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颜色也太红了
直到此时此刻, 言望才不得不承认,他俩真的是很恩爱的一对。
与此同时,也不由回忆起年少时被他爹妈支配的恐惧。
饭桌上永远是言夫人爱吃的菜。
出去玩时,夫妇二人在前面走, 他迈着个小短腿在后面哒哒哒地跟。
他爹接他放学, 不小心路过花店买两捧花直接回来, 等到老师打电话才想起正事。
…如此这般, 累累前科。
而裴与墨显然也忘了还有个被晾在阳台上的小叔子,他唇角微微牵起,把江璨迷得晕头昏脑五迷三道。
明明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房间里空气莫名变得异常粘稠。
江璨手足无措地进门,也不知道再该怎么办, 站在裴与墨面前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子。
好半天才顺拐着朝窗帘走, 丢了魂似的自言自语, “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通个气吧。”
言望被朝着自己方向走过来的江璨吓了一跳。
再一扭头, 旁边先前还感慨万千的保镖早已顺着墙爬走了, 小小一个阳台上, 独留小小一只他。
这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说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或者, 你相信外星人吗?
大中午的,只有从你对象阳台上看到的太阳最漂亮?
算了, 还是外星人吧。
就在言望考虑是巴尔坦星人还是美菲拉斯星人时, 裴与墨轻轻地“啊”了一声。
江璨:“怎么了?”
裴与墨:“有虫子,我害怕。”
言望:“…”
虽然但是,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害怕, 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这个趔趄…他怎么看都演得很拙劣啊,怎么可能有人信。
江璨信了。
江璨连先前的暧昧和尴尬都忘了,满脸担心地过去把裴与墨抄起来,再四处看,“没事没事,我来打虫子…没看到虫子诶。”
裴与墨淡淡的,“也许跑掉了呢。”
他往江璨怀里挨着,把手搭在肩上,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感受着熟悉的体温,裴与墨微微闭上眼。
江璨心疼得要命,“这酒店怎么有虫子呢,没咬着你吧?”
又反应过来,“是有虫子所以晚上睡不好吗?今天才起晚了吗?”
言望真的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他寻思着江璨是真的牛批,这都能圆过来。
而更牛批的是,裴与墨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所以今天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言望:“!!!”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是想对江璨做什么,做什么啊!
看在还有小孩子在场的份上放过江璨吧,这不是十六岁可以听的东西!
虽然内心各种咆哮尖叫,但亲眼目睹江璨种种举动后,言望对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也多少有点了数。
裴与墨就跟个披着羊皮的野狼崽似的,对着江璨收起利爪獠牙,江璨还真的就以为裴与墨是条什么都怕的小羊羔。
小羊羔说不想一个人睡,江璨怎么可能拒绝。
都已经悲痛万分地准备接受江璨脆生生的一声“好”了,不料江璨却犹豫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话是这样说,江璨的手还牢牢抱着裴与墨的腰,丝毫没有把人放下去的自觉。
听着耳边胸腔里跳得飞快的心脏,裴与墨唇边浅浅扯出一点笑,语气却很闷,十成十地失望和难过,“我们之前也是一起睡的。”
江璨:“那时候不一样。”
裴与墨:“哪里不一样?”
江璨被问住了。
江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时候他对裴与墨只是单纯地观赏,现在…用居心不良来形容都是谦虚的。
有些想要保护他的天真无邪,又害怕他的天真无邪无法保护好他…又有那种养崽的感觉了,哎,他家小公主实在太没有警惕心。
江璨疼惜地将裴与墨抱得更紧,用哄小孩的语调柔柔道:“有半仙掐指一算,告诉我我这段时间必须一个人睡,不然会长胖,胖五十斤。”
裴与墨挑起眼角,仍没打算轻易放过江璨,“那晚上又有虫子怎么办?江璨,我害怕。”
江璨:“!!!”
江璨,男子汉说不一起睡就不一起睡,你要当个坚定有毅力的人。
可裴与墨说他害怕欸。
小公主已经这么大了,就算是父女也不能再在一起睡觉,何况是他们呢。
可裴与墨说他害怕欸。
一起睡觉真的很危险很危险。这么多天想了那么多不该想的东西,要是没控制住,做出什么很危险很禽兽的举动怎么办?
可!裴!与!墨!说!他!害!怕!诶!
江璨还懵懵的,裴与墨作势要从他怀里出去,“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
江璨连忙把人揽回来,“不不不不,不要算了,我们一起睡。”
还拍了拍裴与墨的背,嘟囔道:“当然要一起睡,别怕,今天晚上虫子敢进我们房间,我就让他来一只死一只,来一双死一对
裴与墨:“那胖五十斤?”
江璨认真脸,“为了你,胖一百斤都值得。”
裴与墨靠在江璨怀里,不经意流转的眼波间是惊心动魄的美,他垂着眼餍足地笑了一下,活像一只修炼千年祸乱人间的艳鬼。
窗外从头看到尾的言望都惊呆了。
别的他不敢笃定,但江璨绝对会被裴与墨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江璨答应裴与墨晚上一起睡后,整个下午拍戏都拍得有点心神不宁的。
平常拍完戏休息休息完继续拍戏,没几轮就到晚上了,今个却感觉时间被拉扯得格外悠长,一分一秒都不好挨过。
下午三四点,隔壁《太平》的武平导演又过来围观了。
自从两边剧组定了先后,他就常过来转悠,时不时还指指点点的跟许凌云吵上一架,更多时候,他的视线就绕着江璨转,偶尔低头在本子上写什么,跟黄鼠狼盯小鸡崽等下锅似的,恨不得立刻马上一波带走。
江璨拍完一段戏下来,正碰着面,给打了个招呼。
武平突然问:“你后面还有档期吗?”
江璨不太明白,还是如实说了,除了前边已经确定好的几个,再往后都没定。
武平搓搓手,“我后面也想给你拍个电影,你经纪人电话多少,我给你签个合同吧。”
江璨愣了一下,“拍什么电影?”
武平抖了抖手里老弱病残的本子,神秘道:“反正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先签合同。”
讲到底江璨也没签过几个合同,把景计电话翻出来,“还能这样的吗?”
武平问:“你是不是不信我?我肯定只写好故事,不坑你。”
倒也不是不信。
别说是故事没出来了,武平的电影里就是演个打洞的肥耗子铁定都有前仆后继的人往上冲。
江璨当初做过功课,武平本身就是拍电影起家,只是武侠片没落下去了不是靠一个两个导演就能力挽狂澜回来的,很多影评家说他是失望了才转的电视剧,还说他是天才走进人群。
所以怎么又从人群出来了?
而且,江璨有点不明所以,“现在就签了是不是太早了,故事出来了找我也一样的啊。”
武平摆摆手,“以后价钱不一样。”
江璨寻思着都说武平导演都是训人不会鼓励人,这不鼓励得蛮给劲的吗?
还没多说两声谢谢呢,裴与墨来了。
江璨一看到裴与墨就想到晚上要同床共枕一起睡,二看到裴与墨就想到自己中午跟失了智似的硬是抱着人家不撒手,三看到裴与墨…还是别看了,怪羞人的。
像是没发觉江璨有什么异样似的,裴与墨把毛巾搭在江璨肩膀上,问:“累吗?”
江璨摇头,“不累。”
裴与墨坐在旁边,“喝点水。”
江璨目不斜视地拿过水瓶,咕咚咕咚咕咚。
裴与墨撑着下颌,目光微微往上斜,“江璨。”
江璨整个脊背都僵住,“嗯。”
裴与墨轻轻碰了下江璨的头发,“你发质真好。”
江璨:“你、你发质也好,比我好。”
救了个大命,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还有,裴与墨为什么忽然总摸他?
啊,摸脸了。
又摸下巴。
再是肩膀。
裴与墨是个很出类拔萃的霸总,但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演员,江璨局促得要命,反而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触碰。
盯着裴与墨侧脸飞快地看了两秒,很快的,江璨又感觉到裴与墨状似不经意地伸手在自己头上摸了一下,像丝丝缕缕的电流飞快地窜下来炸开。
…没有弄错,真的在摸!
啊啊啊这也太令人娇羞了吧,裴与墨居然摸他!所以裴与墨为什么摸他?
不远处,小虫嗷了两嗓子,把脸贴在阻挡着他的网格前,用力得脑壳都要贴扁了。
裴与墨拿纸巾擦过江璨耳朵边,江璨顺势在他手指上蹭了一下,心想,是因为自己好摸吗?
就像小虫也很好摸一样,皮毛软乎乎的。
蹭完了又为自己片刻的失神感到懊恼和不好意思,小公主单纯如斯,自己居然借机占便宜。
就在江璨乱七八糟地想一堆时,言望在对面手都要挥下来了。
都碰到耳朵了!
快!薅他头发啊!
啊!碰到了!
快薅啊!
哥夫你大胆地薅头发呀!
言望又不敢出声,只能疯狂做手势,但裴与墨始终无动于衷。
裴与墨装得跟没看到似的,反倒是江璨看到了。
但也只看一眼,就把头扭回来,跟个小媳妇似的各种撇清关系,“与墨,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再看都没看一眼。”
裴与墨唇角翘了一下,“嗯,乖。”
这回裴与墨笑起来,江璨可算是真真正正地看个清清楚楚。
他离得可近,又是正正对着,裴与墨笑得那一下跟神话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瞬间就对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产生了不可扭转的碾压。
不多时又要上戏,化妆师来补妆给吓得嗷嗷的,“谁给江璨打腮红了这是?颜色也太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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