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果上
姜楚默默坐在木桶里，回忆着今天的经历。每天晚上总结当天发生的事，这是姜楚自前世就养成的习惯。帮助他避免了很多麻烦，也收获了许多益处。“突破八品之后，之前还比较浑厚的真气顿时觉得淡薄了许多。特别是运转无极真意后，竟只够在两只手臂上御使。看来突破的太快，也有弊端，根基还是不够扎实。明日开始真气运转周天次数增加五百次！另外在我突破八品时，辰叔施展的光罩是什么？辰叔修为境界到底多高？父亲明日有什么要事要和我说？”
思索了片刻也没有结果，姜楚决定不再去想，反正父亲和辰叔也不会害他。他坐在木桶里运转起无极真意，血红色真气慢慢在全身流转。
……
第二日清晨，姜楚雷打不动的在院子里做早课。结束之后吃过早饭来到了父亲的书房。“父亲，你在屋里吗？”姜楚在门外问道。“进来吧”书房里传来姜伯安的声音。姜楚打开门，看到姜伯安与姜辰坐在屋内。姜楚挨个行礼。“坐吧”沉默片刻姜伯安缓缓说道。“楚儿，你可知你爷爷的下落？”
“爷爷？爷爷不是早就过世了吗？”姜楚自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他与外人一样以为姜仁松多年前因为旧疾爆发已经去世了。
“你爷爷没有去世，他失踪了！”姜伯安沉声说道。于是他慢慢讲述了十七年前金鹰镖局发生的那场大战。中间掺杂着姜辰的解释。姜楚慢慢明白了，原来当年姜家参与了一场仙人之争。辰叔竟是仙人门派的道统传人！这让姜楚大吃一惊。
“那些人掳走爷爷是为了什么？还有他们找寻的青云结丹录是什么？”姜楚开口问道。
姜辰解释道“我与你父亲认为掳走你爷爷或许是因为你姜家家传的无极刀意。至于青云结丹录，这是我赤云门六百年前的一位结丹期老祖所创的修行功法。”原来江湖中的武学秘法有很多。但大多只能修炼到九品之境。很少能凝结出真意。也就无法令人突破先天。而无极刀法竟能令人在七品境界就开始领悟真意，这点令他们觉得有探究的必要。赤云门当年在他们身处的齐国境内是也算中游偏上的修仙宗门。二百多年前一场大战，结丹境老祖失踪，宗内数名筑基长老全部陨落。此后赤云门一蹶不振。因为门内没有了筑基境强者。只凭筑基丹这二百多年竟没有一名筑基境晋升，到姜辰这代最强者只剩他师父赤云子这个先天中期大宗师。“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了宗门高手护佑，但门内还剩下许多修仙资源。特别是那青云结丹录存在。令周边几个国家的修真宗门都虎视眈眈。师傅带着我们师兄弟几人四处躲藏，后来师父联系到齐国国都一名交好的散修筑基前辈。打算付出些代价，让他帮师父筑基。没想到消息竟然泄露出去，后来就有了你们姜家在青州城外的那场大战！”
“原来如此，怪不得。”
“其实说来，是我赤云门欠你们姜家的。所以我逃出去之后疗伤完毕就在青州潜藏。看到你们镖局因为连失高手导致境况困难。我确认没人监视后投奔进来，隐姓埋名，只为了能偿还这场因果。也为了将来能报我的灭门之仇！”说完姜辰咬着牙根伸手一拍扶手。
“不能这么说，辰弟，我们姜家行走江湖本就是做着刀剑上饮血的买卖。遭逢大难只怪自己技不如人罢了！况且这么多年得你相助，没有你我突破不到先天！姜家也不会如此发展。仇也不是你一个人背负的，我父亲还在他们手里，要报仇需要我们同心合力！”姜伯安说道。“安哥，我不过是起了微末作用。如果不是你将无极真意传授于我，恐怕我至今还困在八品无法突破！仇敌太强，单说白莲老道，当年他就是先天后期，就算当年伤势严重，这么多年过去，有着玄阴老祖做靠山，他肯定早已恢复。甚至筑基都有可能！更别提玄，比之当年的赤云门也不遑多让。这根本是我们无法匹敌的。”姜辰叹了口气说道。
姜楚慢慢消化着听到的信息，思索半天，问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没有派人来过我姜家，如果爷爷的修行功法特殊。那整个姜家可是有很多修行无极真意的？”
姜辰点点头“当年白莲受伤很重，前几年应该是藏起来在养伤。后几年在你父亲晋升先天后，我俩商议决定隐藏姜家实力。明面上不引人注目，暗地里积蓄实力！另外你不用过多担心玄的高手。修仙界有铁律，修仙宗门不得随意干涉江湖朝堂事务。这是三山联盟定的规矩，任何宗门都要遵守，违反的话有联盟执法者干预别说玄阴老祖结丹境界。就算再高一层达到元婴境，也会被三山联盟镇压！”
看了姜楚一眼，见他很冷静，姜辰心底不由赞叹一声，继续慢慢讲述。
三山联盟是这片大陆东部的一大势力，由姜家所在的齐国和北边辽国，南边越国三国修仙宗门组建的联盟。因为三国境内由一条山脉贯穿，又分为三条支脉在各国境内延伸。这些支脉上有无数险峻山川，其上分布着很多修仙宗门，当年的赤云门和玄都坐落在这些仙山上。只是玄在北方的辽国境内。三条支脉汇聚之处有一高约万米的仙山。三山联盟的总部就在此地。联盟存在旨在提升三国境内修士凝聚力，发展势力，不断对外扩充。联盟成立近千年，不断招募各支脉上的大小宗门和散修势力。当年赤云门和白莲所在的莲花教还有玄都属于三山联盟的势力。三山联盟不禁修士之间争斗，毕竟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修士之间斗法也是修仙的一部分，灭门惨案也时有发生。但是联盟中有三大铁律！这是联盟建立之初，由盟主一位化神境界的老妖怪钦定的。一，三山联盟的修士不得干预人间事务！二，修士行事必须低调，不得在凡人面前展露仙家手段！三，不得勾结三山联盟外部势力参与盟内争斗！这三大铁律由盟主制定，各大宗门的元婴老祖亲自担任执法者。结丹境修士担任联盟执事。每甲子一轮换。“八百年前曾有一元婴老怪依仗自身修为对凡间一武林门派出手。灭杀此门派五百余人。后被联盟知晓。各执法者围困住这元婴老怪的宗门。盟主亲自出手，灭杀元婴老怪后，一掌下去该宗门连同附近山峰方圆数十里化为齑粉！”姜辰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只需要担心莲花教就可以了。”
“楚儿，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已入八品，领悟无极真意，天资卓绝。我们要举全家之力助你快速到达先天境界。到时我们三名先天，做好一些准备，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姜伯安笑道。
听到这里，姜楚一怔。本就觉得自身修为进展过快。又要快速突破九品，晋升先天，不免露出迟疑之色。姜辰在旁微微一笑说道。“小楚不必担忧。你可知道晋升先天的最大难题是什么？”
姜楚回道“孩儿未知。”
“哈哈，晋升先天境界最重要的就是领悟武道真意！现在你已领悟，可以说先天之境，对你而言是一片坦途。差的不过是真气的积累。不然你觉得为父如何能在短短数年内，由八品晋升至先天？”姜伯安笑道。
“可是真气的积累不是需要通过日复一日运转筋脉才能修炼吗，孩儿觉得晋入八品境后根基已不扎实。如何能快速突破？”姜楚不禁问道。“无需多虑，有你辰叔这个昔日修仙门派的道统传人在，自然可以做到”姜伯安展露一笑。
姜楚看向姜辰，辰叔。。姜辰点点头说道，“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我外出。”
……
姜楚离开书房，想着马上要随辰叔外出可能多日不能回来。便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楚婉月。
楚婉月是个四十多岁的美妇人，也修习武道，所以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进到里屋，姜楚的母亲楚婉月正坐在桌前。看到姜楚进来，楚婉月展颜一笑“楚儿，你去见过你父亲了？”
“是的，母亲。父亲告诉了我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外公的死因。”姜楚说道。楚婉月听完声音略带哽咽道“血海深仇要压在你一个小孩子身上，我真是于心不忍！”姜楚忙道“母亲千万不要这么说，身为姜家男儿，家里有难本就需要挺身而出！更何况还是这种深仇大恨！母亲你千万不要担忧，孩儿昨日已入八品武道之境。而且父亲说我很快就会突破至先天。到时这大仇就可得报了！”
楚婉月听完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我自然知道楚儿天资过人，只是你毕竟只有十二岁，我真怕万一仇敌太强……答应母亲如若遭遇生死危机，你定要先以保重自己为主！知道吗？”
姜楚心里一暖，沉声说道“母亲你放心，孩儿不会让姜家出事的！”
“答应我！”楚婉月眉头微抬。
“是！母亲，如若仇敌太强牵涉生死。孩儿必以爱惜自身为重！”姜楚缓缓点头道。
“好孩子。”楚婉月将姜楚搂入怀里。此刻的姜楚默默体会这浓浓母爱。因两世为人，心理年龄很成熟的姜楚，自小便克制自己，以武道磨砺为主。很少去与此世的父母做深层次的情感交流。知道了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后，姜楚觉得自己才真正慢慢融入进这个世界来。
……
“母亲，辰叔过几日要带孩儿外出历练，可能要许多时日。待会孩儿想带两个弟弟去外边街市逛一下。”姜楚和楚婉月说道。
“去吧，你两个弟弟对你可是非常崇敬呢！照顾好他们，早点回来。”楚婉月含笑说。
告别母亲姜楚来到了二弟姜云所居住的小院，并没有见到姜云。询问护卫才知姜云带着三弟姜逸在前院看众镖师习练早课。
待姜楚来到镖局前院，发现练武场站满了人围成一圈。走近发现，原来是两名镖师在切磋武艺，众人观战中喝彩声此起彼伏。姜云和姜逸也在护卫肩头上坐着，伸着头朝里看。
“齐五，咱可说好了，谁输了就请客去隔壁街上刚开的荷花楼快活。”一光着膀子的壮汉说道。另一边是一个身穿青袍的麻脸中年人“谁怕谁！就是不知你荷包里的钱够不够了！”言语上倒是都不甘示弱针锋相对。
烟尘四起，对战双方身上真气涌动，拳拳到肉，一会功夫就交手数十招。二人都是七品武者。运转真气之下，威力巨大，练武场地面不多时就出现道道裂痕。
大约双方对战三百回合后，在一片喝彩中那名叫齐五的麻衣中年人略胜一筹，赢了那光膀子壮汉。壮汉倒也讲信用，扔出一个钱袋说道“这是我上个月的例钱，够你去荷花楼快活三天了！”齐五倒也不含糊，拱拱手接过钱袋。接着挥手道“今天高兴！我齐五请大家荷花楼喝酒！”“好！讲义气，场面人！”
众人喝彩声更大。于是众人散去浩浩荡荡的出门准备去往那荷花楼。
此时的姜云兄弟二人才看到大哥也在这里忙道“大哥！你也在这里，刚才他们说要去那家新开荷花楼，这荷花楼是做什么的？竟如此有趣，咱们也去看看吧？”姜云大声说道，一旁的姜逸同样脸上带着希冀。
姜楚估计荷花楼应该就是这里的妓院。于是咳嗽一声道“一群大男人喝酒吹牛有什么好看的。大哥带你们去街市上玩，小逸想不想吃冰糖葫芦？”
于是三兄弟也向府外走去。
清晨的阳光慢慢洒照在青州城墙，城内的青石板上一辆辆手推车压着路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三兄弟人手一个冰糖葫芦，欢快的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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