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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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光审完人回到办公室，把案卷往桌上一摔，一屁股坐凳子上，灌水。动作一气呵成。
齐霄手里正拿着行李箱的报告，看她这个状态看来是不顺利：“行李箱。拆成零碎，里里外外都查了，没有问题。”
沐光瞪了他一眼，顺了顺气：“哦，那可要好好装好，我可要好好给他送回去。侦察可不会随便破坏私人物品的。”
齐霄看她这话中有话的样子，摘掉她为了审讯带的警帽，把玩着：“怎么审讯了一下还还阴阳怪气了。”看她憋气的脸，也感觉有趣：“以前你都说我叫我别感情用事。这回你倒先憋不住了？”
沐光一把抢过宝贝帽子，在桌面放好：“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次鉴定组这么快？”
伸手要东西，看齐霄：“嗯，正好有空排上了，周队那边，怎么说？”
齐霄将记录行李箱的照片和拍的行李箱透视文件递过去：“还没消息，小康和小刘过去支援了。咱们这边处理完，就可以马上过去。这会应该走了一半的路了。”
侦察局、厂区和景区，算是三角距离了。但侦察局到厂区是最远的，可以说是从侦察局去景区的两倍时间了。
“嗯。”随意翻着材料：“你说，这个行李箱，什么都没有，他踢出去干嘛？”
齐霄歪着头一起看，“我刚才也看了半天，没想通。刚才小康说他脚抽筋？真的假的？”
“当然假的了，我抓的，我很确定当时他先是楞了几秒，然后迅速把这个踢出去了。”沐光想到他就一阵白眼。
齐霄反问：“那这个行为到底有什么意思。”
沐光继续白眼，齐霄则无辜的抿着唇，耸肩，悻悻闭嘴。
“光姐，霄哥，吃点东西啊。”小王拿着东西走过来。
齐霄看他也没出去，怎么还拿回来一兜子面包水的：“哪来的？”
“大王买的。刚才，我看那看那几个年轻人还在呢？”
“嗯。”沐光也不奇怪，随意应着，也继续分析案件。
重新想了一遍：如果是我，踢掉箱子干嘛？那肯定是为了隐藏什么？箱子里并没有东西，那是为了隐藏外面的什么？外面？被自己抓住后并没有异动。话说之前他那时候故意摔的是为了传递信号，手指敲了拉杆箱，但并没有在船上交换。为什么当时折回来了？
这个疑点怎么越想越多。真是遇到神经病＋人格分裂了？
齐霄递过撕开包装的面包：“先吃点，一会有体力。”
“嗯。”接过面包，头也没动，把资料放桌面上，边啃边继续盯着。
小王看她这么投入，也问齐霄：“光姐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齐霄靠着桌子，掰着手指给他解释。
“第一：为什么明明买票却没上船交易。第二：行李箱没问题，为什么还得偷偷摸摸的送。第三，他踢行李箱干嘛。”
小王嗯了一下，咽下一口：“是啊，而且带着行李箱，观光多不方便。”
齐霄听完也白了他一眼。呵呵了一下……
但下一秒却和沐光对视一眼，闪闪的眸子，明显想到一块去了。
“是啊，不方便，就去储物柜啊！我记得，小吃街那头，专门设了一个储物小房子。”沐光开始拿手机和车钥匙。
齐霄则拍了一下小王的大臂：“可以啊，小王！越来越出息了啊，一下子解决两个问题！”
“额？”虽然不太明白怎么有这么大反应，这个时候选择憨憨的笑就行了。
沐光边走边回头指着小王：“小王，让人放好行李箱，外面那嫌疑人，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
“好嘞。”
二人匆匆出发，到储物室一问，果然有个柜台被人租了一阵子，看了店内监控，果然有一男子带着口罩帽子，和手套进去装东西。
店员看了看位置，查了一下出租人，对方还留了一个假号码，只能先带二人进了一个隔间，有那么两三排，一人高的置物架，都是中空的一眼能看到底。
物品倒是堆得快满了。到第三排置物架前，指了指里面：“侦察官：就是这的2-1号。”
二人看从上往下数。落地的一个空格，根据铁架的设计，底部确实最适合放大件行李。
齐霄半趴在的地面，探头，看到一个灰色盒子，这边有点够不到，然后起身，让沐光呆在这边，自己绕过去，从那边底下拿出。但似乎盒子地下被什么黏住，但稍微使劲斜着这么一掰，也动了，应该是双面胶之类的吧。
上面铁栅栏隔板，即使不放东西，这个贴地面的灰色盒子看起来也不会很明显。
看材质应该是木制的，盒子开口处还有一条线从一个小孔引出。
沐光看他开始看盒子，也打算走过去，齐霄忙回手拦着她：“你在这边等着。”
盒子开了一半，自己才发现一捆捆的被绑在一起的物件，也有些心惊。窥视看盒盖没什么装置，也松了口气。打开，整齐的4根上下交叠的□□跃入眼帘。那跟引线估计就是引爆装饰，一拉就完了。这真是要致人于死地啊！这整间屋子的东西都得完蛋！这真是为达目的，不不在乎任何人啊！
齐霄赶忙合上盒子，盒口带线部分朝着自己，拿着走过去。对沐光使了个眼色：“没事，这东西我先拿回局里。沐光，你查一下监控，我一会马上回来接应。”
沐光看着齐霄点头给自己安定的神情。所以估摸是安全物件，但有一定的危险性。以防万一还是嘱咐了句：“嗯，小心。”
“嗯。”
然后也兵分两路。回去让人放好东西，但过了一会儿，各方突然都听到不大不小的砰的一声。
“齐霄！”是从刚才听到声音开始一直担惊受怕，打电话还一直占线，难道真的出事了！“齐霄你接电话呀！”声音逐渐颤抖。在店员面前流泪打电话的沐光，看屏幕上‘哈士齐’挂断又重打，在耳边焦急听着，也让店员不知所措，“侦察官？”
对方着急一直在打电话，转圈，自己也插不上话。
过了一两分钟，突然没有正在通话中的声音了。
而是齐霄略不爽的“喂！”
沐光听到这哪能忍：“齐霄！”
齐霄听着怒气冲天的喊声，赶紧柔和一些：“哎大姐，别这么大声，我耳朵要聋啦。”齐霄也听出来对方声音有些颤音，似乎是让人担心了。叹气柔声安抚：“安心，我没事。听方向，应该是周队那边。”说到周队眼神也沉了下来。
自己刚才第一时间，跟小陈确认了，所以才占线。
沐光大口呼吸，事关周队他们，也努力迅速平复焦躁的情绪：“你、你注意安全！好好开车！把东西安全送回去再说，我这边差不多结束了，先去支援周队。”
“好，你也万事小心！我马上过去。”
齐霄挂断来自‘边沐’的电话，直接驱车走了。
然后在店员震惊于，她情绪从被伤到喜悦再到焦急，转换之快的情况下，留下电话号码嘱咐：“有任何新发现，请马上联系我。谢谢。”
然后吸吸鼻子，稳住刹那间的眩晕，扶着门口呼吸调整好状态，也出去打了车就走。
侦察局这边也开始人员走动。
刚才被转移到会客室的三人，只能沉默等待消息，但听到距离挺远的闷声，也疑惑。
“什么声音。”
家成看窗外“估计，哪里的轮胎炸了吧。”
长风透过纱窗看窗外，虽然逐渐下沉，却依旧耀眼的日头。原来这个时候，人真是无力又没用啊。只能干等，等消息，看侦察来来回回，偶尔自己说话，安慰，但眼底都是一个个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下午一两点到现在，应该才过了三个多小时。怎个感觉像是熬了好几个夜晚那么精疲力尽。
宁心……什么时候能找到你……
一个下午，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四个刚从高院毕业的孩子，仿佛都经历了一生。
有点人说成长是一瞬间的事请，有人说成长是一辈子的积累。
谁又能知道，这些让人成长的瞬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是一个人，需要用一辈子去用，所谓的成长，覆盖掉的阴霾。有时候，宁愿天真浪漫，一生平淡……
家成也觉得：很多时候，觉得什么都离自己很远，看过电视上警匪片，也羡慕过那些，虽然狗血，但也拼死纠葛的爱情故事。
而长风现在，只觉得最真实的感觉，竟是猛然发现,自己渺小的可怜！别人都因为你年轻,你记忆力好高看你一眼，但只有你知道，你其实什么都做不到。你只能装模做样，呆在侦察局，因为一想到宁心的家人知道真相，就会害怕，就会恐惧。恐惧什么？惧怕他们对自己不再信任？！真是卑劣，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起初是自己因为好奇，想知道她记忆的真相，才给人推荐一起兼职的，是自己没看好她，让她现在不知道在遭受什么。也是自己没什么能力，找不到她，怎么努力，怎么看，怎么想都想不到……
宣长风此刻又开始胃疼的站不稳，只能蹲在窗边。
郝家成看他蹲下，似乎还有些轻微的□□，才发现他不对劲：“长风！”走过去才发现他一直捂着自己的胃，喘气。满脸冷汗！家成也慌了：“哪里不舒服？”
斯言也忍着膝盖的酸疼，呲牙咧嘴走过来，看他捂的位置，跟自己老爸的很像。果断折回热水器那接了杯温水“是胃疼吗？先喝点热水缓缓。”斯言也蹲不下来，只能递给家成，让家成给灌点进去。
长风看他俩过来，连忙收住吃痛狰狞着的表情，只是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没事。”接过水喝了几口，站起来，动了动，隐忍着：“好多了。”
家成把人拉到凳子那，拿纸顺手迅速的，擦了他一脑袋的汗水：“还说没事，冷汗都出来。一个个的，都是忍者神龟啊。等着。”长风接过他压着的纸巾，苦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家成立马撤手，走出去找胃药。好容易从执勤侦察官那拿到，回来给长风：“你先顶一下。”
“谢啦。”长风感激的拿过。
家成看他这个样子，旁边坐下：“知道你还不肯走，但现在这情况，没等找到宁心呢，你先倒下了。”
盯着前面——公正严明标语，也开始叹气：“从下午开始你就没怎么讲话，也没什么表情，来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情绪憋久了可是会内伤的。”
斯言也继续趴回桌面，让两个男生，能先互相说说话。
长风捏着纸杯，也算是开口：“家成……还好有你们在。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安。”
家成突然听这句话，觉得也算是回答吧：“嗯。相信侦察叔叔们。现在地点不是都确认了，可能因为厂区太大，需要点时间。”
“嗯。”然后回个微笑给安慰自己的人，算是接到他用心的讯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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