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通话时长160：00
煎熬的一夜。
乔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天光大亮，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枕边的手机，对着聊天记录发呆。
上分遇到顾客，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关键在于，被顾客捉了现行，并且对方成了他直播间的榜一大佬。
这也太戏剧了。
翻了个身，乔宋叹气。
两人都知道cpdd不过是玩笑话，卫珩借此挑明身份后，聊天内容其实挺普通的。
互相交换姓名方便称呼，即便卫珩知道他还记得名字，但仍重说了一遍，并表示自己不太喜欢“零零大佬”这个称呼，这种正当要求乔宋当然不会拒绝，果断把备注改成卫老板，聊天时则继续用老板称呼对方。
看得出卫珩教养很好，即便作为榜一大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以势压人的态度。
和他聊天乔宋不觉得难熬，甚至可以说很轻松，不用刻意吹捧或是放低姿态，对方也很礼貌，不会肆意打探隐私。
结束时，还夸他头像好看。
海绵宝宝确实很好看，但莫名其妙被夸，乔宋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卫珩给人的感觉太周全了，圆滑，面面俱到，接不住调侃玩笑时，虽然会尴尬破防，但唯独不会感到压力。
可如果说没有压力就能特别随意，也不是。
回看聊天记录，乔宋发现自己和卫珩说话时，明显收敛了很多。这种表现其实是他已经意识到，对方没那么容易被他带偏，有时甚至能够掌控话题的走向。
很矛盾。
是个在相处时需要态度谨慎一些的人。
乔宋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失误，和网上认识的老板们产生不必要的问题。
整理好混乱的思绪，乔宋人也精神了，今天他得去趟top。
起床洗漱完毕，时间指向一点，午饭乔宋自己煎了个荷包蛋，又煮了把青菜面，简单吃完出发刚刚好。
top开在江城市中心，离乔宋学校这片有点远，索性可以坐地铁过去，还算方便。
乔宋在路上花了一个多钟头，期间接到贺哥的电话，让他顺路带杯快乐水。
这样的操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明明top里什么都有，贺哥非说邻街蛋糕店的奶茶比较好喝，就很叛逆。
拎着奶茶，乔宋从员工专用通道刷卡进入酒吧。
top从年三十开始，就一直处于待营业状态，老板贺蔚前两天终于从国外回来，等他调整好时差，开业估计也要一周之后了。
白天，这里略显冷清。
乔宋一路走进去，都能听见脚步回音。
穿过走廊，视线豁然开朗，宽敞的舞池此时空无一人，贺蔚站在吧台内侧，见乔宋过来，朝他招招手。
“贺哥。”乔宋把格格不入的奶茶放到吧台上。
贺蔚应了声，手中拿着棉口布继续擦拭玻璃杯，乔宋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贺蔚喜欢买热奶茶，但一定要放到快冷了才喝。
“在阳光小区怎么样？还住的惯么。”贺蔚问。
乔宋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贺蔚联系人帮他找到的，不然靠他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地方搬出宿舍。
“小区很好，对亏贺哥之前帮忙。”乔宋真心实意地感谢。
“那就行。”贺蔚说着，对着光看了看玻璃杯，见干净地看不出一丝灰尘，总算满意了，“我说不收你房租，你还非要给。”
“我知道贺哥你不缺钱，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房租是我为了自己图个心安，贺哥你的好意我都明白。”
贺蔚听完笑笑，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出吧台，和乔宋面对面坐下。
“你一向嘴甜。”
“当初在后厨看到你，我就纳闷，这么漂亮的人干什么要放在后厨切水果，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会儿top只招后厨学徒工，不然哪还需要贺哥来挖掘。”乔宋无奈地推开贺哥想要捏他脸的手，“贺哥你都有对象了，就别逗我了，我怕被你对象捶死。”
“什么对象？！”贺蔚像爆竹一样炸了。
乔宋左顾右盼，在贺蔚的眼神威逼下，吞吞吐吐地说：“……就年前，我去露台透气，看见你在壁咚。”
他其实想说强人锁男，还是差点锁不住的那种。
毕竟对方似乎比贺哥高了不少，但乔宋怕说出来，贺蔚会想杀了他。
贺蔚的脸有青转红，由红变得更红，最后彻底熟透了。
“不过我以人格发誓，看到后我立马回了走廊。”乔宋补充道。
“咳，没事。”贺蔚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不知道是忘了，还是默认了乔宋的说法，总之看上去老实了不少。
刚才的这个插曲，实属意外。
乔宋今天来，除了感谢贺蔚找房子帮了大忙，主要是想告诉对方他可能会提前辞职。
“对了，你刚才准备说什么？”贺蔚缓过劲，脸上的红晕也慢慢褪去。
“我打算七月去京市，所以top这边，估计最多能待到六月底。”乔宋如实道。
“要去京市读书了？”贺蔚知道乔宋考研，包括之前被造谣顶替名额的事也清楚来龙去脉。
“不出意外的话。”
“那出国的资格就不要了？”贺蔚皱眉。
“不是不要，是不打算争了。”
“把名额争回来，我就要顶着a大的名头去留学，校方最后多半还会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做了坏事的人得不到多少惩罚不说，我今后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要冠上a大的名字。”
“想想都膈应，不如换个学校读。”
乔宋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少，他不打算以卵击石，徐徐图之更适合他现在情况，在自己能力可以达到的范围内，让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学渣的我不配讨论这个话题。”贺蔚表示失敬了，“想当初高考，只有学校挑我，没有我挑学校的份。”
“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
“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学习是最好走也最不会欺骗我的那条路罢了。”
乔宋其实没想搞什么心灵鸡汤，但贺蔚听了频频点头。
“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贺哥，你就别取笑我了。”乔宋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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