了下来,出剑也不再和之前一样激烈了。
于嘉珩抓住机会刺中了他后,他才再次打起了精神。
比赛结束后,于嘉珩还回不过神来,他甚至连面罩都忘了摘,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对手握的手,更不知道是怎样下的剑道,透过面罩的网眼他看见教练的嘴在他面前-  -张一合,  却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这是他第-  -次输,而且输得如此惨烈,他失魂落魄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扭伤了脚,剧烈的疼痛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教练恨铁不成钢地站在-  -旁,还想训斥他什么,然而看着他的样子,最后只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回去后,于嘉珩将这场比赛的视频反反复复地看,甚至将对手的所有比赛视频都看了-  -遍。对手在小组赛里以中规中矩,并不特别的成绩进入了决赛,却在决赛时一改之前的模样,以强烈的剑术杀的对手猝不及防,既保留了体力,也使对手麻痹大意。
那之后,他开始模仿对方的打法,剑术变得又,狠又快,没日没夜的加训,身体渐渐开始吃不消,肩膀手臂出现不适,然而在这样的训练下,他的能力却不进反退。
在日常对练中,当他输给曾经实力不如他的队员时,教练终于将他叫走谈话:“嘉珩,你最近的状态太差了。
“我一直觉得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运动员,却没想到一次失败就将你挫败成这样。
“竞技比赛虽然确实是以赢为目标,但如果输了一  次就一蹶不振的话,  那一个人永远不能成长。”“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这样的状态是成不了一位优秀的运动员的。
“希望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你就回省队吧,国家队不需要你这样的运动员。
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刃-  样扎在他的心上,每每想起,刀刀就隐隐作痛。
他像是被困在迷宫里,回到黎川后,他也想过退回原地,摒弃这段时间试图做出的改变,然而几度摸索都不得其法,他犹如一只困兽,眼前大雾弥漫看不清方向。
他回了乐教练这里训练,乐教练从他启蒙时就-直教他,是他-  -直以来敬仰的老师。
其实今天的对练他没想到会把那个男生打哭,他就像是被情绪操控了-  -样,步伐的移动快速且急躁,每一次击打都带着升腾的气势,将对方逼得不断后退,甚至逼到了警告区。
对方摘下面罩时,脸憋得通红,憋屈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往露台边上走去,像是发泄一样,一脚踢开路旁的石子。
乐教练当时没说什么,只挥了挥手,让大家继续训练,却在结束后把他叫住,皱着眉教训他:“你在国家队都训了些什么玩意,乱七八糟!
“我看你现在整个就是心浮气躁的,你晚上留下来,把剑道用抹布,老老实实地擦一-遍,里里外外,都给我打扫干净了。”
于嘉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乐教练却一-巴掌拍在他脑后,拍得他一个趔趄,“臭小子,擦得时候沉下心来好好擦,什么时候擦得我满意了,什么时候结束。”
就这样,他苦哈哈地被留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老师罚你留下来搞卫.生,并不是让你好好思考自己哪里错了。”孟南枝撑着脸犹豫地开口。
于嘉珩不解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他也许恰恰是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观点在你脑海里不断打架,就会很乱,会影响你的判断,他罚你搞卫生,也许是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也不去想,就安安静静的,把训练场打扫-  -遍,虽然是体力活,却很简单,可以让你的大脑小小的休息一下。”她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
于嘉珩沉默了下来,他确实每天想得太多了,试图快速地给自己找到一个出口,甚至想,如果找不到,哪怕是挖、砸,都要开出一条路,以至于每天都很急躁。
孟南枝的开导却像是吹进迷宫里的一-缕风。
“不去想任何有关击剑的事,就只面对当下一件事,擦干净你的剑道,这样就可以沉下心来。”她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训练场,另一只手捧着脸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双眼睛弯弯的,脸颊上那一两颗雀斑也变得灵动了起来。于嘉珩一瞬间感到脸热,他下意识撇过脸去,看了一眼时间提醒她:“一  -节课结束了,你该回去了吧?”
孟南枝吓了一跳站起身,她收好便当盒和水杯:“是得回去了,不然今天作业写不完了。”
她抛下一句“拜拜”,便小跑着匆匆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走廊转角。
于嘉珩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会,才回了训练场,开始认认真真地擦起剑道来。
就和孟南枝提议的那样,什么也不去想,大脑放空地擦着地板。
第二天一大早,乐教练第一件事就是验收他的成果,他手指从窗台一抹:“这就是你搞的卫生?
指腹-  -层灰,于嘉珩立马反驳,“你不是说擦剑道吗,你怎么不看剑道!”乐教练冷笑一声,又-拍掌拍他脑袋上:“老子想看哪里就看哪里,-  -切解释权归我所有!
于嘉珩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乐教练见他吃瘪,反而高兴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背着手离开:“今晚继续,小样!”
晚_上的时候,孟南枝又来了,于嘉珩拎着拖把回来时,正看见她站在训练场]口探头探脑,他起了玩笑的心思,轻手轻脚过去,本想吓她一跳,  却不防她突然后退,一下子  撞他胸口上,还一脚踩到了他的脚背上。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洗发水,还有淡淡的香味,于嘉珩揉了揉鼻子,扛着拖把后退了一-步。
“你果然还在。”  孟南枝抱一个手袋,笑眯眯地看向他。
“你又逃课了?”
“没有啊,这个点就是休息时间,”孟南枝看了一眼时间,“你吃晚饭了吗?于嘉珩摇头,孟南枝指了指露台:“去外面坐坐?”
“我给你也带了晚饭,-起吃吧?”
手提袋里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卡通便当盒,憨态可掬的叮当猫印在盒盖.上,她打开看了一下,  将其中一个便当盒递给了  他,又从袋子里找出一个餐具盒:“我特意找了一些运动员吃什么更好的资料来看,不知道对不对,你尝尝看,我厨艺很好的。”
于嘉珩掀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山药、牛肉还有一格放了水果,米饭也蒸得软硬适中,他看着眼前的晚餐出了神,又探头去看孟南枝的餐盒里有什么,却是不一样的菜色,可见是专门替他做的。
“谢谢,不用特意帮我准备,我什么都吃,不挑食。”于嘉珩心头微动。
“没事啊,”孟南枝咬着筷子不在意道,“我挺喜欢下厨的,看别人吃我做的东西,然后夸好吃的话,就会很开心。于嘉珩夹了一-块山药,吃完立马夸道:“很好吃。
紧接着又吃了一块鸡胸肉:“也很好吃!”他又吃了一块水果,正要夸奖,孟南枝红着脸打断:“水果我只切了切,如果好吃的话,跟我没有关系的。”
于嘉珩眼底笑意更盛,话头-  -转:“但是水果是你挑的吧,挑得很好,很好吃,切得也很好,大小适中,一口一个。”
孟南枝彻底被他逗笑了。
“你还要打扫多久卫生?”
于嘉珩想了想,耸肩道,“不知道,  也许还要一阵子,不过感觉什么也不去想的状态,还挺爽的。”
“对啊,什么也不用去想,多好啊!
于嘉珩那时候觉得那段时间的晚上,是他难得放松的夜晚。就好像短短的晚饭时间以及安静的擦洗时间里,他可以什么都抛之脑后,他所热爱的、焦虑的,都可以暂时地关进大脑的小角落里。
“你如果有什么题不懂的话,也可以问我,在学校也是,我单独给你讲,”见孟南枝要推辞的样子,他又举起手里的便当盒,笑着补充,“学费!”
孟南枝这才点头,“好,那我不客气了。”
“别客气。
因为晚_上这段时间总是-起吃晚饭,两人的关系也从刚开学时的生疏变得越加亲近了不少,孟南枝没有听懂的地方,她拿去问于嘉珩,他都会耐心地讲解。
-开始,有些内容第-  -遍孟南枝没有听懂,但她不好意思让对方重复给自己讲解,谁知道却被于嘉珩看了出来,用笔轻轻敲她的额头:“不懂装懂,恩?”孟南枝被看穿了,只好厚着脸皮麻烦于嘉珩一遍一遍给自己讲,大概运动员都很有耐心,讲个两三遍也完全没有一点不耐烦,孟南枝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一起吃饭时,于嘉珩又拿了他的笔记本给她:“这里面是我整理的基础知识,你把这些背-下,基础打牢了,平时上课听起来就不会太费劲,有不懂的不敢总去找老师的话就问我。
于嘉珩的字很工整漂亮,孟南枝郑重地收起来。
“你最近训练得怎么样?'
于嘉珩想了想回答:“沉稳了不少,所以教练决定继续让我包揽训练场的卫生。”
孟南枝鼓励道:“不再烦躁的时候就可以静心想想了,之前可能就太急于突破寻求认可,才会被蒙蔽了视线看不见路。”
“是啊,但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于嘉珩苦笑。
"来得及啊,有些击剑世界冠军甚至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才入行呢,"这些都是孟南枝特意去查的。
她看了很多场击剑比赛的视频,对击剑的了解也不再是小白一个了。无论是佩剑、花剑还是于嘉珩练的重剑,即使每一剑的交  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孟南枝依然觉得这是一项优雅、从容的竞技运动。
“其实你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认可呀,只要得到你手中剑的认可,”她握着筷子比划了一个刺的动作,“你心里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是为击剑而燃烧的,不断突破过去的自己,像破茧一样,你们教练大概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因为想做得更好,是我太急了。”于嘉珩眸光黯淡。
“我不懂击剑,也许想法都比较理想化,”孟南枝举起手边的杯子,“不过还是祝你:挥剑决浮云,逍遥自在行。”她声音轻快,感染了于嘉珩,他也举起了手边的水杯和她的轻轻撞了一下,  有水珠晃荡着从杯口跳了出来溅到虎口处。
“谢谢你。”他自从回了省队,难得这么畅快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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