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十五章 主人猝死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海”了。回头看看快要沉入海中的太阳，张剑东夫妻不禁连连称赞这大自然的美景。随张妈回到了大宅后，张剑东夫妻回卧室各自换了件略微正式的衣服，准备赴晚宴。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张剑东一开门，一个30出头的、衣着随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

        “饭已经准备好了。我领你们一起去吃饭吧。”年轻人开门见山，语言风格似乎与这座大宅、与主人有点格格不入。看到了张剑东夫妻疑惑的神情，年轻人接着说：“我是这家主人的亲侄子。我叫姜国栋。”

        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身下楼。

        “哦，这就是那个半年前从台湾归来人情的姜国栋啊。”张剑东心里默想，但没敢耽搁，张剑东夫妇二人赶紧跟随姜国栋，来到位于一楼的餐厅。

        这时，姜皓清、黎东燕、姜国栋、齐东来已经就坐。只不过在姜国栋旁边，还多了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似乎之前一直没见过。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学生兼助手高艳玲。”看到张剑东有点疑惑，姜皓清主动介绍了一下，“协助我开展心理诊所的辅助性工作。干活很机灵，很有悟性的一个未来心理咨询师。”听到姜皓清的介绍和夸奖，这位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赶紧站起来，向张剑东夫妻鞠了一躬，张剑东夫妻也点头示意。

        这一会儿，菜已经陆续上齐了，一直在忙碌的张妈也坐了下来。每人面前都斟了一杯红酒。

        “张先生，张夫人，”姜皓清率先端起酒杯说，“今天，欢迎两位来到我的寒舍做客。我这个大宅里的所有人共同敬二位一杯，祝二位新婚快乐！同时，也希望二位在我这里能度过一个快乐的蜜月。”

        “感谢姜先生，夫人和各位的款待。给你们添麻烦的地方，敬请谅解。”说着，众人碰了一下酒杯。大家都很绅士地品了一口红酒，唯有主人的侄子姜国栋一口将一整杯红酒灌了下去。

        于是，众人拿起筷子，边吃边聊。说是“简餐”，但是这顿晚饭无论是用料，还是手艺，都是是诚意十足的。既有常见的大菜，又有岛上的特产蔬菜和小海鲜。

        张瑗瑗想起下午跟张妈相遇的情景，于是特意找到了桌上做的清蒸蛤蜊。吃了几个，别说，还真有一番不同于“名贵海鲜”的独有鲜味。

        饭吃到一半，只见姜皓清的学生高艳玲站了起来，走到老师旁边耳语了几句，又走到黎东燕旁边同样耳语了几句。

        “两位，不好意思，我的学生明天要去参加‘心理咨询师’考试报名。为了搭上今天最后一班船，现在就要先行离开了。失陪了。”姜皓清站起来为学生解释。

        “哦，很上进啊。不过，明天出发不行吗？这饭还没吃完吧？”出于礼貌，张瑗瑗表现出一副关心地样子。

        “两位可能没在海岛住过，没养成随时关注天气的习惯。”姜皓清说完，大宅里的人淡淡一笑，“刚刚发布的天气预报，明天凌晨将会有暴风雨。届时会封航。那时可就出不去了。所以，趁现在天气还好，她得赶回去，免得耽误报名。”

        “明天天气突变？”这一点确实出乎张剑东夫妻俩预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来明天就只能宅在这座大宅了。”二人略微有些遗憾。

        也许是由于高兴，主人姜皓清就多喝了几杯。

        “老姜，别喝了，今天喝的不少了。”姜皓清的夫人黎东燕在一旁劝道。

        “不要紧，反正明天天气不好，也没人来看病，大不了明天多睡一会嘛。再说了，今天给一个很内心很封闭的病人看病，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估计再有最后一次治疗，就ok啦！”姜皓清一边说，一边又敬了张剑东一杯。看得出，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医生，他把能给病人看好病，视作莫大的喜事。

        “他说的，不会就是那个今天下午看到的秃顶的赖先生吧？”这个念头在张剑东心中一闪而过。

        就这样，主人和客人边聊边喝，一直到大约晚上9点左右，晚宴才散去。

        回到二楼的那间大卧室，张剑东夫妇已经可以听到窗外的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了。由于主人的好客，张剑东也稍微喝多了。洗刷过后，张剑东看着娇艳的妻子说：“你还记得司机说这个里的好处吗？”

        “什么好处？”张瑗瑗不解。

        “可以助孕啊。”说着，张剑东一脸坏笑地盯着妻子。

        “去你的。大色狼！”妻子假装嗔怒，脸上泛起了红晕。

        一阵激情后，二人相拥而卧，甜言蜜语地聊着。不可避免地，二人聊到了姜家和这座大宅。

        “这家人是挺有意思哈！”张剑东说，“男女主人相差27岁，整整差了一代人啊。他们以父女相称似乎更合适。”

        “你们男人都这样，有点钱了，就想娶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张瑗瑗一脸不屑。

        “人各有志嘛，做个不太道德的猜测，那就是男女主人之间可能是各取所需吧。”张剑东搂着妻子继续说：“主人姜皓清得到了美色和面子，夫人黎东燕得到了钱财和虚荣。”

        “哎，看来，这家女主人的幸福何时来临，取决于男主人何时归西呢。”张瑗瑗叹了口气，杞人忧天似得替黎东燕感觉不值。

        “我倒是觉得那个侄子姜国栋挺有点意思。”张剑东说。

        “是啊，还得管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人叫‘婶婶’。”张瑗瑗笑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张剑东轻轻摇了摇头，“律师，在台湾绝对属于上流社会。可是，从他喝红酒的习惯和说话的方式，我怎么看不到一个律师应有的素质呢？”

        “你呀，典型的职业病。”张瑗瑗把头往丈夫胸前蹭了蹭，轻轻抚摸着丈夫的头，说道，“既然出来玩了，就让大脑放松一下，别总是绷着。这里可不需要你做案情分析。”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据说，人在狂风暴雨中，睡眠质量会特别好的”于是，夫妻二人相拥着，慢慢地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张剑东听到了窗外呼啸的风声和雨点砸到玻璃上的声音，似乎狂风暴雨中还夹杂着人的呼喊。

        这时，他感觉身体一阵摇晃，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于是张剑东在睡梦中被惊醒了。睁眼一看，自己的妻子早已经醒来，“你听，什么声音？”张瑗瑗一边说，一边也在侧耳倾听。

        “暴风雨果然来了。”张剑东说道。可是，刚说完，他也感觉不对，于是也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

        “老姜，你怎么了啊？……你快醒醒……快来人啊……”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声中，夹着着哭腔。这种喊叫，在风雨声中，显得尤为刺耳。

        “出事了！”夫妇二人立即清醒了。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此时整个大宅已经灯火通明。循着声音，二人跑到了三楼。这里是主人夫妇的卧室，而这间卧室，此时门已大开，里面好几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忙活着。

        张剑东一进屋，就看到主人姜皓清身穿睡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体蜷缩，面部扭曲，脸色苍白。司机齐东来跪在床上，使劲地掐着姜皓清的人中。而黎东燕则是在一旁摇晃着姜皓清的身体，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将其唤醒。另外，侄子姜国栋、保姆张美娟也都在现场，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张剑东夫妇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屋里人的过多注意。

        “都闪开！我是医生。我看看。”张瑗瑗一马当先，冲到了姜皓清身体旁，仔细查看。趴在他胸口听了听，然后有做了几组心肺复苏。

        众人惊奇而无奈地看着张瑗瑗的举动。

        过了一会，张瑗瑗离开了姜皓清的身体，缓缓转过身来，用极其低沉的语气，缓缓说道：“对不起，姜先生，已经去世了。”

        一听到这里，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旋即黎东燕的一声哀嚎，再次打破了本就不宁静的风雨夜。众人无不惊骇落泪。

        唯有张剑东镇定地看了一下时间：凌晨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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